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 托體同山阿
才過兩天,母親親自過來接孫子了。對此張怡苦笑不已,明顯著兒子這兩天更是依戀上自己。看見祖母過來明顯的還想多和自己的父親在一起,而母親人‘精’啊看見
孫子這表情心疼啊。於是在這裏住了五六天才在自己接見一個長安來客決定回長安時得意的帶著孫子離開。
“……老夫時日無多,唯念小侯爺的‘洞’簫和胡琴之音。若得曲子中去了,當時老夫的福氣……”蕭瑀的信很簡短,長孫代筆書寫自己的一個心願。而四十多歲蕭瑀
的長孫蕭琿麵‘色’又是期待又是緊張看著自己卻沒多說一句話。正四品下尚書中司‘侍’郎的實權人物這表情讓自己二話不說答應第二日清晨即行。蕭琿聽罷身子一軟癱倒
在地上,整個累的。此人孝心可見真誠。
蕭琿的馬匹飼料裏麵添加適宜馬匹口味而能舒筋活血的‘藥’材碎渣,而蕭琿本人也第一回享受‘藥’浴。‘藥’浴啊,舒筋活血不說,順帶著有那麽一點點易經洗髓的功效。
隻是熬製‘藥’物的火候實在難以掌握,十多種‘藥’物的比例還有投入的先後順序時間即使記載在書本上也還需人根據使用者的身體情況具體調整實在是不簡單。所以流傳
推廣很難,而其中兩種的‘藥’材需要新鮮的不說實在很少見。若是推廣恐怕三年內這東西就玩完,所以除了自己偶爾給自己的幾個夫人熬製一回後此方沒有告訴任何人
。
第二日,蕭琿‘精’神煥發一改昨日的虛弱和自己上路,卻擔心自家的祖父現在的情況。卻不知道自己的堂妹蕭婉攜夫婿正在發愁……老爺子醒一陣‘迷’糊一陣,整個靠
老山參吊命。老爺子一生富貴一生耿直或者說有些固執,可是為人公事方麵卻沒有多少‘私’心。連李世民對老爺子恨也不是愛也不是,可惜‘性’情孤高朝中好友不過三
五。卻都先後離世而去。
突然發病後,自知到了該去的時候,唯一希望的就是能聽曲子歡喜中而去。而自己是老爺子最寵愛的孫‘女’,卻隻能守在‘床’頭幹著急。幾位太醫來來去去,開了幾副
湯‘藥’後還在‘藥’罐裏熬製著。自家的夫婿是個老實厚道人,和自己在府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才好。苦笑著對這家夥道:“夫君,府裏人多,老爺子
暫時不用你服‘侍’不如你先歸家。”
“也好,明日為夫再來看望祖父大人。”這小子告辭自己的父母而歸家。蕭婉忍不住‘吟’道:“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隻是兒時祖
父親自手把手教導自己練字讀書的情景浮現眼前,更多的是皇宮賞賜的食物一半拿給自己。其他的弟兄姐妹合夥才能分另一半,祖父在自己的堅持下每回隻是吃了一
小口後笑眯眯著看著自己吃得開心……
往日情景在浮現,淚珠兒撲簌簌的落在西風中,那殘落的菊‘花’瓣還有月季‘花’瓣隨著風上下起伏仿佛送別祖父歸去一般。急忙擦幹淚水跑進房間看見祖父正清醒著由
兒‘女’服‘侍’喝著一碗湯‘藥’後,再次沉睡過去。
夜間獨臥真心想聽自己喜歡的樂曲紓解傷悲,或許祖父的心意也是在心裏喜歡的曲子中離開再無遺憾吧。隻是長安千百樂師又有誰比得上小侯爺每每動人心魂的曲
子,隻是礙於他的身份除了皇上皇後誰又能拉下臉請他演繹。如果當初自己嫁給了他,以這個家夥的本事祖父自然可以多活幾年,便宜了張怡那個家夥……胡思‘亂’
想中悄然入睡。
不知何時耳朵中飄來一縷簫聲,深沉而清澈,輕柔更明亮,諸般意境融合成叫做仙音的音符飄‘蕩’空氣中。靜靜聽著不願意起‘床’,生怕錯過一個音節。直到簫聲結束
時候梳妝起‘床’時候聽見祖父那裏有人痛苦後很快又無聲。匆匆淨手後趕往祖父那裏看見‘床’頭聚集著至親長輩,祖父躺在‘床’上一臉的安詳還帶著微笑。或許明顯還有最
後一口氣吧,心裏卻知道祖父已然去了。隻是離開的時候很安詳帶著微笑再無遺憾。
手抄起了二胡,想起了童安格因為一家辦喪事而整日吹奏嗩呐等哀樂,有意無意中把其中的一些旋律加入《一世情緣》這首歌中,使得曲子有一種莫名的憂傷,一
絲神秘‘色’彩,從而非常特別有韻味。可惜那時節隻是網上搜尋到古箏演奏這曲子,找不到二胡單純演奏這曲子的。雖然自己五音不全,可是對喜歡的旋律用什麽樂器
來演奏卻是有著天生的敏感或者說自己最喜歡聽的那類。
如今蕭瑀已去,猶見最後一點彌留的氣息懸浮頭頂似乎期待著什麽。‘陰’陽相隔無相見,‘挺’有個‘性’的老人。既然最後是自己樂曲相送有何必留有遺憾,神仙境界的泥
丸宮陽神悄然升騰而出,聚‘陰’靈之氣保護蕭瑀最後一縷氣息不散。然後二胡聲音響起,仙氣一縷隨著弓弦震‘蕩’這樣無論人鬼皆能聽見。自然此時的心中原作歌詞更換
自己此時的心情:
來來去去誰在意, 風風雨雨夢一場。 等待日出日落‘花’開‘花’謝
少年書生誌氣宏, 少‘女’風前爛漫‘花’, 仿佛青‘春’不老相遇是永遠。
月下獨自來到舊日相遇的地點 ,吐散著‘迷’惘的塵煙。
也許這時候明白,生時辛苦歸去不由人,歸去路好行猶自歌《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