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逛街

木子到自己的房間裏坐下,想起有人說自己和那個男人像,就跑到鏡子前去照。

果然是有七分像。隻是自己的臉更加稚嫩,仍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而冷清寒卻是成熟得多。不,不隻是這裏不像,還有一個地方,到底是什麽,木子自己也不清楚。

木子躺到床上,感覺很舒適。

“爹,木子出穀了,您不用為木子擔心。木子已經十六歲了,知道怎麽照顧自己。爹,您在天上,一定要看著木子哦。”木子一直在和爹爹說話,然後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木子到飯堂去,看見冷清寒已經坐在那裏了。木子高興的走過去,甜甜的叫了聲“冷大哥”。他沒有發現,當他叫的那聲出口的時候,冷清寒微皺起的眉頭。

木子見冷清寒沒有說話,便低頭喝茶。

“你看,那不是昨天來的那兩個人嗎?”

“對啊,好漂亮,咱要不要玩玩?”

“你傻啊,那是男人。”

“男人怎麽了?看他們長得那樣,不知道有多銷魂呢。”

另一個人咽了口唾沫。的確,長得如此美得不像是人的男人,在著村野地區還真是,從沒見過。再看兩人似乎都沒有什麽武器,應該是書生。竟是色心大起。

“兩位公子,不介意一起吃早茶吧。”兩人壞笑著走到冷清寒和木子身邊。

“滾。”冷冰冰的沒有感情,卻讓那兩人渾身一顫。但一看都是白淨的人,應該沒有什麽力氣才對,怎抵得過常年在村野地區“狩獵”的他們,於是又壯了膽子。

“公子說話別那麽衝嘛。”

冷清寒手一揮,二人脖子上出現兩條血痕。而二人的表情,竟是與剛才那色相無異,似乎是就在他們還來不及變化表情的時候,就已命喪黃泉。

木子驚訝的看著這一變故,內心生起一股恐懼感。血,好多血。木子已是渾身顫抖。

冷清寒抬頭看著木子的反映,起身,丟下一句“走了”,然後扔了一塊銀子在桌子上,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客棧。

木子不敢多作停留,也跟著出了客棧。

木子騎在馬上,驚恐地看著冷清寒的手臂。衣服仍是雪白的,沒有沾到一絲血跡。就好像剛才發生的是幻覺一樣。也許就是幻覺,可能自己早上剛睡醒,大腦還沒清醒過來。

對,一定就是這樣。

木子抬起頭,發現什麽東西從頭頂滑過,他興奮的說:“冷大哥,你看,有飛機。”

木子發現冷清寒並不理會他說的話,便自覺的閉了口。木子再看想那東西滑過的方向,一隻黑色的老鷹在樹上盤桓。

“原來不是飛機,是老鷹。”木子低聲道。

“飛機是什麽。”冷清寒的聲音突的從身後傳來,木子不由嚇了一跳。

對啊,飛機是什麽東西。木子拚命在自己腦海中搜索有關飛機的信息,但是都是徒勞。飛機也許是一種鳥吧,一定是聽父親提過。

“飛機是一種很大很大的鳥,像老鷹一樣。”

冷清寒不再說話,木子也跟著沉默。

木子總覺得自己的心裏少了點什麽,但有時候又覺得少的東西其實並不重要,也許什麽都不知道會更好。

“下來。”冷清寒吐出這句話後就沒有出聲了。木子依言下了馬,隨冷清寒進了一家客棧。

冷清寒看了木子一眼,說:“跟我出去一下。”木子依言跟著冷清寒出去了。

很多時候木子都不明白冷清寒心裏想的是什麽,隻是感覺冷清寒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不會和任何人多說一句話。但是木子感覺到,他對自己是特別的。

木子隻隨著冷清寒走,沒有注意走到了什麽地方。

“進去。”聽得冷清寒冷冷的一聲,木子方抬起頭來看。隻見是一家服飾鋪子,裏麵各種綾羅綢緞,衣服華貴無比。

“哦。”木子進去,隻覺裏麵的衣物皆華貴的晃了眼。

冷清寒也不理他的呆樣,挑了白色長衫,,白色絲帶,白色腰帶,白色靴子一整套遞給木子,道:“給你的。”

木子驚得目瞪口呆。且不說著衣服華貴一應俱全,單說冷清寒會親自帶他去買衣物並替他選好了一正套齊的,都已經是讓人不知說什麽好了。

“怎麽,不要?”冷清寒看木子半天沒有反應,把頭向旁邊一撇便說:“不要還來。”

“不,我要。”木子忙道。再看自己。灰色的粗布麻衣打了好幾個補丁,而且又短了好多。這樣的話,跟在他身邊似乎都不太有資格。

“這個會不會很貴?”木子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如果你現在沒錢,可以欠著,以後再還。”冷清寒淡淡說著,木子看不清他的表情。

“恩,謝謝冷大哥,我一定會還的。”木子說著。自己似乎欠了冷清寒很多東西了,總不能連這也要還。自己從不喜歡欠別人的東西。

“隨便你。”

木子換了衣裳,本就出塵的人物讓白色裝點得更是脫俗。

他似乎比冷天翎略高上那麽一點。冷清寒想著。或許他真的不是冷天翎吧。那個人,從來不會對自己笑,一次也沒有。他可以對任何一個人笑,惟獨不會對自己。而木子卻可以對自己笑得開懷,就好象,這個世界隻有自己。

可是,如果可以代替的話,如果真的可以代替的話,自己這麽多年又何苦如此心痛?他是唯一的,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可以代替。

冷清寒握了拳頭又張開。他,從來不屬於自己。

“冷大哥,你怎麽了?”冷清寒看見木子一臉擔心的表情,轉過頭去,道:“沒事。”

“冷大哥,這是什麽?”木子指著路邊的一個東西道。

冷清寒皺了皺眉頭,不說話。

“小哥,這你都不知道,這是棉花糖。”

木子仔細端詳著,的確白白的像棉花。“大叔,我要一個好不好?”

“當然。”木子接過棉花糖,添了下,甜得舌頭都化了。“冷大哥,這個好甜啊,你要不要吃一個?”

木子見冷清寒微皺了眉頭,便說:“吃一個吧,真的好吃。”

冷清寒便也要了一個。“你不覺得,這個太甜了嗎?”

“有嗎?不會啊。”

“我很少吃這麽甜的東西。”

木子沒聽冷清寒說完這句話,又跑去看人家捏的泥人了。冷清寒不說什麽,隻是跟著他。

“大叔,能給我捏一個嗎?”木子問著。

那捏泥人的也不抬頭,隻道:“行,管你是神仙還是妖怪,我都能捏出個樣來。”

“那大叔你現在就給我捏一個吧。”木子笑著。

那捏泥人的這才抬頭說:“行,你等……”

隻是這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他是從未見過如此俊雅的人,呆呆的看著,竟忘了接下去要說什麽了。突然感到一股寒氣襲來,直惹得他腿腳發軟。那人一看,又是個俊逸非凡的男子,與先前說話的少年有七分相似,愣是看傻了眼。

木子覺得奇怪,紐過頭去看冷清寒,見冷清寒沒什麽反應。這才又覺得渾身被什麽紮得難受,這才向四周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就是一幹女子,或作小女兒狀,或作害羞狀,或作癡迷狀,有大膽的,拋個手絹,或著鮮花,或者水果,有的幹脆什麽也不拋,就拋媚眼了。

果然眼神也是可以殺人的。木子幹笑著道:“冷大哥,咱還是先回去吧。”

“不逛了?”

“暫時算了吧。”

冷清寒什麽也不說,隻是先走著,木子緊跟著,回了客棧。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