第67章 回家
“姑娘總算是醒了，一天沒吃東西該餓了吧？”紫英和綠蘿笑著過來問。
“是餓了。”蘇青青伸了一個懶腰回答。
“這就給姑娘準備吃的去。晉王爺已經過來問好幾遍了。”紫英將鞋子遞給她笑著稟報。
“哦，這樣吧，我先給你們家老頭換藥，然後再回來吃飯。”蘇青青站起來，她不慌不忙地從藥櫃上找出藥膏，然後出門了。
紫英和綠蘿捂著嘴巴笑，滿府也就姑娘敢這樣稱呼太傅為老頭了。
穿過走廊，她來到了太傅屋子。
範老夫人、範居學、範居知都在屋子裏，見到她過來，幾個人趕緊客氣和她打招呼。
蘇青青微微一笑，“這是我給老頭最後上藥，明天你們自己上藥就可以了。”
“蘇姑娘不能在這兒多待幾天嗎？”老夫人期盼地問。
“是呀，家父還不能起來呢？”範居學也擔憂地說。
“老頭，你還覺得疼嗎？”蘇青青問趴在床上的太傅。“骨頭已經正了，誰換藥都可以。”
“不疼。”太傅沒好氣地回答，小姑娘醫術是夠高明的，但是也太不知道尊敬長輩了，竟然當麵叫他老頭，連皇上都不敢這樣叫他了。
“有沒有覺得好轉？”蘇青青接著問。
“不知道。”太傅很幹脆地賭氣回答。
“明明傷的是腿骨和椎骨，怎麽連腦子都不好使了？”蘇青青故意看著他問。
“你腦子才不好使了。”太傅急了，他一項自持為傲的就是學識過人，要是今天蘇青青這話傳出去，就是腿好了，他還要怎麽出去見人？
“既然腦子好使，怎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好轉？”蘇青青冷著臉說。她很討厭老頭倚老賣老，在她麵前賣弄老資格，沒門！
“你是郎中不知道？還需要我說！”老頭脾氣很倔強。
“我當然知道，不過你娘子和兒子不知道呀。”蘇青青輕笑著回答，“你不說反正著急的又不是我。”
老頭被她噎地趴在枕頭上氣的隻喘粗氣。
“多謝蘇姑娘，這些日子麻煩你了。”老夫人怕他氣出好歹，趕緊過來勸架。
“每天按時給他換藥，再過十來天就應該能站起來，但你們那時還是要注意，不能讓他站時間長，坐也不能坐的太長時間，否則出了意外就不要再找我了。”蘇青青叮囑範家人。
“哼，一點兒醫德也沒有，病人明明還不能行走，就想溜走。”太傅在一旁說風涼話。
“不用溜，我是光明正大走。還有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即使我不是和尚，要是你最後還不能站起來就去找兩位王爺算賬，誰叫他們多管閑事將我這個野郎中給拉來了。”蘇青青陰陽怪氣地說。“我來的時候就講過，本人隻給驢子接骨過。”
太傅一聽心裏那個氣喲！
“我們當然相信蘇姑娘的醫術。”老夫人笑著拉著她的手說，“這幾天真的對虧了你，你的歲數看起來比綏柔還要小了，我看著你就像看到另外一個孫女似的。”
要是別的人聽到這番話，早就樂壞了，恐怕順水推舟就認了老夫人這個“祖母”。
可是蘇青青卻很坦然，“老夫人嚴重了，比起範小姐我差遠了，我一個鄉下女孩子可是什麽都不懂。”
老夫人有人想認下這個幹孫女，畢竟看樣子兩位王爺對蘇青青的態度都很特別，而這幾天的觀察，他們範家也發現，這個小女孩雖然是鄉下來的，但本領卻不小，就是衝著她一身醫術，或者是對太傅所付出的精力，他們範家也不想虧待了蘇青青。
“我們相識一場也算是有緣，錢嬤嬤，你將我那對血玉鐲子拿來。”老夫人被拒絕也不生氣，笑眯眯地吩咐身邊的一個嬤嬤。
“老夫人，是這對嗎？”嬤嬤走後一會兒就過來了，手裏拿著一對上好的血玉鐲子。
“就是這對。丫頭，這是我一點兒心意，希望你能收下了。”她將玉鐲遞給了蘇青青。
“這個禮物太貴重了。”蘇青青遲疑一下，她是愛財不錯，但是卻沒有白占善良人便宜的習慣。這幾天無關出於何種原因，範家待她還是很用心的，再說範家該給的都給了，也不欠她蘇青青的。
“還是算了，請老夫人收起來吧。要是老夫人過意不去的話，就多送我一些花卉，不瞞老夫人說，我們家正在蓋新房需要很多花卉了。”
“那不行，哪有送出去的東西再收回來的？至於花卉嗎？我讓千毅給你準備了。”老夫人裝作生氣的樣子，將鐲子硬塞給了她手中。
蘇青青看著手裏的血玉，有一絲為難，“這樣吧，我也不能白白要了老夫人的東西，晚上的時候我給老夫人做一些養身的藥丸。這些藥丸雖然談不上長生不老，但是養身養神的功效還是有的。”
“這樣就怕又累了你。”老夫人笑著說，看到她終於收下了血玉，心裏竟然鬆了一口氣。
“不累，反正我白天也睡了一天了。”蘇青青正色說，“那我先回去了。”
“好好，回去吧。”老夫人歡喜地回答。
蘇青青將血玉塞進懷裏歎息著，又要勞累了。
回到房間，出乎意外的發現範綏柔竟然在她的屋子裏，當然屋子裏不止她一個人。
範千毅兄弟，李元亦和李元楚都在。
“蘇妹妹回來了，祖父怎麽樣呢？”範綏柔柔柔地問。
“過十來天應該就能下地站起來了。”蘇青青回答。
“多謝蘇妹妹。”範綏柔歡喜地拉著她的手說。
“你怎麽過來呢？”蘇青青問。
“聽說蘇妹妹明天一早就要離開，和妹妹投緣，這些小禮物希望妹妹不要推卻。”範綏柔將身邊婢女遞過來的盒子遞給蘇青青。
蘇青青疑惑地打開一看，原來裏麵是一套金步搖。
這是貨真價實的金步搖了，蘇青青看了笑了笑。“我也沒有什麽好東西回送的，這樣吧，等過些日子我再給範姐姐一些禮物。”
“好呀，我等著。”範綏柔笑著回答。
她的眼睛不經意地掃瞄到李元楚，臉就一下子紅起來了。
蘇青青心知肚明，美人的心思其實並不在自己身上，但是難得糊塗，她才不會點破了。
“蘇姑娘，這是中午賣藥的銀子，總共是五百兩銀子。”說著，範千毅將銀票遞給了她。
蘇青青也沒有追問具體是怎麽回事，直接將銀票放進了懷裏。“有勞。”
“不客氣。”範千毅擺著手說，“隻是舉手之勞，對了，她追問姑娘的住址，我並沒有告知。”
無所謂，對於蘇青青來說，昨天救下那個人純粹是意外之舉。
“睡了一天，現在該餓了吧？”李元亦看著她說，語氣有些興奮，也不知道是不是蘇青青的錯覺，總覺得這家夥現在是幸災樂禍。
“真的餓扁了。”蘇青青很不雅地摸摸自己的肚子說，“等會兒還有事情，趕緊吃飯。”
“上菜。”範千毅吩咐等候的婢女們。
紫英帶著一幹丫頭們就開始布菜上飯了。
範綏柔在蘇青青的挽留下，順水推舟也坐了下來，並沒有顧忌男女有別。其餘的人也都坐下來開始吃飯，一桌子除去蘇青青在狼吞虎咽，其餘的人都是很優雅地用餐。特別範綏柔更是小口小口吃著，兩個人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範綏柔身邊的丫頭心裏暗自鄙視蘇青青粗魯的行為，但是卻礙於她的個性，誰也不敢流露出來。
李元楚斜睨到她吃飯的樣子，嘴角淡淡掛上了笑容，總算看到一個女孩子不是裝模作樣了。像範綏柔這樣的大家閨秀在他的眼中和泥娃娃沒什麽兩樣。
蘇青青專心致誌地吃飯，將肚子填飽以後，她就把飯碗一推，“我飽了，你們自便。”
說完站起來往藥櫃子走去。
“還要熬藥？”李元亦端著飯碗看著她問。
“明天要離開，給老頭要準備足夠的藥膏才行。”蘇青青回答。
聽到她對太傅的稱呼，李元亦和李元楚的嘴角彎度很大了。範太傅一直都是一板一眼之人，在朝堂上得到眾人的尊敬，為人很清高，沒想到到了她嘴裏就變成了老頭，難怪太傅看她就鬧脾氣。
範千毅幾個也聽到了，但是都低著頭誰也不敢說話。
蘇青青將藥抓好用清水泡上了，又抓了另外的幾付藥。
“你又炒米幹什麽？”李元亦放下飯碗走到她跟前問。
“給範老夫人做一些養生的藥丸。”蘇青青回答，手裏卻沒有閑著。
範綏柔溫柔而羞澀地偷看著李元楚，卻見到他連一一個正眼都沒給自己，心裏就酸酸澀澀的難受起來。
“既然蘇妹妹這麽忙，那我就告辭了。”她站起來苦澀地對蘇青青說。
“抱歉，真的沒時間和你繼續玩。”蘇青青微笑著回答。
“我知道蘇妹妹忙的是正事，要是今後妹妹有空的話，一定要再來京城。”範綏柔柔聲邀請。
“嗯，有機會一定過來。”蘇青青點著頭答應了。
範綏柔告辭帶著丫頭帶著最後一絲期盼偷看了李元楚一眼，可是李元楚就像一座冰雕坐在那兒紋絲未動，她隻能遺憾地走了。
接著範千毅和範千正怕打擾到蘇青青也跟著告辭走人。
李元楚看看站起來，淡淡地對她說，“明天要坐馬車，還是早點兒休息吧。”
蘇青青感激地答應一聲，但是卻沒有抬起頭。
“琉璃那邊有消息，我會讓人通知你的。”李元楚又說。
“有勞。”蘇青青客氣地回答。
兩個人說話也太正式了，害得李元亦都不知道怎麽插嘴。
“你也該走了。”看到他看戲一般坐在椅子上，李元楚冷聲對他說。
“這就走。”李元亦笑著站起來，“小丫頭，早點兒休息。”
蘇青青也連回聲都沒有。
待遇相比太差了，李元亦看到李元楚冷眼盯著自己，假笑著離開了。
養生丸子倒不是很難做，藥膏也簡單，蘇青青在紫英和綠蘿的幫助下，不到二更就完成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元亦就出現在她屋子前。“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用過餐我們就可以啟程。”
蘇青青點點頭，這時紫英帶著婢女端來了早飯。
“這些日子辛苦了，這是給你們的辛苦費。”說著蘇青青拿出十兩銀子，“給各位姐姐喝杯茶。”
“這個銀子我們不能要，伺候蘇姑娘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姑娘對我們很好，這些銀子我們是萬萬不能要的。”紫英和綠蘿相互看一眼，由紫英代表所有人推辭。
“別的我不管，但是幾位姐姐在這兒幫了我很多幫，我賺了銀子自然不能虧了你們。”蘇青青將銀子推過去，“你們不要就扔了吧。”
看到她帶著賭氣的樣子，紫英知道她是誠心給自己的，於是帶著其餘的兩個丫頭和綠蘿一起到了謝接了。
蘇青青和李元亦簡單用過了餐，然後指揮人將藥櫃抬上了馬車。
“你真的是一點兒虧也不能吃，用不完還帶著走。”李元亦好笑地看著手下抬著藥櫃。
“反正留給他們也是浪費，還不如讓我帶走了。”蘇青青一點兒不好意思也沒有。
她麻利地將包裹背在身上帶前走了。
李元亦笑笑也和她並肩往外走。
“蘇妹妹，這些帶著路上吃。”範綏柔早就等在馬車邊，見到她出來讓身邊的丫頭將一籃子桃子遞給了蘇青青。
“多謝範姐姐。”蘇青青微笑著接過。
“要是蘇姑娘今後到京城裏來，一定要到我們範府做客。”張夫人笑著對她說。
“我們範府會永遠記得給姑娘的承諾。”範千毅代表範家再一次做了保證。
“好。”蘇青青也微笑著答應，“告辭。給老夫人和老頭的藥，我已經讓紫英姑娘帶過去了。”
範家人聽了自然又是一陣感激。
蘇青青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囉裏囉嗦，但是又不好打了範家的麵子，心裏暗自著急起來。
“來日方長，我們還得趕路了。走了。”李元亦感覺到了她的情緒，笑著過來解圍。
蘇青青上了馬車，看到範家人一直目送自己，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嘿嘿，也有你怕的。”李元亦揶揄她。
“我是不想出來的。”蘇青青剛開個頭。
李元亦就裏忙打斷她，“行了，本王已經記著欠你一次人情了。”
“知道就好。”蘇青青冷哼一聲，一把抓過一個桃子啃起來。
“洗幹淨了嗎？”李元亦鄙視她。
“都幹淨了，來一個？”蘇青青扔了一個給他。
李元亦也就不客氣啃了一口。
“見者有份。”蘇青青從不小氣，將剩下的桃子連籃子遞了出去。
外麵的侍衛看了都很感動，接了籃子將桃子給分了。
蘇青青一路上心急如焚，她一心想早點兒到家，離家幾日，她還怪想念家裏人的。
中午李元亦被她催促地連午飯都是在馬車上隨便用點心解決的。
到了下午時分，他們終於趕回到了清溪村。
村裏人看到一行馬車隊伍進了村子裏，留守的老人和孩子就伸著脖子看熱鬧，更有調皮的孩子跟著馬車往前跑的。
而一路走來，蘇青青發現村裏的壯漢和農婦都在地上忙著收割麥子，大家忙的熱火朝天的。
“我們家的麥子，你幫著解決了嗎？”蘇青青看著李元亦狐疑地問。
“本王是那種言而無信之人嗎？”李元亦白了她一眼回答。
蘇青青不管他，到了家門口一看，房子很漂亮豎著了。
而周邊另一座樓房還在繼續著。
馬車停下來，蘇青青從馬車跳了下來。
蘇青雲和蘇青山、蘇青澗正在院子裏搭絲瓜架子，見到蘇青青從馬車上跳下來，立刻喊著笑著跑過來了。
“擔心死我們了。”蘇青雲過來一把抱住她哭起來。
“不是回來了嗎？”蘇青青笑著抱著她回答。
“回來就好。”蘇青澗眼中帶淚說。
蘇青山因為在京城裏看到她做得一切，倒是沒有太擔心了。
“哥，我買下的人呢？”蘇青青看看家人還是住在老屋子這邊，就好奇地找起來。
“都在窯子那邊了，家裏的地已經被王爺派來的人做完了，爹和二叔隻好帶著人在那邊院子裏打家具。”蘇青雲噘著嘴巴告狀，“家裏地本來就不多，你買回這麽多人幹什麽？”
“用處大著了，我打算再買一些地回來，加上王爺他們送的地，總不能都讓爹娘和爺爺忙吧？”蘇青青笑著說。
“還要買地嗎？”蘇青雲吃驚地看著她。
“買。”蘇青青斬釘截鐵地回答。
“到了你家，還不讓本王吃飯嗎？”李元亦有氣無力地問。一小塊的點心根本就不能解決肚子好不好？
“我買回來的幾個丫頭呢？”蘇青青張望也沒看到幾個小姑娘。
“在屋子裏跟娘一起繡被子和簾子了。”蘇青雲撇撇嘴巴說。
“讓她們給王爺準備一些吃的。對了，大哥、哥哥，你們到窯子那邊將人都給我叫來，我有事情要交代。”蘇青青聽了蘇青雲的匯報後，皺著眉頭說。
買了那麽多人回來，她可不想養著閑人。
“青青，總算回來了。”聽到動靜出來的惠娘和金娟妹也出來了，一見到蘇青青立刻小跑著過來，一把將蘇青青抱在了懷裏，然後又拉開上下打量她，發現蘇青青沒有什麽不妥以後才鬆了一口氣。
“怎麽不和你哥哥一起回來？”
“因為有事耽擱了，娘，我沒事。”察覺到她的緊張，蘇青青故意笑著安慰她。
“娘，我和王爺急著趕回來，還沒有來得及吃飯了。”見到惠娘要掉金豆子，她又開始轉移注意力。
果然惠娘和金娟妹一聽立刻著急起來，“大伯母和你娘給你們做吃的。”
說著，兩個人就風風火火到廚房裏去了。
六個小丫頭是她親手買下來的，知道這兒誰才是她們真正的主人。從看到蘇青青的身影開始，幾個人就畏畏縮縮躲在後麵。
“奴婢見過小姐。”實在躲不過去，她們這才過來給蘇青青行了禮。
“你們先幫著做飯，等會兒你們再過來吧。”蘇青青淡然地看了她們一眼說。
幾個下丫頭聽了立刻進了廚房幫忙去了。
蘇青雲看著她們的背影不滿地對蘇青青抱怨，“她們不是搶了我的活嗎？”
蘇青青被她氣的都無語以對了，感情這丫頭跟自己較勁，是怕她自己閑著無事討人厭。
“姐姐，你得跟著我學習一些藥物方麵的知識，然後才能幫我呀。”蘇青青笑著拉著她的手安慰。
“對呀。”蘇青雲恍然大悟地回答，“可是，跟著你學習也不耽誤做飯呀？”期期艾艾的，她還是不死心。
蘇青青知道她吃慣了苦，想她一下子轉變過來還比較難。
“藥草知識太複雜了，你要專心學習才行，雜事還是交給她們做好了。”蘇青青一步一步耐心的引導她。
“青青，人都帶過來了。”正說著了，蘇青山和蘇青澗帶著十來個人過來，而蘇中仁和蘇中義、蘇老爺子也跟在後麵。
“回來就好。”看到孫女，蘇老爺子笑得滿臉都是皺褶。
“還有人了？”蘇青青看看人數不對，皺著眉頭問。
“不是在蓋房子嗎？我這就將人都叫過來。”蘇青山小跑著過去叫人了。
果然蓋房子那邊有人過來了，蘇青青汗顏，她也就是買人的時候見過一麵，這些人摻雜在蓋房子的工匠一起，蘇青青還真的沒有認出來。
“我不管你們原來叫什麽，現在到了我們蘇家，你們就都得姓蘇，我也懶得給你們起名字，你們原來叫什麽現在還叫什麽，隻是要改了姓。”蘇青青坐在石凳上嚴肅地看著大家。
“從明天開始，需要翻地，我會根據你們的表現給你們指定一個領頭的人，平時你們的月銀是一兩銀子，要是表現好，將你們負責的一塊做得漂亮，到了年底，我會給你們發紅利。但是誰想偷懶犯科，也別怪我不講情麵，將你們發賣了。有人要是抱著僥幸的態度背叛我，我也絕不會手軟。”蘇青青冷笑著說。
下麵的人鴉雀無聲，都畏懼地低著頭不吭聲。
“平時，你們自己開夥、住宿。暫時家裏還沒有多餘的房子，男人們就住到窯子那邊，等過幾天我會請一批工匠過去將那邊擴大改成廠房，你們就住在那邊。對了，你們當中，誰會養牛？”蘇青青想到自己買回來的牛，趕忙問。
“小姐，小的會。”隨著她的話音一落，站出來一個憨憨的中年人。
“小姐，小的也會。”又站出一個年輕人。
“你們叫什麽？”蘇青青看著兩個人，小的顯得精靈，大一點兒的看著老實沉穩，兩個人倒是互補型的。
“小的蘇石磊。”男子看起來老實，轉變的還很快，很快就記得蘇青青說過的話，將自己的姓氏給改了。
“小人蘇鉤子。”小一點兒回答。
“那好，石磊總管牛，鉤子協助，你主要照看奶牛。再給你們三個人一起照看。”蘇青青說。
蘇青山和蘇青澗，包括蘇老爺子聽了以後都暗自著急，這些牛就是他們也能照顧呀，哪裏要這麽多人照顧？
“從明天開始，丁一，你負責帶人到田裏去開荒，那些地你們要盡快翻一遍，而且是深翻，我會過去檢查。”蘇青青嚴肅地叮囑，這些人當中，也就月娘一家給她留下一點兒印象，別的人都需要好好觀察才行。
“當然如果你們當中有人表現好的，我會將人給換下的。”她又補充一句。
接著就是認人了，一個個都自報了名字，人太多，蘇青青能記住的不多。
“至於你們，就不要用原來的名字吧。我想想呀。”看著六個年輕的丫頭縮在後麵，蘇青青有些腦袋大。
“這樣吧，就以藥材的名字給你們命名。你們就叫半夏、連翹、丹桂、黃芪、桔梗、白芷。”她挨個指著丫頭們說。
“謝謝小姐賜名。”小丫頭們規矩倒是學的不錯。
“你們當中有人識字嗎？”蘇青青看著她們問。
“奴婢認識幾個字。”一個圓臉的小丫頭站出來恭敬地回答。
“別的沒有呢嗎？”看到剩下的人都低著腦袋，蘇青青追問一句。
“奴婢不會。”五個丫頭羞愧地回答。
“這樣呀，從今天開始，半夏你就跟著我在我身邊吧。”蘇青青看著她們嚴肅地說。“丹桂、黃芪你們兩個負責做飯，桔梗、連翹你們兩個負責洗衣服打掃衛生，至於你的話，就負責聽從隨時調遣吧。”蘇青青指著白芷說。
“小姐，奴婢做什麽？”月娘著急地問，她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要是當下人沒活幹，遲早會被主人給發賣了。好不容易一家人才在一起，她才不願意分開了。
“你暫時調度這幾個丫頭，我相信你能做好吧，要是田裏活多的話，你們還要負責送水過去。”
蘇青青思索一下才慢條斯理地說。
“奴婢一定會做好的。”月娘急忙答應。
“你的孩子也別忘了照顧。”蘇青青叮囑一聲。
“王爺、青青，吃飯了。”惠娘大聲招呼。
“你們現在該忙什麽就忙什麽吧。”蘇青青看著所有的人懶懶地吩咐。
別看她年紀不大，整個人卻透露出逼人的氣勢來，這些下人在她麵前一點兒也不敢輕視她。
蘇中義和蘇中仁看到有李元亦在，一肚子的疑問就全壓進了肚子裏，跟著下人一起出去了。
“嗬嗬，原來你管家還是有一套的。”李元亦翹著二郎腿看著她笑著說，也不知道是誇青青還是在貶她。
“王爺不餓？”蘇青青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問，“反正我是餓了。”
“誰說本王不餓的？”李元亦不淡定了，看到惠娘和蘇青雲端著幾個小菜和一大盆的麵條過來，趕緊坐正了身體。
“都是一些家常小菜，請王爺不要嫌棄。”惠娘看著李元亦僵硬地說。
“不嫌棄，本王胃口好，不挑食。”李元亦笑著回答。
“不用管他，娘、姐，你們給外麵的侍衛大哥也做一些麵條和菜。”蘇青青一邊端起飯碗一邊叮囑家裏人。
“還有了，已經讓月娘送過去了。”惠娘慈愛地看著她說。
“娘做得麵條最好吃了。”蘇青青呼啦啦一會兒功夫就吃了一碗麵條，“娘，我還要。”
“有，你慢點兒吃。”惠娘疼愛地又給她盛了一碗。
李元亦一碗還沒吃完了，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爺慢用，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蘇青青放下飯碗就往外走。
”哪有主人丟下客人走的道理？“李元亦不滿的嘀咕。
”我相信王爺就是自己一個人吃，也能吃飽飯。“蘇青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然後直接走人。
李元亦哀怨地看著她的背影，狠命咬著麵條泄恨。
”你們將這些花卉端進屋子裏，按照我說得擺放。“蘇青青看著滿馬車的盆栽，心裏美滋滋的。這些可都是她費盡就牛二虎之力訛來的珍貴品種。
下人按照她的要求將所有的花卉都擺放好了。
”這些家具倒是很別致。“在大家都很忙碌的時候，最悠閑的李元亦進了屋子裏。
一見到屋子看到各色各樣別致的家具時，他的眼睛就不夠用。開始東張西望起來。
”這些也是你想出來的嗎？“他指著各色櫥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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