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案第十五章 意外相逢

她並沒有回答妘鶴的問題,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錢嘛,告訴你們,錢不是問題。你們要多少報酬,盡管開口。但是,你必須保證阻止這件事情。”

提到錢,涵冰的眼睛又亮了。不過隻亮了一分鍾,它就又暗淡下來。實際上,她知道即使對方給得錢再多,她們也阻止不了別人的感情。與其把這些錢給她們,倒不如直接拿給陳伶讓她離開呢。可是,如果陳伶看重的不是錢呢,她自己也不缺錢,所以即使是天才聰明的妘鶴,也有人力辦不到的事情。這一個事實,她必須得承認。

果真,妘鶴慢慢地回答說:“真的不是錢的問題。我實在愛莫能助。我沒辦法幫助您,不過我可以給您一個合理的建議,不知道您能接受不能?”

“什麽建議?”她的語氣有些賭氣。

“別與您兒子作對。他已經到了自主決定婚姻的年齡,不要因為他的選擇不合您的意就說明您一定正確。如果他們的婚姻真的是不幸的,您就要準備接受不幸。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隨時幫助他。家長幫助孩子自然無可非議,但是家長沒辦法替孩子選擇人生,他自己的路還是要自己走的。”

如果不是這個有錢又有地位的老太太就在她們對麵,涵冰都要拍手鼓掌叫好了。從來沒有哪一次她如此讚同妘鶴的意見。她說得太好了。

她站了起來,嘴唇氣得直發抖:“你,你一點也不明白。竟敢來教訓我?”

妘鶴也站起來,耐心而和氣地解釋說:“不是那樣的,我很理解您的心情。我知道做母親的心。可是根據我看人的經驗來看,要想在這場婚姻保衛戰中證明您是正確的,您需要的是時間。隻有時間才能證明您是對的,在此之前,我認為您能做的就是堅忍,並且極力掩飾住您的感情。”

她冷冷地說:“一個黃毛丫頭

。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我對你很失望,再見!”

“真的很抱歉。事實上,之前陳伶已經來找過我。”

她的聲音更冷了,聽起來像是一把利刃:“我明白了,你是在為她做事。她給的錢更多是嗎?所以她才沒有被警察抓走,是嗎?你們是一夥兒的?”

“您怎麽能這麽說呢?”

“你當然明白我在說什麽。她為什麽沒有被抓起來?她那天夜裏在那裏的。有人看見她進了那房子,走進他的書房。沒有別人接近過他。而他死了。那個女人,她到現在竟然還沒被抓起來,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這就是我們的警察係統,被徹頭徹尾地腐化了。”

她的臉氣得被僵屍還白。她用顫抖的雙手將脖子上的綠色絲綢圍巾裹住脖子,然後高傲地仰起頭,氣勢洶洶地離開了事務所。

“她以為是誰?上帝啊,所以天上所有的星星都得按她的意誌調整嗎?”涵冰忿忿地說。

妘鶴沉思著回答說:“是啊。她隻是擔心自己兒子的幸福。不過,你說教授和陳伶結婚真的是件壞事嗎?”

“誰知道呢?”

“你是怎麽看的?你比較了解像陳伶那樣的女性。她真的愛他嗎?”妘鶴認真地問道。

“我?我才不認為他們之間是愛情。我敢說她愛的是他的地位、名望,總之像這樣的東西。不過,你剛才說得很好,確實我們也幫不上什麽忙。如果是其他的還好說,可是破壞別人的婚姻,我做不來。你知道現在姚笛被罵得多慘嗎?就因為她和文章出軌,想想真可怕。被罵成那樣以後想在這世道上混開太不容易了。”

“誰和誰出軌?”

“三角關係啊。大家最近都在關注的娛樂八卦。文章和馬伊琍的愛情神話在小三姚笛的攻勢下徹底破滅了,傷了一大堆粉絲的心,說什麽再也不會相信愛情了。現在可好。馬上大家就可以把目光轉移到陳伶身上了,老公慘死,妻子新婚,這樣的新聞。總之,娛樂圈啊,就是沒一天能讓人省心的。”

看妘鶴的表情,她似乎一點也沒有聽明白。事實上,她壓根兒就沒聽到涵冰在說什麽。她也不認識姚笛、文章什麽的。她沉默了一會兒,自言自語地說:“涵冰,你注意到了嗎?”

“注意到什麽了?我要注意到他們的緋聞我也不在這兒混了,幹脆去當記者搞潛伏好了。聽說記者跟蹤了大半年才拍到那些照片。”

“我是說唐老太的消息很靈通。她的報複心很重。所有不利於陳伶的證據,她都知道。”

“這能說明什麽?她巴不得陳伶被抓起來呢。”

“是的,我當然知道,她憎恨陳伶。如果陳伶不是凶手,那麽凶手一定是一個很恨陳伶的人。他幕後策劃了這一切,請孔效敏扮成陳伶,讓管家和秘書看到陳伶走進書房,而悲摧的是,書房裏的陶愷文被殺了

。如果不是陳伶做的,那麽誰設計了這場謀殺呢?”

涵冰明白了,她睜大眼睛,吃驚地看著妘鶴問:“你是說她?她策劃了這一切?”

妘鶴慢慢地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涵冰認識的那個記者來消息了,可是毫無用處。之前,她確實一直跟蹤著孔效敏,希望能找到這個未來新星的一些緋聞或八卦,可是這個女孩行為很謹慎,沒有和任何男星或男人進出過酒店什麽的。所以,從3月12號晚上開始,他就撤離了跟蹤孔效敏的計劃。

“該死!”涵冰狠狠地罵道:“為什麽偏偏是12號,難道就不能往後拖一天嗎?那樣我們就知道到底誰殺了陶愷文。”

“這就是天意,算了,我們還是自己利用一下我們的腦細胞吧。隻有它才是最可靠的。”

“不過,他說到最近孔效敏經常和在商業大街一家叫‘曖昧’的店長見麵。那個女人叫朱樂,是孔效敏的好朋友。12號的午飯,也是孔效敏和朱樂一起吃的。朱樂甚至還送給她一盒阿司匹林藥片。”鬱悶中的涵冰竟然還嘟囔了這麽一長串話。

妘鶴剛剛眯上的眼睛又睜開了:“阿司匹林?為什麽一定是阿司匹林呢?誰能保證一定是阿司匹林呢?”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也可能是別的藥片,比如安眠藥什麽的。誰會防備自己的好友呢?”

“你說凶手是朱樂?太懸疑了吧?怎麽可能呢?”

妘鶴侃侃地說:“為什麽不可能?任何一個牽涉在案子裏麵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那麽動機呢?朱樂為什麽要毒死孔效敏?”

不得不說,涵冰的這個問題讓妘鶴有些泄氣。總得有動機吧?為什麽朱樂要找孔效敏扮演陳伶呢?她為什麽要陷害陳伶呢?她和陳伶之間有什麽過節?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幾聲咕嚕咕嚕聲響過,涵冰彎腰揉著自己的肚子說:“哎呀,怎麽忘了我的寶貝餓了呢?對不起啊。姐姐一忙就把你忽略了,現在就給你吃的,全是肉肉,可以嗎?”

看她那樣子,儼然就是家長,正在精心嗬護自己的孩子似的。妘鶴看看表,已經十二點半了。確實到吃午飯的時間。她站起來對涵冰說:“走吧,讓你的寶寶吃飽些再做事。”

涵冰愉快地攙著妘鶴胳膊笑眯眯地說:“那是當然,委屈誰也不能委屈她啊。”

這一次,涵冰選了一家新開的麻辣香鍋店。環境也還好,自選菜,燴一鍋吃。涵冰選材去了,妘鶴環視一下餐廳。想找一個靠窗口又安靜的地方坐。很有趣的是,她看到餐廳最後一個角落裏的桌旁,她們剛剛才提到的朱樂正和範毅共進午餐。範毅戴著帽子,低低地壓著自己的臉,但還是被妘鶴認出來了

。實際上,妘鶴先注意到的是朱樂,然後才是範毅。她有些意外,但又會心地笑了。

她走過去,在他們前邊的桌上坐下,不經意地回首間。她很驚訝地說:“啊,原來你們也在這裏啊。”

朱樂正麵對著妘鶴,她抬頭看到妘鶴時候陡然吃了一驚。範毅轉過頭來,也看見了妘鶴,神色有些不自然。

妘鶴淡淡地對朱樂說道:“原來你們很熟了,之前我怎麽就不知道呢?我一直以為你隻認識孔效敏呢。”

“怎麽會?我可是很有名的造型師,從我店裏出去的明星多了去了。所以,認識範毅應該不是什麽問題。”她又對範毅說:“你呢?在陶愷文家做男保姆怎麽樣?”

範毅瞪了妘鶴一眼氣呼呼地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可是很不幸,人不是我殺的。我是想報複陳伶,到還沒到為她殺人的地步。”

“那麽你為什麽在陶愷文家做男保姆?”

“為了體驗生活。我馬上要出演一部《男傭複仇》的電視劇。去陶愷文家當男傭是為了角色需要,這有疑問嗎?”

妘鶴低著頭慢悠悠地嚼著糯米茶說:“當然沒有什麽問題。不過。警察還在調查這個案子呢,凶手還沒有找到,誰知道會是誰呢?你,畢竟有作案的嫌疑,也有動機,還有作案時間,不是嗎?”

她陡然抬起頭,對他們說:“現在你們有了更好的條件,朱樂認識孔效敏,還和她的關係非常好,更有意思的是,朱樂喜歡範毅。為了自己的男友,朱樂要怎麽報複陳伶呢?如果我是偵探小說家,我會把劇情安排為:朱樂和範毅一起籌劃了這起案子,他們準備報複陳伶。於是,範毅躲在陶愷文家假扮男傭,而朱樂呢,利用了自己的女友。她提出給女友一大筆錢,讓她在12號晚上扮演陳伶出現在東湖別墅。女友孔效敏答應了,也實施了。那時,範毅殺死了陶愷文,然後聲稱案發的時候隻見陳伶來過。這起謀殺策劃得非常好,幾乎就要成功了,但唯一的證人孔效敏必須除掉。朱樂用安眠藥換走了阿司匹林,毫無防備的孔效敏就這麽安樂走了。是不是呢?”

範毅一下子跳起來,大叫說:“你,你,你在胡說什麽?”

朱樂也站起來,她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冷冷地看著妘鶴說:“很精彩,但隻是劇情,不是嗎?如果有就拿出真實的證據吧,在這裏費什麽口舌?”說完,她拉著範毅轉身走出了餐廳。

他們在走道上碰見了涵冰,涵冰驚訝地看到他們說:“啊,你們也在這兒?一起吃吧。”

範毅用右肩撞了涵冰一下,氣匆匆地走了。涵冰納悶地走過來問妘鶴:“怎麽回事?他們怎麽在一起?怎麽走了?”

妘鶴自顧自地喝著茶,無所謂地說:“沒什麽,他們可能吃飽了吧。”

“吃飽了,我怎麽看著是氣飽了呢?”

妘鶴笑嗬嗬地說:“管他們呢,天氣不錯,我們喝杯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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