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悅走後,易詩雨整夜難眠,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受她控製。
前麵有顧惜悅似獵豹般的盯著,背後還有貪婪得像毒蛇似的何義,讓她的處境陷入了進退維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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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楠出了這樣的事故,做為相關人員,肖朋飛自然免不了被牽涉其中。
雖然有景烈出麵幫其在所有人麵前圓了過去,但對於他的存在,已經是不可忽視的事實。
再掩藏行跡,對他來說,也完全沒了意義。
被警方連續傳喚好幾天後,案子終於有了定論,肖朋友飛也有時間去打聽葉安楠的病情。
之前景烈倒是聯係過他,什麽都沒說,隻道為了不讓池逸辰懷疑,所以聘請他為烈陽集團的法律顧問。
自此之後,他們再無聯係。
肖朋飛不知道景烈知道多少,所以根本不敢找景烈,隻能約唐悠悠了解下情況。
唐悠悠這幾天,也折騰得夠嗆。
腳傷好了,她已經恢複正常上班,可這班還沒上順,葉安楠就出事了。
她即擔心葉安楠那裏,又擔心糖糖。
下班的時候,每天都要去醫院還有池家看糖糖。
這天,正值午休,她接到肖朋友飛的電話,兩人約定在她公司對麵的咖啡館見麵。
唐悠悠急匆匆的過來時,肖朋友飛已經到了,“給你點了杯咖啡,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肖朋飛與唐悠悠是老鄉,讀書時候,兩人在回家的火車上相識的。
肖朋飛比唐悠悠要大幾歲,唐悠悠是看著他從籍籍無名到後來大名鼎鼎,一步步走出來的,對他也格外欣賞。
“謝謝,正好需要,不然下午該沒精力了。”
肖朋飛看著她溫潤的笑了,“說起來,本來早該請你喝這杯咖啡的,一直又沒好時機。”
唐悠悠俏皮的笑,在肖朋飛麵前,她就是個大妹妹。
“知道你是個大忙人,不怪你。對了,今天來找我,是有事嗎?”
肖朋飛沒有饒圈子的習慣,直接問她,“葉小姐的傷怎麽樣了?”
唐悠悠咖啡都送到嘴邊了,聞言又放了下來,“不太好,現在還沒醒呢。”
肖朋飛蹙了蹙眉,“這事,怪我,我當時如果不那麽急約她去城南見麵,說不定不會出這樣的事。可事情出了,我又不能貿然去看她,更不能找別人打聽,所以隻能來找你。”
唐悠悠點頭,表示理解,卻堅定的說:“她不會怪你的,當年那兩件事,一直是她心底的一根刺,不拔出來,她這輩子都在怨憤中活著,也好不了。不過,你到底查到些什麽了?”
肖朋飛推了推眼鏡,“對不起,我答應過她,這兩件案子,除了她本人,誰也不能說,不過有點可以肯定,她偷盜池氏商業機密這件事,肯定是被人栽贓嫁禍的。”
唐悠悠鬆了口氣,“有進展就好,也不枉她費了那麽多心力,付出了這麽大代價。”
哪怕她以後再也醒不來,能還她清白,她心裏也會高興的吧。
兩人沉寂下來,陰沉了好幾天的天空,陽光終於劈開濃雲,照進了人間大地。
炙烈的光線投進玻璃窗內,讓隱匿在空氣中的塵埃無處遁形。
肖朋飛的電話鈴音打破了這方突然的寂靜。
他歉意的看了眼唐悠悠,接起,低語幾句,蹙起了眉頭。
唐悠悠攪了攪已經半涼的咖啡,端起,一口氣喝下大半,“怎麽了?”
肖朋飛收起電話說,“池逸辰碾壓式的在收購何義的公司。”
唐悠悠聞言,動作一頓,而後輕描淡寫的說道:“可以理解,何義敢這麽挑釁池逸辰的權威,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問題就在於,何義公司裏所有的資金,都在葉小姐出事當天的下午,被人淨數抽走了。”肖朋飛是律師,他得到消息的渠道比其他人快,而且準確。
“是誰?”唐悠悠驚訝睜大了美眸,望向肖朋飛。
“何義自己!”
唐悠悠撲哧一笑,“不可能,那個時候他已經逃亡了。”
肖朋飛拎著公文包站起來說,“所以說,他肯定還跟誰保持著聯係,不然這些錢,哪去了?悠悠,我有些事,需要回去處理一下,就不多聊了。對了,葉小姐如果醒了的話,請跟我說一聲。”
“好。”唐悠悠站起來,看著他匆步離開。
離開咖啡管,肖朋飛上了車,之前有唐悠悠在,他不放便說話,就讓對方發信息給他。
他拿著手機調出微信,翻開信息一看,屬下說:葉小姐出事,池逸辰似有察覺,還要繼續查嗎?
他眉頭一跳,打出幾個字回過去:放棄,蟄伏!
同時,池逸辰辦公室。
路尺將一份文件放到他辦公桌上。
“‘強光’已經被我們拿下,下午的時候,公安部就會進行查封。隻是出了件很奇怪的事。”
池逸辰正在看著份文件,聞言,他翻了一頁問,“什麽事?”
“‘強光’所有的資金都被人提前抽走了。”
池逸辰目光一頓,唇色勾起了抹凜冽的弧度,“有什麽問題?”
“抽走資金的時間是在葉小姐被救的當天下午,簽字人是何義,資金去向不明。”
池逸辰在文件最下方簽下了名字,丟到一旁,拿過路尺交上來的那份文件迅速的翻了翻,隻意味不明的說了三個字:“好算計。”
路尺疑惑,“我怎麽感覺,不太像是何義的手筆。”
池逸辰將文件夾合上,丟到辦公桌上,自己則躺進了椅背裏,冷冷而笑,“或許,他也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暫時先不用管它,我要整個何氏,在三天之內消失!”
“是!”路尺神色一肅,果斷應道。
工作交待完畢,池逸辰接到了老太太的電話,說糖糖跟著唐悠悠去了醫院。
池逸辰一聽到唐悠悠的名字,下意識就蹙起了眉頭,當即起身,握著電話就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