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案第二十章 一級謀殺
雖然楊捷已經和範姆友好地爭執了半天,而那個叫蒂德的老頭兒無動於衷地坐在那裏,似乎他就像是一個聾啞人。範姆對楊捷的質問解釋說:“那個新聞我們也知道,他們全部在空難中死去了,我不知道您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我想您的情報是錯誤的。他們的屍體已經都找到了不是嗎?”
法國大使點頭說OKOK。而楊捷卻依舊不依不饒地說:“找到的屍體嚴重燒焦,根本無法辨認。但我有理由相信那些人在那場空難中逃生。我有證據證明他們還活著。”
現場的氣氛有些混亂。隨後,有人開始問:“證據?到底是什麽樣的證據?”
“薄蘊離開非斯前往馬拉喀什的時候佩戴著一條珍珠項鏈,在離失事飛機殘骸一千米遠的地方我們發現了那條項鏈上的一顆珍珠。”
立刻有異議的聲音響起來:“你怎麽能肯定這顆被發現的珍珠一定是薄蘊身上的?”
“相信我,我們在上麵做了特殊的標記。我相信薄蘊會帶我們找到她丈夫古源。緊接著,其他兩顆珍珠相繼被發現。我們順著珍珠的路線找到了這裏。”
坐在那張大椅子上的蒂德這時開始有點坐立不安。他的眼睛迅速眨了兩下,然後,範姆下場,他開始發問:“這些人最後留下的痕跡是在哪裏發現的?”
“在一個廢棄的軍用飛機場。”
“我知道那裏。那裏離這裏有幾百英裏呢。即使你們相信空難是偽造的,但也不見得他們一定會來到我這裏不是嗎?或者他們去了某個不明地點。”
“可是不久前,法國的偵查員收到了一個信號,信號是從這裏發出的。這個信號以一個特殊的識別碼開頭,提供了失蹤的人正在這個麻風病院的信息。”
蒂德攤開雙手堅定地說:“我想你們被人誤導了。如果你們願意,可以隨意搜查這裏。”
楊捷立即問:“那麽我們從第二個實驗室的第四個走廊搜查可以嗎?之前走到那裏的時候突然就轉回了。”
範姆醫生突然動了一下。桌子上的兩個玻璃杯摔到地上碎了。他嚴厲地說:“你在暗示什麽?難道我們非法囚禁了你們的人?”
蒂德不動聲色地說:“這是個有趣的理論,但是我想你們應該離開了。你們返回機場還要走很長一段路。”
看起來蒂德正在利用個人強大的影響力向他們施壓。他正在恐嚇他們不要違背他的意願最好立即離開。
就在局麵陷入僵局的時候,一個記者堅定地說:“我們的意見是,我們不應該不搞清楚就匆忙離開。既然有人提出了嚴肅的控告,我想我們應該把事情查清楚。”
這個記者的提議立即得到其他同行的讚同。隨後,他們異口同聲地表示應該留下來,把事情搞清楚後再離開。
蒂德舉手製止了騷亂,他優雅地做了一個手勢告訴大家:“這是一個荒謬的指控,毫無證據支持。”
“並非沒有證據!”
一個聲音響起來。隨著這個聲音看過去,一個身著白袍的傭人慢慢把頭上的白色穆斯林頭巾摘掉,他淡淡地說:“我就是安迪。實際上我的名字叫鮑裏斯,擁有美國國籍。”
蒂德的嘴裏發出了一陣非常微弱的嘶嘶聲,然後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臉上又變得毫無表情。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鮑裏斯,聽他說:“這裏藏著一大批人,有慕尼黑的黑爾佳教授,英國科學家戴維森,美國的保羅。意大利人卡切蒂,還有著名的韓國外科專家樸永俊。他們全都在這座建築裏。這裏麵有一套隔牆係統,使用肉眼是不可能看見的。還有一個秘密的實驗室網絡,被延伸建造在岩石裏。”
“My God!”美國大使突然說道:“是的,之前我還在大使館見過你,我幾乎不敢認你!”
隨後。他對法國部長說:“這個人就是鮑裏斯。”
部長開始支支吾吾,然後才鎮定地問鮑裏斯:“他們說的那些人被迫扣留在這裏嗎?”
鮑裏斯點頭說:“是的,其中一部分人是被迫留在這裏。”
記者群情激昂。對著鮑裏斯和其他人就是一頓亂拍亂照。強烈的閃光燈下,部長隻好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要留下每個人的口供。”
這時,一直靜靜坐在那裏的蒂德先生突然舉起手說:“請等一下,先生們。有人濫用我的信任在這裏做非法事情了?”他嚴肅的眼神從範姆醫生掃視到院長。語氣裏帶著不可違抗的命令:“看看你們做的好事,我竟然毫不知情。我對這個地方進行捐贈完全是對研究的興趣。可是院長你們在幹什麽?我建議你。如果他們的指控屬實,那麽立即交出被懷疑非法扣押的人們。”
院長徹底傻了,他呆呆地看著蒂德結結巴巴地說:“可是,先生,這是不可能的~~~”
蒂德最後總結說:“這裏的任何試驗都結束了。”他那雙昏黃但冷靜的帶著金融家的眼睛凝視著貴賓們:“先生們,女士們,我向你們保證這裏發生了任何非法的事情都和我無關。事實上,我才剛來到這裏。”
這是一個宣告,大家都明白,源於他的財富、他的勢力和影響力。蒂德先生,世界著名大亨不會被牽連其中。這次的生意,他失敗了,損失慘重。但是沒什麽,生意就是這樣,有賺有賠,他麵對失敗泰然自若。他能沉著地接受失敗,然後策劃下一次計劃。
他做了一個瀟灑的手勢說:“現在這裏歸你們了,我不管這件事了。”
他的一聲令下,範姆醫生臉色蒼白地走上前來,有氣無力地說:“請跟我來,我帶著你們去秘密房間。”
見到涵冰的時候,她正躺在塑料布後麵的床上唉聲歎氣。最近參觀的人越來越多,自己的生活總是被這種參觀無條件打亂。安迪這家夥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連個打牌的人都沒有,其他人也不會說中文,嘰裏呱啦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無聊死了。
當妘鶴拍她肩膀的時候,她看也不看就把她推到一邊,嘴裏嘟囔著說:“夠了,鄭武,我煩著呢,一邊玩去。”
“那麽你想怎麽玩呢?要不要找個地方大醉一場?”妘鶴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涵冰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瞪大眼睛。傻乎乎地看著妘鶴說:“你?天哪,你竟然來了,那麽我的手機呢?悶死我了!”
這家夥。一點記性都不長。見到親人的時候第一句話竟然是找手機拍照片發微博?真該讓她關在這裏關一輩子。妘鶴這樣想。
楊捷拍拍涵冰的肩膀說:“幹得好!不過你丈夫古源呢?”
涵冰先從妘鶴手裏搶過手機慌不迭地拍照發微博,一邊指著對麵的方向說:“他在那邊呢。”
楊捷揮揮手,帶著三個男人朝那個方向走去。他們在古源麵前停下說:“古源,現在我們要把你帶回國。”
古源迅速轉過身,但是鄭武已經迅速地繞到他身體的另外一側。於是古源笑著轉過身來說:“可是我不是古源。我真的不是古源。我們在巴黎遇到了古源,我就冒充了他。你們也看到了,我和古源長得根本就不像。”
這時,鮑裏斯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他突然抓住古源,撕破了他的襯衣說:“你是真正的古源。在你胳膊右肘有一個Z字形的傷疤。”
他一邊說著,一邊撕開襯衣,把古源的胳膊彎起來。得意地指著那個傷疤說:“就在這裏。艾爾莎告訴我你什麽時候弄上這條傷疤的。”
聽到這個名字,古源開始緊張地哆嗦:“艾爾莎?艾爾莎已經死了~~~”
鮑裏斯打斷他的話說:“是的,我知道,你謀殺了她!”
“什麽?”涵冰和妘鶴都緊緊地盯著鮑裏斯驚訝地問道。然後,鮑裏斯解釋說:“是的。我是艾爾莎的表弟。我想你們已經知道艾爾莎,她也是一個科學家。她發現了ZE裂變。那時候,古源還是一個年輕人,他是曼海姆的試驗室助手。他熟悉我舅舅的工作,但是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其他的本事。但是他很有心機,他和艾爾莎結婚,這樣他就可以同艾爾莎正在從事的科學研究上扯上關係。當她的試驗接近完成時,他意識到ZE裂變是多麽偉大的一項發現,於是他毒死了她。然後,他聲稱自己發現了ZE裂變,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名聲和榮耀!然後他帶著這些榮耀和光環回國了。後來,蒂德的手下愛慕他的盛名開始接近他。而這時,他得知我回到瑞典正在找艾爾莎被毒害的證據,為了避免被抓他接受了蒂德提出的條件,但他自己的要求就是徹底地改變自己的容貌。然後,實際上他發現自己真的被囚禁了,而且他發現自己在這裏處境也很危險,因為他無法拿出科學成果。因為他原本就不是什麽天才!”
涵冰恍然大悟,事情竟然在這裏麵竟然還能有這麽大一逆轉!難怪鮑裏斯會千裏迢迢跟到這裏,原來是為了追蹤古源!而她們一直被蒙在鼓裏,這麽說知道的人又是楊捷!還有在一邊偷笑的鄭武!這幫家夥!以後自己再也不會上他們的當了,以後,以後~~~對了,再也沒有什麽以後。她再也不要來這個鬼地方接受共產主義再教育,那樣的後果是自己真的失去了自由!
登上回國的飛機,涵冰有一種做夢的感覺,想來自己竟然是死過兩次的人了,好在現在又活過來了!萬幸啊萬幸!不過,總有一些不幸的人自從踏上異國他鄉就真的死了,一條黃泉路在他麵前真實地鋪好,而沒有人知道這個死者是誰。請看下一案《413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