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去外麵守著!”輕拍蟒首,巨蟒十分聽話的盤踞到藥泉洞外,把守住洞口。

搭上他的脈腕,果然他體內真氣在經脈中亂竄,渾身發熱,燙得不可思議!來藥泉果然是正確的選擇!這不省心的家夥,明明傷都快好了,偏偏沒事找事去招惹小花!平白增加他的工作量!真是可惡啊!

十分不耐地將他剝光推入藥泉中,嫋嫋寒氣襲來凍得烈陽一個哆嗦,運轉了玄冰心經之後他才敢下藥泉。

雙掌互抵,運功幫冷濯羽調息,一個周天過後,冷濯羽突然雙目圓睜,暗紫色的火焰從他的雙瞳中飄出,他一把抓住烈陽,拽入懷中。

“喂!你做什麽!”冷不防被傷患拉進懷裏,烈陽很是惱火,剛剛將他的內息平息,這又是在發什麽瘋!

回答他是灼熱的親吻和粗暴的撕衣聲!

烈陽大駭之下,見冷濯羽雙目火光隱現,心下一驚,這家夥該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不待他如何反應,便覺身上一涼,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剝了個精光……

“你!”滔天的怒焰直襲心口,身為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夫,任何人見了他都是禮遇有佳,何時遇到過這種情況!

“我要你!”嘶啞地聲音訴說著擁有的決心,不顧他的反抗,將他壓在了身下……

“混蛋!”烈陽一掌拍向冷濯羽,企圖擺脫他的桎梧。

誰知冷濯羽被這一掌激起了凶性,非但沒有放開他,反而更加激烈得與他糾纏在一處。

纏綿的喘息和隱忍的呻吟傳出山洞,火蟒無辜地回望一眼煙霧迷蒙的藥泉,好似在疑惑為什麽突然這麽吵?

冰冷的藥泉水打濕了烈陽的長發,更涼透了他的心,身體所受的侵害與心靈上屈辱,令他整個人羞憤欲死。

“你滾!以後都別讓我看到你!”烈陽蜷縮在藥泉中,將自己遮掩地嚴嚴實實,仿佛一個受傷的小獸,默默地舔傷口。

“我不是故意的!”冷濯羽望著他,堅定地說道:“但我是真心的!”初初發作時,他其實尚有些自控力,但是,看著他惑人的雙眸,他寧願沉淪其中,隨心所欲。

“滾!”被這樣侮辱,他簡直想馬上一頭撞死,但……不可以!絕對不想讓這個人看到他懦弱無能的樣子,絕不!

冷濯羽原本氣血逆衝,經過藥泉水的洗禮與烈陽的運功調理,功力驟然提升之下,一時心防失守,竟然對那冰雪一般純淨的人做出了這等事,不用人家說,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了。留在這裏不過徒增他的厭惡,還是先離開再做打算。

路過洞口,發現那抽翻自己的巨蟒乖乖兒一般盤在洞口,見他出來隻淡淡縮了縮頭便不予理會了。都是這家夥惹的禍啊!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顯然它是那人養的寵物。

頹喪地下了山,直到天黑也沒見那人回來,冷濯羽焦躁地在院中來回踱步,突然他停下腳步,整個人僵立當場!他該不會是想不開吧!這麽想著,他眉頭擰成一團,急急掠向藥泉。

清幽的月光,疏疏密密地灑在樹縫間,挺拔的樹木在暗夜中仿佛猙獰地鬼魅,山風拂過樹影愈加張牙舞爪,令人心生煩燥。行至半山腰,聽到另一邊傳來草木被壓及蛇類遊走的“哧哧”聲,急忙向著聲音的方向趕去。

隻見幽暗地月光下,紅紋火蟒口中叼著一個白衣人影,衣衫破爛,長發淩亂地披散著,再不複當初清俊的模樣,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細長地指尖滴落,冷濯羽的心口仿佛裂開了般一陣陣刺痛,他發狂地吼道:“放他下來!”

火蟒好似聽懂了他的話,將烈陽輕輕放到草叢中,乞求一般眼神無聲地訴說著請求。

“怎麽這樣傻!”隻見他滿身的灰塵泥土,胳膊和麵頰上還有擦傷,唇角一抹血紅,顯然受了重傷,鞋子也不見了蹤影,這樣情況,難道是跳崖了?冷濯羽心頭狠狠一擰,抱起他徑直奔向藥王穀,這個時候,也許隻有老穀主可以救他了!

把脈、施針之後又喂烈陽服下一顆藥丸,烈逍遙這才舒了一口氣。

“穀主,求您成全我!”冷濯羽恭敬地跪在烈逍遙跟前不停地磕頭。

“你要我成全你什麽?”看到自家徒兒渾身傷痕累累,隻餘半口氣的樣子,他恨不能一掌拍死這個罪魁禍首,但他是族中內定的少族主。想到烈陽身上那些可疑的痕跡……唉!真是作孽呀!

“我要娶他!”

“什麽?”篤定的語氣,灼灼的目光,這一刻他相信他是認真的,饒是如此,仍是吃驚不小,手中的茶盞幾乎要拿不穩,頭疼的揉揉太陽穴,沉吟片刻終於出聲:“你是雲巫族內定的下任族長你可知道?”

“我可以不做族長!”他聲音雖不大,卻透著斬金斷玉般地堅定。

烈逍遙捋捋頜上的胡須,問道:“你有幾分把握說服你爹娘和宗族?”

“我願以死明誌!”

烈逍遙唇角微勾,心下已是同意,卻故做為難地說道:“可是陽兒寧願跳崖都不願意麵對這件事,你覺得他可能嫁給你嗎?”

“我是真心喜歡他的!如果他不願意嫁,我可以嫁給他!隻是……卻是不知他願不願意!”說到最後聲音越發低沉,微小到隻有他自己能夠聽到。

烈逍遙唇角略勾胡須微抖,他輕咳一聲說道:“若是這樣,那麽我倒是願意成全你!”

冷濯羽的眼中迸發出希冀的光芒,叩首道:“多謝穀主!”

“你且附耳過來……”

清晨的熙光脈脈而入,烈陽眼睫微顫,茫然地睜開雙眼,望著熟悉的房間,令他一瞬間回過神來,他還是被救了啊!懊惱地捶了捶額頭,便聽得外間一陣喧嘩。

“你這個混帳東西!”窗外傳來自家師傅的怒吼聲。

“穀主,求您讓我見見他!我是真心的!”

屋外傳出那人哀聲乞求的聲音,師傅已經知道了嗎?烈陽眉宇輕擰,猶豫著要不要出去。

“噗!”大口的鮮血染紅了青石板鋪就的小路。

“看在你爹的麵子上,你馬上走,我便不計較了,若是膽敢再靠近一步,我一掌劈死你!隻當你爹沒生你這個不孝子!”

聽到屋裏的些微動靜,烈逍遙衝著冷濯羽擠擠眼。

冷濯羽朗聲說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見他!起碼在我死前,我得告訴他,我是真的愛他!”

這家夥怎麽這樣不識趣!這樣下去,不會出事吧!雖然心有怨忿,但若是他被師傅打死,隻怕也會有不小的麻煩吧!煩躁地理了理衣衫推開了門。

“既然如此老夫便成全你!”眼看烈逍遙就要打死冷濯羽,烈陽一個箭步竄上前去,拉住烈逍遙的胳膊,說道:“師傅不可!”

“你終於肯見我了!”冷濯羽凝望著烈陽,眸中含情溫柔無比。

烈陽別過頭,不願多看他一眼,對烈逍遙說道:“師傅,還是別管他了,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你真的忍心不理我?”冷濯羽苦澀望著他,幾近哀求道:“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師傅,我們走!”烈陽並不理會他,隻淡淡說了一句,便拉著自家師傅走了。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便在這跪到你原諒我為止!”

一連三天,滴水未進,終於熬不住酷暑炎夏,昏倒了。

清涼的布巾在他額上擦拭,恍忽間看到那人清俊的麵龐,虛弱地笑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

“你再廢話,我馬上將你丟出去!”烈陽惱羞成怒地將布巾丟到盆中。看著他一連三天的跪求,他的心終是鬆動了,隻是,他們都是男子啊!

“你舍不得,我知道!”冷濯羽握住他冰涼地手掌,說道:“我們是可以在一起的!你要相信我!”

真的可以相信嗎?望著他執著的眼睛,他似乎有一點點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