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替死鬼

清晨九點,範曉仁如約來到姚遠的家,這個時間,是他和姚遠約好定期體檢的日子。往常這個時候,姚遠都會從外麵跑步回來,坐在家中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等自己。可這都半天了,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範曉仁有些疑惑,姚遠去那兒了?有事出去的話為什麽不給自己打電話?說到電話,範曉仁拿出手機撥通姚遠的電話,電話一直沒人接,隱隱約約中,似乎能聽到電話在客廳內響。範曉仁更加納悶,手機在?人去哪兒了?

十幾分鍾過去後,範曉仁有些著急,他開始撥照海的手機:“喂,是程隊長吧,我是範曉仁,我現在姚遠的家門口,家裏沒人開門,我感覺是不是出事了,你能過來一下嗎?”

接到範曉仁的電話,照海正在看於宛如的屍檢報告,聽範曉仁這麽一說,本能地,他感覺姚遠出事了,於是,他放下屍檢報告,飛奔出去,開車向姚遠家趕去。

等進入姚遠家裏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他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右手握著一把水果刀,依舊是一刀斃命的手法,水果刀狠狠地插入了他的心髒。

“怎麽會成這個樣子?早知道我就不該告訴他了。”範曉仁看著姚遠的屍體懊悔地說。

“你說什麽?”照海驚異地問範曉仁。

“姚遠是我的患者,最近他在我的門診做定期檢查,實際上,直到昨天晚上,他才被發現患上食道癌。這也怪我,我不該告訴他,可他一直追究自己到底得了什麽病,所以,最後我還是告訴他了。可是我沒想到他也太脆弱了,自己又不是晚期,早早治療的話,治愈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他為什麽要想不開呢?”範曉仁開始喋喋不休地訴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可是之前你和姚遠並不認識呀?他什麽時候成你的患者了?”

是啊,姚遠在去計盼渝家打牌的時候,明明是這樣說的:和主人計盼渝見過一次,和他人都是第一次見麵。

“哦,是的,自從那天以後,他就成了我的患者,不打不相識,每個人都需要定期檢查身體,誰知道自己的身體裏藏著什麽呢?”說到這裏,範曉仁指著桌上的一封信說:“你看,他似乎還留下了遺言。”

照海往桌上一看,果然,桌上有一封信,打開一看,真是姚遠的遺言,遺言是這樣寫的:

程隊長:

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這就是我自己的命。雖然我很愛自己的生命,但上天還是毫不客氣地懲罰了我。在死之前,我寫下這封信,是想告訴你們事實的真相。

計盼渝是我殺死的!那個晚上,在計盼渝家吃過晚飯,我們三個人開始打牌。這時,計盼渝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我發現桌子下麵的那把水果刀,於是在趁著去飲水機旁倒水的時候,我拿起水果刀,直接插入他的心髒。我已經要死了,沒有什麽不能說的,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接受這種安排。但沒有必要因為我的罪惡再讓無辜的人受傷害,臨死之前,就算是我做做好事,他們兩個是無辜的,我才是凶手。我用同樣的方法結束自己的生命,又快又準地用水果刀插入自己的心髒,這對我來說是輕車熟路!

對於我犯下的罪惡,我真的很抱歉!

“是他做的?真不可思議,竟然是他做的?”範曉仁依舊用那種誇張的語氣說。

照海神色怪怪地盯著範曉仁:“很奇怪,為什麽所有的人都爭著做凶手呢?”

“還有誰是凶手?”範曉仁似乎比照海更吃驚。

“實際上,於宛如昨天晚上已經死了,因為擔心自己被發現,甚至想殺死自己的同室好友。”

“於宛如昨晚上死了?”範曉仁指指姚遠:“那麽他是怎麽回事?到底誰才是凶手?”

照海看著範曉仁,語重心長地說:“是啊,誰是凶手呢?看起來迷霧重重!”

“要我說,他們一定是共謀。姚遠一定是喜歡上於宛如了,所以才在臨死前替她承擔了一切,心想,反正自己就要死了,不如做她的替死鬼,可是,他不知道,於宛如已經畏罪自殺了,肯定是這樣的,姚遠也太傻了。”

“他確實太傻了!”照海重複一句:“聰明的凶手往往是自以為是的家夥。”

“自以為是?”範曉仁的臉色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