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案第二十三章 殺手自白
且說涵冰鬧哄哄地就要去找張鳴聰討個說法,卻被妘鶴攔住了。她對涵冰說:“你急什麽?聽我把話說完再去不遲,那時自然讓她說個明白。”
無奈,涵冰隻好忍忍性子坐下來說:“好,你快說吧,說完我就把她拖過來,看她怎麽露出她的狐狸尾巴?”
妘鶴接著往下說:“張鳴聰殺死了羅娜,急匆匆跑到餐廳吃飯。可是事情還是不妙,樸慧因為和人商量好見麵拿酒,所以在她偷偷跑到船尾的時候看見她跑進羅娜的房間。她當時沒有注意到別人。我們的樸慧女士太單純了,她以為張鳴聰是凶手,所以匆忙跑過去想告訴金自偉說張鳴聰才是凶手。當時金自偉是怎麽對待這個可憐的女人的?他衝著門口大叫,那時,他在發危險的信號告知他的同夥,她聽到了立即行動。她記得傑克談起他的一隻手槍。她去拿了,悄悄走到門外,聽了一會兒,就在關鍵時候,她開了槍。她曾經說自己的槍法很好,事實證明,在某薪麵,她說出了事實。
“可是為什麽沒有一個人看見她殺死了樸慧?”經理問道。
妘鶴笑著說:“你們忽視了犯罪發生的位置。我們知道她的房間和醫生的房間隻隔一個門。她隻需要丟下槍,衝進房間,把頭栽進床上就行。在我們停頓的那幾秒,她已經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很有風險,但這是唯一的機會。”
一陣沉默之後,涵冰問道:“那顆子彈呢?那個女人射向金自偉的那顆子彈呢?”
“你們可以去檢查一下觀景艙的桌子。我認為它射進了桌子。在那裏有一個新的洞眼。我想張鳴聰可能用刀子把它挖出來,扔出窗外。不過那不能代表什麽。因為洞眼就在那裏。”
經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感慨說:“他們每個細節都看到了,她真可怕”
妘鶴保持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凶手考慮到了每一個細節,可是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來過總會留下痕跡。”
涵冰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急匆匆地說:“現在,可以去見真正的凶手了吧。”
妘鶴卻說:“我認為還是先見金自偉比較好,從他那裏更容易下手。”
夜終於降臨了。兩旁的群山像怪獸一樣聳立在那裏,給人一種悲涼而傷感的錯覺。這個時候,他們敲開了張鳴聰房間的門。
她坐在一張椅子上,安安靜靜地,仿佛早知道這一刻會發生似的。等他們走進來。她的目光才若有所思地抬起來,打量著妘鶴。緩緩地說:“你還是找上門來了。看來事情都終結了,你太聰明了我們對付不了你,我以為我能贏過你,可是,還是一敗塗地。”
妘鶴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涵冰氣咻咻地挺身向前,質問說:“你竟然敢把我當傻子玩?你真是瘋了?”
妘鶴把涵冰拉到一邊,對經理說:“帶她出去。讓她看好金自偉,最好讓他招供。我留在這裏。”
經理順從地拖著不情願的涵冰出去了。房間裏隻剩下妘鶴和張鳴聰。過了好半天,她竟然笑了,一種古怪、高興、蔑視而淡淡的笑容:“現在開始。我不再是一個無辜的人了。人是多麽奇怪的生物啊,一開始,你會覺得殺人是件很難的事情,可一旦得手,你竟然會感覺殺人不過如此,這麽輕而易舉地就可以成功。人,真是危險啊。”她聽了一下,接著再次衝著妘鶴露出自嘲的一笑說:“你曾經告訴我,不要讓邪惡打開心門。那時候你知道我心裏想什麽嗎?我想,我可以收手,就此為止,我幾乎就要那樣做了我本來想告訴自偉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她似乎認識到自己可能有些冒失了,於是抬起頭問妘鶴說:“你願意聽一聽嗎?就像是殺手的自白之類的?”
妘鶴善意而理解地笑笑說:“當然,我很樂意聽你從頭開始講起,對於我來說,這是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她點點頭,輕鬆地說了一句話:“事實上,事情的起因很簡單,你隻要了解,我和自偉是相愛的。”
妘鶴點頭說:“是啊,對於你來說,有了愛情就足夠了,全世界都可以無視,可是對他來說,愛情還不僅僅是全部。”
她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妘鶴看了一分鍾,然後辯解說:“你也許會這麽說,但你並不了解自偉。他拚命想發財致富。他喜歡花錢買名牌、遊艇、過高端奢侈的生活。但是他從來沒有辦法贏得其中的任何一樣。他的頭腦非常簡單,他沒有辦法得到那些東西。”
“盡管如此,他還沒有想到通過和一個有錢而討厭的女人結婚來達到這一切,他不是那種人。一開始,我們相遇了,那時,他剛丟了工作,我們相愛了。雖然擁有愛情,但卻沒有填飽肚子的能力。這時,我想到了潘可,我們是好朋友。那時,我是愛潘可的。她是我最好的好友,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們之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時我想,我和自偉沒有錢,但潘可有,她可以給我們一份工作,那時我們至少可以不再為吃儲愁。但是,後來情況變了”
她再次停下來,長長地歎口氣又說:“雖然她已經死了,但是改變不了事情的真相。因此,到現在我都沒有為她的死感到難過。她用盡心思把自偉和我分開,這完完全全是真的。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這一點,她好像一點也沒有想過,她隻是要搶走我的男友”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憎恨。她的語氣變了,變得憤恨而幽怨:“還好,自偉一點也不喜歡她。他不想要潘可。他認為她雖然長得漂亮但是人很專橫,而他痛恨專橫的女人。可是有一點。他很矛盾,他的確想要潘可的錢。當時我看出了這一點,我不是一個傻女人,我坦言告訴他,把我甩掉和潘可結婚或者不是一件壞事。但是他說,不管有錢還是沒錢和她結婚隻能讓他的生活更加痛苦。他認為即使有錢也要自己掌握。而不是要一個有錢的妻子掌管錢包。”
“我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計劃的。但是我發現他變了,他總是很貪婪地告訴我說,‘如果我和她結婚,而很快她死去,那麽全部家產就是我的。’我注意到他眼睛裏流露出的那種感情。我認為這種想法很可怕,但是他卻執意要做。他被錢折磨得幾乎變了形。”
“我為他擔心,如果他要真的殺死潘可的話。一定會用最拙劣的辦法。我敢保證,警察會在一個小時內就把他抓起來。他會直接灌她喝殺蟲劑。再堂而皇之地告訴警察說她是自願喝下去的。可是你知道,這都是鬼話,三歲的孩子都不會相信的。所以我必須參與這件事,我必須得保證他的安全。”
她說得很簡單,好像根本不是再說自己的事情。她本人並不渴望得到潘可的財產,但是她愛那個男人,愛得已經超出理智,願意為那個男人做一切。
“我反複思考。最終想出一條很完美的計策來。這個計劃可以為我們兩個人提供不在場證明。我們一點一點地製定細節,我還想,如果結果出現了偏差,人們會懷疑到我頭上而不是他。最後我們實施了。也按照之前的細節圓滿地完成了任務。然而,自偉最後還隻可笑地在牆上用血寫下了我的姓。這種事隻有他才想得出,他以為是驚人之筆,可我看來,這實在是多餘的很。不過,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是事情遠遠超出了我們掌控範圍。羅娜看見了自偉。於是,他讓你把我叫過去,把這個信息透露給我。於是,我把我們能夠弄到的錢都給了她,在她低頭數錢的時候我動手了。我竟然沒有想到我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她就像你說的,邪惡之門已經打開了”
“關於樸慧,一切都和你想的一樣。那時我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唯一的辦法隻能是殺死她。謀殺就像是謊言,隻要撒一個慌,就得用無數個謊言來彌補,一直到所有的謊言都被揭穿。”
最後,她用一種哀傷的語氣說道:“說到底,我的生活一直都是很艱苦的,直到遇到自偉。我曾想,如果我們我們成功了,我會過得很快樂幸福,也許永遠都不會懊悔。可是,現在就是這樣”她頹喪地垂下了頭。
在微微的晨光中,渡輪終於回到了紫金酒店,仿佛是起點,又隻能是終點。罪惡從這裏開始,又將從這裏結束。
渡輪逐漸向碼頭靠攏,經理已經事先通知了警方。這時,警察在周圍都設置了警戒線,閑雜人等一概不準接近。
梯子緩緩地搭下來。首先,從船上下來的是一副擔架,金自偉從甲板上被抬到舷梯口。他看上去和過去判若兩人,沒有張鳴聰這個參謀,他就像是一個畏縮、驚恐的孩子。
張鳴聰出現了,她加快跑步過來。她除了麵色蒼白之外,和平時沒有什麽兩樣。她靠近擔架,低頭和金自偉說話:“嗨,自偉”
他抬起頭來望著她,一臉難過。他連連解釋說:“對不起,鳴聰,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驚慌失措,他們一問我,我就全招了。我真夠笨的,我真對不起你。”
張鳴聰輕輕的摩挲著他的臉,微笑著安慰他說:“沒關係,我們做了蠢事,失敗了,不過如此,能怎樣呢?”
聽了她的安慰,金自偉輕鬆了很多。一個警察走過來,拉開她,讓她站到一邊。她就勢彎下腰去係鞋帶,接著她的手伸向褲腿裏麵,然後又站直了身子,手裏多了一樣東西。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突然發出了尖銳的‘嘭’一聲。
金自偉的身體**地抖了一下,然後就永遠靜止不動了。她微笑地點點頭。她拿著手槍站了一會兒,對妘鶴匆匆一笑。緊接著,她那把閃閃發光像玩具一樣的小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心髒,然後無畏地扣動了扳機。
警察大叫:“天哪,哪裏來的手槍?”
妘鶴無力地說:“她應該準備了一對這樣的珍珠手槍。”
看到那兩具攤下來的屍體,涵冰感慨萬千。雖然偵案無數,但還真的沒有見過這麽壯烈的場麵,為了愛情,女人真的是不顧一切
愛情,真的可以讓人生,也可以讓人死啊因此,涵冰認為,以後自己再也不隨便玩愛情了。她還想好好地長命百歲呢。
‘給你一張過去的cd,聽聽那時我們的愛情。有時會突然忘了我還在愛著你。再唱不出那樣的歌曲,聽到都會紅著臉躲避,雖然會經常忘了我依然愛著你”
如此狀況,再聽這首歌曲,除了悲傷還是悲傷
經過長長的一段時間的旅行後,妘鶴她們終於葉落回家了。好在年關將近,正是買衣購物換首飾的好機會。可就在這時,她們竟然又接受了一場挑戰。有人被殺了,牽涉到慈禧曾經戴過的一件昂貴珠寶,請看第三十七案《綠幽靈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