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處處有紅顏
蘇青青並不喜歡和陌生的人多打交道，不過李元亦說得也對，對京城他們什麽都不了解，有些熟人陪著可以少走不少彎路。
於是幾個人簡單收拾一下就準備出去了。
範老夫人讓賬房的人給範千毅、範千正和範綏柔準備了五千兩的銀票，再三叮囑他們到了外麵要照顧好蘇青青兄妹兩個。
“祖母放心，孫兒知道輕重。”範千毅恭敬地回答。
太傅的身體還指望著小姑娘，他當然不會讓小姑娘出什麽岔子。
“孫女一定會和蘇姑娘成了朋友。”範綏柔也笑著回答。
於是幾個人在院子中集合，大家分坐兩輛馬車，然後出門去了。
範家祖輩都是官員，積累的財富自然不少，因為範府算是坐落在繁華地帶，離真正的鬧市區並不是太遠，又坐在馬車上，轉眼功夫就到了。
範綏柔有心和她打好關係，一路上小聲給蘇青青介紹了很多好玩的。範家又是書香門第，就是範綏柔這樣的女孩子讀書也不少，因此這些典故什麽的到了她嘴裏都顯得妙趣橫生。
出門不打笑臉人，漸漸的，蘇青青對她也客氣地回應了。兩個人之間算是拉近了不少關係。
“到了。”馬車在一家首飾店門口停下來。
“蘇姑娘，妹妹，下車了。”範千毅在馬車外輕聲說話。
“你先下去吧。”蘇青青微笑著對範綏柔說。
丫頭掀開簾子，接了範綏柔下了馬車。
輪到蘇青青，她一個敏捷的跳躍，在蘇青山和範綏柔的驚呼聲中跳下了車。
“小心點，要是跌壞了怎麽辦？”蘇青山心疼地看著她。
“沒事，我心裏有數。”蘇青青笑著說，“咱們給娘、大伯母和姐姐買一些首飾，對了，還要給你和兩個哥哥也準備一些，回去後給你們找媳婦討女孩子歡心用。”
“青青。”蘇青山一聽找媳婦，臉刷得紅起來。
李元亦幾個人在邊上見到她連自己的哥哥都打趣，一個個都忍不住笑起來。
“有什麽好笑的，我就不信你們不找媳婦。”蘇青青純屬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家夥，一看那幾個人敢笑話蘇青山，立刻冷著臉開始攻擊人家。
“找，當然找，本王又不打算做和尚。”李元亦齜牙笑著說。“所以，等會兒勞煩你也給本王選一些首飾等著到時候討媳婦歡心用。”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瞄著蘇青山。
可憐老實的蘇青山紅著臉也不敢開口。
“你討媳婦歡心管我什麽事情。”蘇青青繃著臉拉著蘇青山往裏走。
李元亦被她搶白一頓也不生氣，依舊樂嗬嗬地跟著進鋪子裏去了，而範綏柔也捂住嘴巴笑著進屋去。
範家兄弟卻不客氣抱著肚子笑個不停。
蘇青青雖然是第一次進到大銀樓，卻沒有太驚奇，現代好的銀樓多的去，她家就開了好多分店。對於珠寶，她並不陌生。
蘇青山的眼睛卻花了，看看各色的首飾，他看著每一個都覺得很好。
“有看好的沒有？”李元亦笑著問。
“看看再說，你們要是煩了，可以到邊上等著。”蘇青青知道男人對這種事情不會熱衷，好心地放過了他們一馬。
“我們兩個看。等會兒樓上還會有更好的。”範綏柔也體貼地和她說。
於是連個女孩子看著櫃子裏的首飾開始討論起來。
李元亦幾個真的是沒有興趣，得到蘇青青的諒解，心裏頓時高興不已。
“走了，我們上樓去喝茶。”李元亦瀟灑地對蘇青山招招手。
“等會兒這兩位姑娘買的東西都算在我頭上。”範千毅對一旁的小二說。
小二很有眼色，看到了這幾位中除去蘇青山和蘇青青，其餘的人都是顯貴之人。
“你放心，請幾位到樓上喝茶，我們會招呼好兩位小姐的。”小二殷勤地回答。
於是李元亦幾個人放心地上樓去了。
“青青，你看好了什麽？”範綏柔看到蘇青青盯著首飾沉默的樣子，小聲過去問。“要是這兒沒有看上的，樓上還有好的。”
“嗬嗬，隻是想著雕刻這些花形的師傅們多厲害。”蘇青青醒過來微笑著說。她沒有想到京城這麽大的首飾店竟然沒有戒指賣。
於是忽然想到以前看曆史書上得到的信息，好像戒指的出現到了明清時期才會。大慶不會也沒有戒指可賣吧？
“將這幾根玉簪和手鐲給我看看。”蘇青青指著幾樣看起來還算別致的首飾說。
“好，姑娘真有眼光，這是新進來的，樣式很別致的。”小二熱情地推銷。
“這樣的東西也能入眼，範小姐什麽時候目光這樣差了？”一道嬌笑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
蘇青青抬頭一看，一個穿著杏黃色對襟外衣，內著粉紅色抹胸的小姑娘出現在她們麵前。小姑娘下身穿著漂亮的粉紅色百褶裙，腰間是湖色的腰帶，看起來既嬌媚又活潑，人長的也很不錯，可惜，丹鳳眼中帶著的譏諷讓整體打了一個折扣。
蘇青青不認識這個人，打量完後，眼睛就繼續盯著首飾繼續看起來。
範綏柔的臉色卻不好看，來人是西寧侯的嫡女，叫許薇薇。京城將她和許薇薇並成為京城雙姝，因此，小氣的許薇薇處處就喜歡和她比著來。
偏偏京城的人還知道許薇薇最中意的人是霖王爺了，即使沒有人知道她範綏柔喜歡的人也是霖王，但是許薇薇在意這個雙姝的稱號，將她當作了假想敵，雖然實際上也算是。
範綏柔在公共場合讓她幾次，但是許薇薇還就和她杠上了，一點兒也不知道收斂。
“也是，什麽樣的人用什麽樣的貨色，範小姐的目光還真是獨特。”她身邊跟著的一個小姐也笑著譏諷。
“不要胡說，範小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目光當然不會差到這種地步，不過範小姐你身邊的朋友就奇怪了一點兒。”都說物以類聚，許薇薇好似在給範綏柔解圍，其實還是在譏諷她檔次低，交的朋友都上不了台麵。
“喲，這是誰家小姐？”有一個女伴吃吃笑起來，目光還若有若無地瞥了一眼蘇青青。
範綏柔深怕這些人的話會激怒蘇青青，於是冷著臉回答，“我的朋友自然是好的，秀外惠中，並不是人人都能懂得她的好她的美。”
“是嗎？哎呀，這個我還真沒看得出來。”許薇薇誇張得笑著說。
“我們也眼拙了，隻看到一個鼠目寸光的下賤女孩子而已。對不起，我這個人就是不會說謊，請範小姐不要介意。”這個是一直和許薇薇交好的上官世家嫡女。
“隻有賤人看別人才會覺得賤，範姐姐你又何必在意了。”蘇青青聽了半天，終於舍得將目光抬起來看人了。
許薇薇幾個看到她雖然穿著不怎麽樣，人也就是清秀，還是個小丫頭並沒有張開，但是那雙眼睛卻十分明亮，似乎能將任何人給看穿了。
上官慧作為世家嫡女，什麽時候受到過這樣的侮辱，她站了起來指著蘇青青，“賤人再說一邊試試。”
“你賤大家都看了，就不要到處張揚了。”蘇青青懶洋洋打掉她指著自己鼻尖的手說話了。
“來人，將這個賤人給本小姐往死裏打。”上官慧氣的都要哭了，在這麽多人被一個小人物罵了，不僅覺得丟臉更多的還是氣憤和委屈。
“誰敢？”範綏柔厲聲喝道，這些人以為太傅倒下，他們範家就沒有人了嗎？“先罵人的可是你上官小姐。”蘇青青要是在她麵前出事，她回去後還能有好果子吃，別說範家不會饒了自己，就是霖王和晉王也會扒了自己皮。
而且她不怕，樓上可是有晉王他們在，自己絕對不會吃虧。範綏柔看到不知情的上官慧和許薇薇，心裏暗自發笑。
“範小姐，你是什麽身份，犯得著護著一個小賤丫頭嗎？”上官慧雙眼冒火看著範綏柔。
“她是帶出來的朋友，我自然得護著。”範綏柔淡淡地回答。
“那就別怪我不給麵子了。給我打，往死裏打。”上官慧繃著臉命令身邊的人。
“哎呀，小姐，都是熟人，就不要……”小二陪著笑臉過來說好話，希望能讓這一場戰爭休止了。
“啪。”一個婆子上前給了他一巴掌，“你是那爛蹄子什麽人，這麽護著她？”
小二捂住臉再也不敢管閑事了。
有機靈的小二已經往樓上找人去了。
“好大的架勢。”外麵進來一個紅衣公子笑眯眯地說。
上官慧一看到來人，臉色又羞又喜，“世子，範小姐仗著太傅，竟然慫恿那個賤丫頭罵我？”她泫然欲泣地看著來人。
“是嗎？”紀莫言笑得那個歡暢。
“世子，這位可是我的朋友，上官小姐可是挑釁在先，我的朋友回擊也是無奈之舉。”範綏柔看到紀莫言也是一腦門的黑線。這一位主可是不按理出牌的人，也不知道今天他會不會拉偏仗。
“你罵人呢？”紀莫言微笑著走到蘇青青麵前。
“沒罵。”蘇青青否認得很快。
“咦？”紀莫言裝作吃驚的樣子看著她。
“賤丫頭，明明罵了，現在倒是不敢承認了。但是這兒不是隻有你一人，別想躲過去。”由於來了靠山，上官慧底氣也足了起來。
對上範綏柔回去後，說不定還要挨一頓責罰，畢竟範家有太傅在，學生遍布朝廷，上官家為了給他們家麵子，那也得做做樣子處罰她，但要是有世子在，那事情就不一定了。
想到這兒，上官慧更加楚楚可憐起來，“世子，你看看。”
蘇青青被她的嬌聲惡心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她說你罵了。”紀莫言笑嘻嘻地問蘇青青。
“你問的是剛才呀，我好像罵了一條瘋狗。”蘇青青眯著眼危險地說，“這聲音真夠難聽的，又不是飴糖，用的著這麽甜膩嗎？”
說著，她還誇張地打了一個寒戰。
她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上官慧氣的七葷八素的，恨不得將蘇青青拖出去喂狗了。
“來人，將她給我扔出去打一頓。”上官慧眼淚婆娑，“世子，你得給我做主呀。”
“世子，這個女孩子也太囂張了，根本就沒有將你放在眼中。”許薇薇得意地看了一眼範綏柔。“範小姐，即使這位是你的朋友，也不能這樣縱容她這樣放肆。”
範綏柔哪裏不知道她是在煽風點火，她款款上前對紀莫言行了一禮，“世子，我的朋友也是被迫才出言反擊，論其錯來，也不能算在她頭上。”
“不是她的錯，還是誰的錯？也不知道是誰給她這樣的膽子？”許薇薇另一個女伴也過來輕蔑地對範綏柔說。
“是本子給的。”紀莫言笑眯眯地回答。
“她的膽子是本王給的。”樓上也傳來一聲怒喝。
這是什麽情況？許薇薇和她的女伴傻眼了，哭泣的上官慧也傻了。
這個丫頭竟然和世子、王爺都認識。
“是本世子縱容的，不行嗎？”紀莫言笑著問，眼睛裏卻帶著殺氣。
“沒沒沒有。”那個女孩子嚇得話都說得不利索了。
“就你，是本王縱容的。不行嗎？”李元亦更生氣，在他眼皮底下就有人敢欺負他的朋友，這不是在挑戰他威嚴嗎？“你是哪家的女兒？”
“求王爺、世子饒命？”女孩子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
“饒你呀。”紀莫言用扇子拍打著手心好像在思考。
“青青，沒事吧？”蘇青山奔過來，上下打量了蘇青青，見到她渾身無恙，這才鬆口氣。然後他轉過身子，對許薇薇她們怒目而視。
“瘋狗亂叫很煩人，能不能安靜一點兒。”蘇青青不耐煩地說。“買個東西都不安生。”
“這樣吧，你買你的，讓她們給你付賬，怎麽樣？”李元亦指著許薇薇她們討好地問。
“這樣呀？”蘇青青仿佛在思考。“喂，你是我的保鏢，這邊讓她們花了銀子，那邊我不會就沒命了吧？”她很腹黑地問紀莫言。
“不會，絕對不會。”沒等紀莫言回話，跪在地上的女孩子趕緊回答。
“她們好像不願意。”蘇青青懶洋洋指著許薇薇和上官慧。
“是嗎？”紀莫言邪笑著看著身邊的上官慧和許薇薇。“那本世子就上門和他們的長輩好好討論討論。”
“本王改天也過去登門拜訪一下。”難得李元亦選擇了和紀莫言一路。
“不不，都是一場誤會而已。我們真的不知道她是世子、王爺的朋友。”上官慧丟魂落魄地說，真的，要是知道，打死她也不會選擇和許薇薇一起欺負那個小丫頭的。
“既然是誤會，我們當然願意送一些禮物賠償妹妹了。”許薇薇微笑著接著她的話。
“停，千萬不要叫我妹妹，我在家最小，而且我沒有和被人搶男人的愛好，咱們注定做不了姐姐妹妹的。”蘇青青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別人看不懂她的手勢，但是卻聽懂了她的話。許薇薇她們聽了既高興又氣憤，氣憤的是她們給小丫頭麵子，沒想到小丫頭竟然沒有將她們放在眼中。高興的是，這個小丫頭看樣子真的是王爺他們的朋友，而不是潛在的情敵。
“請姑娘不要在意，都是誤會一場。”許薇薇微笑著解釋。
晉王和霖王關係好，她一定要給晉王留下好印象。
“這樣呀？”蘇青青又開始沉思起來。
許薇薇恨她這種無辜的樣子，但是又不能撕破臉，所以臉上扭曲的笑容看起來很滲人。
“冤家宜解不宜結，算了，既然這位小姐願意和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蘇青青想了半天才開口，任誰都聽出她語氣中的勉強。
李元亦聽了暗自發笑，這幾個女人要倒黴了。
紀莫言也笑得燦爛，很有意味地看了幾個女人一眼。
上官慧被他看的又是一陣麵紅耳赤，心裏重新點燃了熊熊烈火。
“小二，將這些東西全都放回去。”蘇青青招呼小二，“將你們銀樓最好的首飾拿過來讓我挑。”
小二麻利地答應一聲上樓去了。
“幾位小姐眼光高，既然要送我東西選的自然是最好最貴的，今後萬一有人問起來，我也好對別人解釋說是幾位送的。要是太次的東西，可是要丟你們麵子。”蘇青青還好心飛許薇薇她們解釋。
“難道我又做錯了？”似乎是忽然發現許薇薇她們幾個的臉色很臭，她一臉無辜地問。
裝，太能裝了！李元亦和紀莫言不約而同笑起來。
“要是她們不願意就算了。”紀莫言好脾氣地說，“反正本世子最近還是很閑的。”
“哪裏，我們很願意。”上官慧勉強微笑著解釋。
“對對，我們願意著了。”另一個女孩子也忙不迭聲明。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姑娘盡管挑。”許薇薇咬著牙回答。
“那我就真的挑了。”蘇青青圓滿了。
小二很給力，幾乎是將店裏最好的東西全都拿出來了。
蘇青青眼光也很毒，隨手一指，挑選出來的絕對是銀樓中最頂級的東西。
“六隻玉簪，六支金步搖，外加六個玉鐲，一共是一千八百兩銀子。”小二做成了一大筆生意，將挨打的怒氣都消散了，臉兒笑成了一朵花似的。
報完帳，他微笑著等著許薇薇她們付賬。
許薇薇三人心裏氣的半死，這個死丫頭的眼光真毒，挑出來的竟然都是這麽好的東西。有心不付帳，可是紀莫言和李元亦都倚在一旁虎視眈眈看著，範家兄弟兩也不是好惹的，臉色一直都很臭。
搞得三個女人沒辦法，隻好捏著鼻子將銀子給付了。
“世子，剩下來香粉錢應該你付了。”蘇青青將小二打包好的東西遞給了蘇青山，然後指著紀莫言懶懶地說。
“我可沒有得罪你。”紀莫言斜睨著她回答。
“但是你的紅顏先挑事的，你不該付一定賠償金嗎？”蘇青青反問。
紀莫言被她給問住了，“你倒說說看誰是本世子的紅顏？”聲音開始帶著煞氣。顯得陰森森的。
“就是那位美女。”蘇青青指著上官慧說。
上官慧被她說得麵紅耳赤，她嬌嗔地看了一眼紀莫言，算是默許了蘇青青說得話。
“就她這樣的醜八怪，本世子的眼光沒有這麽差。”他邪笑著看了一眼上官慧。
上官慧一聽如遭雷劈，耳朵裏都是那一句醜八怪、醜八怪，眼中的淚水如噴泉一般湧出來。
蘇青青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紀妖孽的嘴巴太毒了。“你的眼睛有毛病呀，這麽漂亮的小姐你竟然說是醜八怪？”
雖然她好像是為自己出頭，但是蘇青青重複的這一句醜八怪還是刺激到了上官慧。她仇恨地看了一眼蘇青青。
“我這麽漂亮的眼睛怎麽會有問題？”紀莫言用他那雙獨一無二的桃花眼拋個眉媚眼過去。
蘇青青被他滲得渾身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這個不好說。反正她對你有意思，你就得付賬。”
還耍起賴了，紀莫言好笑地看著她。“本世子魅力無限，全京城對本世子有意思的女人多的去，不會有個女人得罪你，你就算到本世子頭上吧？”
“別的人我管不著，我看到她剛才是靠著你長臉的，所以你必須賠償我精神損失費。再退一步講，你是我的保鏢，我在你的地盤上被人誤會，你這是失責，你賠這份也行。”蘇青青斜睨了他一眼，笑什麽笑，小心笑死他。她就看不慣紀妖孽笑得像個交際花似的。
橫豎她都有理了，紀莫言微笑著說，“那好，本世子連中午飯都請了。”
“別以為你牙白，天天就笑得像朵交際花似的。吃飯還是免了吧，對一個長的比自己還漂亮的人，我還沒有胃口。”蘇青青淡淡地拒絕了。
“哈哈哈。”李元亦抱著肚子大笑起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紀莫言最忌諱被人說他長的漂亮像女人，蘇青青竟然敢當麵講，厲害！
紀莫言很想抽一頓蘇青青，這丫頭沒有直接罵他像女人，但是即使不明白交際花是什麽玩意，他也知道花兒形容的是女人。他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是不是自己對這丫頭太縱容，讓她有了錯覺。
“你惱羞成怒想殺人滅口嗎？”蘇青青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幾步，“你這個保鏢當得實在是不夠盡責。不就是要賠償一點兒損失費嗎？”
算了，雙方關注的焦點不同。紀莫言在內心掙紮鬥爭以後，終於將殺人心放下了，“走吧，你看中什麽，本世子出銀子。你可是第一個能叫本世子花銀子的女人哦。”
說完，他好笑地看著蘇青青。
上官慧在一旁聽了心都碎了，為什麽自己付出這麽多，世子卻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而對這個幹巴巴的小丫頭卻百般忍耐？沒有天理呀！
許薇薇對蘇青青則充滿了好奇，這小丫頭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竟然說全京城最難搞定的世子爺是她的保鏢，而世子也沒有否認的意思？
“你又錯了，我現在隻能算是女孩子，而不是你說得什麽女人。”蘇青青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除非你變態。”
“變態。哈哈哈。”李元亦看到紀莫言接二連三吃虧，笑得趴在樓梯上都直不起腰了。
“大叔，可以走了嗎？”蘇青青深怕紀莫言被打擊得不夠，最後又刺激了他一下。
紀莫言是個很矛盾的人，他一邊忌諱別人誇他長的漂亮，一邊卻對自己的魅力驕傲萬分，可是蘇青青這個丫頭竟然在這麽多人麵前喊他大叔，他的頭腦子嗡嗡一片，無數個大叔在腦子裏飄個不停。
“我隻有十七歲。”紀莫言咬牙切齒地瞪著蘇青青聲明。
“但是你比我大了六歲，差點兒大了一輪，在我眼中你就是個大叔呀。要知道這個時代在飛速發展，三歲已經是有代溝了。”蘇青青聳聳肩不以為然的回答。
“青青，什麽是代溝？”蘇青山這時候插一句。他很鬱悶，他十六歲了，在青青眼中他是不是也老了。
“哥，你不用擔心，你是我的親人，身上流著相同的血，別說大了六七歲，就是大個二十七歲，那也是哥哥，也不會有代溝。”蘇青青安慰他。
蘇青山一聽鬆了一口氣，這樣就好。
“範姐姐，走吧。”蘇青青拉著石化了的範綏柔。
範綏柔這才清醒過來，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紀莫言，然後微笑著離開了。
“大叔？哈哈，大叔，你可以跟著付賬去了。”李元亦落井下石，嘲笑地看著紀莫言。
“你也別得意，她說了三歲就有代溝，你好像比他大了不止三歲吧？而恰巧你也不是她的親人。”紀莫言小扇子扇的歡，人已經平靜下來，臉上重新掛上了招牌笑容。
“少笑得那麽虛偽，真當自己是交際花呢？我雖然不是她的親人，但卻是朋友，而你隻是保鏢大叔，哈哈哈。”李元亦大笑跟在蘇青青後麵走了。
氣死他了，等範家兄弟和李元亦出去後，紀莫言手裏的扇子一下子甩在桌子上，桌子應聲而碎。
小二、許薇薇等人吃驚地看著碎成片的桌子，一個個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你給我賠了這張桌子，再給本世子兩千兩銀票，都是你這醜女人害得，沒事往本世子麵子湊什麽湊？”紀莫言邪笑著瞪著上官慧。“這筆銀子應該算在你頭上。”
“我，我。”上官慧受了無妄之災，見到他露出了暴怒一麵，早就嚇得一聲也不敢吭。惹急了的紀莫言，那可是什麽事情都敢作的主。
“你什麽你，趕緊的。要不別怪本世子不會憐香惜玉。”他氣呼呼地說。
“我沒帶這麽多銀子？”上官慧嚇得哭起來。她隻帶了兩千兩銀子出來，而且是為了在許薇薇麵前撐麵子，沒想到會惹上事情被訛了，現在隻剩下一千多。
“有多少拿多少。”紀莫言不耐煩看著她催促。
沒辦法，上官慧隻得將剩下的一千四百兩遞了過去。
“真是醜人多作怪。”紀莫言一把奪過銀子隨口丟下一句話。
許薇薇聽了不僅沒有同情上官慧，心裏還暗自爽快了。她就是這樣的人，自己不痛快了，隻有別人更倒黴她才會舒服。
“小姐，我們回去吧。”看到哭得梨花帶雨，妝都花了的上官慧，她身邊的丫頭小聲過來請示。
“賤丫頭，都是賤丫頭，是不是看到小姐我這樣你才舒服。”上官慧將小丫頭一把推到，然後跑著出去了。
小丫頭跌得不輕，痛的隻皺眉頭，但見到上官慧跑了出去還是麻利爬起來追了出去。
“小姐，我們也回去吧。”剩下的一個看著許薇薇說。
“走吧。”收斂起嘴角的笑意，許薇薇皺著眉頭說，“哎，上官小姐是倒黴一點兒，怎麽就惹上了一個……”
後麵那個瘋子她沒說出口，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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