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隨著一口清香的微風,已經燒成一半的宮燭,被一個長十分清秀的宮女吹滅了。

眼前亮光突然一暗,讓坐在長幾後麵的那個男子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雖然是如此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抬頭看了看打開的天窗,隨口的問了一句:“小三今天是什麽日子?”

“稟皇上今天是二月初二!”

“二月初二蟄龍抬頭!哼,昨晚京中發生什麽了沒有?”

“稟皇上,西門雲府昨夜走水。”

“什麽?”

長幾後的那個男子聽到了這一句,原本端坐的身體頓時就離開了他背後的坐位,躬起的身體在頓了一頓之後,再次落了回去:“如何了?”

“雲誥命治家有道,雖說走水事出突然,但發現的快處理的也快,聽說隻不過把雲大人所居住的西廂房燒了小半,人都沒什麽大事!”

小三手持拂塵,如山一般站在男子的一邊,在他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變化,一如一窪平靜的井水一般,那麽古井無波。

男子聽了他的話微微的點了點頭,臉上那一絲不安的表情,隨即化成了一絲調笑,在他聽到了雲誥命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明顯有些醋意在裏麵,一般的小三看到男子臉上的這個表情,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點無奈的表情。

“老四呢?這樣的日子,他不可能那麽安安份份的待在府中吧?”

“四爺昨夜在清香閣中溫玉軟香,一夜未歸!”

“青樓?他老四會那種流連青樓之人?哼,那越無雙的頂摸清了嗎?”

“摸清了!是……”

“不要告訴我,給雲天送去。”

男子伸手打斷了小三的話,臉上頗有玩味的說道,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玩什麽遊戲一般,開心之極。

小三聽了男子的話,不由的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的這個主子在位怎麽說也已經有十年之久了,怎麽到了如今還這麽孩子氣呢?不就是當初爭女人輸給了雲侯嗎,用的著到現在還這麽小家子氣,處處給他小小鞋穿呢!誰不知道雲誥命是醋壇子呀,這要是讓雲誥命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出什麽呢。

可是主上的旨意違抗不得,小三領了旨意就要前去西門宣旨,剛走去幾步去,就聽身後的男子說道:“將大羅國進貢的天蟾玉茯膏也帶去,聽說那東西對腿傷頗有靈效,還有著太醫辦的事怎麽還沒辦好,不是說張神醫就在左近嗎?太醫院他一幹徒子徒孫真的就這麽無能嗎?”

男子的話間微有怒意,從剛剛到現在小三才總算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點為皇者的氣息,心中一陣無奈之外,答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天剛剛微亮從皇宮的角門之中駛出了一輛馬車,宦官不得坐橋這是本朝的的規矩,就連皇帝身邊的近人小三也能例外。

馬車在皇宮門前的大街上一路前行,一大清早街上沒有什麽行人。馬車之中的小三已經換去了一身太監的打扮,現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就是一個富貴員外,正在閉門養神的他,好似無意的對著馬車的窗口說道:“說吧!”

“稟公公,雲府大公子花重金從淩絕門請來一位長老真人,聽說此人功參造化實力深不可測。公公要不要我們前去雲大人府上保護他的安全?”

“不必了!有雲誥命在,那個什麽淩絕門的掌教來的也是一般,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去盯著四王那邊,看清楚他結交那些朋黨暗中記下也就是了,還有速速找到張仲於張神醫!”

“是!”

馬車依舊向前趕去,好像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個人一般,四周除了幾個早起幹活的店家以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公公到了!”

馬夫一拉韁繩,拉著馬車的駿馬長嘶一聲停在了雲府的門口,馬簾挑開小三便拎著三兩錦盒從馬車之中走了出來。

門口的小廝看清來人是誰,其中一個早就已經跑進府中通報去了,另一個小廝則滿臉笑容的走到馬車的邊,將小三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你家大人起了嗎?”

“有夫人在,我家大人能不起嗎?”

“哈哈……雲府下人都像你這般沒規矩嗎?”

“嗬嗬!”

小廝爽朗一笑,引著小三從雲府中門走了進去。

大老遠就看到秦憐仙推著暈暈欲睡的雲天,從前廳之中走了出來,看雲天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昨天一夜沒有睡覺一般,這讓小三看去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心中在想年輕人也不知道節製一下。

他那裏知道雲天昨晚就是太節製了,才一夜沒睡,他生怕要是自己睡著了,說不定稀裏胡塗的就被秦憐仙那個啥了,那雲天就是哭也沒地哭去。

“聽說雲大人府上昨夜不怎麽太平呀?”小三看著春風得意的秦憐仙,微笑著說道,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錦盒送到了邊上小廝的手中,笑著解釋了錦盒之中藥的功用和用法,便在秦憐仙的引路之下來到了前廳之中。

主客分賓主坐好,雲天這才悠悠的從睡夢之中醒了過來,第一眼就看到眼前那個臉麵白淨,一眼就看出他宮中的太監雲天就知道,眼前這個的身份是誰。

說來也奇怪,雲天一夜未眠,倒是將自己的處境搞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就好像冥冥中有一個人將他的一身都說給他聽了一般。

雲天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那個皇帝鐵兄弟的近臣,身份地位就算是比之一般的王爺都要高貴的多,自己此番負傷回京休養大多時候都是眼前的這個人,來回於皇宮和雲府之間,傳遞信息什麽的。

真正的看到這個一朝之中,可謂舉足輕重的太監之時,雲天知道千古帝王家,那出已經演得能讓惡心的要吐的戲碼,再一次找上了自己,而且這一次與自己在大晉不一樣,在大晉之中雖然也是奪謫,但是涇渭分明孰剩孰汰,在早就擺在雲天的麵前。

不像眼前這個什麽離玉朝這般,殺伐陰謀已經落到了自己的家中,這一點讓雲天頭痛不已,這千秋之網是不是看自己活的太滋潤了,非要給自己找占麻煩事做一做才行呀。

小三看了眼前的雲天兩眼之後,笑著說道:“看雲大人的樣子,昨夜之事必在大人的手中了。”

“嗬嗬,區區有事有憐仙在算不得什麽。”

一夜的時間雲天總算是看清了,眼前的秦憐仙可是一個醋壇子一般的人物,而且要強的緊又凶悍,若是自己在人前落了她的麵子的話,你別看她現在笑臉滿麵,一旦隻剩下她和自己,別說現在自己雙腿不聽自己的使喚,就算雲天雙腿完好,以秦憐仙強大如此的氣息,雲天自問也無法逃出她們五指山。

如此秋後算帳,不如功全歸於她。

果然雲天這麽一說,秦憐仙表麵上看去,一臉責備的樣子,但是骨子的卻開心異常。小三是誰,比察顏觀色誰能出其右,再說雲大人懼內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看到雲天現在的樣子,小三不由的白麵含笑。

“這是皇上讓我交給雲大人你的!”

小三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張書信,遞了過去,那裏知道秦憐仙中路就將之抄到了手,問也不問雲天,就打開了看了,在看到越無雙三個字的時候,秦憐仙幾乎就已經忘記小三的存在,指著雲天的鼻子就大叫了起來。

看那個樣子實是讓雲天哭笑不得,無奈的對著小三尷尬的笑著,一旁的小三則早就在心裏堅起了大拇指,心裏想還是他了解雲誥命。

等到小三將話說完離開雲府之時,雲天早已經被秦憐仙從頭到腳教育了一遍。

“你怎麽看?”

小三一起,秦憐仙便將雲天推進了書房之中,指著手上那封信對著雲天說道,看她現在的樣子,和剛剛的那個河東獅簡直判若兩人。

這之中的驚人變化,讓雲天差點沒跳起來,還好的是他雙腿不能動彈,否則還不知道晚上秦憐仙要怎麽對付自己呢。

“今天是什麽日子?”

“二月初二!”

“龍抬頭?看來我們今天也是該給點機會給他們了。”

雲天和秦憐仙說完相視一笑。

……

“哢嚓!”

雲動手中的舉著的茶懷,幾乎是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就化成了兩半,清瓷造就的茶杯,就像是被人量過一般,從中間裂了開來,光滑的切口之下,一左一右,兩瓣茶杯落在了雲動身前的,檀木桌子上,輕輕的在那裏搖動,如此的高度如輕細的瓷杯居然還沒有碎裂,這是何等的修為。

幾乎是在那瞬間,一個老者如神仙一般踏著朝起的雲霞,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雲動的麵前,坐在了雲動右手邊,自顧自的取來茶杯為自己傾了一杯好茶。

“主上,這就是我為你請的淩絕門的長老,洪鳴長老,洪長老功參造化,這一次若是讓他出馬必定馬到功成!”

一般的那個看上去有三十來歲,全身麵目一如雲裏霧間的存在,對著正吃驚桌上那被無形劍氣劃成兩半的茶杯,正在那裏有些發愣的雲動說道。

“呼!前輩真乃高人,此間之事就托於前輩了。”

“無妨!你已經付了足夠的代價,我隻不過受人錢財與消災罷了,剛剛進來之時我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氣息,幾乎籠罩了整個府第,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你們所說的雲夫人?有如引強大的氣息,這個女子不簡單。”

老者一邊飲著茶,一邊十分隨意的說道,看他的樣子縱使秦憐仙威名如鬼,在他的眼前也隻不過是一玩笑罷了。

“前輩說的不錯,此次雲動請前輩來,就是要解決這個女人!隻要前輩解決了她,剩下的事雲動自可自己解決。”

“好吧!正好今日是個好日子,二月初二蟄龍抬頭,不就是在說你嗎?剛好他們出門了,老夫去也,你們就在這裏等著好消息吧!”

說話音洪鳴化成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雲動的麵前,如此強大的存在,讓雲動覺得自己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