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了!”

一前一後雲天和湛遠走在獻靈穀外,那條被幾十萬人在一天之內踩出來的大道上,一步一驅的向前走著,夜深人靜這條大路倒顯得清幽無比。

“現在我都有點不知道,當初把你送到這個東宮之主的位置上的這個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了!現在的你和一個月以前的你簡直就是兩個人,我實在是有點後悔讓你走進那個圍城之中了。”

怎麽也不願意走在雲天前麵的湛遠,此時正抬眼看著已經滿天繁星的夜空。

“我如果不變的話,就算我能當上這個太子,最後的下場還不是一個死。我還不想死,所以我隻能改變自己,讓自己變的更適合活在這個天地間。”湛遠若有所思的說道。

“也許你是對,我隻是想也是現在的生活可能不太適合你,現在看來一切都隻是我想罷了。算了!這個九州天下的對於錯豈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你如果認為那是對的話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雲天看了看身後的湛遠如是說道。

“明明年紀比我小,還是我晉國的祭酒。對我說話這麽老氣橫秋的,真不知道這君臣之意,長幼之序在你的眼裏到底是什麽?”湛遠笑嗬嗬的說道。

“這要看你如何看了!若是說到長幼之序,我是天子門生,要算的話我整整大你兩輩,若是說君臣之意的話,你現在隻是東宮太子,雖是儲君但畢竟還不是君。我的談吐做法對於你來說,你是沒有抱怨的權力的!”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湛遠聽了雲天的話沒好氣的說道。

雲天正想說些什麽來堵湛遠嘴的時候,周圍的空氣突然間好像被什麽打出了一空洞似的,雲天隨身帶著的赤峰仙劍更是在那一刹那間衝出了劍鞘,堪堪的在雲天的麵前。

一隻血紅色的羽箭,就憑空掉落在地上,倒插入了土石之中。

“誰?”

沒有任何的回答應,黑暗之中除了越來越多的紅色羽箭如雨般射來,四周還是死一般的寂靜。赤峰仙劍在雲天的催動下如一團火焰一般上下番飛,將激射過來的羽箭一一震飛,倒插在了地上。不一會雲天和湛遠的周圍,就聚集了一大堆的倒插的紅色羽箭堆滿了,這些紅色的羽箭卻好似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似的,有序的排列在了雲天和湛遠的四周。

“這種感覺!不好是誅神陣。看來這些羽箭真正的目的不是要射傷我們,而是要消耗我們的真元之後,再結成誅神大陣,一下子將我們的神魂誅滅。”

湛遠似乎比雲天更了解這一切,當他看到地上的眾多的羽箭在與赤峰劍對轟之後,居然有規律的圍在了兩人的身周,形成了一個紅色的方陣。心中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數日前,翻看宮中藏書之中看到的那個鮮紅的陣法。

這個方陣在形成的一瞬間,四周的天地靈氣好像被什麽一下子牽引了一般,全部匯聚了過來。一瞬間四周被一片紅色包圍了,此時的雲天居然感覺到自己體內,周天竅穴之中的真元好像不受自己的控製一般,從體內流了出來,被紅色羽箭形的古怪陣法吸了過去。

“不好這個法陣居然能主動吸取我們的真元!”雲天驚駭無比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四周越來越紅的光圈之外,突然出現了一道紫白色的光帶,正好將包圍住雲天和湛遠的紅色羽箭陣包圍了起來。

“困神陣!好深沉的計謀呀。”湛遠看到那道紫白色的光帶心中微微一動。

他沒想到剛剛的那一場火,居然隻是為了將雲天引來。

設計眼前這一切的這個人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會用這個機會和雲天好好的聊一聊,這條大路之上地勢空曠壞境清幽更加適合布此等陣法,他早算準了自己會和雲天走到這裏,首先在外圍布置了困神陣,不但將自己二人困在此地,還可斷絕一切法寶的窺探,讓這裏真正的成為一個進的來出不去的死地。

然後再用強弓勁手以紅尾箭為引,消耗和吸收他們的真元,這樣不用出麵就能將他們兩個置於死地,真是好深心機。

“這一步一步的絲絲入扣,把所有的一切都考慮在內,此人的心機真是高深無比,隻可惜不能為我所有,不然定能高居廟堂之上。”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想這些!”

雲天一邊控製著周身的真元,一邊催動赤峰仙劍左右衝殺,試圖衝出這個由紅色羽箭組成的誅神大陣。但是赤峰仙劍每次飛出紅羽箭陣之外,就會被那道紫白色的光帶彈射回來,無法寸進。

“這困神陣乃是十數件地級的鎖縛類法寶組成,一共要五位列位金仙才能催動。雖然條件過於苛刻,但是一旦結成就算是修為高他們幾層的強者,都無法從這個陣中超脫出去,更別說你我了!”

湛遠周身的真元在說話間慢慢的從自己的體內,不由自主的流到了紅色羽箭形成的誅神陣上,漸漸的他的神魂開始變得越來越弱。

“別這麽快的放棄!”

雲天看著已然倒在地上的湛遠,奮力的催動自己麵前的赤峰仙劍,將周天之中還未消散的真元全部灌注了進去。

一時間赤峰劍如點燃的火把一般,衝向了眼前的一大片紅色羽箭之中。

“轟!”的一聲巨響,赤峰仙劍帶著尖嘯,將雲天身周的紅色羽箭大陣炸開了一塊。頓時雲天的身上感覺一鬆,就連地上的湛遠也覺得身體漸漸的有些力氣了。

陣外的人似乎發現了這個情況,不停的向著炸開的那塊紅色羽箭補來一隻隻的羽箭。

既然知道這紅色羽箭是布陣之用,雲天怎麽可能讓他們再次得趁。赤峰劍上下翻飛,將飛到切近的紅色羽箭一一擊毀,不給對方留任何機會。

隨著紅色羽陣的破壞,雲天就覺得自己周天竅穴之中流失的真元,一下子回到了體內。他抬頭看了看遠處的那道紫白色光帶,催動赤峰仙劍就欲衝殺過去。

“嗚!”的一聲短笛聲起,四周人聲響動。隻是一瞬那道紫白色的光帶就不見了蹤影,進退之間迅速無比。

“令行禁止!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恢複元氣的湛遠看著如潮水般退出的紫白色光帶歎道。

“你知道今夜之事有可能是誰幹的?”雲天看著湛遠問道。

湛遠聽了雲天的話,微微的想了一想,在他的腦海裏,無論是自己的祖爺爺,還是五爺爺六爺爺,亦或是八爺爺和十五爺爺都有這個能力擺出這個大陣。

但是心計如此之深,自己的祖爺爺濟王手下不可能有這種人物,五六兩位爺爺相來小心,別人不出手的話,他們是不可能出手的,十五爺爺最近又被雲天身邊的那個怪人壓製的不能動彈,所以想來想去隻可能是八爺爺下的手。

“可能是文鏡王!”

“你是說湛士安的的爺爺?八王湛台月?”雲天確認了一下。

“正是!隻有他有這個能力,這個時間做這種事。”湛遠點了點頭說道。“隻是我不明白,我都能想到他的頭上,他不可能這麽笨讓我看出來是他做的吧。這個布陣之人可謂心細如塵,怎麽可能留下這麽大的破障。”

“這也有可能正是他的高明之處呢!讓人摸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雲天的話湛遠聽了,也覺得頗有點道理。

“再說了!就是讓你知道是他又如何,你小小一個剛入東宮的毛頭小子,沒有一點實力你能奈他何,你若是想動他,必須動用國主的力量。到時候不怕他說你無理生事,更加有暨越之嫌嗎?”

雲天接下來的話讓湛遠一下子醒悟了過來。

“這恐怕也是他的用意之一!這真是一石數鳥之計。今晚若是我們破除不了這困誅兩大陣法的誅殺不必多說,若是我們有能力逃出來,我就有可能中了他們的激將之法,去找國主爺爺借兵,那他們大可以說我無事生非,動搖國之根本,那我這個太子想來也做不長了!今晚的事無論怎麽想我們都是輸家,難怪他們敢如此大搖大擺的行事了。”

“我最怕的就是這種,暗中下刀子搞陷阱的勾當了,不如明刀明槍來的痛快!”雲天極其不奈煩的說道。

“這才是王權的爭鬥,靠的不是拳頭而是智謀。八爺爺手下的這個人真是心思如塵,是一個十分難對付的家夥,我看我回去要和國主爺爺好好商量一下對策才是!不要像這次一樣被搞得毫無辦法。”

“那要我送你回去嗎?”雲天看了看湛遠說道。

“不用了!國主爺爺已經把山河圖賜給了我,沒有了困神陣我就可以用山河圖隱藏我的氣息,我想那樣的話就沒有人能傷到我了!”

那是自然!雲天心裏大吼了一聲。

若非如此他湛南鳳早說死了八百回了!隻是沒想到的是那個膽小鬼居然會把這種保命的東西送給湛遠,看來他真是一心一意的要保湛遠登上晉國國主的這個位置了。

看著湛遠離去的身影,雲天又抬頭看了看自己關頂的天空,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頭頂的天空是不是真實的了。

“這裏的一切不是我能夠麵對的,等這件事過後,我一定要帶著小裳遠離這塊世俗之地。等到他日報得大仇之後,就和小裳天下逍遙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