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案第六章 嫌疑人
男人帶著爽朗地笑走到涵冰麵前介紹說:“我聽說車禍的事情了。你就是我們的病人白雪?”
涵冰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真是夠倒黴的,我從一個朋友那兒買了一輛破車,結果刹車失靈,直接撞上來了。現在的人,真是連朋友都不能信啊。”
濤濤來了,歡呼著撲入叔叔的懷中:“叔叔,你給我帶陀螺二代了嗎?你說你會帶的,你說會的。”
趙淑玲製止他說:“濤濤,你不該跟叔叔要東西。”
“沒關係,嫂子,我答應過他的。我把你要的陀螺二代帶來了。”他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陀螺遞給濤濤。
濤濤歡呼著從叔叔身上跳下來。
空閑的時候,王誠漫不經心地看著嫂子問:“我聽說晚上,陳醫生會來這裏吃飯?”
趙淑玲不愉快地回答說:“不,他們今天不來了,好像有事。”
他們好像做了一個眼色,隻有他們自己才能明白的眼色。一時,涵冰感覺這裏似乎有貓膩。
濤濤讓叔叔和他一起玩陀螺
。涵冰注視著他們,心裏七上八下的。看來,他不像是把人推下懸崖的那種人!這位帥得讓人瞎眼的男人不可能是殺手!除非涵冰眼睛瞎了。
那麽,她和妘鶴至始至終都弄錯了。錯在這一部分上。問題是,如果王誠不是凶手,那麽又是誰呢?
涵冰或者可以相信高翔是被人推下去的,是誰推的呢?又是誰把嗎啡放進妘鶴的‘脈動’裏?
想到嗎啡,王斌那雙異常而微小的瞳孔給了她啟發。難道王斌是個吸毒者?
說來也怪,還不到第二天,她就證實了這種推論,而且是從嫌疑人王誠嘴裏證實的。
他倆在外麵打了一會兒網球之後,坐在一起喝冰鎮過的飲料。
他們一直聊著無關緊要的話題。涵冰原來就是花癡,尤其是在帥男人麵前,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現在。她發現自己越加迷戀這個男人。
在聊過一些奇聞軼事之後,王誠突然停下裏。然後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說:“白雪,我打算辦一件很特殊的事情。我認識你還不到二十四小時,但是憑直覺,我認為你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涵冰受寵若驚,真的嗎?還沒有人這麽說過呢?於是,她繼續擺出一副善良又精明的樣子,誠摯地問道:“你說吧?我是一個很好的聽眾。”
他閉口不言。在兩膝之間晃動著球拍,焦慮不安地說:“這事和我哥哥有關,我準備了兩種方案,但我不知道該用哪一種?”
“你哥哥?”涵冰大概猜到了一半。
“是的。我哥哥吸毒!我發現這事有一陣子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弄到毒品的,不過現在的途徑很多,有各種各樣的渠道~~~”
涵冰故作沉思地點了下頭。
“我不知道該怎麽對我嫂子坦白?”他提出了問題所在。“她還不知道,你認為我該告訴她嗎?”
“這很難,她很愛你哥。”涵冰說的是實話。
“是很難。這就是我認為你可以幫忙的原因。我嫂子很喜歡你。她從不關心身邊的任何人。但她卻很喜歡你。你說我該怎麽辦?”
“你可以讓你哥戒毒。”
“是的,我想過這種方案。這附近就有個地方,是一個叫陳濟業的醫生辦的私人療養院。我想把我哥送到那兒去,神不知鬼不覺的,如果治療成功。就沒必要讓我嫂子知道了。可是我擔心,我哥不會同意。你知道吸毒的人~~~”
他住口了,噓了一下輕聲說:“小心,我嫂子來了。”
果然,一陣腳步聲傳來,趙淑玲走過來和他們打招呼:“你們在聊什麽?”
王誠和涵冰交換一下眼色
。他解釋說:“我們正在聊陳濟業一家。”
她點了一下頭說:“哦,是他們啊。我和他妻子聊過幾次,她是個可愛的小女人,長得很漂亮,但我感覺她活得很壓抑。”
涵冰提問說:“我聽說他在附近開了一家療養院。”
“算不上療養院,裏麵都是精神病患者和吸毒者。醫生是個很特別的人,治療這些人有自己的方法。但我不喜歡他,私底下,我們常說那就是個瘋人院。”她歎了一口氣說:“不過有時,人必須得和不喜歡的人打交道。明天,他們要來我們家吃晚飯。你見見他就知道了。“
快吃晚飯的時候,涵冰一直在心裏盤算,要不要在吃飯的時候攤牌?她可以出示死者的照片,觀察王誠的反應。如果王誠承認當時確實在果嶺,那麽要特別注意他的反應。
她對自己的決定感到緊張,這意味著必須把問題公開化。她很期待結果,也很擔心結果。
晚飯時間到了,涵冰盡量裝作自然地把案件提出來。她坦率地對王誠說:“說真的,我總感覺我們之前見過麵,不會是在15號吧,你恰好在深圳果嶺附近?”
趙淑玲立即搶答說:“十五號不可能,當時王誠人在這兒。那天,濤濤領著他的同學來家裏玩,沒有王誠,我早炸鍋了。”
她說罷向小叔子投去感激的一瞥,王誠衝她微微一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夫妻呢。
繼而,他把目光轉向涵冰,親切地說:“我覺得我以前沒見過你,如果見過的話,我會想起來的。”
他說得話非常得體。
涵冰心想,妘鶴中毒那天,王誠不在深圳。還有一點,十三號呢?十三號是發生墜崖事件的那天,那天他在現場嗎?
“你們知道嗎,十三號那天,我們那兒有個男人從懸崖上摔了下去,真可憐。”
提到這件事,王誠有了反應,他突然問道:“不會是那個叫果嶺的地方吧?“
涵冰點點頭。
趙淑玲叫起來,她對王誠說:“那他一定是你見到的那個人。”
涵冰心中竊喜,看來事情有戲。
王誠解釋說:“我當時就在死者身邊,警察來之前,我一直和死者在一起。”
“我原以為是一個年輕女人守在那兒呢。”
“哦,是的。她當時有個約會,趕著回去呢。”
涵冰繼續演戲,她吃驚地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確實聽說過有人在現場,但警察沒透露他的姓名。這麽說就是你了?”
於是,現場頓時出現了那種常見的“多奇怪啊
!世界不是太小了嗎?”之類的驚歎氣氛。涵冰暗自得意。到目前為止,她的表演沒有讓對方產生懷疑。
“也許那正是你覺得見過我的原因,那是在深圳寶安,一個叫果嶺的地方吧?我當時想在那裏買套房子~~~”
趙淑玲打斷他,氣哼哼地說:“真是胡鬧!你一點也不需要房子,再說如果想買房的話,你可以住在這裏附近,沒有必要跑那麽遠。”
王誠笑笑,然後對涵冰說:“那樁意外事故還有什麽有趣的情況嗎?還沒弄清自殺還是別的原因嗎?他不會正好被人推下去了吧?我去的時候,那個女孩告訴我說,他從懸崖上掉下來了。真是一場悲劇。”
涵冰遺憾地說:“案件已經結束了。有個自稱是死者姐姐的人來證實了死者的身份。他當時似乎正在旅行。我聽說他長得還不錯。你們看見報上登載的照片了嗎。”
“我想我看見過,不過我記不起來了。”趙淑玲含糊其辭地回答。
“我可以給你們看看。”涵冰一溜煙地跑到自己的房間,從包裏抽出那張早報。她將報紙遞給趙淑玲。王誠也湊過來越過她的肩膀看。
涵冰繼續問:“你們不覺得他長得很帥嗎?當然,年紀是有些大了,不過越大的男人越有魅力吧。”
趙淑玲看著照片說:“長得確實不錯,不過誰知道呢?可能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是隻死魚眼。”
那時,涵冰真想說,不會的,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更帥。妘鶴說過,他有一雙透明精湛的眼睛。
“他似乎很像一個人——吳恩基。你不覺得嗎?王誠?我記得我當時就這麽說過。他是杜超的朋友。”
王誠表示讚同:“這張照片和吳恩基確實很像,但你看到這裏了嗎?他們真正相似的地方並不多。”
“是的,報紙上的照片很難說。”說著,趙淑玲把剪報遞還給涵冰。
涵冰不得不忍著說是。自然而然,談話轉向了其他事。關於案子的事情隻能到此為止。
睡覺的時候,涵冰依舊感覺很多問題都沒有解決。他們每個人的反應都十分自然。王誠確實在果嶺附近找房子,這件事完全不是秘密。晚上六點半左右,他從果嶺附近經過,去了最近的中介所,第二天因事趕回了惠州。這些情節都能對上,以至於她都開始懷疑,會不會真的是她們多心了?
不過,她也不是一點成績都沒有。這次試探,她畢竟獲知了一個人的姓名,那就是吳恩基。死者的名字不是高翔,而是吳恩基。當然,要證明這一點,還需要她們拿出具體證據來。
第二天晚上,別墅內舉辦了一次普通的聚餐。陳濟業和他的妻子受邀而來。見到陳濟業的時候,涵冰吃了一驚,和涵冰無關,是陳濟業這個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