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滄海,這是雲天第一眼看到獻靈穀時,大腦裏產生的唯一想法。

因為雲天眼前的一切,雖然說不上,一夜之間桑田化為滄海。但是此時的獻靈穀,已然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穀的樣子了,現在的這裏或許叫獻靈山,比較合適一點。

原本的四周巨大的山穀,此時已經聳立起無數的高山,其間更是奇峰林立。在這些高山之上,各種千奇百怪的石頭,就好像是經過人手,捏造出來的一樣,那麽棱角分明。大量奇怪的或者,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散落的到處都是,就好像是天外來物。

當雲天第一眼,看到眼前的這一切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地方呢!要不是遠遠的看到了,大晉的王旗,雲天一定會,重回虛空之中,重新再走一遍的。

“這難道就是仙君之威,魔帝之尊嗎?”

雲天看著眼前天翻地覆的一切,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哥哥這裏就是你的家嗎?”

一旁的香兒閃動著大眼,看著周圍的一切,這裏和歸塵地大不一樣。且不說天地靈氣要稀薄的多,這裏有著無數香兒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也沒有了那麽多妖獸。四周的天空更是空曠無比,一眼看不到頭。五彩的雲霞更是時不時的從香兒的頭頂滑過,更有烈日當空。這一切,都是香兒從沒有見到過的。

“是,也不是。天哥哥走了之後,這裏似乎發生了很多事情,連天哥哥我,都不認識之裏了,何況是香兒呢?”雲天看著周圍巨大的變化,一句一句的說道。

“是大人嗎?”

正在雲天吃驚周圍的變化的時候,雲天的耳邊響起了小影的聲音。

“是我!這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怎麽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滄海桑田,這是樓前輩,大戰魔帝顏如雪的結果。”小影恭聲說道。

“那樓前輩呢?”雲天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實在是沒有一點底。

“怕已經是再世為人了!”小影說到這裏微歎了一口氣。

“那顏如雪呢?”雲天迫不急待的問道。

“自從大人五天以前,和樓前輩一同離去,至今五日已過。前三日獻靈穀中,還穀升林落,變化無常,但是這兩日已經全無消息,昨日小姐對我們說,樓前輩前來見了她最後一麵,便屍解而去,小姐說樓前輩修為若此,沒想到最終還是肉身損破,重新無人而去了。樓前輩臨行前之時,對小姐說過那魔帝顏如雪,怕是魔緣耗盡,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

聽了小影的話,雲天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樓嵐風屍解而去,但是未必不能再見,最重要的是以他列位的仙君,最終是將新一代的魔帝,送落了黃泉之下,這對於雲天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今日午時,乃是國葬之日,小姐告訴我等,若是見到大人你的話,讓我等一定要帶大人,前去交新的行營,參加國葬!”小影看著不說話的雲天說了一句。

“國葬?是誰?”雲天臉皮一抖,心中暗歎千萬別是湛遠。

“是二王五王和六王!”

“什麽?濟王也死了?那方家呢?”雲天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王和五王前日,合擊八王於新成的狹道之中,沒想到反被八王擊破,二王五王身死,就連元嬰也被古怪的收去,怕是此時已經被祭練幹淨了。至於方家,聽說五日以前,被濟王當眾責備之後,就已經隱世而去了。如今行營之中,已經看不到一個方家之人了!”小影恭敬的回答了雲天的問題。

“原來如此,這個譚忘到底是誰,居然隻在幾天之內,就鏟除了二王、五王和六王,這種手段當真是無人可及!你前麵帶路吧。”

雲天的話音剛落,從雲天的身旁小影的身景,閃現了出來。他引著雲天從一條新生的山道走了過去。

遠遠的雲天就看到無數的王旗,正隨風飄揚。

在往前走了沒多遠的距離,雲天就看到了三個巨大的棺槨,停放在一個巨大的土石廣場之上,四周的白布孝蔓,將一切都化成了白色。湛南鳳就如一個遲暮的老人一般,站在人群的最中間,微風吹過,雲天突然覺得這個平時的膽小鬼,是那麽的孤單。

周圍此次前來,行獵的大臣和貴胄們,都一身素白,旁邊有大小的仆婦,婢女在不停的哭泣。棺槨前更有些二王、五王和六王的子孫在那裏燒著冥錢。

雲天走到切進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湛遠的身影。雲天知道此時的他,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

在湛南鳳的左側,雲天見到了一個年輕,大搖大擺的站在那裏,在他的身後居然有一個人披著黑紗,掩藏在四個大漢之中。

“我的門生,你終於回來了!”湛南鳳在身旁,小宦官的提醒下抬起了頭,看了看向他走來的雲天,滿含悲傷的說道。

“雲天來遲,怠慢了國主,還請國主見諒!”說著拉著香兒的衣袖一同跪了下去。

“罷了!起來吧。幫孤送送孤的兒子們吧。”

湛南鳳擺了擺手,指著眼前還未釘上的三具棺槨說道。此時湛南鳳的臉上,雲天分明看到了,一個做父親的無奈。

“是!國主。”

雲天答應了一聲,拉著香兒走到了,三具棺槨的前麵。此時這三具棺槨,鈞沒有釘緊,棺蓋斜斜的放在棺槨之上,雲天向前走了兩步,來到右手邊的棺槨前。這具棺槨之內,放著的濟王的屍體。

濟王湛台辰,雲天見過幾麵。在雲天的眼裏湛台辰,是一個太過自信和自負的人,在他的眼裏,隻要是他看上的東西,就不允許別人,那怕隻是想一想。若非如此,就不會有西涼街一戰,所以雲天是恨他的。

但是此時雲天,看到他的屍體,那茫然若失的臉上,充滿了不甘。邊上的是五王和六王,雲天對他們兄弟二個的映象不深,隻知道他們是蘭妃的兒子,六王有可能還是湛南鳳,親自下的手,對於這一向低調的兄弟,雲天沒有一點概念。

“國主!何時起葬?”雲天恭敬的問道。

湛南鳳抬頭看了看天,此時剛剛過午。湛南鳳朝身後揮了揮手,他身旁的小宦官,便高聲唱諾,四下裏就有十數名忤座走上前來,將那三具棺槨的蓋子,全部拉上,劈啪的釘了起來。看到這一切,四周的仆婦婢女都大聲的哭了起來,就連一幹大臣都紛紛的大哭了起來。

就在四野一片哭聲的時候,雲天發現那個一臉黑紗人的目光,正向自己掃來,那眼光之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雲祭酒我家主人有請!”就在雲天注視著,那個麵帶黑紗之人的時候,一個冷峻的少年,出現在雲天的身後。

雲天回頭看了看他,認出來這個少年,就是湛遠身邊那個,給雲天蒼老無比的感覺的那個少年。雲天一看是他,點了點隨著他打開,一道虛空之門走了進去,不遠處那個黑紗蒙麵的人,看到這一切後,低聲跟身前的那個年輕人,說了幾句話。那個年輕人抬眼看了一看,雲天消失的地方,隻是點了點頭,便轉向了那三具棺槨之上,好像什麽也沒有聽到似的。

“哥,她是誰呀?”

雲天剛一走出虛空之門,就聽到自己這幾天,做夢都想聽到的雲裳的聲音,隻是現在這個聲音的主人,此時很不高興。

原本看到雲天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雲裳恨不得馬上的跳進雲天的懷裏,但是當她看到香兒,拉著雲天手肩出現的時候,原本高興的有些發紅的臉,一下子冷若寒冰。

“哥!你都有我了,你還出去拐帶這麽小的孩子,你真是禽獸呀!”雲裳指著雲天的鼻子大聲的罵道。

“小裳你聽我解釋!”雲天聽到雲裳的話急忙說道。

“天哥哥,這個姐姐是誰呀?”香兒拉雲天的手肩,指著氣呼呼的雲裳問道。

“我是誰?我是他老婆,我還想問你是誰呢?”雲裳看著香兒無害的表情,氣極敗壞的說道。

“老婆是什麽?”香兒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睜著一雙大眼,癡癡的看著雲天。

雲天直接無語了,眼前這種情況他若是多說什麽,他簡直可以去死了。他抬眼看了看四周,此時一大帳篷的人,正笑瑩瑩的在看他的笑話呢!

“別人也就算了,怎麽憐仙你也笑話我!我雲天是那種人嗎?”好不容易從人群之中,找到了一個可以拉籠的對象,雲天立馬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小天是什麽樣的人,憐仙自然是知道,隻是小裳妹子怎麽想,那就不是憐仙能左右的了。”秦憐仙笑著說道。

“哥,你以後就隻能睡地上了,別想睡到床上。”

……

最終雲天花費了半天的時間,加上巨大的代價——以後每天至少五碟芙蓉糕,才把雲裳的衝天怒火給壓了下去。雲裳也十分為難的接受了香兒,雲天這才能舒了一口氣。

“雲祭酒你看到,國主爺爺身邊的那個人了嗎?”湛遠目送著香兒,走後對著雲天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你是說那個年輕人身後,麵帶黑紗的人嗎?”雲天看著湛遠道。

“那個年輕人就是八王湛台月,而那個黑紗纏麵的人,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就是譚忘了!”湛遠很肯定的說道。

“原來他就是文鏡王,看上去比我還要年輕呀!”

“八王二十年前興兵對抗齊雲入侵,被步扶搖一拳打破了肉身,屍解重生,到今天正好二十年了,這件事國主爺爺也知道。雖然八王屍解重生,但是國主爺爺說過他是為了大晉,才傷在步扶搖的拳下,他仍當他是自己的兒子。”

湛遠的話將雲天心中的疑問,全部清除。現在雲天隻想知道,湛遠此時叫到,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雲祭酒今天我叫你來,是想對你說,我們背動挨打的日子結束了,接下來該是反擊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