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案第一章 瘋子

又起晚了,隻要涵冰一睜眼就是中午十一點。她匆忙起來簡單梳洗一下在樓下買了兩份午餐然後開車飛赴事務所。在路上她還在想反正最近也沒什麽案子,妘鶴總去那麽早幹嘛。可是妘鶴不這樣認為,有沒有案子事務所都得有人守著。就像是做生意,可能顧客半年都沒去過你的店,可是偶爾去兩次總不能老沒有人,那會影響店裏的聲譽。隨便她怎麽說吧,反正妘鶴總有理。

在鬧市區真難為美人了,半天都沒有走出去一公裏。這世界到處都是車,到處都是。前麵又不知道是發生交通事故了還是趕上高峰期,快二十分鍾了,連個窩都沒爬出去。涵冰憋在車裏暈頭轉向的,音樂也聽膩了,啤酒也喝漲肚了。她真的等不下去了,給代駕司機打個電話,幹脆把車扔路上。她從車裏鑽出來,提著她和妘鶴的午餐步行走過去。

好在事務所離這裏並不遠,開車隻有三公裏的距離。但是穿過這道街,從那條小巷過的話隻有五分鍾的路程。涵冰在車與車的間隙之間穿梭,很快就到了小巷的入口。小巷的人並不多,在進去小巷的時候,她看到兩個身著西服打著黑領帶的男人正在一處角落裏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麽。或者是偵探的警覺,她總感覺這兩個男人不像是正經人,倒像是黑幫進行秘密接頭。她長了個心眼,裝作若無其事地經過,強烈的好奇心卻促使她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他們的講話。可惜在看到她過來的時候,兩個男人警覺地閉上口不說了,涵冰隻隱約聽到一個名字,謝靚岩嗎?

謝靚岩?這肯定是個女孩的名字。涵冰這樣想,難道他們想綁架這個女孩?她搖搖頭對自己說,嗐。自己操那麽多心幹什麽?即使他們是黑幫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呢?她又不是自己的案子。

走過小巷一轉彎就看到了事務所的金字招牌。門口的保安衝著她點頭笑眯眯地說:“剛來啊。”涵冰則做了個鬼臉說:“妘鶴沒下來吧?”保安回答說是,像個小貓一樣靜靜地呆在樓上。

乘上電梯,一分鍾後,涵冰出現在妘鶴麵前。妘鶴端正地坐在大沙發椅背後,一絲不苟地在做筆記。涵冰把午餐放在一邊的茶幾上,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準備嚇她一嚇。剛走到妘鶴背後,就聽見妘鶴那種特有的淡定聲音響起:“省省吧,我正忙著呢,別來打攪我。”

涵冰放下已經準備好的誇張表情。大踏步走回去躺到沙發上悶悶地說:“你真是無聊死了,就不能假裝有激情一些嗎?”

妘鶴放下筆記本,抬起頭說:“生活要多有聊呢。就是大腕明星該怎麽過也得怎麽過。”

涵冰把雙腿翹在沙發靠背上說:“那可不見得,明星的生活可比我們小民有意思多了。你看郭晶晶的婚後生活怎麽能無聊呢。剛生了一個小少,人家就獲贈了一個大別墅。我們小民怎麽能比呢?”

“算了,你也不缺錢,羨慕人家幹嘛?”

涵冰一邊晃著自己的二郎腿一邊說:“誰還嫌錢多燒手不成?告訴你吧。錢,錢,錢,我一天到晚想的都是錢!雖然很勢利,但現實就是這樣。郭晶晶缺錢嗎,人家不缺。身價過億了,但嫁給一個更有錢的人不是更好嗎?所以我也會嫁給錢的,如果有一天我結婚的話對方一定要比我有錢才行。”

妘鶴皺起眉頭說:“錢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涵冰不屑地說:“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是仙女呢。不食人間煙火。得了,你管管家就知道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真正的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錢固然重要,但我認為還有錢買不來的東西。有些東西遠比錢要重要。比如信義、忠誠和誓死不渝的愛情。”

涵冰感覺有些餓,放下二郎腿。打開便利袋,抓住一個大雞腿啃著說:“得了,我看你不要當偵探幹脆寫詩算了。不過,你不餓嗎?我給你帶了最正宗的北京炸醬麵,雞蛋鹵子。”

說到炸醬麵,妘鶴真有些餓了。她站起來走到茶幾旁邊,坐在沙發上打開快餐盒,拌勻麵,小心地吸溜了兩口又問:“錢真的有那麽重要嗎?你真的會嫁給錢嗎?”

涵冰怒了,啪地在她後背上拍了一下說:“別想了,好好吃你的麵吧,那麽多廢話。”

妘鶴嗬嗬一笑,開始埋頭吃自己的麵。涵冰則大口大口地嚼自己的炸雞。此時正是中午,相信沒有人來打擾她們的午飯時間。但就在一片吸溜咀嚼聲充溢在房間內的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種和諧:“抱歉,我能進來嗎?”

因為職業慣性,聽到有聲響妘鶴急忙把筷子扔到一旁,拿桌上的紙巾擦擦嘴,站起來抬頭說:“沒關係,請進吧。”

妘鶴推推涵冰,讓她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到裏麵的房間。然後客氣地請來客坐在沙發上,又為他倒了一杯水。等這些做完後,她才問:“您有什麽事嗎?”

來人是個中年男人,身材高大,下巴寬大厚實,一雙小眼睛流露出詭詐。在妘鶴上上下下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觀察著妘鶴和這間事務所。

“我聽說過你們事務所,辦事效率很高的事務所,但我不知道我讓你們辦的事情你們能做到不能。如果能做到的話,我想我給你們的報酬一定讓你們瞠目結舌。”

聽說有錢,涵冰一溜小跑就從裏間跑出來,抓著男人的手說:“廢話,既然聽說過我們事務所就應該知道還沒有我們辦不到的事情。不過,”她的手指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因為事情大小難易不同,我們會收取不同的費用。隻要您付得起錢,天上的星星我們都能給您摘下來。”

男人從容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畢恭畢敬地遞給涵冰。涵冰接過名片仔細看了看。上麵印著三個金黃大字——郞亞軍,下麵是公司的名字和地址。公司不怎麽顯眼,恒成玻璃製品有限公司,然後是公司所在的具體地址。涵冰看完後,又把名片遞給妘鶴,妘鶴看了看放在桌子下麵的抽屜裏。

等她們看完後,郞亞軍又說:“我希望你們明天上午十點來我公司,我會將我要你們做的事情詳細說給你們聽。”

既然人已經來了,為什麽還要讓她們再跑一趟呢?涵冰不解地問:“難道在這裏不能說嗎?”

郞亞軍謹慎地環顧四周,小心地翻翻書櫃,最後仰頭看看上麵的監控說:“我認為你們這裏不是很安全,我要求你們做的事情必須保證百分百安全。”

這句話恰如震天霹靂般在她們頭頂炸響。涵冰吃驚地問:“什麽意思?安全?大白天的要怎麽安全?怎麽搞得像恐怖襲擊似的。”

男人神秘地一笑說:“或許吧。原因先不做說明,但我可以保證事成之後給你們絕對想不到的報酬。”

這一說再次激起了涵冰的興趣,她半信半疑地問:“明天上午十點?”

“十點。”他肯定地說。

這時,錢發揮作用了,最終涵冰以赴死的決心說:“好,我們一定去!”

他站起來大步離去。涵冰看著他的背影,好幾分鍾還愣在那裏。然後,她聳聳肩膀,做了一個好奇的動作,就好像是一頭小獵犬在搖晃自己的小腦袋。

她回頭看著妘鶴說:“你怎麽看這個神秘出現的男人?”

妘鶴和她一樣,一臉費解的表情,不過她敢肯定這個男人不簡單。他身上有一種邪惡的力量,可是她不知道那是什麽?

“要我說這就是一場冒險!”涵冰自言自語地說:“如果明天上午我們去了,那意味著我們的冒險開始了。不過我想保不準我們會從中大賺一筆呢。”

妘鶴沒有表態,實際上她還根本參不透明天對於她們意味著什麽,可是作為一名純粹的偵探,她不能畏首畏尾。誰也不知道事態會怎麽發展,可是她不能膽怯。

下午的時光很安靜,剛過五點,事務所準時下班。她們找了一家餐館簡單地吃了晚飯早早回到別墅。一晚上,涵冰都躺在床上想恒成玻璃製品有限公司究竟會有怎樣的服務需求呢?她一會兒想可能那個姓狼的家夥會不會叫她去偷鑽石、名畫?也可能會派遣她們去敘利亞,利比亞,難道是日本?炸掉海上保安廳的船保衛釣魚島?想想這些都夠離譜的。

想來想去怎麽也睡不著,翻燒餅翻了大半夜,最後還是興奮得睡不著幹脆躺在床上看美劇《國土安全》。劇中講的是美國國家安全局和恐怖分子作戰的故事。作為一個雙重間諜的布魯特把戲演足了。看著看著涵冰竟然睡著了,有意思的是她還夢見郞亞軍指派給她的任務竟然是清洗一堆一堆的玻璃製品。

九點三十,鈴聲剛剛響起的時候,涵冰一個鯉魚翻身從床上跳起來。這一天對她來說不是普通的周二,從某種意義上講,今天是她冒險之旅的開始。不僅僅是她的,還是妘鶴的。或者她們怎麽也不會想到從今天開始,她們的冒險之旅進入了如火如荼的境界,簡直就是發生在中國活生生的《國土安全》!是的,她們卷入一場驚天陰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