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煞 62風寒水澈(三)
燭光將室內照得如白晝般明亮,我看著那人慵懶的半躺在床上,一雙媚眼似有似無的看過來。我幹咳了兩聲,見他仍然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我決定起身走人。
“可以。”
我小小的驚訝了一番,本來以為我向他提這樣的要求一定會被拒絕的,想不到他竟然同意了。
“如果你認為以你的能力可以蘀易家莊報仇的話,那麽你可以留下來,不過我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
“你想要我做什麽?”
“現在還沒想好。”
我決定留下來,因為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而這裏有人知道是誰殺了我易家全家,我也可以在這裏學武功,何況,憑寒水宮的財力,多養我一個人完全不在話下。
他開始讓我殺人,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我第一次殺人時候的感覺。
對手是嵩山派的關門大弟子。他跟我說:“想要報仇就要狠得下心殺人,無論那個人是誰。”
我斜眼看他和原真坐在那裏,像是在看一場戲。這場戲有兩個結果,我殺人,我被殺。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麽是寒水宮宮主了,他可以將殺人說得像吃飯一樣,他可以麵無表情地隨意蹂躪一條生命。
我握著劍的手在抖。看著前麵那個中年男子對我目露凶光。這是場決鬥,被淘汰的人隻能下地獄。
我已經滿身是傷,卻仍然不想殺那個與我素未平生的人。
他卻是抿了一口茶,悠悠道:“弱肉強食,你做不成強者,隻能成為別人的獵物,這點覺悟都沒有,又如何談報仇?我看你還是放棄報仇這個念頭,舉劍自刎來得舒服些。”
終於我殺了那個人,內心有一種恐懼,卻在恐懼的同時有一股興奮衝上來,原來殺一個人可以那麽簡單。雖然自己也是滿身傷痕。可是我能怪誰?報仇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他說得對,如果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這就是這個世界永恒的規律。
“想不到你學得挺快的。”那慵懶的特有地磁性聲音從我背後響起。我猛然回頭將劍刺向他。
“如果不做一個冷血的人,是不是隻能等待被宰割?”如果我等在那裏被人宰割就太不像我了。
他用右手輕輕彈開我的劍,劍就已經被彈回我手上,我再刺回來的時候,他已經遠遠避開。果然是寒水宮宮主,那麽輕易就可以化解進攻,置身事外,或者他根本沒把我的進攻當成是進攻。
“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就開始吧,不要讓我看輕了。”他笑著轉身。
“喂……”
“我叫玄非,你記住了。”
他不說我的確不知道他的名字,在寒水宮,所有人都叫他宮主或者主人,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不過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他所謂的“開始”的含義。
第二天我便知道了他話中的含義。此後的每一天,我都在重傷下幾乎用爬的才能回房間。玄非說這是“特別訓練”。每天的內容都不一樣,有時候是我和幾個人打,有時候是和野獸打。如果說特別訓練隻是這樣打的話,那麽內功完全不會有長進。
“玄非,你在耍我?如果這樣就可以報仇的話,我又何必來找你。”我對著那個依舊笑得慵懶的家夥大喊。
“連耳朵都紅了呢,真是可愛。如果你覺得這樣沒有用的話,可以隨時走人,我不攔你。”
看著他無所謂的樣子我就想打人,可是身上新傷加舊傷叫囂地疼,讓我完全沒有力氣再和他打。
“宮主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樣過。”是左護法。
“就像是逮到老鼠的貓,總要先將它玩得快死才吃掉它。”我不削道。
“宮主小時候也是受這樣的訓練的。”
我對於這句話幾乎是驚訝的,想要繼續聽下去,他卻什麽話也沒有說的就走了。
“明天跟我出去。”
“幹什麽?”
“殺人。”
玄非說殺人的時候就像說吃飯。那麽他讓我和他一起殺人是不是說讓我和他一起吃飯?我大腦糾結在一處,害我失眠。
“澈。”
“誰?”
“我。”
我看見那個漂亮的男人逐漸向我靠近。頭發隨風飄起。
有風?為什麽我沒有感覺到有風呢?周圍平靜得什麽都沒有,連風都沒有,那他的頭發為什麽會飄起來呢?
玄非終於到了我麵前,我才發現他沒有穿衣服。身材勻稱漂亮,肌膚白得透亮,臉上帶著魅惑的笑。
“你想要幹什麽?”
“你說呢?”他依舊笑著向我靠過來,嘴唇貼上了我的。
“啊!”我是被驚醒的,原來是在做夢。但是感覺有什麽不對,我伸手向下摸去,原來已經濕了。我敢保證我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同時還感覺到了氣憤,或者還有更多的情緒,但是我已經沒時間多想,因為天已經亮了,我不得不起身跟玄非出去。
見到玄非的時候,我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他。
“怎麽,害怕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怕,就算是變成惡魔也要留在你身邊。等等,我剛才想的是什麽啊?留在他身邊?我的目的不是要為了報仇嗎?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