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案第一章死者之約

涵冰最近神經了,非要買隻狗。她一再對妘鶴強調說那不是狗,是一隻馬爾濟斯犬。可是那有什麽區別呢,都是狗吧。妘鶴不是很喜歡寵物,毛茸茸的,摸起來很奇怪,並且妘鶴感覺寵物打理起來很麻煩,還要洗澡清潔衛生,這些都是比較麻煩的事情。妘鶴愛靜不愛動,所以隻要能避免麻煩的事情她都希望盡量免去。

不過妘鶴也攔不住涵冰,她的那些心血**的想法不是誰能阻止得了的。日子過得很平靜,除了前幾天了解到張真真和和安東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六月十日。和若平已經派人給她們送來了請柬,正式邀請她們去當證婚人。最後,還有成瑛舉的雕像《悲傷》,在國際聯合展覽會上又拿到了一等獎。這些消息都讓人欣慰,人生還是要朝前看。

就是這些平靜讓妘鶴略略有些失落。她想找點事做,充分調動自己的灰色腦細胞,太安靜了會讓日子過得空白而無聊。涵冰說她一定得了什麽謀殺綜合症,就是不見案子就難受的那種。

妘鶴懶得理她。但她不得不承認,最近事務所確實太沉悶了,無所事事的讓她有些煩躁。

這天九點,她們準時來到事務所。涵冰都要鬱悶死了,誰都知道即使來到事務所也沒什麽事情,為什麽還要這麽早就把自己拽過來呢?讓自己一覺睡到天黑多好啊。對涵冰的嘮叨妘鶴根本就不搭理她,愛咋咋,工作就是工作,不能怠慢工作這是肯定的。妘鶴基本上每天的工作都一成不變,哪怕有一丁點的變化也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時,涵冰就跟在她後麵看她打開門前的報箱。其實那裏麵根本就沒有什麽可看的東西,除了廣告還是廣告。每一次。涵冰都說就別費勁地看那玩意了純粹是浪費時間。不過妘鶴卻一天也沒有拉下過,她總感覺萬一哪天會有什麽重要的信件或客戶的委托寄過來的文件因為自己的疏忽被遺忘怎麽辦?涵冰笑她太老套了,這年代,電子信息、電子郵件是幹什麽用的,誰還會花那麽長的時間來寄信?

這一次,涵冰真的說錯了。報箱裏真的掉出來一封信。妘鶴把信件撿起來,用那把蝴蝶蛇形甩刀,那是妘鶴從涵冰那裏繳獲的戰利品。她用甩刀整整齊齊地把信封拆開,詳細地把信的內容讀了兩遍,然後把信件放在辦公桌上。一臉凝重。

涵冰見報箱裏真的掉下來一封信,十分驚異地跑過來說:“不會吧,這年代真的還有人寫信?讓我看看誰寫來的。”

涵冰從桌子上把信件拿過來。好奇地看信件的內容。這封信是用一種古老的像蜘蛛網似的字體寫成的,而且信紙上有多處勾畫。

妘鶴:

你好!

在經過一番懷疑和猶豫不決之後,我冒昧地給你寫信,希望你幫我解決一件純粹的私事。我是從別人那兒聽說你的,據說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並且有嚴謹的工作態度。這正是我要找你的原因。

涵冰竭盡全力拚讀那些寫得像蜘蛛網一樣的字跡。

“天哪,這封信寫得太潦草了,好像是一隻掉進墨水瓶的蜘蛛在信紙上亂爬一樣!我記得我去世的姑奶奶寫的就是這樣的字。”

“耐心點,繼續往下讀。”妘鶴這樣說。

“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想你可能會幫助我進行必要的調查工作。這件事情要非常謹慎地對待,這一點你很快就會明白。我十分真誠地希望事情不像我想像的那樣嚴重。”

涵冰再次抬起頭來:“信件都寫了一半了。到底在說什麽,我一點也不明白。”

“事情是這樣的,你馬上就會明白。但我承認現在我很不安。在過去的幾天裏。我一直承認自己是不是在胡思亂想,可能我對一些瑣碎的小事看得太嚴重了。無論如何,盡管看起來是小事一樁,但自從小狗的皮球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我的懷疑和警覺越來越大。對這種懷疑我想我隻能找你來解釋一下。他們說你的收費很高。但隻要能把事情調查清楚,我想我是不會在乎薪酬問題的。”

看到這裏。涵冰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花似的:“太好了,有錢啊,不過寫信的人到底要我們調查什麽呢?婚外情還是小三?”

“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我也知道,以上這些事實都很瑣碎,也不是很重要,但是我身體的健康狀況以及精神狀態都大不如前。我整日處於一種憂心忡忡的狀態中,對我的健康很不利。這件事我想的越多,越深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不可能有錯誤。當然了,我不準備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

期待著你早日來到常辛鎮。

常健珍

涵冰把這封信正麵反麵又翻了一遍,一頭霧水地說:“這封信到底在說什麽?真是個古怪的女人。常健珍,為什麽就不能有話直說呢,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想說什麽。常辛鎮,那是什麽地方?”

妘鶴依舊一臉凝重地說:“在我看來,這封信很有意義。就像你看到的,她的思維出現了混亂,所以才會寫這麽一封奇怪的信。”

“你的意思是給我們寫信的人是一個瘋女人?寫了一封廢話連篇的信,什麽也沒有說清楚。什麽小狗的皮球事件,我一點也不明白。”

妘鶴終於笑笑說:“我想如果是你的話會直接把信扔到垃圾箱裏。可是我不會,我一看到這封信就看出來這封信有問題。”

“我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寫信的是一個年紀大了的老女人,她精神有問題。”

“你啊,就是不善於觀察。我一看就看出來這封信有問題了。先不說信的內容,你就看看這個日期。”

“日期?”

涵冰拿起了那封信,在信的右下角寫著三月七日。

“是的,”妘鶴語速緩慢地說:“是很奇怪。日期是三月七日。”

涵冰終於明白妘鶴的意思了,因為今天是五月十九日了。這封信是兩個月前的信。涵冰疑惑地搖搖頭說:“也可能是她寫錯了呢,要知道她可能是個瘋女人。”

“即使是把五月寫成了三月,那也過了十二天的時間,這也很奇怪不是嗎。你再看看墨水的顏色,這封信絕對不是十二天前寫的。我敢肯定是三月七日寫的。但如果信件是三月份寫的,為什麽到現在才收到呢?”

涵冰不解地說:“或者是她改變主意了吧。”

“那為什麽不把信件銷毀呢?為什麽會保存兩個月然後再寄出去呢?”

涵冰不得不承認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事實上,她無法得出一個滿意的答案。她隻能搖著頭,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那你想怎麽辦?”

妘鶴已經從沙發椅上站起來,拎起自己的包說:“我準備去常辛鎮看看,去拜訪這位叫常健珍的女人。”

對於妘鶴這種貿然舉動涵冰隻能跟著做。她們開車大約一個半小時後,才到達這個名叫常辛鎮的地方。小鎮起初位於一條主幹道上,現今這條主幹道變成了一條支路,使小鎮離北麵繁忙的車水馬龍大約三十公裏的距離,所以小鎮還保留著原來舊時的寧靜。

在大廣場的中央,有一個停車場,裏麵零零星星地停了幾輛車。涵冰把車子停好,然後她們下車打聽豐安街北28號在什麽地方。

“豐安街北28號?”一位身材魁梧、眼睛長得像牛眼一樣的男人打量著她們。“你們沿著這條大街一直往前走,在你們的左手邊,大門上有標誌,走過銀行的第一所大房子。”

按照牛眼男人的說法,她們很快就找到了豐安街北28號。但是這裏大門口竟然掛著出售的牌子。

當她們正驚異地盯著它看時,一隻小狗的吠叫引起了她們的注意。

它是一隻毛很硬的小獵狗,身上的狗毛和山羊毛一樣蓬鬆。它的四隻腳張開,身體微微地向一側傾斜。

看到狗,涵冰滿心歡喜地走過去想摸摸它,但涵冰的走動立即引起了狗的吠叫。狗的吠叫引出來一個女人出現,她衝著小狗叫道:“仔仔,別叫了。”

小狗聽見女人的呼喊,立即溫順地搖著尾巴向院子裏走去。

女人一臉迷茫地看著她們說:“你們是要來看房子的嗎?今天你們已經是第三波來看房子的了。”

涵冰立即接嘴說:“不,我們是來找常健珍的。這座房子的主人難道不是常健珍嗎?”

女人恍然大悟,繼而又是那種一臉迷茫的表情:“常老太啊?她已經去世了。”

涵冰訝異了:“什麽,去世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有一個多月了,應該是三月中旬的事情。這座房子已經不屬於她了,她在死去的時候把全部的家產給了楊潔。”

妘鶴好奇地問:“楊潔是誰?是她的直係家屬嗎?”

“不,她是個保姆,和常老太毫無關係。”

妘鶴心裏暗暗想,遺產,保姆,陰謀,這裏麵一定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