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的畫麵在腦海裏一閃而過,那時他好像處在一個昏黃的房間,這隻小毛球正叼著一顆紀錄水晶不停對他調整鏡頭,似乎在紀錄什麽。

他身上好像還壓著什麽人,讓他動彈不得。

不僅如此對方好像在對他做什麽非常過分的事情,正在威脅他。

威脅?這個詞讓清閻狹長的冰眸更加凜冽了。

盡管腦海中的畫麵模糊,但他好似仍然能體會到他那時的感受。

羞惱,憤怒,惱怒害羞?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令他十分不好受。

“好了,你轉過身來吧?”已經換好了外衣的雲輕言對清閻道,單衣沒幹,隻能先用外衣湊合了。

幸虧修煉者體質強大,否則身體被這樣折騰,不生病就奇怪了。

清閻一轉身,雙目緊緊地鎖住雲輕言,在她身邊蹭了蹭,目光描繪她臉部的輪廓,依戀問道,“輕言,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雲輕言一喜,“你恢複記憶了?”

“沒有。”清閻巴巴地回答,看到雲輕言瞬間失落下去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怨怪自己。

“不要不高興。”他親近地湊近雲輕言,清啞的聲音輕緩訴說道,“你不高興,我也不高興。”

那清悅的聲音像是平靜地訴說,又像是在起誓。

雲輕言心頭一角驀然塌陷。

她看著身邊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清冷又妖魅的俊顏,靠在岩石上,伸手戳了戳那張白嫩的臉,驀然笑道,“傻瓜。”

清閻好像生氣了,眸底一沉,像個鬧別扭的孩子,十分認真地反駁,“我不傻。”

“噗哈哈哈!”雲輕言驀然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捂著肚子樂嗬得不行哈哈。

一想到帝九闕那個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家夥,在失去記憶後像個孩子一樣一本正經地對她說我不傻。

她心裏怎麽就這麽好笑呢!

哈哈哈,等出了幻境之後,水之幻境的經曆,應該是帝九闕此生最、最不想回想的心裏陰影吧!

帝九闕蠢萌起來怎麽能這麽可愛呢?!

清閻瞪著一雙鳳眸看著身邊笑得肆意張揚的人,一方麵為她不再消沉肆意開懷而感到高興,好像在他心底,她本來就應該這樣肆意張揚地笑著、活著。

可是另一方麵,他又有一些惱怒。

他覺得雲輕言現在絕對是在笑他,而且心底有一道潛意識告訴他,她現在還笑得不懷好意!

兩種情緒打架,讓清閻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高興呢還是該生氣呢。

氣惱的他幹脆一把把雲輕言抱在懷中,悶悶問道,

“你在笑什麽?”

聲音從胸腔中發出,跟著一層薄薄的衣服,雲輕言能感受到背部起伏胸膛,溫熱的體溫,還有一個不斷跳動的有力的心髒。

有人做背墊靠著到底比靠在岩石上溫暖舒服多了,雲輕言心安理得地靠著,嘴角微翹,趁著現在的帝九闕單純得像張白紙,直接調戲道,“我在笑你可愛呀”

“我不可愛。”清閻氣鼓鼓地反駁一句,腦海中又有什麽閃過,似乎類似的對方他曾經經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