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案 沙漠監獄 第一章 機密文件

“乘坐飛往巴黎的108次航班的旅客馬上就要起飛了~~~”隨著播音員甜美的聲音,薄蘊站起來,跟著其他乘客向等候的飛機走去。飛機就停在那裏!她就要啟程,逃離這個地方!逃到充滿陽光和藍色天空的地方,開始一個全新的生活。她走上飛機的舷梯,進入機艙時低了一下頭,空姐微笑著把她領到她的座位上。

飛機的轟響和發動機的轉動讓她非常興奮。那轟鳴和轉動聲中似乎有一種原始的野性的美。她想她終於可以逃離了。

飛機呼呼搖搖著起飛了。27歲的她氣定神閑地坐在5號窗口位置。她高高的個兒,有一張瘦瘦小小的臉。在她整體五官上,是那雙大眼睛,在大眼睛的襯托下,其他的器官看上去根本不值一提。她看著窗外朵朵白雲,想像自己到達巴黎時的情況。對她來說,巴黎或者是一次旅行,也或者是一次相聚。誰知道呢?機艙裏,人滿著,但卻很安靜,多數人都在看雜誌。她無聊地拿起一本時尚雜誌翻起來,看著看著,她感覺困倦得很,眼睛像被貼了雙麵膠似的怎麽也睜不開。她懶洋洋地歎口氣睡著了。

突然,她被一種巨大的震動驚醒。她在夢中嚇了一跳,驚慌地睜開眼睛。她注意到空姐一片慌亂地在飛機上跑來跑去。雖然她們盡量平穩大家的情緒,可是滿臉的驚怕表情還是讓乘客意識到事情很嚴重。

終於機長的聲音在機艙中響起,機長嚴肅地告訴大家飛機起落架失靈,隻能緊急迫降,但在這種大霧天氣裏,他不能保證大家的安全。最後,他煽情地對乘客說能夠和大家相聚此刻,他感到很榮幸!

一時。所有人的情緒都躁動起來。有的人開始大呼小叫,有的人開始罵娘,一些還算比較鎮靜的人開始哭泣著寫遺書。可是這樣的情緒還沒有持續多久,她就感覺到一股凶猛無比的撞擊聲,緊接著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坐在桌子後麵的楊捷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電腦屏幕。他目光深邃而專注,雙手在觸屏上滑來滑去瀏覽電腦頁麵。當他看完事件全部過程的時候,麵部表情更加嚴肅。他把電腦推到一邊,站起來,在室內來回踱步。

這個房間裏的另外一個人年紀要小些。他嘴上留著一小撮胡子。他筆直地坐在椅子上,雙腿微微分開。標準式的軍姿坐立。在他身上,始終保持著一種警惕的神氣。

“報告!”楊捷暴躁地說:“報告,報告。還是報告,該死的沒有一份有用!”

“飛機到底是怎麽回事?黑匣子找到沒有?你剛才說在那裏掉下來的?博韋?那是個什麽鬼地方?我們的人過去了沒有?法國那麵是怎麽說的?”

年輕人一板一眼地回答說:“沒有。目前我們得到的消息是飛機遇到了大霧,撞到了不知名東西,在緊急迫降的時候一頭栽了下來。目前官方的回答是機長、飛行員、空姐和大部分乘客都死了。隻有四到五個人還活著,已經被盡快送往就近醫院。”

“薄蘊呢?薄蘊怎麽樣?”

“薄蘊受了重傷。正在搶救。”

楊捷沉吟著開口說:“難道不是那夥人幹的嗎?”

年輕人挺了挺肩膀說:“我們的人還沒有查出來!”

楊捷哼了一下,擺擺手讓他出去。房間裏隻剩下他自己的時候,他思忖了一會兒,然後才用為自己單獨設立的一條內部專用線打個電話,神神秘秘地交代了一件事。

午飯時間到了,涵冰從樓上拽下來妘鶴準備開車去吃烤肉。妘鶴一直對烤肉什麽的沒興趣。涵冰信誓旦旦地說墊肉的盤子上有幾片菜葉子,夠她吃了。

一路上,涵冰的興致很高昂。她一路悠哉遊哉地聽著音樂,哼著小曲,準備一會兒來次饕餮大宴。她再也想不到對麵突然冒出來一輛瘋車,衝著她們就撞過來。涵冰急打彎,嗵地一聲撞到路邊的防護欄上。還沒等涵冰下來罵娘。瘋車裏就鑽出來兩個彪形大漢,三下五除二就把涵冰迷昏扛走了。他們也沒給妘鶴拔腿就跑的機會。因為從車的那一邊又下來兩個人,毫不費力地把她放到了車上。

藥效沒多長時間,很快她們就蘇醒了。涵冰張開朦朦朧朧的眼睛,發現她們此刻正被大漢架著朝一個隱蔽的地下室走去。她們被四個不苟言笑全副武裝的警衛帶到地下室,用特製的密碼打開門,然後她們才進入那個寬大的房間。剛進入那個房間,放下涵冰,她就大叫著衝向房間裏的那個人:“怎麽是你?你這老家夥,找死呢?嚇我們一跳,以為被恐怖分子綁架了呢?”

房間內的楊捷麵色很蒼白,看來最近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待在這麽一個地方,很少出去。他臉上皮膚光滑,沒有皺紋,但是眼睛中露出極其疲憊的神情。

楊捷沒時間和涵冰和涵冰解釋,他嚴肅地看著妘鶴說:“你們最好把這些文件看一看。”

他的桌子上放著一遝文件,文件的右上方化了一個醒目的紅圈,裏麵寫著一個大大的‘密’字。妘鶴一看,就知道這份文件非同小可。她看一眼楊捷,楊捷衝著她點點頭。再次得到楊捷的許可後,她們才拿起文件坐下來,看那文件上寫著什麽。

實際上這是一起失蹤案。按說常人的失蹤自然是警察的份內之事,可是這個人不是常人,他叫古源,他是享譽國內外的科學家。他發現了讓世人矚目的ZE裂變,這讓他功成名就。ZE裂變是一項傑出的、具有革命意義的發現。它讓古源登上了科學榮譽的頂峰。

妘鶴和涵冰都不懂ZE裂變是個什麽東東,但毫無疑問,這是頂尖的科學研究了。可是這樣一個頂尖的科學家失蹤和她們有什麽關係呢?她們不過是查查婚外情的小小偵探,有關國家安全的事情也太高端了。再說楊捷手下應該有很多精兵強將,犯不著火燒火燎地把她們綁來研究分子裂變吧?

楊捷解釋說:“你們先聽我說。八月二十三日的時候,他去巴黎參加一個學術會議。他參加了頭兩天的學術會議,第三天他並沒有在會議上出現。晚上他也沒有在下榻的賓館睡覺。到現在為止,我們沒有注意到他穿越任何國家的邊境~~~”

這時,涵冰插嘴說:“這麽說,你們在他身上植入竊聽器嗎?”

楊捷搖搖頭:“那倒沒有。可是你們也要知道他是國家重點保護人物,一言一行肯定比常人要關注一些,監視是難免的。”

妘鶴一邊看著機密文件一邊說:“請您繼續說吧。”

楊捷又說:“我們找了一個多月,甚至動用了各國安全部門,有人說他在都蘭出現,有人說他在斯特拉斯堡見過他,甚至還有人說在布魯塞爾的街道上牽著一條灰狗散步!”

涵冰噗嗤一聲笑了:“怎麽沒有人說他在非洲的沙漠中摟著一隻駱駝的脖子呢?你們這些所謂的安全部門查到的東西也太扯了。”

楊捷沒有理會她的取笑。正言說:“反正這個重要人物就這麽消失了。”

妘鶴放下手中的文件,淡淡地說:“我想你們應該有一定的目標吧。”

楊捷思忖了一會兒,才掂量著說:“實不相瞞。這些人長期被監視,這樣的生活會讓人變得很沮喪。他們開始夢想擁有一個理想化的世界、一個充滿自由和兄弟友愛的世界,一個將世界上所有的秘密和工作用於給人類帶來福祉的世界!你們也應該明白,越聰明的人越容易被煽動,而這時。一個組織出現了,我們稱它為空中惡鷹。空中惡鷹的一號人物利用這個漏洞馬上掌控了這批人類最重要的財產。到現在為止,平均一個月就會丟失一名出色的科學家。我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離開的,去了哪裏?”

妘鶴認真地點頭,等他說完歇口氣的時候若有所思地問道:“這是你們要做的事情吧,和我們好像沒什麽關係?”

楊捷歎了一口氣說:“我們調查了古源的妻子薄蘊。她把事情告訴我們後說要去巴黎散心。我們沒有反對,直接放她走了。”

涵冰冷笑說:“得了,讓我猜猜。你們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她就是你們手中的魚餌?”

楊捷點點頭說:“是的,我們想她可能是想去巴黎找她丈夫匯合,所以我們在她身邊安排了人手,一步也不能放鬆。可是~~~”他的語調沉重下來:“昨天,那班飛機失事了。在博偉降落的時候墜下來,機上人員基本上全無幸免,包括我們的人在內。”

涵冰睜著大大的眼睛吃驚地問道:“這麽巧?難道是惡鷹的人幹的?”

“目前為止,我們還不清楚,在找到黑匣子之前我們一無所知。”

妘鶴還是不明白楊捷把她們找過來有什麽用:“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楊捷笑了笑,這是她們在見到他的時候他第一次笑。他笑嗬嗬地看著涵冰說:“涵冰和這件事大有關係,因為她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聽到他的恭維話,涵冰自然樂得無可無不可的。

楊捷拿出薄蘊的照片說:“你們看,在她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的眼睛。我們也知道她並沒有死,至少他們從廢墟中把她拖出來的時候她還活著。可是醫生講,她最多活不過三天。”

一縷微弱的光芒從樓頂的玻璃窗上照下來,正好照在涵冰的臉上,她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問:“怎樣呢?”

“一年前,一位意大利科學家失蹤了,兩月前一位叫貝特頓的英國科學家也失蹤了。除了這些被公開的報道,我們還有很多沒有報道出來的,一些重要的醫學工作者,一些化學家,一些物理學者,還有有名的律師等等諸如此類的人都人間蒸發了。”

涵冰幽默地說:“或者他們被希特勒的鬼魂叫去了呢?在另一個世界造飛碟呢。”

“我們要弄清楚為什麽這些人要離開,他們去了什麽地方,他們被劫持了嗎?他們是通過什麽方式離開的?”到底是不是惡鷹策劃了這些事件,它的最終目的是什麽?我們麵前擺著很多的問題亟待解決。”

涵冰睜著大眼睛無謂地說:“你們查唄。”

誰知道楊捷沒有再轉彎子,直搗黃龍地說:“實際上,我們需要你,需要你助我們一臂之力。”

涵冰嗬嗬一笑,連連擺手得意地說:“嗨,我能幫你們什麽啊,不過就會吃喝玩樂嫖賭抽,除了這幾件拿手的,其他的幹不來。”

楊捷可不會陪她打太極拳,他一本正經地說:“不,我們想讓你假扮薄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