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案第十一章 弓箭殺人
就在董愛華堅決地說自己的這個除屍辦法確實完美無缺的時候,一直沉默沒有發言的宋老爺子說話了,他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爭論開口說:“你們都知道,研究犯罪學是我的嗜好。我曾經知道一個案子,一個真實的案例。”
相對於某歌星的花邊緋聞,凶殺案似乎更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和關注。尤其是年輕人,祖樂樂就興奮異常地說:“快講吧,我都迫不及待了。我喜歡凶殺案。”
宋老爺子在心中籌劃了一下,開始用那種慢條斯理的語氣說:“這案子和一個孩子有關。實際上,發生這個案例的時候這孩子還小。事情是這樣的:有兩個孩子在一起玩弓箭,一個孩子一箭射到另外一個孩子的要害部位,結果那孩子死了。審問那個活著孩子的時候,他已經完全神經錯亂了。雖然人們對死去的孩子很同情,可是能怎樣呢?畢竟對方也是個孩子。”
原本大家期望能聽到一場鮮血淋漓的凶殘故事,可是他們再也沒有想到,這故事也不驚險,也不凶殘,甚至連一點點的波瀾起伏都沒有。太淡了,簡直比白開水還淡。祖樂樂大為不樂意地說:“完了?這算什麽凶殺?最多就是一起可憐的事故,和凶殺一點關係都沒有。”
宋老爺子嗬嗬一笑說:“看起來似乎如此。可是在這起事故發生的時候,曾經有人在樹林中看見這孩子在練習射箭~~~”
他故意停下來不說了,讓大家揣摩他的意思。
鄧艾不相信地說:“你的意思是說,這不是一起意外,是那孩子設計好的。太可怕了,我不信,那孩子才多大啊。”
“我不知道,說真的。我完全不知道。可是在審問的時候,大家都說兩個孩子根本不懂得怎樣射箭,所以就糊裏糊塗亂射一起。結果那孩子很不幸地被射死了。”
“你的意思是事情並非如此,是嗎?”
“對於那個活著的孩子來說,事實確實並非如此。”
夏寧的臉漲得通紅,她看起來緊張極了,幾乎有些喘不過氣地問:“那麽那個看見孩子練劍的人怎麽說?難道他就沒有站出來指責那個孩子嗎?”
“不,他什麽都沒有做。這也不怨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多人都會選擇這樣做。不過在我看來。這實在是一樁一場巧妙的謀殺,它精美無比,可是確是有一個孩子精心策劃好的總裁,我要離婚全文閱讀。”
“我就奇怪了。他為什麽要殺死對方?他們都是孩子,孩子之間能有什麽深仇大恨?”
“當然,這就是一個動機問題。在我看來,小孩子們的相互嘲諷和鬥嘴,一樣也可以釀成仇恨。有些孩子很容易記仇。”
“一個孩子。難以想象!”髙盈俊似乎並不相信這種解釋。
宋老爺子繼續說:“是的,我們都難以想象一個孩子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想想吧,一個孩子,把殺人的企圖埋藏在心底,日複一日地悄悄練習射箭,最後在重要的一刻給對方致命的一箭。複仇完成之後。他裝成是自己因為失手造成的一起意外,還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這些都是讓人難以相信的,即使在法庭上也沒有人敢相信。”
祖樂樂好奇地問道:“以後。以後那孩子怎樣了呢?”
宋老先生點起一根煙,沉思片刻,然後才說:“我想,他已經改名換姓,長大成人在某個地方落腳。問題是。他始終是一個罪犯,他具備了殺人的潛質。隻要機會合適,他依舊會繼續殺人。”他若有所思地補充說:“這是我年輕時候的事情了。不過無論在哪裏,我還是能一眼就認出這個小殺人犯。”
董愛華反駁說:“那可不一定。孩子在一直長大,相貌也會發生很大的變化,就是失散多年的父母也未必能一眼就認出自己的孩子。”
宋老爺子搖頭說:“不,你們不行,我可以。我知道他身上有一個特殊的標記。”
標記,大家都很好奇這個標記是什麽東西。祖樂樂正準備問這個標記是什麽的時候,老爺子卻怎麽也不肯再往下講了。他把煙熄滅摁在桌上的煙灰缸,站起來抖抖手抱歉地說:“好了,不談這些了,說這些實在太掃興。我真該回去了。”
鄧艾急忙也站起來說:“您要不要喝點東西再走?”
飲料在餐廳另一頭的桌子上放著。靠近桌子的董愛華向前走了幾步,拿起一瓶威士忌,打開塞子說:“老爺子,來杯威士忌?可以加點蘇打或汽水什麽的?髙盈俊,你來點兒什麽?”
這時,吳震對夏寧低聲說:“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圓,我們出去散散步?”
夏寧站在窗邊,望著灑滿月光的窗台。吳震從她身邊走過,在外麵等著她。她轉過身,懶洋洋地朝樓梯的方向走去:“不,我有點累,想上去睡覺。”
她弱弱地上樓。樓下,祖樂樂也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說:“我也困了。你呢,鄧艾,看來今天隻能到這裏了。”
鄧艾點點頭說:“好吧,我們早早休息。盈俊,你回去的時候好好照顧老爺子。”
兩個女人相互挽著離開了房間。董愛華高興地對老爺子說:“我們一起走吧,我正好和您同路,可以把您送過去,順便再聽聽您的犯罪理論。”
“沒問題,實際上我很喜歡和年輕人聊聊天,尤其是像你這樣剛從國外回來的年輕人。”
盡管老爺子早就說要走,可是他好像並不著急。他一邊愉快地慢慢喝著酒,一邊興致高昂地向董愛華打聽國外的風俗趣事。
董愛華的回答極其簡短。看他答話時的那種猶疑,仿佛這些日常問題涉及到國家安全或者重要機密似的。可以肯定,他心不在焉,要不就是支支吾吾。實際上,從老爺子講完那個故事之後,他就成了這樣。
髙盈俊坐不住了,他實在聽不下這兩個人無聊之極的談話。臉上露出難受和不耐煩的神氣,他急著要走。他無禮地打斷他們之間的談話,大聲說:“我差點忘了,我給樂樂帶來的一些唱片還放在書房。我去把它們拿過來。”
說完,髙盈俊離開了客廳美女總裁俏佳人全文閱讀。老爺子觀察著這個年輕人許久才喃喃地說:“一個漂亮的年輕人,脾氣很急躁嘛。”
董愛華沒有答話,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但老爺子卻繼續追問說:“我想他是祖樂樂的朋友?”
“是的,祖樂樂的朋友。”
老爺子自得地笑了:“我就知道是這樣,他那種人不會是夏寧的朋友。太輕浮了。”
“對,像他那樣的不可能是小寧的朋友。”
驀地。董愛華看見老爺子向他投來嘲弄的目光。他臉頰有點發燒,一下子就理解了老爺子的意思。
“你自己才是夏寧的朋友,是這個意思嗎?”
董愛華抬起發燙的臉頰。死死地盯著老爺子含糊其辭地說:“恩,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老爺子轉移了話題,他笑著說:“一個房間裏有兩位妻子,氣氛很尷尬。說真的,我也是老混江湖的人了。什麽樣的事情沒見過?男人有個把情人很正常,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兩個妻子和平共處一室的情況呢。這氛圍,太詭異了。但我能看出來,夏寧的處境很為難。你說是不是?”
董愛華的臉紅了:“當然,很為難。”
老爺子以一種看慣世態炎涼的口氣,突然提出一個很尖銳的問題:“你很了解她。你說她為什麽還要來?在我看來,這就是侮辱的邀請,無論如何。換作是我,絕對不會應邀來參加這樣的聚會。你說她為什麽要來?”
他的聲音模糊不清:“我猜她是不好意思拒絕。”
“她有什麽不好拒絕的?”
董愛華感覺自己在受訓,他笨拙地扭動身子說:“事實上,她每年的十月初都會來這裏住上幾天。”
“我剛才見過朱老太,她並沒有邀請吳震和他的新老婆一並在這個時間過來。你說這是誰的注意?”
“我想是吳震的主意。他急於安排了這次聚會。”
董愛華又不安地動了一下。避開對方犀利的目光。
“奇怪。這樣大家都會感到尷尬,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老爺子嘟囔著。歎一口氣,正想再問問題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不說了,因為吳震這時從門外走進來。同時,髙盈俊也從書房那邊走來。吳震看到髙盈俊手裏拿的唱片問:“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是樂樂讓我給她捎的唱片。”
“哦,是嗎?她沒告訴我這件事。”
他倆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老爺子看看這個,觀觀那個,心想,事情太詭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太複雜。吳震和夏寧離婚了,但看起來他想和夏寧複婚。坐在這裏還有一個是夏寧兒時的玩伴,他對夏寧也情有獨鍾。而祖樂樂呢,也不是吃素的人,她身邊也有一個追隨者,那就是帥氣的髙盈俊。這算幾角關係呢?
片刻後,吳震踱到餐廳內,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威士忌。他看來激動、不悅,呼吸也很用力。氣氛詭異極了,似乎一觸即發。一直權充著主人陪伴老爺子的董愛華看勢頭不對,立即匆忙地走了,那情景似乎像逃難的。
大家一直以為,此後如果情況急轉而下,那麽受害的至少是幾角關係中的一個,或者是髙盈俊,或者是吳震,再不行很可能是董愛華,至少和旁觀者老爺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奇怪的是其他人都好好地活著,先見閻王的竟然是老爺子,緊接著是和老爺子關係密切的朱老太。兩件案子、兩個看起來毫無關係的人是怎麽聯係在一起的呢?或者他們之間毫無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