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河的來曆太過荒誕離奇,即便身為神話時代的三大祖河也有些過於詭測,眾人眉頭微皺卻沒有多說什麽,寄懷虛所言大都隻是傳言野史,到了今日真的就如神話一般,沒有切實的依據,此時提起隻不過對於眼前出現的這條神秘骨河提供一些線索而已。

“與其他兩大祖河相比,天寶河即便是在太古時期出現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有人數它來去無蹤,從不固定在同一時空之中,也有人說它如血河一般,早就被一方超級勢力收服煉化,然而真相如何卻不得而知,而天寶河最後一次出現則是在軒轅的年代。”寄懷虛開口說道,陸羽默然低沉,又是軒轅氏嘛,果真是皇道所歸,諸天終結之人。

“那這與眼前這條骨河有什麽關聯?”東行嶽追問道。

“在遠古時代三大祖河久負盛名,看上去與眼前困局無關,其實在當時關於祖河還有一個傳說!”寄懷虛不緊不慢地說道。

“什麽傳說?”

“關於第四條祖河的傳說!”

“第四條祖河?”陸羽麵露疑色,有些訝然說道。

“不錯,一條從未出現過的僅僅存在於傳說與虛無的河流,與那三大祖河一般它伴天而生,卻從未出現在世上!”寄懷虛麵色漸漸舒展,然而眼中神色卻越發凝重,眾人被他的話搞得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既然從未顯化,又何來這樣的傳言?

寄懷虛看出眾人疑慮旋即解釋道:“第四條祖河隻存在於傳說,然而能讓這樣的傳說流傳後世被讓人信服總是會有一些難以駁斥的理由?”

“照你所說這所謂的第四條祖河從未顯化,根本就是無憑無據,那能使之流傳的理由是什麽?”林中石一聲冷笑開口問道,顯然對於寄懷虛的說辭大有不屑之意。

“太古妖神!”寄懷虛口角輕啟吐露出四個字,眾人心頭一秉,太古妖神,這四個字無論時光如何變遷,在任何時代都稱得上沉重。

“在太古時代,那是諸天妖獸精木最為鼎盛的時期,而妖神則是立於最頂端的存在,想必你們也清楚,譬如神凰,玄武,麒麟皆是太古赫赫有名的妖神,然而在那樣的神話年代有一尊妖神最為特別,也最為醒目,他與其他妖神不同,沒有強橫的血脈,沒有逆天的道骨,更加沒有與生俱來的天賦,他出生平凡,生來隻是一隻凡獸,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弱小存在,卻逆亂伐為,站在了太古妖神的最頂端,戰力無匹,幾乎敗盡同代。”寄懷虛說到此處話語一頓,目光掃向眾人,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然而眼中卻帶著深深的意味與震驚,因為他們知道寄懷虛所說的是誰。

“白虎。。。”袁碧柔聲音響起,帶著一絲生澀,將答案說了出來,在這樣的環境下眾人心頭俱都一顫,白虎,那是一個不朽的傳說,一介凡胎肉骨卻登臨神壇,屹立萬妖之巔,打破天地桎梏,以戰力殺伐稱尊,號稱不朽戰神。即便到了今日白虎的威名仍在妖族之中廣受推崇,虎族雖然多年未出絕代強者,卻依然無人敢小瞧這樣的一方妖族,原因無他,隻是因為太古之時,這一弱小的種族出了一尊可踏諸天的強大存在,那樣的威名影響之深遠,足以流傳後世。

“眾所周知,神凰,麒麟,玄武之流的太古妖神雖然威名赫赫卻都是天生天樣,畢集大道精華,是天地的寵兒,那樣的存在先論出生就足以顯其高貴,然而白虎卻不同,在太古時代,虎族太過弱小幾乎與貓狗無異,那樣的一族之中能夠修行就已經不易,然而白虎的出現卻堪稱神跡,他殺伐逆天,戰絕八荒,即便當年白澤君臨天下卻依舊敗在他手,所以白虎的崛起是一個神跡卻也是一個謎團。”寄懷虛緩緩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白虎之所以成就妖神尊位,名動太古是與這所謂的第四條祖河有關?”林中石臉上驚疑不定,開口問道。

“不錯,據傳當年白虎坐化之後,一身聖骨白日羽化被一條貫日白練接走,在後來虎族之中傳出一則消息,說是當年白虎年幼之時曾經深入密地得窺了天地之間存在的第四條祖河的存在,並在那兒有了天大的仙緣,也是因此他一身的皮毛轉為白潔聖光,白虎之名也因此而來。”寄懷虛點了點頭說道。

“你是說這條白骨長河就是那傳說中天地之間的第四條祖河?”東行嶽眼皮大跳開口說道。

“我隻能說有可能,這條河年代古來,且來曆神秘,所顯示的特征與當年虎族傳出的消息大為相似,隻是不知道這條骨河為什麽會出現在涅槃界陣之中!”寄懷虛微微一頓旋即點頭說道。

“等等!”就在此時袁碧柔出言喝道,眾人止住腳步將目光投向了她。

“不管如何這條骨河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此處是涅槃界陣,我們如今身處其中,承擔的風險我不說你們也清楚,若是因為這條骨河傷了本源元氣,便與死無異,為了這來曆的不明的玩意,大家不需要拿命去賭!”袁碧柔出言說道。

“就因為它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此,所以才更需要去探明,這或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足以助我們逃出生天!”陸羽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今日不能逃離就必須死在這裏嘍!”林中石冷眼相譏。

陸羽眉頭微皺沉聲說道:“我並沒有這麽說!”

“你沒有這麽說卻已經這麽做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得火熱,然而他們卻未曾發覺那滾滾如濤的白骨長河此時一絲絲白霧從中逸散出來,如同天帳棉紗一般,溶溶泄泄漸漸向四周天地溢滿而來。森白的枯骨好似浪濤一般,拍擊席卷卻沒有一點聲響,一幕幕幻象顯化,天地似乎都在扭曲變形。

“不好!”未過多時,寄懷虛出聲大叫終於意識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眾人停止爭辯,看著四周的白霧與骨海盡都臉色大變,眼中透出心驚忌憚之色。

“這是怎麽回事?”東行嶽大聲問道,然而卻沒有人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眾人眼角一沉,袁碧柔率先衝出,周身寶光閃耀,如芒如劍想要將白霧逼退,林中石二人緊隨左右欲要一起衝出骨河的範圍。

“轟。。。”

突然一聲巨響震破藏強,隻見那漫天的白骨突然聚集攢動,化為滔天的白骨巨浪,無匹的力量與洪荒之氣撲麵而來,乃是一種天地的威力,即便修士在其麵前都顯得渺小無比,眾人心頭一沉,露出絕望之色,在這樣的情形下即便能夠逃出去,身上的傷患也足以將他們磨死在這界陣之中。

“狗東西,都是你執意要探究這條鬼河,結果我們全都要葬送在這裏了!”林中石一聲大喝,一雙鐵拳泛起層層光闌,向陸羽砸去,後者神色一秉微微後退,無匹的拳道勁義引得界力湧動,一時間將周圍白霧逼退。

“你瘋了,是你們執意跟來,我們沒有逼你!”寄懷虛神色不動卻在此時站了出來。

“好啦!”袁碧柔麵色難看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一聲大喝。

“轟。。。。”滔天的骨浪與白色霧氣相混合,一股絞殺一切的力量孕育而生,袁碧柔麵色變了又變,此時也顧不得其他最終沉聲道:“結陣!”

一聲令下,東行嶽與林中石二人變化方位與袁碧柔互為掎角之勢,三人手中印訣變化,一道道寶光逸散出來,形成絲絲陣紋,彼此相互連貫。陡然天地界力湧動,向那三人周圍湧去,一道虛無的寶鼎在此刻生成,無盡的符文刻畫在鼎身表麵,一股與界力相仿的絕強戰力自那鼎口湧動而出,傾天的光彩化為如帛的天帳與那席卷而來的白骨巨浪相撞。

“砰。。。”兩道力量相擊在一起,無盡的能量漣漪洶湧而來,如同千軍萬馬齊齊踏過心房,袁碧柔三人隻覺得喉頭一甜猩紅的鮮血頓時噴湧了出來。

“這樣下去不管逃不逃的出去結果都是死!”東行嶽雙眸泛紅,嘶聲叫道,眼看第二波骨浪就在眼前,無匹的白霧更加凝實厚重,眾人心頭盡都沉到了穀底,仿佛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轟。。。”三人陣紋撕裂,白色霧氣侵襲而入,大口的鮮血不斷湧出,袁碧柔雙眼一閉,仿佛放棄了希望。

“諸天萬法,天武凝身!”突然天空中一聲道和傳來,一股淩駕諸天的法義從中顯化,如同黑夜裏的一道光束,眾人心頭一跳隻見不遠處,陸羽一步踏出,一道法相自他體內緩緩升騰而出,無匹的武道精義刹那間彌漫天地將白色霧氣盡都逼退,陸羽寶象莊嚴,體內一縷氣機流出,落在袁碧柔三人眼中化為一絲忌憚與震驚,那是一種氣勢,指天喝地,唯我獨尊。此時的陸羽仿佛就是一尊無匹戰神,從天謫落降世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