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案第十八章 劫持

一時,妘鶴的心中翻起千層浪。韓笑?王三忠?他們從一開始就認識嗎?自己真傻,從一開始怎麽就沒有想過要調查王三忠的身份。他說他是謝靚岩的表哥,可是誰曾見過這個表哥?怎麽來認定他就是謝靚岩的表哥?或者王三忠就是衛國?這一切策劃都是他安排好的?

想到這裏,妘鶴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樓道內遠遠傳來腳步聲,隱隱還聽到王三忠對服務員說:“這幾天我要出門,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擅自打開我的房間。”

妘鶴急忙走出房間,眼見他就要上樓了,不得已,妘鶴急忙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等他打開門進去她才轉回來。

行動,馬上就要行動!而此時的妘鶴充滿反擊的信心。她要拚死一搏,無論結果如何,她都不能就這樣任由他們逍遙法外!

這一天,妘鶴再一次回到了那所療養院。大門口增加了警衛,她沒有貿然從療養院大門進入,而是在院子外圍仔細觀察裏麵的動靜。二樓,有個人站在窗前,屋子裏的燈光從身後射過來,在窗戶上投下了側影。這個影子,妘鶴能清楚地辨認出來,她絕對是涵冰。但她不能進去,一旦她靠近院子,她就會再次成為俘虜。於是,她悄悄地靠近那扇窗戶,在樓下低低吟唱蕭亞軒《愛的主打歌》:“我在唱什麽,什麽都覺得,原來原來你是我的主打歌。你在說什麽,隻聽一次也會記得,聽兩次就火熱~~~

這是涵冰在大學期間最愛聽的一首歌,也是當時很流行的一首歌,幾乎校園內外人人都會唱。她相信涵冰一定能聽出來,也一定能聽聲音辨別出來是自己。

歌曲還沒唱完,她就看見窗戶打開了。從裏麵扔出一樣東西。妘鶴撿起來,原來是一個塑料袋,塑料袋上麵係著一個黑色的錢包。妘鶴認得那是她的錢包,這家夥,也隻有她會把錢包當做墊背的給扔出來,這樣能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她解開塑料袋,上麵有一張紙,上麵潦草地寫著:“明日同一時間。”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妘鶴從包裏掏出紙和筆,回複她,自己在平原路快捷賓館住。然後把塑料袋重新係好。依舊用黑色錢包當墊背,用盡力氣扔進二樓的窗戶。她聽見一聲唉喲的聲音,似乎是她徒手接住了袋子。然後一個聲音怒喝著叫道:“幹什麽?”

“老娘便秘叫一聲不行啊。難不成你要幫老娘摳出來?”

原來二樓是個廁所。聽到這裏,妘鶴不禁笑了,也虧她能在這個時候還說出這樣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估計守衛的臉都要變綠了。妘鶴正在暗暗得意自己的傑作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遠遠地,她看見一個警衛正領著一個人朝這邊走過來。不看則已。一看嚇了一跳,那個人正是郞亞軍。她吃了一驚,急忙朝外廊走去,穿過外廊,轉彎處是一直等著她的出租車司機。她急忙鑽進去,對司機說:“快走!”

晚上。妘鶴在快捷賓館製作了明天的周密計劃。她想一定要保證明天萬無一失才行。在這之前,一定要冷靜保持鎮定。她一邊想一邊昏昏欲睡。然後,她剛要進入深睡狀態的時候。一個相貌粗野、渾身是泥的卡車司機打擾了她。他粗暴地敲開了自己的門說:“這個是給你的嗎?”卡車司機掏出一張髒兮兮、折疊著的紙條說:“有個女孩給我伍佰元讓我把這張紙條給你送過來。”

妘鶴知道那一定是涵冰給自己的。她連謝都沒有,迅速關上門把紙條掏出來看:想死我的鶴鶴,我知道是你。原定時間有變,你一定不能過來。他們會埋伏好等你上門。今天早上他們就會帶我走。好像是要去鹹陽,不說了。你趕緊過來啊,就等著你了。

妘鶴看完這張紙條。一點睡意也沒有了。涵冰沒有說具體時間,可是容不得耽擱,他們現在就要動手了。

在菲普頓酒店的總統套房中,阿普.杜拉斜倚在長沙發上,用阿拉伯語向秘書作口述。雖然官方已經認定這個聲名顯赫的石油大亨和恐怖組織有聯係,但目前還沒有得到證實,他還是友好的國際大使。

不久,秘書肘邊的電話嘟嘟響起來,秘書拿起聽筒說了片刻,然後轉身麵向自己的老板恭敬地說:“樓下有人要見您。”

“他自稱是sndd先生,一個從澳洲來的年輕人。”

他沉思著說:“我從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秘書解釋說:“他的父親在上世紀是澳洲著名的鋼鐵大王。這個年輕人是個有著千萬資產的大富翁。您最好見見他。”

阿普.杜拉先生讚賞地眯起眼睛說:“有著千萬家產的大富翁,好吧,帶他上來。”

秘書離開房間,不久就帶著王三忠走進來。

“你就是阿普.杜拉?”王三忠來意不善地問。

阿拉伯人以充滿惡意的眼神仔細地把王三忠打量了一遍,然後點點頭說:“你找我什麽事?難道你想讓我投身鋼鐵事業嗎?”

王三忠搖搖頭說:“不,我來是因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詳談,不過,”他機警地看著秘書說:“我需要隻有我們兩個人的空間,你最好打發她走。”

雖然阿拉伯人不喜歡他的態度但還是對秘書說:“你出去吧。”

秘書欠了欠身,離開了房間。

王三忠站在門邊,目送她離去。最後,他滿意地吐了一口氣,關上房門,走回到房間的正中央,他剛才站的地方,也不坐,直愣愣地站在那裏。阿普先生等著他說話,他卻半天沒吭。沒辦法,阿普先生先說:“嘿,sndd先生,直接告訴我你的來意吧,現在這房間隻剩下你和我。”

“是啊,隻剩下你和我。”王三忠拉長聲調說。緊接著。他突然改變姿態,暴喝說:“舉起手來,否則我就開槍了!”

阿普先生愣愣地盯著那把手槍好一會兒,隨即滑稽可笑、驚慌失措地將雙手舉過頭頂。就在這一瞬間,王三忠深刻地意識到,他麵前的這個人不過是一個蠢貨。

清醒過來後,阿普先生歇斯底裏地尖聲叫道:“你想幹什麽,你想殺了我嗎?”

王三忠笑著說:“不,我不想殺死你。我要你做的就是乖乖聽話就行。”

阿拉伯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說:“你究竟想要什麽。錢嗎?”

“不,我要謝靚岩。”

他狡辯著說:“我從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看來你並不想要你的命。”王三忠笑嗬嗬地扣動扳機。阿拉伯人立即投降了,他畏怯地說:“好吧。我知道這個人。可那又怎麽樣?”

“她在哪裏?”

阿普.杜拉搖搖頭說:“我不敢告訴你。他們會殺了我的,我見識過他們的手段,無論我躲到那裏,衛國都會把我抓回來。”

王三忠嗬嗬一笑說:“那好,讓我們來看看是你的衛國可怕呢。還是我的槍可怕。我給你五秒鍾的考慮時間,過了這五秒,你再也不用擔心衛國了。你的葬禮上,他會給你獻一束花的,可你卻聞不到香味!好,你準備好了嗎?為了你們追求的事業獻身怎樣?”

阿拉伯人發出一聲尖叫:“別開槍。我,我照你說的話去做就是了。”

王三忠放下手槍溫和地說:“那麽,那個女孩在什麽地放?”

“在。在西安,樊綱療養院。”

轉了半天,原來又回去了。

“一個星期前被你們誘捕的那個女孩呢?”

阿拉伯人陰沉著臉說:“她也在那兒。”

王三忠抒情地說:“風清月好,正好適合兜風。”

“什麽兜風?”

“當然是開車去西安了。你應該很榮幸由又帥又有錢的‘sndd’,也就是‘殺你到底’先生為你開車。”

“我。我死也不會過去的。”

“那你就死好了。如果還想活的話就乖乖起來。我們走下樓,穿過大廳。走出大門,我的車子就停在外麵。還有不要忘記,你每走一步都受我監控,我的槍時刻對準你。我可以透過我的口袋直接朝你開槍。不要對任何人說一個字,甚至看一眼都不行。否則,你的那張臉一定會變得很難看。”說完,他在他臉上捏了一把說:“你真的是阿拉伯人嗎,那裏的男人不都是大胡子人,怎麽你長得細皮嫩肉的像個女人,你不會是做了手術的吧?泰國人妖?”

他狠狠地瞪了王三忠一眼,躲開他的手,沒有說話。估計現在,他也隻有躲開的份兒了,家夥在對方手裏。這個世界上,他隻崇拜兩樣東西,一樣是金錢,一樣是武器。而現在,他什麽也沒有,隻能聽天由命。

他們一起下了樓,穿過大廳,朝著在門外等候的悍馬走去。為了解救表妹和涵冰,王三忠又收購了一匹悍馬。這時,被脅迫著的阿拉伯人氣得渾身發顫,四周都是保安,他卻沒有勇氣喊出聲。現在這個時刻,什麽事業不事業的,隻有自己的小命重要。一旦被他打成四麵開花的篩子,就是去見阿拉的時候也不好看。

他們終於來到悍馬車旁,王三忠為他打開車門,讓他先進去,緊緊地鎖好門,然後自己才爬到司機的位置上。關上車門的時候,王三忠如釋重負地鬆一口氣,危險的地段終於過去了,劫持順利完成,按照他的計劃,剩下的事情一定會更加驚險!他將直搗黃龍,不,應該是衛國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