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才子
在這個團隊裏,和閆教授關係最好的是蘇鴻—蘇教授。蘇教授和閆教授合作快十年了,他們曾經在康辛琪沒來的時候關係很好。但自從康辛琪來了之後,他們的關係疏遠了很多。實際上,在康辛琪來到考古隊以後,整個考古隊的關係都疏遠了很多。一開始,他們這個團隊就像一個和睦的大家庭,大家相處的親切而溫馨。閆教授是個謙虛待人親切的人,對待隊友關愛有加。說真的,沒幾個人不喜歡他。但自從康辛琪來到考古隊以後,一切都變了。像蘇鴻,一直是閆教授的親密夥伴和合作者。蘇教授是曆史教授,專門研究墓葬文化,在學術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從墓葬中印證了很多曆史上懸而未決的問題。
見到蘇鴻的時候,他正趴在筆記本上寫論文。這是個四十左右的男人。外人看他怎麽也不像是個學者,他外表冷峻,目光堅定,衣著講究,是個標準的帥哥式老男人。雖然常常冷傲地拒人千裏之外,但他身上散發著一種非凡的魅力,這種吸引力讓人欲罷不能地想接近他。
或許他聽到了妘鶴和涵冰的腳步聲,但依舊埋頭寫自己的論文,頭也不抬冷冰冰地問:“有什麽問題?”
妘鶴環視了一下這個臥室兼書房的空間,除了一台筆記本電腦放在桌子上,隻有一把椅子,他正坐在那裏奮筆疾書。涵冰隨便翻翻他床頭的資料,被他毫不客氣地一把抓過來,塞進桌子下麵的抽屜裏。打從出娘胎,涵冰還沒受到過這種待遇呢,她氣憤地說:“切,得瑟。”然後摔門出去找地方玩去了。
才子,這就是所謂的才子吧,多半才子都這樣,心高氣傲,特立獨行,脾氣還老大。妘鶴微微一笑,自顧自坐到床上,心想,敵動我不動,我隻管問我的,至於他脾氣如何和我何幹?所以,她依舊不緊不慢地問:“康辛琪是個怎樣的人呢?您和她的關係好嗎?”
好在蘇鴻沒有回絕她,就是在鍵盤上鍵字如飛還能冷冷地回答她:“女人都一個樣。”
這個回答妘鶴太詫異了,女人是什麽樣子呢?
“男人的附庸!女人最大的追求除了男人就是結婚,如此而已。當然,康辛琪比一般的女人要強一些,但也好不了多少。我和誌剛的關係要比和她的關係好。但誌剛的想法和我差太遠,他對她完全著迷了,為了她甚至會耽誤挖掘的進程。女人是禍水,這話一點不假。”
聽完這句話,妘鶴能想到的詞就一個:“目空一切!”
“有女人的地方,這個世界就會亂成一團!她們喜歡讓男人圍著她們轉,她們所追求的最高目標就是征服所有男人。”
這是妘鶴聽到的最崩潰的話。在一個女人麵前,毫不客氣地抨擊女人的無知和目光短淺,就連一向以涵養著稱的妘鶴都有些聽不下去。
“康辛琪被殺的中午,您在做什麽?”妘鶴有些忿忿,她想早點結束這場談話。
蘇鴻依舊在鍵字如飛,想都不想說:“和現在一樣,在我的房間整理這些資料。你知道這些資料對我多重要嗎,堪稱我一生的心血。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我自己的命來換取這些資料的出版。它絕對可以顛覆我們現有的曆史教材。”說到這裏,他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完全沉浸在那些剛剛麵世的碑文資料的驚喜裏。
妘鶴悄悄地走出房間,在這裏毫無所獲。或許在曆史界,缺了蘇鴻,那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損失。但在這個案件裏,蘇鴻似乎一點作用也沒有。他鄙視女人的無知,不屑與女人打交道,對男女私情毫不動心。這樣的一個男人,和一個愛征服男人的女人壓根就扯不上關係。
院子裏,金文正對著涵冰擺弄他的單反相機,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不知怎麽地,妘鶴感覺那動作怎麽就不像是一個專業的攝影師呢?倒像是一個蹩腳的冒牌貨。雖然妘鶴不懂攝影,也不懂相機,但還是能看出來,他的技術不怎樣。想到這裏,妘鶴突然記起來,在這個團隊裏,隻有他是幾個月前才過來的,那時也是恐嚇信出現的日子。康辛琪不是說,恐嚇信有好長時間不出現了,就是她和閆教授結婚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隻是最近才屢次收到。再看看金文,30多歲,而阮正的弟弟,如果到今天,也應該是30多歲吧。
或許這不是一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