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烈嗬嗬一笑,“你打算給多少租金?”

“隨你開口,隻要是我能承受的範圍內,再貴也租!”

景烈被唐悠悠話裏的絕然給嚇了一跳,微微蹙眉,看著向唐悠悠的目光,若有所思。

“你想住我家,也不是不行。隻是你那點錢,我看不上,換點別的或許我可以考慮。”

唐悠悠漂亮的眉頭微攏,“你想要什麽?”

景烈突然湊近了說:“你約安楠出來吃個飯吧。”

他已經許久沒見到葉安楠了,雖然不想讓她受到刺激,但想見她的想法,卻是每天都在撓心撓肺的咆哮。

唐悠悠夾牛肉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他,愣了幾秒鍾才回道,“不行!”

景烈吊兒郎當的一攤手,“那就沒得談。如果等以後安楠恢複了記憶,知道我讓你住我那裏,心裏肯定會有芥蒂!”

他的借口真爛,已經用過一次了,現在還用。

唐悠悠放下了筷子,看他的目光像看智障。

“安楠不會在意。我說不行,不是因為我不願意幫你,而是池逸辰根本不會放她出來。”

景烈招來服務生,重新換了份牛骨湯,慢慢淺啜著,“池逸辰不會一直關著她的,這麽久,已經是安楠能忍耐的極限。”

唐悠悠拿起個高原蒸土豆,恨恨的咬了口,一想到可能還在她樓下守著的白卿寒,牙一咬,“成交!”

*

要出去旅行,最高興的,非糖糖莫屬。

在她有記憶的人生裏,就從沒出去流行過。

唯一一次在外麵去玩,還把葉安楠給搞丟了,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可不是一般的大。

晚上池逸辰回來的時候,她高高興興的等在門外,車門一開,就撲了過去。

“爸爸。”

自打葉安楠出院,回到池家,糖糖就沒在門口來等過他了。

他高興的彎腰,架著孩子的腋下,把她抱進懷裏,坐在臂彎。

剛坐定,糖糖就圈著池逸辰的脖子興至脖脖地問:“爸爸,你想好了要帶我們去哪裏玩嗎?”

池逸辰看了眼站在門口的葉安楠,笑笑,“糖糖想去哪裏?”

“爸爸媽媽想去的地方,糖糖都想去。”

池逸辰寵溺的抱著孩子朝葉安楠走去,聲音溫柔低磁,好聽極了,“那好,晚上爸爸再和媽媽研究一下,決定好了再告訴你好麽?”

“嗯。”糖糖便勁的點頭。

到了葉安楠跟前,她掙紮著,從池逸辰懷裏跳下來,俏皮的眨巴著又圓又亮的大眼睛,“媽媽在家裏想了爸爸一整天,想得連飯都沒吃多少呢。”

她說完,就咯咯笑著,天真的小臉蛋上,一對濃眉在笑意的擴張下舒展微挑,圓溜又水潤的大眼睛像會發光,明亮極了,時不時的,又會有些許稚氣的沉邃自裏麵閃過。

葉安楠有瞬尷尬,她隻是這兩天胃口不好,誰知會被孩子說成這樣。

糖糖消失在視線內,葉安楠愣愣,側頭,看向池逸辰。

隻見他唇角微鬆,有絲輕盈的弧度在**漾,眉梢眼底,蘊著淡淡的柔情和愉悅,濃眉輕挑,眉眼似乎都帶著笑。

那神色,與糖糖剛才的小表情如出一轍。

葉安楠看著看著,就恍惚起來了。

池逸辰微微側身,沉邃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身體不舒服?”

葉安楠牽強的笑笑,這才想起糖糖進去前說的那句話,神色有些尷尬,“沒有,就是感覺不怎麽餓。”

答了一句,她轉身,欲往屋裏走去。

池逸辰腳下不動,修長結實的手臂一探,勾住她的腰,將她拖進懷裏。

“安楠,我知道,你是太無聊了,可是再等等。過完這一周,我們就去度假,回來後,你再跟著我一起去上班。接觸的人多了,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葉安楠依舊淺淡的笑,其實,她這段時間已經不算無聊了。

她在練習畫圖,畢竟幾個月不動筆,手和腦子,都有了生疏感。

想投雜誌的那份圖紙,昨天之前看著還滿意,今天再看,感覺又不一樣了。

她抬頭看他,而後輕聲問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阿辰,你有沒有遺失過什麽兄弟姐妹的?”

池逸辰被她突然的問題問得一愣,“沒有,怎麽了?”

葉安楠笑笑,“沒事,就隨口問問。”

兩人在門口膩歪著,糖糖躲在屋裏偷看,小手捂著小嘴,咯咯的笑。

葉安楠一陣尷尬,趕緊推開池逸辰,佯怒的瞪了糖糖一眼,快步進屋。

池逸辰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股市開盤前半小時的集合競價一開始,持有易氏的股票股民像約好了般,集體掛了拋售單。易氏股市操控衝部放出的股票,也無人問津,以至於,還沒股市開盤,易氏的整支股票就毀滅性的全部拋單,單一性到開盤跌停。

而這次,已經不單單是損失金錢了。

股票拋售太多,在市麵上動**,自己又無錢回購,連續跌停幾個板,易氏很快就會被證監會的人入駐調查公司資金狀況。

易氏近幾年經營不善,已經好幾年呈虧損狀態,為掩蓋這一事實,易柏年早就讓人在財務賬上做了手腳。

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刻,他哪敢讓人來查。

會議室裏,易柏年一臉急怒的來回走動,底下坐著一幹股東,也是麵沉如水。

“老易啊,公司變成這樣,可以說全是由你女兒引起的,如果你今天不能給我們一個交待,那就別怪我們這些老兄弟不顧交情,隻能把手裏的股票賣出去,盡早脫身了。”

“是啊……再這麽虧下去,我們手裏的股份不但換不回丁點兒錢財,還有可能為此負債累累。老易啊,我們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我們也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呐,總不能因為無力回生的股權而拖累家人吧?”

易柏年聞言,心裏暴怒竄起,胸膛也因怒意劇烈起伏著。

他的腳步停下,怒目赤紅,瞪著會議桌前坐著的一幹股東,“現在易氏的股票,就是你們相賣,隻怕也沒有人要買吧?”

有股東嗬嗬笑起來,“你也太過自謙了,破船還有三千釘呢,何況我們這種屹立了幾十年的漳城經濟支柱?哦,不對,經濟支柱早就不是我們了,是池氏,不過,像我們手裏的專利,成熟的生產工廠,以及管理人才員。這些東西,還是很有吸引力的,花錢都賣不到。如果放出消息去,隻怕想要的人,還不少。”

易柏年倒吸一口涼氣,這些混賬玩意兒,就是吸血的蛭蟲。

當初易氏賺錢的時候,哭著求著,都要分一杯羹到手裏,一遇上問題,這才第幾天,就已經打著倒賣易氏的念頭了。

他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我易氏是家族企業,你們手裏的那點股票,還想撼動我們易家在公司的說話權嗎?!”

有人冷笑著說:“易氏是家族企業沒錯,可傳到你手裏,易家出了多少個敗完玩意兒了?就上個月,你侄兒,不是因為賭債,才把手裏的股票賣出去嗎?我可聽說了,與我們單競爭了幾十年的蘇家天天往銀行去,已經在秘密商談借貸拿下我們手裏的專利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