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案第五章 驚現寶石

雖然照海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對‘皇石’進行了背景調查,也知道這個人不簡單,但是最後的結果讓他們很失望。‘皇石’楊忠宇提供了重要的不在場證明,有人證明他是在案發的前一天抵達新湖的,也就是說,當時他並不在那趟火車上。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那麽康廣輝提供的信息毫無用處。不過,妘鶴認為,即使如此,也應該對這個‘不在場證明’好好詢問一下。

照海派人帶來了楊忠宇。他是一個高個兒的中年男子,西裝革履、模樣看起來坦然而自信,完全就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紳士。這樣一個男人,難怪那麽多女人會心甘情願被他騙。

他自得地走進來從容地坐下自我介紹說:“我來了,可是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來?我做什麽違法的事情了嗎?”

在無證無據的時候,照海很有禮貌地說:“我們正在調查康麗媛死亡的事情。我們知道您和康麗媛的關係很近,所以把您請過來希望能多了解她的一些信息。”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吃驚,挺直了後背說:“你在說什麽?麗媛死了?”

“是的,我們知道她來到新湖是為了和您見麵。”

“哦?”他把眼鏡貼在他的眼睛上,冷冷地環顧房間裏的人。他的目光在妘鶴身上停留了許久,而妘鶴呢,正淡定地打量著他,仿佛正在向這位紳士大獻殷勤,美女的關注大大滿足了他的虛榮心。他又把身子貼回到椅子靠背上,清清喉嚨說:“我恐怕什麽都不知道。”

“她被人勒死了!”

“被勒死了?天哪,真是太可怕了!”

他那種對突發事件的反應和因此產生的痛苦,表現得相當逼真。看上去就像是完全自然的反應。

照海拿出在現場拍的照片,遞給他解釋說:“康麗媛在火車上被人用一條繩子勒死了。她隨身攜帶的珠寶也被盜走。”

他熱切地嚷起來說:“天哪!你們警方在幹什麽,應該抓住這些壞蛋全部槍斃!飛車黨、摩托車黨什麽的,統統扔進監獄裏。現在的社會怎麽了,沒有一個人是安全的。”

妘鶴不想被他的話題扯得太遠,依舊刨根問底地說:“我們知道,她來新湖是準備來見你的?”

他聳了一下肩膀。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說:“好吧,我再隱瞞也沒有什麽意義了。我承認,我們是準備在新湖見麵。我們約好在1月30日,大年二十九這天見麵。”

“我想問的是,1月29日這天你沒有在火車上與她會麵?”

“我在28日這天就到達新湖了。所以你說的那種會麵是根本不可能的。”

照海公事公辦地說:“當然,那麽至少你能告訴我們29日晚上你的活動嗎?”

他考了了一會兒說:“晚上八點,我在‘巴黎餐館’吃了飯。從那裏出來後,我就到了澗西區的一個地下賭場。”他瞥了一眼照海他們說:“賭博不歸你們管吧?”見對方沒有表示又接著說:“在那兒輸了兩千多元,大約半夜一點的時候我回到了家。”

“對不起。有人可以證明你的說法嗎?”

“當然,我可以把當天晚上見到的朋友都找來作證。但我是一個人吃晚飯的。”

妘鶴還想問什麽,可是照海已經站起來友好地對他說:“謝謝你的配合,希望你最近暫時不要離開新湖,我們可能會再次拜訪。”

“當然,如果你們是在找那些珠寶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邀請你們過去查看一番,這樣才能更快證明我說的是真的。”他平靜地說。

“你真的讓我們進去檢查嗎?”妘鶴當然很想去檢查一番,隻要能找到寶石。那麽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可是在一分鍾之前,她還僅僅隻能有這樣的想法,因為他們無憑無據,不能隨便進入別人家搜檢一番。但現在就不一樣了,他主動要求進去檢查一番,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這種工作不適合照海他們做,於是,妘鶴自告奮勇地說自己和涵冰會去做這件事。

吃過午飯後,涵冰回來了。讓她鬱悶的是,對方說的那件罕見寶石有問題了。他想用另一件寶石替換那件。雖然那塊寶石看起來也還不錯,可是她卻相不中。最後,她隻能掃興地回來。還好。妘鶴說有一件有趣的事情等著她去做。

她們來到楊忠宇住的酒店,把能翻的東西全都翻了出來,可別說什麽寶石了,就是一顆玻璃珠子都沒見到。涵冰鬱悶地說:“這一天過得真是倒黴的,竟和寶石杠上了。你說那寶石,到底在哪兒,那見鬼的寶石到底在哪兒?”

妘鶴試著推理說:“假設楊忠宇拿到了寶石,他會藏在哪兒呢?如果是藏在住所,那麽該查的我們都查過了。到底是遺漏了什麽呢?”

涵冰不耐煩地說:“你自己瞎猜吧。我是不管了,馬上就該過年了,我的寶石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呢。算了,好在我之前在網上訂購了另外一款,雖然不是很中意,但現在還有的選嗎?湊合著吧。”

妘鶴好奇地問道:“怎麽沒聽到快遞給你打電話啊?”

“這個放在郵局,我自己去取。”

“郵局在這附近嗎?”

“恩,好像就一千多米吧。”

聽了涵冰的話,妘鶴仿佛吃了一針興奮劑似的嗨氣十足地說:“快走,我陪你一起去。”

涵冰不知道妘鶴又哪根筋不對了,要不就是早上沒吃藥的緣故,隨便吧,她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快過年了,郵局裏冷冷清清的。有兩個女人穿著製服正在討論買的衣服怎樣怎樣。涵冰過去的時候,她們都懶得招呼她。涵冰狠狠地敲了兩下麵前的桌子,她們才滿不情願地轉身問:“怎麽了?怎麽了?”

涵冰不耐煩地回敬說:“取包裹啊,郵局不取包裹能做什麽?你以為我們來這裏是為了拜祭死人的嗎?你當這裏是火葬場啊。”

其中的一個胖女人憤然站起來,漲紅了臉吆喝說:“你這丫頭,大過年的,說什麽呢?”

涵冰針鋒相對地說:“誰讓你們先不客氣了?”

胖女人哼哼著還想說什麽被另外一個瘦小的女人攔住了。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問:“誰的包裹呢?”

涵冰正想報自己的名字,誰知道妘鶴湊過去笑著說:“楊忠宇,楊忠宇的包裹。”

涵冰不理解地瞪著妘鶴。妘鶴對著她擠了一個眼色繼續解釋說:“我是楊忠宇的女友,他說有他的一個包裹讓我替他取。”說完,妘鶴還變魔術似的從包裏摸出了一把糖果說:“過年呢,辛苦你們了。”

瘦小女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兩隻手熟練地敲打著電腦說:“你們先坐下,我給你查一下啊。”

一分鍾不到,她就說:“對,今天剛到的,楊忠宇的包裹。不過你們要拿身份證才能取呢。你帶著對方的身份證嗎?”

妘鶴微微一笑說:“也不是什麽金貴的東西,在網上購的一隻胸花,要什麽身份證啊?”

小女人抱歉地關掉電腦說:“那不行啊,沒有身份證絕對不能取走包裹的。你們回去拿身份證吧。”

涵冰撇撇嘴,瞪了妘鶴一眼,那表情似乎就在問,怎麽辦,傻了吧?看你怎麽解決?妘鶴笑笑,又從包裏取出一大盒德福巧克力說:“我們大老遠的跑過來的,你們就幫幫忙吧。大過年的,我們還有很多事要辦理。不行,我把我的電話號碼留這兒,如果有問題的話,你們聯係我好了。這樣你們要不用擔責任,你們說怎麽樣?”

瘦小女人看了一眼巧克力,為難地和那個胖女人對視了一眼。胖女人抿泯嘴,歎了一口氣說:“好吧,大過年的,我們就幫你們一次好了。”她拿出一個記錄本,指著其中的一頁說:“把姓名和電話留在這裏,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們聯係你。”

妘鶴乖乖地把電話號碼寫下,然後把巧克力推到胖女人麵前殷勤地說:“麻煩了,真的給你們添麻煩了。”

胖女人把巧克力收起來,然後從椅子後麵的貨架上翻出楊忠宇的包裹說:“就是這個,給你。”

妘鶴把包裹拿過來,拉了一下涵冰,急忙從郵局裏出來。涵冰嚷著說:“你搞什麽玄蛾子,我的包裹還沒取呢?”

妘鶴沒有搭理她。她打開了眼前這個方塊盒子。它很小,包裝也很粗陋,大眼一看,說是胸針絕對沒問題。她打開了包裹,裏麵是一個正方形首飾紅絨首飾盒子。她解開盒子上的彩帶,小心地打開盒子。瞬間,涵冰張大的嘴巴靜止了,足足維持那個動作不下十秒,才吃驚地問:“天哪,上帝啊,這,這是胸針嗎?你見過這麽昂貴的胸針嗎?”

出現在她們麵前的是一顆散發著燦燦光輝的墨綠寶石!涵冰隻看了一眼,就驚叫說:“綠幽靈!”它正是涵冰苦苦尋覓的那顆‘綠幽靈’!它怎麽會在這裏現身?又怎麽會出現在這麽個破爛不堪的盒子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綠幽靈和楊忠宇到底是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