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靈一語落下,表情變化最大的便是明遠了。幽幽靈穀,那是殷烈和自己提過的他的下一個修煉之地,也是殷烈口中天地靈氣最充裕的地方。

當明遠看到這個山穀的時候,他的心裏更多的卻是一種疑惑。從目前他所看的情況來看,眼前這個被稱作幽幽靈穀的地方最多隻能算是一個狹小的巷道而已,而且十分奇怪的是,這個巷道還被一個奇怪的封印封住,那股強烈的封印之力讓他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心裏自言自語道:“需要這麽強的封印嗎?難道你們有什麽絕世妖魔不成?”

明遠看著那層封印,腦中回想起殷烈和自己說過的關於封印方麵的知識。整個靈武大陸上,有著許多強大的封印靈技,這些靈技一般被定為秘術被一些大的修靈門派保存著,而排名前列的便是萬靈宗的四象伏魔印,亡靈穀的萬鬼噬靈封,大梵音宗的鎮魔封印和玄空道派的八卦玄靈封印。這四大封印幾乎是死封的存在,沒有絕強的修為是絕對不可能打破的。

然後,展現在明遠麵前的正是萬靈宗的四象伏魔印,這個封印的強悍之處在於其可以吸收大量的星宿力量來充盈封印本身,而且這個封印並不是單純的死封,而是可以通過同化自身力量進入封印之中,但是那同化之法一直以來都是萬靈宗的不傳之謎,隻有萬靈宗內的宗主長老才知道這個秘辛。

酒靈指著那幽幽靈穀,語氣沉重地說道:“幽幽靈穀是天地靈力最強大的地方,而且那裏也是整個萬靈宗最為嚴苛的試煉之地。而這個試煉在萬靈宗隻有一種人必須經曆,那就是萬靈宗一代代的掌門候選人。至於那幽幽靈穀中到底是什麽樣子,目前為止隻有代代掌門和一些不怕死的人才知道,不過能夠進去,一年之後安然出來的人,目前為止沒有超過十個,就算是為師,也隻是待了一個月而已。”

酒靈的語氣變得更加沉重,看著明遠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深意,而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眼神不禁一變,小念則是忍不住問道:“師父,難道您就是下一屆的掌門候選人嗎?”

小念的話讓所有人的精神立刻提起來了,這一代的萬靈宗掌門就是酒靈的師父,而且在酒靈這一代也沒有人比他還要強了,這下一代掌門之位自然是非酒靈莫屬了。有個掌門做自己的師父,就算是情緒失落的小龍都感覺到興奮不已。

“咳咳,不要胡說了,為師隻是不要命的那個而已。那裏麵的情況我也隻能爛在心裏,不能說的,你們要是哪一天覺得自己有實力了,想拚拚命,也可以去試一下。嗬嗬,好了,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酒靈似乎是被說到心中傷痛一般,皺著眉頭,語氣嚴肅地說道。

話語落下,他慢慢地轉過身,從明遠的身邊擦過,嘴唇噏動著的他用靈魂之力傳音道:“和那老家夥進去時要小心了,雖然他進去過,但是裏麵的凶險可是很不簡單的。回去之後,這件事不要和小念他們說,三更時分,靈池見!”

明遠輕輕地點了點頭,不露聲色地跟在酒靈身後,而小念則是露出狐疑的眼神,同樣也是乖巧地跟在明遠身後。很快,六人便走出了那強大靈力的控製範圍,緊接著,便走出了內門的區域。

剛出那道玄鐵門,明遠他們便感覺身子一輕,仿佛要飛起來一般。和裏麵相比,外麵的靈氣簡直稀薄到接近虛無的存在,不過這種無壓力的感覺倒是讓他們感到十分舒服。

這一天說是放鬆,可沒有半點放鬆的感覺,那種粘稠的靈力給他們的感覺絕對十分深刻,所以這一天看下來,他們都是精疲力盡地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明遠並沒有小念多說什麽,隻是微笑著說了聲“好好休息”,就關上了房門,這讓小念的心中不覺有一種莫名的失落,隻能嘟囔著嘴巴,輕輕點點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聽著小念房門關上的聲音,明遠的心裏忽然有一種愧疚的感覺,他不是傻子,完全可以感覺到小念對他的情意。可是,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感覺了,沉重的壓力讓他連頭都很難抬起來。

雖然他一直都認為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時多麽地倒黴,但是隨著這麽長時間的拚命修煉,他的心變得更加堅毅。遙遠之前的事情已經永遠地死在了遙遠之前,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然後成為這個世界的最強者,這就是他現在唯一的目標了。

輕輕地合上門之後,他慢慢地躺在床上,他的眼睛一直沒有合上,他在等待,等待夜的到來。

當月亮上升到蒼穹之頂時,萬靈山下也傳來了狼類靈獸的呼嘯聲,明遠輕輕地打開了房門,環顧左右之後,整個人如同一隻靈鼠般,很快就消失在房間門外,那速度快如鬼魅。

而靈池這邊,酒靈和殷烈二人負手而立,似乎已經等了很長時間。

這還是明遠第一次看到酒靈和殷烈同時出現,從而也印證了他心裏的猜測,酒靈和殷烈果然關係非常。不過讓他感覺疑惑的是,這兩個人並沒有那種很親密的感覺,相反的,他們仿佛是故意擺出十分陌生的姿態。

“明遠小子來了啊!過來吧,在那裏呆站著幹嘛?”殷烈沒有回頭,眼睛依舊看著那波光粼粼的靈池,那幽長的聲音在明遠的耳邊回蕩著,但隻是停在了他的身邊而已,很明顯,自他那位置到靈池,這方圓大概十丈的空間已經被一層奇異的結界所隔絕。

明遠立刻應了一聲,身影幾個跳躍,很快就出現在他們身邊,看著這同時出現的兩個師父,一時之間他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徒兒參見兩位師父!”明遠微微拱手,深深地彎下了腰,而酒靈的臉色忽然一變,訝異道:“明遠,你拜這家夥為師了?你怎麽……”

“咳咳,老酒鬼,什麽這家夥那家夥,明遠小子拜在老夫門下是他的造化,在你的手裏還真的是誤人子弟,明遠,你說是不?”殷烈打斷酒靈的話,眼睛眨了眨,用一種十分奇怪的語氣問道,而明遠的表情立刻就變得困窘起來。

相比一臉得意的殷烈,此時的酒靈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雖然他知道明遠在和殷烈學習雙靈修煉之法,但是完全不知道明遠竟然拜殷烈為師了,而且這件事那殷烈也沒有告訴他,這讓他的脾氣一下子就升起來了。在他的心中,明遠拜誰為師都可以,就是不能拜殷烈為師,這是他絕對的原則問題。

“明遠,是這樣的嗎?”酒靈的聲音無比陰沉,這兩個人忽然的發難也讓明遠立刻頭大起來,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告訴這老酒鬼,以後你就拜我一個師父了,反正他教你的為師都能教,而且絕對教的比他好,甚至為師還會將我的全部功力全部傳授給你,嗬嗬,怎麽樣?”殷烈笑眯眯地說著,而酒靈現在的臉色則是陰沉得可怕,眼睛直直地盯著明遠。

明遠感受著這灼熱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半晌,他慢慢地搖搖頭,淡淡地說道:“殷師父,對不起,我不能那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