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案第八章 奸情殺人
玫瑰莊園四周的樹林非常美麗。懶洋洋地穿越其間,對於熙攘在鬧市區的俗人來說確實是一種享受。下午,暖暖的陽光從樹葉中間灑下來,大有如夢似幻的感覺。因為最近發生在玫瑰莊園的事情,孫穎這幾天請了病假,她要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她走在樹林中,被暖暖的陽光包裹著,心情很寧靜。莊園裏發生的命案,似乎變得遙遠而模糊。她伸個懶腰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有一種錯覺,讓她感覺命案似乎從沒有發生過。或者,它僅僅是一場噩夢,等過了這幾天,她就會從夢中醒來。
遠遠地,竟然聽到有人吵架的聲音。孫穎張目一看,發現就在幾米的地方,智力和黎豔輝正麵對麵激烈地爭吵著。一時,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蹲在灌木叢中聽他們在吵什麽。
“我告訴你,豔輝,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大嫂豔輝的聲音平靜到近乎冷漠:“你有什麽權力批評我?前幾天你還和那個女人混得熱乎乎的。你們就不感覺丟人嗎?繼父和兒子都和一個女人有關係,你們的醜聞比我的厲害多了。我最多就是外遇,你們的行為都可以稱得上了。”
智力大叫著說:“我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呢,我母親才去世一周,你就和那家夥公然去看電影。大家看見了都怎麽說?你知道嗎?”
她聳聳肩膀,滿不在乎地說:“原來你在乎的就是大家的流言蜚語。”
“胡說別人怎麽說我還不管,你呢,你怎麽能這樣對待我?”
“我怎麽對待你了?總比你送人家衣服要好,有本事把這個家都送人才好呢。”大嫂的目光冷冷的,聲音也很冰,那是一種淡到極點的冷漠。大哥的臉紅了。他絕望地叫著:“豔輝””
“幹什麽?”她依舊用那種冷冰冰的語氣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還要繼續和史玉來往,完全不顧我的感受?”
“我為什麽要顧忌你的感受,你顧忌我的感受了嗎?你根本沒有權力指責我。”
原本湊上前去的大哥硬生生地又退回來,臉上赤紅的血色逐漸消退。他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難道你不知道”
大嫂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我不知道,我當然不知道。所以,你也該清楚你沒有權力命令我,也無權幹涉我和誰做朋友了吧?“
大哥哀求地看了她一眼,滿臉愁苦的表情。他乞求地問:“我沒有權力嗎?我沒有權力嗎?”
原本以為大舍被大哥感化。孫穎注意到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惜,但那種目光轉瞬即逝。她猛地轉身回答:“沒有”
然後,她摔袖而去,大哥緊追而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說:“豔輝,你告訴我,你愛他嗎?”
她安靜地掙脫他的手,平靜地說:“或者吧,誰知道呢。”
然後她快速走出林蔭。留下大哥一個人兀自傻傻地站在那裏,好像變成了一尊石像。看到那個樣子,孫穎感覺自己仿佛被針紮了一下生疼。阿姨對她如親生,她對這兩個哥哥也親愛有加,大哥是個好人,人也很老實。看到他受這種折磨,孫穎的心情怎麽也好不起來。她站起來,故意大步踩著枯枝向前走去。一路劈啪作響,引得大哥轉過身來。還好,他以為她隻是剛好路過,沒有起疑心。
他換了一副樣子,和親親切地說:“哦。原來是你呀,你怎麽來這裏了?”
孫穎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說:“聽說警方把薑叔叔又放了。說他有不在場證明,我真不明白,如果不是他還會是誰呢?我難以想像是我們中的一個人毒死了阿姨。”
智力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說:“不用擔心,事情總會了結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誰是凶手早晚會知道的。”
孫穎故意向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下的手?會是我們家中的人嗎?我想應該不是,那麽是誰呢?”
她腦海中突然想起那個醫生。總是和大嫂眉來眼去的醫生,還有周一晚上他突然出現,周二晚上也出現過,他要在房間下手的話應該很方便?他有專業知識,可以容易地弄到士的寧,還有他給阿姨配的那些補藥,難道就沒問題?如果他要在藥中下毒的話那就太輕鬆了。如果凶手是他,那麽家裏的人就會擺脫嫌疑,對於天天住在一起的人來說,這是一個最好的結果。當然,這樣大嫂也可以死心塌地跟著大哥過。她不能看著大哥和大嫂離婚。想到這裏,她神秘地說:“難道你一點也沒有想到嗎?”
智力搖搖頭迷茫地說:“我沒有想到。”
她再次壓低了聲音,看看四周趴在他耳朵邊耳語:“醫生—、史玉。他經常出現在我們家,他還可以搞到士的寧,最重要的是他經常給阿姨開藥。”
“這不可能”智力驚異地問:“殺了我母親,對他有什麽好處呢?”
“這點我可不清楚。不過你記得吧,薑振強把咖啡端到桌子上的時候,他那時不是來了嗎?他是不是在那個時候朝裏麵摻了點東西?”
智力搖搖頭說:“這個不太可能,他怎麽知道咖啡是給我母親喝的?就這一點就說不過去。”
“那麽會不會是醫生還有一個同謀?他早已在家裏安插了個自己人。”
話說到這裏,孫穎又後悔了。如果醫生在家裏有個同謀的話,還有誰比大嫂更合適呢?難道是他們合謀毒死了阿姨?如果結果是這樣,對大哥來說太殘忍了。想到這裏,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期盼他不要往這麵想。他雙眉緊蹙,陷入深思之中,臉上一臉痛苦的表情。他又不是傻子,應該能推斷出來的。想想,那麽漂亮的大嫂竟然是殺人犯,這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可是話又說回來,古來多少美人,不都是心腸狠毒的凶手嗎?
想到前幾天,她在網上看到一起謀殺案,還興頭頭地問大嫂:“假設你卷進一起謀殺案,你怎樣才能查出凶手是誰呢?我一定會在男人中做出選擇,通常謀殺這樣的事情不都是男人做的嗎?”
大嫂笑著說:“誰說凶手一定是男人?女人可以下毒啊。昨天我還聽史玉說,一般醫務人員對罕見的毒物大都認識不全,所以用一種罕見的毒藥下毒的話,多半警察根本查不出來。”
孫穎想,大嫂說女人最擅長下毒。現在回想起來,周二下午,大嫂狀態很不正常,她看起來焦慮不安。會不會是因為阿姨發現了她和醫生之間的奸情,揚言要告訴大哥?或者要大哥和大嫂離婚,這樣大嫂就會淨身出戶,玫瑰莊園的錢一毛錢也拿不到。為了製止她,大嫂和醫生聯合毒死了阿姨?想到這裏,孫穎感覺一陣陣冷風呼呼襲來。太恐怖了,一直對自己和藹可親的大嫂竟然是殺人犯?
“那樣也不對?即使毒藥確實放到了咖啡裏,醫生說士的寧會在一小時內發揮藥效,那樣,喝掉咖啡的母親不是在九點到十點就發作嗎?可是她是在淩晨才發作的,當時你也看到了?”
“可是那隻咖啡杯不是沒找到嗎?對了,咖啡明明是我端進去的,還放了一些糖。我進去後,給阿姨放到桌上,她說待會兒再喝。然後我就出來了,可案發後,那隻咖啡杯竟然消失了。誰把它拿走了?”孫穎搖著頭,思索半天才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對了,說不定阿姨喝的咖啡裏不是士的寧,而是一種新型的毒藥,這種新毒藥的症狀和士的寧相似,但這種毒藥通常會有幾個小時的潛伏期,所以阿姨才會在淩晨毒性發作。”
畢竟還是女孩,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隻有在她這個年齡才會有。智力拍著她的腦袋說:“得了,你以為警察全都是笨蛋嗎?連死因都搞錯的話還查什麽案?”
孫穎嘟著嘴,仰著一張青春靚麗的臉不服氣地說:“警察查錯案的機會多了去了。再說誰能都和大哥一樣那麽實在?要不說大嫂找到大哥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我以後找老公一定得照著大哥的標準找。”
一陣腳步聲踏踏而來,智勇出現在他們麵前。他若無其事地走過來,看了一眼孫穎,對智力說:“你在這裏做什麽?警察來了。”
“警察來了?警察又來做什麽?”智力詫異地問。
“他們在找史玉?”
“史玉?史玉怎麽了?”孫穎瞪大眼睛看著智勇。
“難道你們還不知道?”智勇眼睛斜視著瞟了他們一眼。
“天哪,知道什麽?你快說啊。”孫穎搖著智勇的胳膊急切地追問。
“警察說他是頭號嫌疑犯。”
果真如此。孫穎為自己的想法得到證實感到興奮。她得意地衝智力撇撇嘴,笑意盈盈地說:“是吧,我說得不錯吧。”
可是智力看起來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事實上,他正憂心忡忡地為豔輝擔心。如果孫穎的第一步推理是正確的,那麽其他的呢?他真的和豔輝是同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