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個謊言

倒了半杯紅酒,妘鶴慢慢搖著高腳杯。這個夏季,全喝啤酒了,而紅酒,冷落它三個月之久。好在九月的天慢慢涼爽起來,再喝它的時候感覺依舊甘醇清冽。妘鶴躺在軟軟的沙發上,客廳裏充溢著輕音樂,好久沒有這樣享受過了。淡淡地品了一口酒,放在桌子上,妘鶴長長地伸個懶腰,悠閑地享受這份難得的安謐。

涵冰呢?此時的涵冰做什麽呢?她大多數的休閑時間浪費在美容SPA上,偶爾也會去健身房,但去的目的不純。健身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健身房裏帥哥多。用她的話說,那身材,養眼啊,然後她會穿著曲線玲瓏的健身衣,拿著大杯咖啡,躺在健身椅上,聽著音樂,看著滿房的帥哥穿梭過往,時不時和他們聊兩句也是一種享受。不過,這個時候,她還沒時間去享受那個,她剛從網上訂購了一些麵膜貼,貨剛到。她撕開其中的一張,也不管妘鶴同意不同意,亂七八糟地給她糊到臉上,然後自己躺在沙發的另一側,自己也糊上一張,閉上眼睛,享受這個周末下午的休閑時光。

妘鶴把臉上的麵膜貼拉平整,給對麵的涵冰讓了一點位置,然後以一貫的自言自語的口氣問:“他們說的那些謊言是因為什麽呢?”

“謊言?什麽謊言?誰說謊了?”涵冰貼著麵膜甕聲甕氣地說。

“首先,我們先分析一下杜偉桐的謊言。他領著我們去現場,指出現場當天,除了馮言、譚倚尋和田莉莉之外,還有第四個人的存在。證據是什麽呢?是一行輪胎印和一支“雪梅”牌的煙頭。但隻要是看一眼就知道,那行輪胎印和他的別克車印是一樣的。而那隻“雪梅”煙呢,我敢肯定是他自己包裏的。那麽他做一些是因為什麽呢?他想告訴我們什麽呢?”

“對,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那天他說他第一次去“馮家莊”。可是他對“馮家莊”的道路很熟,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去。當時我還納悶呢。”

“如果是你,你說這樣的慌話是因為什麽呢?”

“沒事找事做唄,好玩吧。”涵冰的回答基本上就和沒說一樣,一點作用也沒有。

妘鶴把麵膜貼扔到一邊,爬起來靠著沙發靠背說:“他唯一的目的是想轉移我們的視線。告訴我們凶手不是馮言,哪怕是自己製造一個假的現場。”

“那是因為什麽?”涵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妘鶴,看見她把麵膜貼扔了,叫嚷說:“這才幾分鍾你就扔了,最少要糊十五分鍾,你趕緊再把它糊上。”

拗不過涵冰,妘鶴又把桌子上的麵膜貼糊到臉上,嗡嗡嚶嚶地說:“我猜他可能喜歡馮言。”

“他喜歡馮言?也對,馮言長的挺漂亮,喜歡她很正常。那你說還有誰說謊了?”

“李明昔,我猜他說謊的目的最單純。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

“李明昔說什麽慌了?”

“當時我揭露過他了,9月3號的下午他去過“馮家莊”,還找過譚倚尋表達了自己想和她進一步發展。當然,他被拒絕了。後來他告訴我們說他9月1號就去旅行了,這也是一個謊言。不過至少他有一部分說的是真話。因為,他確實是晚上七點走的,有人看見他開車出村子了。那麽他為什麽要在作案時間上說謊呢?我猜他很有可能是因為害怕或是怕麻煩。要知道李明昔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在麵對麻煩的時候,他想能盡量不找麻煩就好。即使是麵對和自己有切身關係的愛人。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遭到譚倚尋的拒絕,隻是想維護一下自己驕傲的自尊心。但無論是哪一點,可能都和謀殺沒什麽關係。”

涵冰“呸”了一下,替馮言不值:“也不知道馮言為什麽要喜歡那個家夥。長的一般也就罷了,有什麽值得她喜歡的?還把300萬留給他,馮言是不是腦子進油了?”

先不管誰腦子進油的問題,關鍵的是最後一個人。她說謊了,是因為什麽呢?

這個人就是田莉莉。在問到她和譚紅軍之前是否認識的時候,她堅決地回答自己和譚紅軍根本不認識。可是,據妘鶴的調查,田莉莉和譚紅軍很早之前就認識。她為什麽要說這個慌呢?目的何在?她想掩飾什麽?想到這裏,妘鶴把麵膜貼甩到垃圾桶裏。這個田莉莉一定有問題,她一定要找出她的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