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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笛悠悠,吹盡人間愁怨;月色淒然,傾灑千秋孤獨。

白衣素裹,冰涼的夜永遠是那麽地孤單,而這種孤單似乎千年都沒有變過。

她的臉上盡刻著威嚴,美目輕眨間,依舊是帶著幾分厲然,不過在一聲輕歎之後,她的情緒終於如同江湖決堤般傾瀉、出來,縱使她多麽地強勢,也終究無法抵擋得了內心深處的傷痛感。

“師父,您沒事吧。”一個輕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而那道曼妙的身軀發生了細微的顫動,臉色忽然再次沉靜下來,那般模樣仿佛有著天地獨尊般的威嚴。

“心素,你不去好好修煉,來這裏幹嘛?”白衣女子的聲音帶著一絲嚴肅,可是那嚴肅的語氣卻掩蓋不了她內心的羸弱,而心素則是輕歎一聲,慢慢地向她走去,她的心裏自然知道她師父在想些什麽,這麽多年了,這一切都沒怎麽變過。

“師父,徒兒隻是有件事向向您稟報下,希望得到您的應允。”心素十分恭敬地說道,而這小亭之中,隻有這師徒二人,還有那已經無聲的管笛。

“嗯?有事要我應允?心素,為師已經將宮主之位傳於你,有什麽事情你自己決定就好,不需要向為師稟報的。為師就是厭煩了這些麻煩事,才將宮主之位傳給你的啊!”白衣女子淡然一笑,一雙美目凝視著心素,而後者則是微微一笑,慢慢地走向一邊。

“嗯,徒兒知道了,既然師父這麽說,那麽徒兒就讓筱雨姑娘留下吧,她現在無家可歸,與其四處流浪,不如留在明月宮的好……”

“什麽?心素,你再說一遍?”白衣女子原本稍微平靜的心一下子就變得焦躁起來,她忽然發現自己好像被心素擺了一道。

心素轉過身來,淺淺一笑,道:“師父,昨日我與那筱雨姑娘好好聊了一下,她對徒兒也沒什麽隱瞞,將她的事情都告訴徒兒了。原來她早已與司空家斷絕關係,而且司空家這一代的當家已經壞了司空家的名聲,助紂為虐,筱雨姑娘以將其視為自己的仇人。所以,徒兒想到一個方法,或許可以讓師父您心頭的愁怨減少一些。”心素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試探性地問道。

白衣女子深吸了一口氣,峨眉微蹙的她雙眼凝視著後者,許久,才淡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讓這丫頭在明月宮修煉,待其學成之後,助其大義滅親?”

心素十分自然地點了點頭,俏臉之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白衣女子的表情頻繁地變著,似乎在思索些什麽,她的腦海中始終回蕩著那個人的聲音,這似乎是她一生中最大的軟肋。

她咬了咬牙,眉宇之間露出一絲狠色,語氣也變得狠烈許多:“好,就讓他司空家父女相殘,家族敗亡,以消我心頭之恨,哈哈哈……”

白衣女子大聲笑著,夜色之中,卻有兩點晶瑩從她的眼角滑下,而心素則是微微搖頭,沒有說些什麽,就慢慢地向遠處走去,隻剩下那白衣女子,一人獨享這寂寥的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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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呼嘯,每一年的冬天都是那樣的酷寒。屋簷之上,冰錐已掛數尺;院落之中,積雪已可埋人。

“華藝,快些把這些積雪鏟掉吧,不然老爺看到會罵的。唉……往年這個時候,小姐總是喜歡在這院子裏堆雪人,嗬嗬,那時候連雪都不用掃啊!”一位佝僂的老者歎了一口氣,語氣之中帶著無比的愴然。

而那個叫華藝的小廝則是立刻嗯了一聲,拿起鏟子就開始費力地鏟起雪來。

“咳咳,方伯,這麽冷的天就在屋裏待著吧,這些事情讓他們做就好了。”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而這位老者則是身體一顫,立刻轉過身來,正好看到了司空戰向他走來。

“老爺。”方伯和華藝同時喊道,雙腿一彎,剛要跪下,就被司空戰的兩道靈力托了起來。

“大冷天的,這麽跪跪拜拜的幹嘛?我隻是經過而已,一會還要出門。”司空戰的語氣變得柔和很多,看著這四周的雪景,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他的腦中忽然閃現出這樣一個場景:雪地之中,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女正在朝自己招手,大聲喊著:“爹,來一起玩啊……”

可是這一切隻是想象而已,眼睛一閉一睜,眼前的還是那一院子的厚厚的白雪和那十分恭敬的一對老少。

“筱雨,真的不能原諒爹了嗎?”司空戰心中暗暗自語道,而在其恍惚間,那方伯忽然輕聲問道:“老爺,老奴已經好久沒見到我兒王影了,是不是老爺派他出去完成什麽任務了?這也快過年了,老奴和我老伴還等著他回來,老……”

“王伯,您不要說了,”司空戰忽然打斷了王伯的話,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傷感。

王伯的臉色一變,司空戰的這副臉色他何嚐未見過,而一般出現這種神情時,所預示的結果必然是……想到這兒,王伯的身體一顫,踉蹌幾下便要向後倒去,華藝臉色一變,立刻上前扶住了王伯,而司空戰隻能搖了搖頭,眉頭也是皺的緊緊。

“王伯,影的本命牌在不久前已經碎了,我本來想早點告訴您的,可是那時您正在生病,我怕您聽了會受不了,所以一直沒告訴您。王伯,您放心吧,我司空戰在此發誓,一定要找到殺害影的凶手,將其碎屍萬段,以慰影的在天之靈!”司空戰的話語中帶著無比的狠烈,而他的心裏更是亂成一團,影被殺害意味著什麽?他可是自己派去保護筱雨的啊!好久了,他已經派出了很多人去尋找,可是就是找不到筱雨的身影,這讓他怎麽能不著急?

“謝……謝老爺,老奴身體不適,先回房休息了,還望老爺您能為老奴兒子報仇,老奴就算做牛做馬也要報答老爺的恩情!”王伯沉聲說道,曲腿跪於地上,重重地磕了幾個頭,而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急報,一個身穿鎧甲的小兵跑了過來,語氣急促地說道:“將軍,護國公求見!”

司空戰一聽,臉色刷的一下變得冰冷,在應允王伯回去之後,他的語氣變得陰冷很多,沉聲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小兵飛速跑出院子,隻剩下司空戰一人緊握著拳頭站在院子中,口中狠狠地說道:“王飛鶴,你來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