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泉之野。。。”陸羽眉頭輕挑,嘴裏輕輕念道,腦中思緒飛快閃過,卻沒有找到任何與之有關的信息。

“阪泉之野,阪泉之野。。。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此時,川妍玉麵色古怪,眼中難掩驚駭之色,她對著麵前的古碑喃喃自語,也不知在說什麽。

“什麽傳說?”陸羽耳聰目明,聽出其中端倪,當下開口問道,川妍玉悚然一動回過神來,她駐足良久,最後搖了搖頭澀聲說道:“沒,沒什麽!”陸羽心領神會不再追問,前者定有事情隱瞞不想說出,應該與眼前這尊古碑有關。

“這裏便是大魔藏身之所的入口,也不知那玄門和太墟的人是不是已經進去了!”陸羽出聲說道,將話題岔開。

“應該沒有,伏魔山為上古遺跡,乃是神農氏封魔之地,此次狩獵之戰既然作為四聖朝會的試煉選拔定然不會簡單,那十六尊大魔非同小可,無論是誰,在探明虛實之前都不會單獨深入,更加不會先對其他聖地門人出手。”川妍玉搖了搖頭,目光如炬想向深淵下方看去。

“你是說一旦確認大魔毫無威脅可言,便是聖地門人火拚之時?”陸羽沉聲說道,前者點了點頭。

“恐怕就是如此,所謂狩獵,大魔,我們,還有其他聖地門人都是狩獵的對象,就看誰能笑到最後,獨占鼇頭。”

陸羽聞言不禁歎道:“修士之爭比起世俗而言更為激烈殘酷,一著不慎,萬古皆消啊!”

“證道路上多屍骸,古來便是如此,你已跨入神台秘境,這一點按理說你早該清楚,這時候若還在感歎這個,恐怕此次狩獵之戰,你很難走出這片天地!”川妍玉目光掃過淡然說道。

“嗯?”就在此時,兩人話語皆是一頓,看向遠方,隻見三道流光顯現眼前,正向此處飛來。

“是太墟的人!”川妍玉目頭精芒好似兩道明燭,罩向遠方。

“怎麽隻有三個?”陸羽一愣神的功夫,那三人已到了跟前。陸羽抬頭看去,三人之中隻有一位女子,妙目流轉猶若空靈,一身流裙飄舞頗有仙子之風。

“她叫莊夢蝶,神台三重天的修為,乃是太墟天塵閣閣主,元真上人的親傳弟子,這女子來曆神秘,據傳是當年元真上人從一處上古遺跡之中帶出來的一枚石胎所化。在太墟聖子聖女之中地位頗高。”川妍玉循著陸羽的目光看去,傳音介紹道,陸羽心頭微驚,想不到這麽一位可人兒竟有如此來曆,或許並非人身。

這般想著陸羽將目光移開,落在了她身旁那位紅衣男子身上,這人目光陰鷲,膚色凝白如雪,配上這一身紅衣,看上去極為怪異。

“這人是誰?”

“他叫血菩提,據傳早年不過一介散修,卻意外得到須彌山的道統真傳,結果練出一身神通,後來被太墟降服收入門下,也是神台三重天的修為!”川妍玉開口說道,繼而話語一轉:“這三人之中最為恐怖的是他!”陸羽循著前者目光掃去,落在了最後一位男子身上,那人氣質衝和,一身素衣,長發披肩如瀑布一般倒掛下來。

“這人不簡單!”陸羽心頭微跳,眼前此人身上沒有一絲波動流傳,看上去極為普通,就仿佛是一位世俗中的俊秀書生一般,然而越是如此,陸羽心中的警惕之色就越發炙盛,能夠來到此地哪一個不是一方人傑,返璞歸真,氣息不發一絲,分明已是極高境界。

“他叫李純一,乃是神台四重天的高手,在太墟諸多聖子之中實力極強,足以躋身前五,與巫蒼冥同出一門,號稱雙傑,據傳此人極為了得,曾經被帝廟看中,得以入內修行十載,戰力深不可測。”川妍玉沉聲說道,眼中充滿了忌憚之色。

“神台四重天,而且竟然曾經入過帝廟!”陸羽目光凝重,能夠成為聖子聖女皆是人中俊傑,而眼前這三位太墟弟子個個來曆不凡,有無上戰力,不僅僅是依仗人多,單單站出任何一個都足以鎮壓一方。

“看來此次狩獵之戰有些凶險啊,這三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還有一個沒有露麵,情形對我們不利!”陸羽搖頭歎道。

“也未必,玄門此次橫空出世,參加盛會的弟子隻怕都非同一般,他們隻有一人落在此處,隻要聯合他的力量,最起碼人數上我們相當,勝負尚在五五之數。”川妍玉極為樂觀,眼中光彩越發炙熱起來。

“川師妹,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就在此時,那三名太墟弟子走上前來,李純一出聲說道,卻是將陸羽直接跳過。

“李師兄。。。”川妍玉開口說道,一一見禮。

“川師姐,身為紫府門下,怎麽沒有和同門在一起,反而和黃庭的人走到了一塊!”就在此時,莊夢蝶開口說道,目光掃過陸羽帶著一絲冷色。

“相逢偶遇,自然一道而來,至於我那位同門至今還沒有聯絡上!”川妍玉淡然回道。

“此次狩獵之戰,我太墟占了先機,師妹若是識時務,可與我等站在一邊,等到除去大魔方可保自身無虞!”血菩提冷冷說道,言下之意竟是想要孤立陸羽。

“多謝師兄好意,如今大魔未曾現身,敵暗我明,大家自然都是站在一邊,同仇敵愾,不分你我!”川妍玉聰慧過人,講話圓了過去,卻也未將後路堵死。

“師姐說的也對,就算在如何無用好歹也是個人,多少會有些幫助!不如就由這位黃庭同門作為先鋒探路如何?”莊夢蝶輕聲笑道,話語中的針對之意顯而易見,竟要讓陸羽以身試險。

川妍玉臉色微變,剛要說話卻被陸羽搶先一步道:“太墟門下的弟子個個身嬌肉貴,命運也多有不濟,一不小心便有橫死之禍,我曾經遇上的幾位都是如此,小心謹慎點是好的,這位師姐當真是考慮得周全。”陸羽反唇相譏,說的自然是死在他手下的幾位太墟弟子,果然他話剛一出口,莊夢蝶臉色微變,一時氣急道:“你。。。”

她話未出口,便被李純一抬手攔住,隻聽後者淡然說道:“無須在此逞口舌之利,等到誅殺大魔之後我希望你也能如此!”

“巫蒼冥怎麽沒來?”陸羽微一沉默繼而開口問道。

“哼,反正是死,死在誰的手裏又有什麽分別?”

陸羽眉頭微皺沉聲道:“他怕了!”

“哈哈哈!”血菩提一聲大笑,嘴角掛著一絲譏誚開口說道:“怕了?姓陸的,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這種貨色,我太墟門下隨便出來一個動動指頭便能將你捏死,怕你?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陸羽沉吟不決,沒有回應,感覺事有蹊蹺。

“還有兩年的時間便是巫師弟大婚之日,太墟和南荒聯姻這是大事,要準備的事情自然多得很,即便他缺席這屆盛會,然而結果卻不會改變!”李純一目光深邃似有深意,掃了陸羽一眼繼而說道。

“兩年!”陸羽麵色一緊,雙手握拳,心中頓時掀起了波瀾。

“不要亂了心神!”川妍玉傳音喝道,前者微微點頭,示意沒事。

“砰。。。”就在此時,隻聽一聲爆響傳來,太墟三人臉色微變,李純一手指輕點,一道流光溢出宛若風中殘燭,搖搖欲墜,幾乎快要熄滅。

“小心,玄門。。。”一道慘叫從那流光中傳出,撕心氣沉,最終隨著空中光華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