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越獄
照海已經三天聯係不上妘鶴了,自從那天和妘鶴通過電話之後,她說自己要回老家然後就消失了。妘鶴和涵冰的消失讓照海感覺很不妙:她們一定出事了。可偌大的城市要到哪裏去找她們呢?江南幫的巢穴在警方的統計中不下幾十處,還有一些隱蔽的地方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她們到底被挾持到什麽地方了?有沒有生命危險?種種猜測讓照海心煩意亂。不到下班時間,他就從警局出來了,反正最近警局都在忙江南幫的事情,也沒有其他的案子。唉,從一開始,照海就不支持她們攙和進來,可妘鶴的脾氣照海也知道,她想做的事情沒有誰能阻止,可現在要怎麽辦呢?關心則亂,這一次,照海感覺自己確實亂了。
出了警局,穿過那條大道,再拐過一家飯店,前路茫茫,照海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麽地方,能去什麽地方,對這個城市,他第一次感覺特別茫然。罷了,喝酒吧。這樣想著,照海又轉回來,進入那家飯店。剛到下午五點,基本上沒什麽客人,照海上了二樓,隨便點了兩個菜,要了一瓶白酒,自斟自飲地喝起來。
悶酒越喝越悶,酒到半瓶的時候,照海的心情越來越煩躁。實在沒有可宣泄的途徑,他翻出手機,翻了幾遍,最終還是找到何永的電話,撥出去。好在何永此時就在這座城市,他接到照海的電話,立即迅速地趕過來。
自從那天參加徐慧的婚禮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麵。這段日子也不知道這家夥忙什麽,應該和以前一樣,悠哉遊哉地混日子。
見到照海的時候,何永發現他已經喝高了。何永知道照海的酒量,最多半斤,現在他基本上已經到最高境界。何永拍拍老同學的肩膀,把酒瓶拿過來,滿滿地給自己斟上說:“嗨,難得見你醉一回,到底有多大的事能把你折磨成這樣?”
“妘鶴她們被江南幫抓走了!”
何永端酒杯的手停在空中,繼而他狠狠地把酒杯摔在地上說:“你說什麽?妘鶴被江南幫抓走了?你是幹什麽吃的?你怎麽能讓她們和江南幫聯係到一起?一個大老爺們幹坐在這裏喝酒,卻讓一個娘們去和黑幫玩命,你真瘋了?”
服務員聽到響聲跑步過來看發生了什麽事情,何永一扭脖子扔出來一疊鈔票說:“滾開,大爺今天心情不好摔你幾個杯子值個鳥?”
照海把何永摁到座位上對服務員說:“沒事,沒事,一會兒照價賠你,你不用管出去吧。”
服務員隻得悶悶地出去。何永推開照海說:“你給我說,她們在哪裏,我找她們去。”
照海苦笑說:“我要知道我早過去了。”
“我和付龍有點交情,但恐怕現在見不到他,就算見到他也不會承認的,肯定會和我打太極拳,最後,還得我們自己找辦法,隻有找到妘鶴她們要把他們摁死在桌上才行。”
可現在去哪裏找她們呢?一籌莫展。
捆綁手腳的繩子已經解開了,但即使這樣,妘鶴和涵冰還是沒有找到逃出去的辦法。這是一間陰暗的地下室,一間半的麵積,沒有窗戶,除了通往樓上的門,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可走。當然,除非上演現實版越獄,但這對於妘鶴和涵冰來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他們沒有地下室的圖紙,不知道路徑,也不懂建築學,要想從這裏鑽個洞逃出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我們不會就熬死在這裏了吧?許德已經出去了,要報警的話,照海現在早該來了。照海到現在怎麽還不來,看我出去後怎麽收拾他。氣死我了,都要憋死我了。”涵冰無所事事地躺在那張吱吱呀呀叫的破床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這三天真把她憋壞了,沒手機,沒電腦,連個收音機都沒有,過的是簡直就是野人般的生活,說真的,還不如野人呢,野人還能在樹上攀爬跳躍呢,她現在就是在坐牢,可惜連個出去透風的機會都沒有。
妘鶴站在樓梯上的門板上聽外麵的動靜,她已經琢磨那個地方有些日子了,確定沒有逃走的路後,她又轉身下來,繼續四處打量這個地方。
“別看了,再看你還能鑿個地洞不成?這破地方,能看的都看了,難不成還能憑空出來個密道?還是指望照海來救我們吧。”
“別想了,照海是不會來救我們的。”
涵冰從床上一躍而起說:“他不來我們怎麽辦?他是我們最後那根稻草,他不來我們隻能等死了。這家夥,太不仗義了,看我出去後怎麽收拾他。”
“我敢說許德根本就不敢報警,我們誰也別想了,隻能靠自己。”
涵冰重重地躺回床上,天哪,這日子過得生不如死。
妘鶴繼續在地板上踩來踩去,試圖能找到一塊聽起來異樣的地板磚。涵冰繼續打擊她說:“別浪費精力了,如果有的話我早找到了。”
可是,妘鶴在靠近牆角的角落裏,真的就找到一塊空心磚。實際上,它不是磚,而是一塊裝飾成磚的門板。妘鶴跪到地上,用力掀開那麵門板,透過縫隙往下麵看,真的就看見一絲微微的光線透過來。妘鶴的發現讓涵冰驚喜非常,她跳下破床,趴到地麵上眯著眼睛看,她可以確定下邊一定是一條密道,地板磚隻是掩飾,在地板磚的下麵赫然有一條鐵鎖鎖著這道門。
“又沒有鉗子這樣的工具怎麽打開呢?”涵冰嘟囔說。
妘鶴微微一笑,站起來從床底下摸出一把鉗子說:“看,這是什麽?”
原來這是上次去廁所的時候,妘鶴從外麵偷過來的,這次真派上用場了。涵冰接過來鉗子,用力將鐵鏈一擰,好在鐵鏈經過風吹雨打已經腐朽不堪,涵冰三下五下就把鐵鏈鉗斷了。她們掀開地板磚,扔到一邊,從洞口擠出去了,好在妘鶴和涵冰都不胖,否則再胖一點也擠不出來。
下麵是一條隻容一人行走的地道,地道並不長,有200米左右長,穿過地道,頭頂上是一個井蓋,她們推開井蓋,看到的是頭頂的朗朗乾坤。
又出來了!
再次逃出來,涵冰立即想興師動眾地去警局,她要好好地履行自己在獄中的諾言。自己差點成為江南幫的犧牲品,他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要這個老同學沒什麽用處,不如就此絕交吧。可妘鶴顧不上這些,她正在考慮另外一個正處於生死線上的人,她們現在就要趕過去找到他,或者現在他已經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