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烈用力地從他手裏抽出法院傳票看了一眼,氣憤地丟到了葉安楠辦公桌上,冷笑,“貴司還真可笑,誰抄誰的還沒個結論呢,卻敢惡人先告狀?”
“請問你是?”
“景烈。”
高律師推了推眼鏡,神色不變:“原來是景總。誰抄誰的,我們說了都不算。到時候法院自會給出公正公平的判決。我隻是提前告之。葉小姐的作品被上傳到網絡時,我們賀天寧設計師的圖紙早就在政府那邊立項啟動。到時候隻需要對比時間,自然能找出答案。”
“你……”
景烈正要發怒,葉安楠已經快速饒出辦公桌,一把將他拉住,“景總。”
葉安楠麵色微沉,冷冷地盯著著對方律師說道:“你說的那些隻是草稿,如果草稿也算抄襲的話,那麽對於那些還在學校,拿著名設計師手稿學習的學生全部都在抄襲。何況,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用了你們設計師的東西呢?”
“葉小姐的嘴上功夫果然了得。不過網上都已經傳得滿天下皆知了,葉小姐現在想否認,似乎晚了。因為你的剽竊,讓我們原創設計師不但名義受損,公司也受到了影響,這可不是葉小姐一兩句話就能否定得了的。”
葉安楠被激怒,明動的眸子中似燃燒著兩簇衝天怒火。
她冷笑一聲,“隨便你怎麽說,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抄!即然說不到一處,那我就等著開庭那一日,到時候看誰能笑到最後。惜悅,送客。”
一直站在門口看戲的顧惜悅趕緊應道,走進來對高律師說道:“高律師,請。”
“哼,那咱們走著瞧!”高律師冷哼一聲,甩著袖子隨著顧惜走了出去。
景烈有些緊張地看向葉安楠,“安楠,我知道,你不會抄,也不屑抄。可對方立了項,法院判定,隻依時間來斷,這對我們很不利。”
葉安楠壓下滿腔怒意,深吸著氣走到辦公室的休息區,在沙發上坐下。
她雙手撐額,渾身氣勢似隨著關門聲一響就泄了出去。
“怎麽樣都沒關係的。我現在隻是需要點時間,來好好地理理。”
“安楠,你也別多想了。我會替你把事情擺平的。那些圖紙,明明是你花了幾天幾夜才畫好的,怎麽到頭來成了你抄襲,憑什麽!”
葉安楠頭腦終於冷靜了些。
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抬頭看向景烈,“算了,以後再說吧。我現在沒見時間計較那些,我得卡在今天 之內,把圖紙都完成。希望明天能順利簽約,也不枉我們被折騰這麽久。”
“嗯。但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我就先走了。”景烈交待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他必須想辦法,替她查明真相!
強光集團。
何義那色眯眯的眸光滿滿都是對易詩雨的討好。
“詩雨,果真如你所料,葉安楠根本無心私下解決。”
易詩雨陰冷一笑,“她想,我還不讓呢。”
“那是。好不容易設的計,怎麽能輕易便宜了那小賤人。”
何義陰沉沉地嗬嗬冷笑,他拖了把椅子,挨著易詩雨坐下,不經意間,手就悄悄地覆上了易詩雨擱在扶手上的纖纖素手。
易詩雨眼中的厭惡之色一閃而過。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抽回手,從包裏摸出包煙來,動作優雅地點上。
“你也盯緊點,別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何義把摸過易詩雨的那隻手放在鼻端,輕輕地嗅了一下,一臉陶醉。
“你放心吧。有高律師出馬,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情。何況,我們都按你的意思一步不差地算計好了。這個女人,也完全沒有你想的聰明,想要翻身,難。”
易詩雨冷哼一聲,“你別掉以輕心,漂亮的女人,都是毒。尤其是葉安楠這種五毒俱全的,她可沒表麵那麽無害。”
何義冷嘲,“你就是太小心。她再毒又能怎麽樣呢?這個女人,完全沒有你想的聰明嘛。圖紙被偷都不知道。”
易詩雨懶懶地吐出個煙卷,瞥他一眼,眼底的嘲弄被淺青色的煙霧遮蓋。
“那是我找的人本就是個電腦高手,做得又隱蔽,在她還沒有發現圖紙被盜時,又讓人迅速去政府立了項,再把圖紙發得滿網亂飛。在時間上,早就算計好了。此刻,就算她發覺異常,也毫無辦法。因為她已經拿著那份圖紙去初審。所有人都知道她交了那份圖紙出去,等政府那邊將兩份放一起一對比,那可不就是我們已經立了項的圖麽,她不抄襲誰抄襲?”
易詩雨頓了頓,繼續說道:“她不是敗在不聰明上,是敗在時間上。所以,你別大意。”
何義笑著恭維,“我知道。現在我們隻需靜待開庭。我們是圖紙持有人,我們要告她抄襲,她不賠錢賠得傾家**產,也要她把牢底坐穿。”
易詩雨將煙頭摁熄在煙灰缸裏,懶得再糾正他。
她要的,一直就不是那點微不足道的錢!
而是要這個女人,死無葬身之地!
“你自己看著辦,我要回去了。還有,這段時間,沒什麽事,不要聯係我。”
易詩雨站了起來,拎著包,高冷地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
“哎,詩雨,再待會兒啊……”
可惜易趣詩雨理都沒理他,直接走了。
何義對著她玲瓏曼妙的背影,隻差沒留口水了……
*
景烈驅車,直接去了政務大樓,景昱铖的辦公室。
“哥……”他不等秘書進去通報,直接闖了進去。
景昱铖正在打電話,看見他進來,簡單地說了兩句,就結束了通話。
“規矩都學到哪去了?”他眉頭微蹙,一臉嚴肅地訓了句。
訓完,又無奈地對秘書說,“衝杯咖啡進來。”
秘書應聲退出,景昱铖才問弟弟,“什麽事這麽火急火撩的?”
“哥,能不能,利用你的關係,幫我查個項目。”
景昱铖正端著茶杯要喝,聞言停了下來,抬眸看他,“什麽公司的項目?”
“強光。”景烈拉開景昱铖辦公桌對麵的椅子,動作利落地坐下,湊近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