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慧被他緊捏住喉嚨,喘不上氣來,被迫張大了嘴,求生的本能,讓她拚盡全身的力氣狠狠抓住了池逸辰的手腕,在他勁瘦的手腕皮膚上落下了一道道冒血的抓痕。
嚴重缺氧令她雙眼不自然的上翻,露出大片眼白,臉上肮髒的皮膚也從紫紅泛出青白,眼見著,再用一兩分力,便要將她生生掐死。
路尺見狀,趕緊上前,一把握住池逸辰的手臂,“老板!”
他五指用力,力度大得讓池逸辰從痛感中抽回神智。
他鬆了手,江容慧像是個沒有生命力的布娃娃似的,軟綿綿的蜷縮在力,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嗆咳著,半天爬不起來。
“咳咳咳咳……”她猛咳一陣,強劑出喉嚨的沙啞聲音破碎不堪,“你不是想……想替方佳怡報仇麽,怎麽,不敢動手?”
池逸辰粗粗的喘著氣,噴出的熱氣,似乎都帶著火星。
他通紅的雙眼目光冷冽如刀,盯著江容慧,唇畔掛起抹嗜血殘忍的笑。
“死?你想得太簡單了!”
江容慧不敢相信,她都這麽激怒他了,他竟然沒想過要她的命?!
池逸辰說:“就這麽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江容慧,我沒告訴過你吧,你讓人欺辱我母親,想要她的命,卻不想載著她出海的那艘船,遇上了海難。那些人,還沒來得及執行你的留下的任務,全部喪生大海,男男女女,一百多人,偏偏我母親福大命大,成為了唯一的幸存者。”
江容慧駭然的瞪大了死魚一般的眼睛,臉上的震驚的神色,大大的取悅了池逸辰。
他緩緩欺近,蹲在江容慧麵前,聲音低沉,卻殺伐絕斷,“她靠沉船時浮在水麵的一塊木板,一瓶礦泉水以及一包壓縮餅幹,在海上飄**了二十幾日,最後流落到了一個島上,被人救起。她不但活了下來,還活得很好,離開了我父親,她尋得了真愛,結婚生子,過得平淡而幸福。而那些你想從她手上搶走的東西,到頭來,你沒得到,她也沒失去!”
江容慧大受打擊。
她要強隱忍一輩子,哪怕到了最後,她失去了一切,她也活得驕傲。
因為她這輩子沒什麽可遺憾的了,愛情,金錢,地位,名譽,但凡她想要的東西,她都通過自己的努力和手段也都曾得到了。
她以為,她的人生已經算是圓滿了,可為什麽,為什麽那個女人,生來也沒比她高貴到哪裏去,卻偏偏那麽好運。
離開了一個愛她至深的池正峰,在閻王殿裏轉了一圈回來,還能尋到一個王正峰,李正峰!
她不信,也不甘!
“不,你騙我,不可能有人在海上飄**那麽久還能活著。就算她活著,海浪鯊魚也會把她吃掉!”
看到她崩潰的神色,池逸辰滿意極了。
殺了她,隻會讓她解脫。
而擊潰她的心神,讓她從心到 身,倍受煎熬,那才是折磨人的最高境界。
他冷笑著,起身,退開幾步遠,把路尺當初去那個島上調查季淑珍時偷拍的到的照片從錢夾裏拿了出來,豎在她麵前。
“這是幾個月前,我讓人拍來的。你看看她,再看看你,你鶴顏雞皮的臉,就是再怎麽保養,也養不出她依舊如少女般的嬌美,不過畢竟五十來歲了,有了歲月的痕跡,但依舊美不勝收。”
江容慧掙紮著奪過那張照片,狠狠的盯著,似要用視線在上麵戳出幾個洞來。
不,這不是真的!
照片裏的女人,一定是P出來的。
哪有五十幾歲的女人,除了眼角有點點魚尾紋,臉上看不出任何痕跡。
也沒有哪個女人,在經曆過生死後,目光依然能那麽純澈淡然。
她崩潰的搖頭,瘋狂的把手裏的照片撕了個稀巴爛,“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池逸辰居高臨下,滿目憐憫的看著她,“哪怕你使盡手段,嫁給我爸爸十幾年,得到的除了相敬如賓外,可曾讓他為你有過一絲動容?你天天睡在他枕畔,難道會不知道,他心裏從頭到尾,從來都沒有過你?!”
江容慧絕望的眼裏浮出憤恨的水光,“你說謊!”
池正峰隻是不善表達自己的感情,並非對自己無情!
對,一定是這樣!
池逸辰挺直了背,冷哼道:“我為什麽要騙你?你心裏那點小僥幸,隻不過是你幻想出來的而已!江容慧,我不會殺你,殺了你,隻會髒了我的手,但我會讓你活得永遠見不到希望。你當初是打算怎麽對我母親的,今後,你就怎麽過,把她拖出去!”
“是!”保鏢上前,將已經神經錯亂的瘋癲女人給拖了出去。
池逸辰狠狠的閉了閉眼,“路尺。”
“在。”
“把江容慧交給這個滄哥,讓他好好關注她的後半生,務必讓我這位繼母,把她當初那些狠心思,嚐個遍。”
路尺抖了抖,趕緊應道:“是!”
他等了等,在等著池逸辰吩咐怎麽處理易詩雨的抉擇。
可好半天,背對著他的老板都沒再出聲。
於是路尺掙紮了下,不太確定的出聲,“那易詩雨呢?”
池逸辰冷笑,“心思太歹毒的人,不必太客氣。即然已經活不久了,活著的時候,總得讓她好好回味餘生。丟進食人魚池,好好養半個月食人魚,半個月後,沒死的話,就找個荒島,讓她自生自滅吧!”
路尺默默的抹了把冷汗,深深的領會了自家老板的意思,沉聲應下,“……是!”
交待完畢,池逸辰拿出一塊幹淨的帕子,邊擦被江容慧母女弄髒的手邊往外走,“回漳城!”
“是!”一眾保鏢跟在他身後,大步流星的回了遊艇。
據說,江容慧在池逸辰離開後就瘋了,曾經絕望的境遇沒把她逼瘋,一張方佳怡的照片卻成功讓她瘋得生活不能自理。
她被困在走私船上,當了半年海上娼妓,最後在某個深夜,跳入了大海。
而易詩雨,路尺當時理所當然把自家老板的意思領會成,喂半個月食人魚,但不要被咬死了,但也不能好過。
於是他給了滄哥一筆錢,轉達了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