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回去的時候,依舊是池逸辰開車,葉安楠抱著糖糖坐在後座。

糖糖坐在安楠的懷裏,甜甜的睡了過去。

池逸辰趁紅燈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她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他想了想,上一次糖糖這麽開心好像是第一次到池家那天。

她見到了除了他和葉安楠以外的親人,有點怯怯的,卻很高興。

“是嗎,以前……你也這麽陪她玩過?”葉安楠聲音很低,被刻意壓製過,像在詢問,又像是漫不經心意,無意透露出的一句話。

池逸辰抬眸,透過後視鏡看向她。

車內燈光昏暗,借著後車燈光,他隱約能看到她模糊的輪廓。

“……沒有!”他回答得斬釘切鐵。

葉安楠聞言,反倒有些詫異,她微微的勾了勾唇,不再多說。

到了家裏,老太太與陳嫂還在客廳等著,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湊在一起,對著手機指指點點,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麽。

見幾人進屋,同時禁聲抬頭朝門口看來。

老太太帶了副老花鏡,銀霜似的頭發在明亮的燈光下,反射著微弱的光。

“回來了啊。”她放下了手機,和藹的笑著問了句。

陳嫂則從沙發裏站起,趕緊走過來,“糖糖睡了?”

她的聲音壓了壓,怕驚醒了孩子。

池逸辰調整了下抱孩子的姿勢,回了句,“玩得太累。”

下車後他就接過了葉安楠懷裏的糖糖,換了個人抱,糖糖在他懷裏不安的扭動了下,卻沒有醒來。

陳嫂轉身,趕緊就往樓上走,“快抱房間裏去,別感冒了。”

她說話的時候,已經小跑著上了樓梯。

糖糖不再跟著池逸辰與葉安楠睡後,陳嫂就在二樓替她收拾出了個房間,暫時充當臥室。

池逸辰與陳嫂抱著孩子上了樓,葉安楠朝老太太走過去,“奶奶,還不困呢。”

老太太東嗬嗬的摘下了老花鏡,“人老了,瞌睡就少了。對了,廚房給你熱著湯藥呢,趕緊去喝。”

葉安楠唇邊掛著淺淡柔和的笑,但臉色已經垮了,“奶奶,我已經好了,用不著再……”

“那也不犯衝,那是保養身體的補藥,女人啊,就得好好愛自己,該補就補,別臨到老了,補不起來,才想著補。”老太太苦口婆心,一大把年紀了,說出的話,都是經驗與道理。

葉安楠知道說不過,不情不願的起身,從廚房端了中藥味濃鬱的湯藥回客廳,坐在老太太麵前,慢慢的啜著。

老太太笑得舒心,“這就對了,身體養好了,早點和逸辰給我生個大胖曾孫,咱們家啊,太冷清。”

葉安楠眉目一動,盈盈而笑,淺淺上揚的弧度宛如花開,嬌美得令人移不開眼,“家裏不是已經有了糖糖陪你麽。”

說完這句話,葉安楠就清晰的撲捉到了老太太睿智的眉眼間一閃而過的憂愁。

“人多熱鬧啊。”老太太回道。

葉安楠低斂下眉眼,端起湯藥,小口小口的喝起來,沒再接話。

老太太說的湯藥大補,是真補。

每天晚上葉安楠喝完,就感覺渾身血液都是熱的。

原來到了冬天時,總是冰涼的雙腳也有了暖意,小腹內,更像燃燒著一把火,燒得渾身都似要冒汗一樣。

她回到臥室,池逸辰還在糖糖那裏,沒有回來。

葉安楠看著空****的房間,一股淡淡的失落在心裏飄**。

她甩甩腦袋,拿起睡衣進了浴室。

池逸辰回房的時候,浴室裏正嘩嘩的傳出流水聲音。

他勾唇一笑,推門而入。

葉安楠正洗著,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室外相對寒涼的空氣隨著來人湧了一股進來,吹散了不少氤氳水霧。

她一抖,回頭,愕然的瞪大了眼,下意識抓起浴巾擋在身前,警惕的盯著池逸辰,“你幹嘛!”

池逸辰反手一帶,甩上了門,然後當著葉安楠的麵就開始脫衣服。

“洗澡。”

葉安楠麵色一陣赤紅,“……我……我洗好了,你慢慢洗吧。”

她胡亂的把浴巾往身上一裹,就要出去。

池逸辰把脫下的衣服隨手丟到角落,長臂一伸,就將想從他身邊繞過去的葉安楠勾進了肌肉緊實的懷裏。

“又不是沒洗過,躲什麽躲。”他聲音低啞暗沉,帶著磁性,迷人又性感。

浴室溫度偏高,葉安楠被熱水泡得渾身毛孔舒張,暖意融融,驀然觸碰到池逸辰幹燥正常的體溫,便覺出微微的涼意來,冷熱相融,激得她光潔的肌膚上冒起了細密的疙瘩。

葉安楠的臉更紅了,嬌叱他一句:“滿腦子不正經!”

池逸辰低低的笑了聲,“白天的時候,答應了糖糖,晚上要補起來。不如,我們就從浴室開始吧……”

葉安楠羞憤得抬頭瞪他,怎麽也想象不出來,平時看上去一本正經又高冷禁欲的男人,一旦不正經起來,每個字眼,每個動作,都帶了不正經的色調。

在她愣神的這瞬間,池逸辰霸道強勢的吻,不容質疑的落下……

這邊滿室花開,唐悠悠卻怒火中燒。

她好不容易過個周未吧,竟然被堵得出不了家門!

早上一醒來,剛拉開窗簾就看到了白卿寒這喪門上星站在樓下,倚著他那輛不知從哪兒刨出來的破奧迪衝她揮手。

唐悠悠驚得嘩的一聲,又把窗簾給合上了。

她以為,他頂多守個半天,就該走了吧,結果他一守,就從早上守到了半夜。

唐悠悠懶得家裏的廚房朝哪邊開的都不知道,一整天,全靠兩桶方便麵過日子。

到了晚上,杯具了,額頭上耀武揚威的冒出兩個紅痘痘,刺辣辣的痛,而樓下的白卿寒依然在樓下。

他把守著出口,她又不願意跟他碰麵,簡直是個死局!

唐悠悠愁苦的拿著手機給葉安楠發信息,結果那頭正度春風的葉安楠根本沒看。

半天沒回應,她隻有再度把希望放在景烈身上:“景烈,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