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案第十四章 巢穴之地

接下來,涵冰知道了這個事實。原來,在涵冰跌落大峽穀的時候,妘鶴把紀念品交給了劉陽照管。在過度熱心下,能幹的董航把她的箱子也打開來了。在其中一個小箱子底下,他發現了用強力膠粘住的痕跡。他問涵冰:“你知道,這箱子裏藏的是什麽嗎?”

涵冰大驚失色,正要說什麽,樓梯外傳來了腳步聲,門突然開了,張強被兩個彪形大漢推進來。劉陽得意洋洋地看涵冰一眼說:“按照計劃,你們這些業餘選手要和職業選手決鬥。”

張強一邊掙紮一邊高聲喝道:“你們要做什麽?放了涵冰,我留在這裏!”

這個時候,劉陽依舊保持著紳士的風度,詼諧著說:“我的意思是,蜘蛛對蒼蠅說,你們走進了我的地盤。我不得不說,張強,你的運氣太差了。”

張強溫柔地看了一眼涵冰說:“你怎麽回事?短信說這裏是安全的~~~”

“哦,我的朋友,千萬別責怪她

。短信是我口述的,她也是不得已,要怪隻能怪你太傻了。你輕而易舉地相信了她的話,按照她的指示去了古玩店,經過密道來到這裏,結果卻發現自己落入對方手中!”

張強看著我。涵冰明白他的眼色,便向劉陽靠近。

劉陽依舊沉浸在這種已被自己掌控的現狀中:“你真是太倒黴了,從鑽石被盜到現在,你一直都很倒黴,是吧?朋友。我隻能說,你的人生就是個悲劇!”

張強鎮定地說:“是啊,我承認我真的是太倒黴了。可是中國人怎麽說來著,樂極生悲。苦盡甘來,今天,我們贏定了。涵冰,瞄準他!”

等這一刻等好久了,涵冰早就準備好了。她立即從褲腰帶上掏出手槍對準劉陽的頭。看住張強的兩個人直撲過來。涵冰耀武揚威地吼道:“誰敢動?誰動我一槍斃了他!”

在涵冰的淫威下,劉陽製止了手下的冒失行動:“別。別過來~~~”

此時,他的紳士風度早沒了,他就像果凍一樣瑟瑟發抖:“停在哪兒別動。”雖然聲音發抖,但命令還是命令,那兩個人乖乖地站住。

涵冰繼續吆喝著:“讓他們出去!”

劉陽立即重複了涵冰的指令。那兩個人聽話地出去了。張強將門關上,上了門閂。

接下來,他過來把涵冰手中的槍拿過來坐下說:“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劉陽鬆了口氣,用手擦著前額上的汗:“我真是嚇壞了。你很聰明,你知道怎麽用槍,所以我不用擔心你。但涵冰就不一樣了,我不相信她。我怕她一槍打偏。好吧,我承認你們的確占了上風。我不知道那把槍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真是的,我真該好好搜搜她的手袋。”

張強用槍敲著桌子:“別裝傻了。要不是看在你滿頭白發的份上,我老早就斃了你。你這惡棍,我真想那麽做~~~”

他頭上青筋暴露。上前一兩步,劉陽則身手敏捷地躲到桌子後麵。他責備地說:“年輕人總是那麽莽撞,不動腦子,隻用蠻力。讓我們冷靜一點吧,你們要明白,你們還在我的地盤上,外麵都是我的人,打死我對你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張強嗬嗬一笑,繼續用槍指著他說:“真的是這樣嗎?坐下,劉陽。好好聽我說,這次你的運氣不好,先聽聽那聲音吧!”

樓下傳來沉重的敲門聲。接著是叫喊聲、咒罵聲,然後是一連串槍聲。一片嘈雜聲過去後,劉陽臉色大變:“外麵怎麽回事?你帶著人過來了?”

張強淡淡地說:“你說得不錯。齊敏和他的人來了。你沒想到吧,教官,這一切都是我們設計好的局。我和妘鶴、齊敏一直都有聯係。我收到涵冰的短信,其實這早在我們的計劃中

。於是,我和齊敏商量好。他知道古玩店有條密道,但他不知道入口。現在好了,我帶著跟蹤器,很輕易就把他們引到這裏來。不得不說,這次該你走黴運了!”

一陣呼嘯的撕裂聲傳來,接著是沉重的爆炸聲震撼了整棟屋子。

張強繼續用槍對著劉陽說:“你知道,遊戲結束了。是你自己邀請我們進入你的巢穴之地。齊敏的人正看守著秘密通道的出口。”

形勢逆轉,但此時的劉陽已經恢複了鎮定。他很快采取了新的攻勢:“很聰明,很值得讚許。但我仍有一句話要說。我要是死了,你也好過不到哪兒去。你永遠證明不了謀殺常爍的人是我。你唯一能指控我的證據,就是那天我人在新湖。甚至沒人能證明我認識那個女人。但你認識,你也有殺她的動機,你有前科,你是個賊,記住,一個賊,鑽石還在我手裏~~~”

他突然彎腰,把什麽東西甩出窗外,落在對麵一堆破銅爛鐵裏時發出了玻璃碎裂的聲音:“現在,唯一能證明你清白的東西沒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我和你談個條件,齊敏會在這裏找到他要的資料。沒關係,如果我能逃掉,我就還有機會。如果我留下來,我就徹底完了。隔壁房裏有個天窗,隻要讓我先走一兩分鍾,我就沒事了。我已做了一兩個小時的安排,你讓我從那裏出去,給我點時間,我就給你寫一份自白書,承認是我殺了常爍。”

無論如何,這是個好的提議。涵冰脫口而出說:“好,張強,快答應他!你還在猶豫什麽?”

張強嚴峻地看著她說:“不,絕對不行,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涵冰鬱悶了,他們需要劉陽的自白書,有了自白書,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

“若是這麽做,我就永遠無法麵對齊敏了。我要冒一次險。如果我讓這老狐狸逃走了,那我就不是人。涵冰,這不行,我不能這麽做。”

劉陽低聲輕笑。兩手攤在腿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在等待時間,給他考慮的時間,到底是對齊敏的承諾重要,還是他本人的名聲重要?

屋裏死一般的沉寂。已經來不及了,外麵傳來木頭的破裂聲。然後是上樓梯的腳步聲。張強打開門,齊敏第一個走了進來。他看見他們之後,臉上露出容光。

他轉向劉陽:“我追查了你好久,我終於逮著你了。”

此時,他故作鎮定地說:“每個人好像都瘋了,這些年輕人用槍威脅我,還指控我一些驚人的罪名。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齊敏冷冷地說:“可能吧,不過我想我們找到了真正的教官。你可以說你是無罪的,但你說的任何一個字都將作為呈堂證供。”

“得了吧,你們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是教官?”撕下麵具的劉陽麵目猙獰。凶狠無比。

“不,我們有證據。現在,我就帶他進來。”

說著,齊敏擺擺手,何遠牧師,又曾叫丁王婷的的人走進來

。他臉色蒼白緊張。但言辭很清楚。無疑,他背叛了自己的主人:“我受教官——也就是劉陽的吩咐,扮成富商和常爍見麵。她告訴我目的,我警告了她,但她不聽勸告。我知道他殺了常爍,還有,更多犯罪行為~~~”

劉陽狠狠地瞪著他,衝過去,一把抓住他,何遠快速躲到齊敏身後。齊敏攔住他。把手銬拷在他手上,冷冷地說:“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你扔出去的盒子裏沒有鑽石,隻是普通的鵝卵石。鑽石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事實上,鑽石正在大木雕長頸鹿的肚子裏。妘鶴留了一手。她把長頸鹿掏空,用棉花包上鑽石,使它們不發出響聲,放進去後再用塞子堵住缺口。”

長頸鹿,該死的長頸鹿!涵冰想,他一定恨死了那個長頸鹿。

一切又恢複平靜了。酒店的早餐很美味,涵冰一邊吃著一片牛油土司加香腸麵包,一邊喝著可口的咖啡。這時,一個男人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對麵。來人竟然是齊敏,涵冰有些意外。像往常一樣,再次見到齊敏,讓她有種迷戀和害怕交織的奇特情感,他身上有這種魅力。

“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劉陽再次逃獄了,這是我的疏忽。”

涵冰啊了一聲,什麽,他竟然又跑了?

他繼續陳述著:“是的,沒人知道他是怎麽逃的。昨晚上他還被老實地待在牢房裏,今天早晨那裏空無一人。他逃跑了。”

涵冰回應了幾句,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突然,齊敏問到張強。涵冰告訴他張強一大早就出去了,今天早晨她一直沒見到他。

“你知道,除了形式上的手續外,他已完全洗清罪名了。當然,還有些專業的細節問題要處理。我想你和他會在一起吧?”他說這句話很慢很慢,好像卡掉的錄音帶一樣。

“他可以用他的本名了?不過你知道他的本名嗎?”

涵冰笑了,她早知道他叫張強,她也一直這麽稱呼他。誰知道,齊敏卻說:“他就是付嵐!”

他的回答讓涵冰很吃驚。付嵐?那個富商之子嗎?這是怎麽回事?

等張強回來的時候,他發現涵冰正在門口怒視著他。他知道情況不妙,早知道這樣,一開始就該坦白。

涵冰怒叫說:“你為什麽不告訴你叫付嵐?為什麽騙我?”

付嵐低下頭,囁嚅著說:“當初,深愛上常爍的男人是我,可是她隻喜歡我的錢。我怕女人和她一樣,愛的不是我本人,而是我身上的錢!”

涵冰愣了,想了一會兒,然後憤然地說:“我們完了!再也沒有以後~~~”

其實,在回去的飛機上,涵冰一直在責問自己,在知道他是付嵐後,她更喜歡的是他本人還是他的錢?她說不清。如此,倒不如以愛情的名義來個瀟灑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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