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案第三章 偷情

午後,無聊的張學成來到韓冬的房間,他知道韓冬經常把人帶到這裏作畫,他的老婆李蓓也是這裏的常客。有人說他經常為女人畫**畫,在東莊這還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所以他要確定自己的老婆在這裏的畫都是穿著衣服的。他打開門卻寸步難行。房間裏兩個人正在熱吻,這讓張學成看得麵紅耳赤。再仔細一看,那個男人正是韓冬,那個女人卻是洛根生的老婆許靜靜。

他急忙退出來,回到他自己的書房。他坐在椅子上,取出一根煙點燃,然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好想了一遍。這事情太難以理解了,許靜靜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個嫻靜溫柔的女人,而韓冬雖然緋聞不斷,但最近大家都在傳言他和洛根生的女兒洛寧談對象。雖然他們的關係上算不上**,畢竟許靜靜不是洛寧的親生母親,洛寧的母親早去世多年了。可是再怎麽說也不合適啊。結婚的女人和別人偷情在東莊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就是死後也沒辦法進祖墳,所以東莊的女人基本上都很老實,輕易不會做出偷漢子的行為。可是許靜靜,許靜靜,這算怎麽回事?他該不該對洛根生說這件事呢?

他正想的出神,這時書房窗戶的一聲敲擊喚醒了他。他起身過去,看見許靜靜站在外麵。他打開門,許靜靜也不等他邀請就徑直走進來坐到沙發椅上。

“你都看見了~~~”

張學成點點頭,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開口。

許靜靜平靜地說:“我們兩廂情願

。我知道這不合適,我是一位結過婚的女人。很多次我也問過自己是不是個壞女人,可是,可是~~~”她不說了,膽怯地看著張學成說:“你會告訴他嗎?”

張學成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不過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說:“你不知道。我忍受不了他,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氣,你們不知道我是怎麽生活的。從一開始我們的生活就不幸,我想沒有哪個女人和他在一起會幸福,有時候我就想如果他死了我就解脫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真的不知道。”

那是一個手足無措慌亂的女人。張學成了解洛根生,他脾氣暴躁,還有暴力傾向,他也知道這個女人多次遭受他的毒打。可是在東莊,男人打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重生超級帝國。沒有人會認為他違法。

“如果你感覺自己和他沒辦法生活為什麽不和他離婚呢?你知道跟生的脾氣,一旦被他發現的話他會殺了你們兩個的。”張學成斟酌半天才憋出了這麽兩句。他和洛根生是夥計,但是他又是一村之長。他可不想在自己執政的時候村裏出現什麽意外。

她難過地搖搖頭說:“要是能離我早離了。”

張學成義正詞嚴地說:“如果那樣的話我想你們還是分手吧,趁事情還沒有發現之前趕緊斷了。”

她想了一會兒然後才嚴肅地說:“我們會考慮考慮的。”

晚飯的時候,張學成再次在書房裏接待了貿然來訪的韓冬。這一次的談話已經沒有中午的客套,是以男人對男人的方式開始的,張學成直言不諱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而韓冬也欣然接受了,他準備離開東莊和許靜靜分手。

他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韓冬會安靜地離開,他會和許靜靜分手,而東莊會恢複之前的平靜。而就在韓冬告訴他要走的第二天洛根生就被殺了,所以他很難相信這件事不是韓冬做的。

今天上午。他去警局見了韓冬。韓冬看上去很蒼白,緊繃著臉,但卻相當鎮靜。按照警方的筆錄他是這樣說的。他大約在六點四十五分到了村長家,發現洛根生在那裏,於是他們大吵一架,然後砍死了他,然後就走開了。可是警方也對他說的這些話表現出質疑。首先,他不能解釋自己為什麽要隨身帶著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說不清自己砍了洛根生什麽部位。他一會兒說心髒,一會兒說背部,最後說腦袋,實在被警察逼問得緊了,他幹脆說既然你們都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問我呢?

毫無疑問他對洛根生被殺的情況一無所知。然後,張學成收到了許靜靜的短信,她要求自己一定要去她家一趟,她有事對他說。當村長把這個短信拿給韓冬看的時候,他看出來韓冬原先勉強維持的鎮定一下子土崩瓦解了,那是一張極度痛苦和絕望的麵孔。那一瞬間,張學成突然明白了韓冬應該不是凶手,他是在保護某個人,某個他心愛的女人。

從警局裏出來,張學成直接去了跟生的家。再次見到許靜靜的時候,她麵色蒼白,但眼睛卻很明亮。她的臉上有一種陰鬱而堅定的神情,那種神情悍然不可動。見到村長,她開門見山地對他說:“我叫您來就是要告訴您,是我殺了我老公。你知道我恨他好長一段時間了,所以我拿刀殺了他。”隨後,她如釋重負一般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警察應該逮捕的是我,我會盡快跟他們走的

。”

洛根生被殺了,可是韓冬和許靜靜都爭著說自己是凶手,這種事情到底是該慶幸還是該鬱悶呢?張學成抿泯幹燥的嘴唇說:“可是大家都知道韓冬已經自首了。”

許靜靜苦笑地說:“我知道。可是這樣做很傻,他愛我,但是不是他做的。”

“那麽你認為因為他知道是你做的,所以才替你頂缸呢?”

許靜靜無力地點點頭:“好了,我都已經告訴你了,等恢複一下後我就會去自首的。”

從許靜靜家出來沒多久,她就真的去自首了。

“那麽您是怎麽看待這件事的?”院子裏的蘋果樹下麵,妘鶴坐在一張馬紮上用那種特有的和氣語調問他。她的親近態度總是能忽悠別人多說話,這個時候,張學成就由原來的不歡迎變成了欣快的投入,他也想快點了結這個案子。

李蓓從屋裏端出來一壺茶,給大家斟上茶。隨後也在一張凳子上坐下來聽老公侃侃而談。他先是用茶水潤潤幹燥的嘴皮然後才說:“我問過洛寧了,她說吃過午飯後,許靜靜去臥室睡覺,而她的父親躲在書房清理賬目。五點半的時候,他們一起從家裏出去,後來就不清楚了。但是我後來見到馬霞,她是我們的鄰居。她說她在六點十五分的時候還和許靜靜在院子裏聊天,幾分鍾過後,她注意到韓冬和許靜靜還有韓波一起離開了。許靜靜往她家的方向走了,而韓冬和孫波朝相反的方向離開創世洪荒。”

涵冰掐算了時間。心想這不對啊,首先時間太短,其次他們身邊還有目擊者。這種情況下還能殺人也太離譜了。

妘鶴沒有輕易發表意見,她淡淡地說:“我們去見一下馬霞,她是個相當重要的證人。”

馬霞是個五十歲的女人,他的老公在外地打工,女兒在外地上學。家裏隻有她自己。隻看她一眼也知道她是個精明的女人,她有一張犀利的眼睛能看到一切不被人注意的細節,她那張嘴巴簡直就是個擴音筒,隻要村裏有什麽新聞絕對是經過她的嘴傳播出去的。洛根生的謀殺把她從幕後一下子拉到了前台,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在這起謀殺案中的重要性。

張學成領著妘鶴、涵冰過去的時候介紹說她們是從省裏派來的專家,協助警方偵破案情的。她一下子就興奮起來。臉上泛著光說:“我真不知道他會被殺死,雖然很多人都想過洛老家夥死了倒好,可是想想吧。他竟然真的死了,這事情是不是太神奇了。”

妘鶴不得不適時地製止了她:“您在什麽時候見到許靜靜的?”

“什麽時候?大概是六點十多分的時候吧。六點我從屋裏出來想摘兩根黃瓜調涼菜吃。剛站到院子裏就看見許靜靜從小路那邊走來了,她停下來和我說話,黃瓜長得很好,水靈靈的。我說就是還有點嫩。得過兩天才能熟透呢。我們說了兩句話,她說她要去村長家看看老公完事了沒有。她要和他一起回家。我的黃瓜還沒有摘完呢,就看見許靜靜、韓冬和孫波並肩走出來。許靜靜說她在村長家沒有找到她老公,或者他先回家了。然後,許靜靜朝自家的方向走了,韓冬和孫波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

“那時,許靜靜的心情怎樣?有什麽異常情況嗎?”

馬霞搖搖頭說:“她看起來沒什麽,心情挺好的。倒是韓冬擺著一張苦瓜臉,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關鍵的問題就要來了,這個時候是要看這個重要目擊者的觀察力,看她是不是真的有一雙犀利的眼睛。妘鶴注意到她的眼睛骨碌碌一直在她們身上打量,似乎能把她們一眼看穿似的。於是,妘鶴先問:“您當時注意到許靜靜的衣著裝扮了嗎?她手裏有沒有手提包什麽的?”

馬霞嗬嗬一笑,立即明白妘鶴想說什麽。她笑著說:“許靜靜當時穿著一條黑色帶白花的裙子,手裏沒有拿著包。”她自得地看著妘鶴說:“我知道你是想知道當時許靜靜是不是拿著那把該死的刀,可是我敢保證她絕對沒有拿任何凶器,如果真有的話不會逃過我的眼睛。”

為了考驗她是不是真的具備這樣的觀察力,妘鶴轉過身問她:“那麽我呢?您能不能閉上眼睛形容一下我的穿戴。”

馬霞欣快地同意了,她閉上眼睛,在腦子裏想妘鶴的穿著,然後快速地說:“你穿著一件白色襯衫,淺藍色褲子,腳下是一雙帶著蝴蝶結的高跟鞋,手裏拿著一個粉色的小包,食指上戴了一隻寶石藍戒指。”

聽她這麽一說,涵冰由著她的話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妘鶴,最後豎起大拇指說:“絕了,一點不差。”

最後,他們不得不承認馬霞的口述絕對真實可信,也就是說,當時許靜靜在六點二十分左右進入村長家,手裏沒有拿著可供殺人的刀具,幾分鍾後,她和韓冬、孫波一起出來各奔東西。此後,洛根生被發現死在村長的書房。

往回走的時候。妘鶴一直在想,法醫判斷洛根生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六點半左右,而許靜靜是在六點十五分左右進入村長家,但是有一點疑問,她說是找自己丈夫去了,但妘鶴懷疑這是她的借口,她很可能是和韓冬見麵去了,也就是說他們要找的是在六點十分到六點半之間出現在村長家的人。最後那張紙條很有意思,很少有人會在寫留言的時候專門備注時間,他為什麽要刻意強調這個時間呢?六點二十分。我不能再等下去了~~~為什麽要強調六點二十分呢?突然妘鶴靈機一動,或者‘六點二十分’這個時間根本就不是死者寫的?!

雖然隻是短短的幾步路,涵冰卻熱得頭上直冒汗穿越之極品少帥最新章節。進入三伏天。熱還好說,關鍵是濕氣很重,穿在身上的衣服全都黏糊糊的像層裹在身上的臭抹布。涵冰最受不了這個,恨不得把所有的衣服全部脫掉**才舒服一些,再不行就躲在遊泳池裏不出來才好。可是現在這兩個條件都沒辦法實現。隻好將就著喝啤酒了。前腳剛進家,涵冰第一件事就是在冰箱裏翻出來一瓶啤酒,用牙咬開瓶塞,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半瓶子下去,然後她長喘一下向下摩挲著胸口說:“總算好一些了,”她一手拎著瓶子準備一會兒再喝。轉身問李蓓說:“屋裏有空調吧,這天氣不開空調沒法待。”

村裏的人不怎麽怕熱,所以看到涵冰汗流雨下的樣子李蓓有些意外。急忙說:“有,有,晚上很涼,我們基本上都不開。”

涵冰又灌了一大口啤酒說:“你們是你們,我是我

。不是一碼事。折騰了大半天,我們要回去休息一下。一會兒做好晚飯我們過來吃。對啊,多來點肉,你們的山雞是散養的吧,來個炒雞,多放辣椒。野兔就算了,不好吃,有現成的牛肉給我們來半斤。”

安排好這些,涵冰從冰箱裏又抱出來兩瓶啤酒往後院走。妘鶴也有點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再說。無論如何,今天先就這樣好了,正式的調查工作從明天再開始。

妘鶴打開門,房間收拾得還算整齊,兩張單人床,白色的床單,前麵是一台老式電視機,但通常隻能收一兩個台,並且還到處飄雪花的那種。房間裏有一個衛生間,能簡單地衝澡,兩邊有窗,通風很好,說真的,進來這種房間確實不用開空調。不過涵冰向來體熱,受不得一點熱,她要開就開吧,大不了妘鶴蓋被子唄。

涵冰進來先把啤酒放到桌上,坐到床邊隔著窗戶就能看到韓冬房間的門窗。今天聽的最多的詞就是韓冬了,也不知道長得什麽樣子,不過畫家應該長得都不錯,等他出來見上一麵喝杯小酒聊聊人生也很得瑟。她這樣想著對妘鶴說:“我們去見見韓冬唄,我對這個男人很有興趣呢。”

妘鶴正把自己隨身帶來的床單往上麵鋪,無論如何還是自己的東西幹淨,這一點,妘鶴一向很忌諱。她把床單鋪的整整齊齊的,然後才躺下來看著天花板說:“你怎麽知道他就一定是無辜的呢?或者他真的就是凶手呢?”

涵冰像以往一樣帶著那種鄙夷的神色切了一下說:“這不明白著嗎?你聽我給你分析。”

得瑟,她還給自己講起分析來了,好,妘鶴倒要聽聽她那腦袋是怎麽分析的。

涵冰先是喝啤酒潤潤嗓子,然後才煞有其事地說:“你看指控韓冬的所有證據都可以說是偶然的,大家的猜測加上他的自首,似乎他就是凶手一樣。但他隻是碰巧去了書房。你想啊,如果他正好在那個時間沒有出現在書房的話,那麽誰會想到要把他和謀殺聯係在一起呢。”

涵冰的說法有一定的道理,但妘鶴一直糾結那張紙條,為什麽死者要寫下六點二十分,有點畫蛇添足的意思。

“現場不是還有一隻停下的鬧鍾嗎?鬧鍾停在六點二十分這個點上。要我說,凶手一定知道許靜靜在那個時間要進入書房,所以他故意製造了現場,他想陷害許靜靜。”涵冰信口開河地地說。但是涵冰的信口開河卻讓妘鶴豁然開朗,那張紙條確實有問題,她必須見見那張紙條,聽聽筆跡專家的意見,還有犯罪現場,韓冬的畫室,她必須想辦法去勘察一番。可是自從凶案發生後,現場和韓冬的畫室都被封鎖起來了,除了警方誰也進不去。

看妘鶴眉頭緊鎖,涵冰問她:“你在愁什麽呢?”

妘鶴鬱鬱地說:“得去現場看看啊。”

“嗬,我以為多大的事呢。”涵冰一拍大腿說:“要窗戶幹嘛的?龍潭虎穴我們還進去過,破窗戶我們怕它幹啥?等我吃飽飯我們再下手。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月黑殺人夜,等月黑了我們再動手。”

妘鶴笑了,這丫頭,說得那麽誇張,以為我們真要去殺人劫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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