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悅找到經理,拿出一張支票甩過去,“我們的圖紙泄露,現在我已經查明,是你酒店的某個員工一時好奇給偷盜了去。陳經理,你可明白?”

陳經理拿著支票,滿眼心心地看著上麵的數字,眉開眼笑地收了起來。

“明白。顧小姐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景總一個交待。”

“事情做得幹淨利落些,畢竟,景氏二少的麵子,不是誰都能落的。”

“是,顧小姐說得是。”

顧惜悅從酒店出來時,葉安楠與景烈那邊已經與甲方的負責人取得聯係。

兩人奔波了一下午,晚上又為表歉意,給對方造成了麻煩,再度請客吃飯娛樂,一直折騰到深夜。

所幸黃天不負有心人,兩人的付出終於贏得了一線生機。

對方終於鬆口,等明天上班時,找領導申請一下。

回去的路上,葉安楠突然說,“不回家了,直接回公司。”

景烈下意識地瞄了眼儀表台上的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

“這個點了,回去休息。”

葉安楠疲憊地閉著眼說:“沒時間了,對方雖然鬆了口,但沒有完全應允,就代表這事還可能會被反轉。回去,我加緊時間畫圖,如果這邊不成,我們有新圖紙簽約的時候說不定還有退路呢?”

景烈眉頭微蹙,本還想勸,最終忍了下來。

“我陪你一起。”

兩人在公司加班一個通宵,第二天顧惜悅到公司時,進門就看到景烈與葉安楠趴在同一張辦公桌上睡得正香。

表哥居然在公司陪了葉安楠一整夜!

顧惜悅心裏的那點內疚瞬間消散,氣怒地重重敲了敲門。

景烈睡得跟死豬似的,葉安楠卻被被敲門聲驚醒。

她坐起,見走進來的顧惜悅,下意識地蹙了蹙眉。

“葉總,你和景總昨夜通宵加班?”

顧惜悅驚訝地問。

“嗯。”葉安楠應,動作迅速地把桌上的圖紙一一收攏,一股腦地往電腦包裏。

顧惜悅對葉安楠的行為不置可否,聲音卻壓低了不少,“葉總這是要去哪裏?”

葉安楠把電腦也裝了進去,一切收拾妥當,方道:“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景總等下醒來,你給他說一聲吧。”

葉安楠往外走了幾步,突然想起個事來,停下問她: “哦,對了,你那邊的調查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

“那好,你直接告訴景總吧,順便,甲方那邊有了結果趕緊通知我一聲。”葉安楠說完,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葉安楠一走,顧惜悅站在辦公桌前注視景烈睡顏良久,最後悄無聲息地帶上門走了出去。

她想了一夜,自己替易詩雨背了鍋,這個鍋,絕不能白背。

於是拿出手機,給她拔了通電話過去。

“表姐,有時間嗎?我們見個麵。”

電話那端的易詩雨正洋洋得意地看瀏覽著網頁,看到自己傑作引來的轟動,愉悅地笑著。

“白天不行,我有安排。晚上吧,我們一起吃個飯。”

“好。”

兩人約好見麵的時間地點,各自掛了電話。

葉安楠匆匆回去換了件高領襯衣,遮住脖子上的淤青,正要趕去醫院,唐悠悠突然竄子出來。

“安楠,告訴你個大消息,聽完再走。”

她說著,附在葉安楠耳畔不懷好意地邊笑邊告訴了她。

葉安楠聽完,詫異地盯著她,“你怎麽知道的?”

唐悠悠得意一笑,“我自有我的渠道。你有事快去吧,我也要上班去了。”

唐悠悠哼著小曲換上高跟鞋,一扭一擺地往外走去。

葉安楠呆愣片刻,趕緊出了門。

到了醫院,她先去看了孩子,看見孩子委屈的小表情,心都給軟化了。

糖糖含著兩包淚水控訴她:“媽媽不守信。”

她就睡了個覺,醒來後就找不到媽媽了。

葉安楠歉意地看著女兒,“對不起寶貝兒,媽媽臨時有事,又不忍心叫醒你。讓寶寶擔驚了,是媽媽的錯。媽媽保證,以後要突然離開一定告訴你好不好。”

媽媽認錯態度好,糖糖大量的不與她計較了。

孩子的懂事大度,讓葉安楠寬慰地笑了,“媽媽這幾天還會很忙,隻要有時間,就會來陪寶寶,媽媽不在的時候,糖糖要聽看護阿姨和悠悠阿姨的話哦。”

“嗯。糖糖會很聽話。”糖糖點著小腦袋,努力地表現出懂事的樣子,讓媽媽放心。

葉安楠心裏則是酸楚得不行。

孩子越懂事,越讓她覺得愧疚。

她欠孩子太多,多得都快還不起了……

才出病房,她的手機就有短信進來。

葉安楠摸出一看,是醫院催費的短信。

昨天收到繳費單,今天催費的信息就來了,再不交上錢,孩子的高價藥就會給暫停下來。

她驀然想起出門前唐悠悠的話來,牙一咬,拔出了那個熟爛於心,卻幾年未曾再翻出腦海的號碼。

電話嘟地響了兩聲,就被那端接了起來。

冷漠得毫無波動的聲音響起:“池逸辰。”

葉安楠麵無表情地聽著,“池總,我葉安楠。咱們談個交易吧。”

池逸辰一聽見葉安楠的聲音,就覺得心火上冒,直接要甩電話。

葉安楠仿佛知道他想做什麽,搶先開口,“如果池總避而不見的話,我可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哦。”

“住院部地下停車場,五分鍾內趕不到,你就有多遠滾多遠。”

葉安楠一聽到地址,一陣風似的刮了出去,衝向停車場。

池逸辰坐在車裏,車窗降下,葉安楠匆匆趕到的時候,他放下了手腕,敲了敲車窗,示意坐在駕駛位的路尺開車。

“時間過了。”

葉安楠仿若未聞,開門見山地說:“說聽說你性冷淡?我可以幫你治病,解決你生理需求。但是我要一大筆錢。”

葉安楠話一出口,整個停車場靜若寒潭,駕駛室裏的路尺冷汗淋漓,恨不能當即找個地洞將自己埋了。

池逸辰臉上寒霜瞬布,周遭的空氣似乎都被凍結了般,讓人無法順暢呼吸。

他射向葉安楠的眸光裏似住著隻發怒的野獸,恨不能將眼前的女人撕成碎片。

“池總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