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舒俊麵含笑,道:“以後我便是你的兄長了!你在我麵前便中雲錦一般,不必太多虛禮!”

“你還不快把衣服整理好!”冷華然不滿道:“郡主而己有必要這麽激動麽?”

白宛霜急忙撿起被林才人丟在一旁的粉色外衫,胡亂往身上一套。卻由於動作幅度太大牽動了傷口,倒吸一口涼氣,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白了。

“蠢!”冷華然暗罵一聲,對方雲舒說道:“雲舒,你妹子要換藥了,血腥味太重了,容易刺激腸胃,你還是去外麵吧!”

方雲舒嘴角微抽,不動聲色地去了外間。

“你這個蠢蛋!連個衣服都不會穿,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誰讓你理了!甩個臉色打發了就好了,跟她們客套個什麽勁!”冷華然一邊發牢騷一邊擦拭了溢出的血珠,為她重新上藥。

“之前我可是無名無份,在這深宮中一不小心就會被弄死哎,而且我現在重傷在身,連件衣服都穿不好,怎麽教訓別人!”

“嗬,我真是太高估你了,憑你跟我搶人?”冷華然搖搖頭,仿佛對她的智商極為不屑。

“喂,你這是什麽意思?”

“參見皇上!”白宛霜正與冷華然拌嘴,便聽外麵傳來方雲瀾和卓蘭的聲音。

“雲瀾是來看妙嫻的嗎?”

“妙嫻?”

“方才太妃認宛霜為義女了,加封妙嫻郡主,往後她便是我們的義妹了。”方雲舒道:“冷禦醫在為她換藥,你在外稍等片刻。”

“義妹?那她日後需長住宮中嗎?”

“這倒不必,一會我給她挑間郡主府。若是太妃想她,她便入宮陪陪太妃。”

“如此也好!皇兄,我是來給宛霜送藥的,這是玉顏養膚膏抹上去傷痕不會留疤。既然禦醫在為她換藥,不如把這藥送進去。”

“也好。”

“卓蘭,你拿進去!”

“是。”卓蘭接過方雲瀾遞過來的藥瓶,小心地擦擦嘴角的口水走了進去。

“郡主,這是王爺給你送的藥,可以去疤。”卓蘭衝著白宛霜眨眨眼,將藥瓶放在桌上。還待要說什麽,冷華然轉過身來。

“啊!你?”卓蘭驚得一叫。

“怎麽了?”外間傳來方雲瀾的詢問聲。

“哦,沒事,我是說郡主傷得好重!”她的死鬼哥哥竟然在宮中!那豈不是整日與雲舒美男在一塊!難怪要將方雲舒藏得這樣嚴,簡直是人間絕色呀!一見傾心是什麽感覺她總算是知道了!唉!為什麽她們母女都這麽悲劇!她老娘喜歡皇後,結果被皇叔陰得好慘,她這位哥哥深得皇叔的真傳!男顏禍水,她遠遠觀賞就好!

“換好了!”冷華然將卓蘭放在桌上的玉瓶自窗戶丟出,滾落在屋後的草地。

“你!”

冷華然魅惑一笑:“怎麽?舍不得?還是怕身上留疤?爺的藥天下無雙,這些與之相比全是垃圾,你不必肉疼。行了,快出去見他,今日若是見不到你,估摸著他是不會走的,你最好快些將他打發走!”

白宛霜瞪了冷華然一眼,推開內室的門,走了出去。

“王爺!”

“宛霜傷勢如何?”方雲瀾關切地問。

“已無大礙,王爺放心吧!”

“哎,你現在是我們的義妹,應當稱我們為兄長,是吧皇兄?”

“正是,今日心情甚好,雲瀾留下一同用膳吧!”

“嗯,我也許久未嚐到徐禦廚的手藝了,那道西湖醋鯉魚,我惦念不己呀!”

“福祿,今日便傳膳在此吧,你去吩咐一下。”

“奴才遵旨!”

八扇描有杜丹錦雲紋的屏風旁仰躺著衣著華貴的中年美婦,正是太妃李玲瓏,她肌膚宛如少女般皎白,麵容清麗,微眯的鳳目內含精光,歲月幾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她輕嗅著自香爐中彌散開的沉香,對著跪在麵前的侍女道:“可有打聽清楚此女的來曆?”

“回稟太妃,隻能查到王爺是從杏雨樓結識此女,杏雨樓中的人都被滅口了,隻有一兩人幸存,但都是王爺的人。”

“哦,雲瀾竟將她保護的如此周全,竟連我也查不出來嗎?沒關係,叫幻蝶去吧!一定要查出她的來曆!你退下吧!”雖然她的相貌與那人並不像,但氣質、神態實在太像了!令她有種微微的恐慌,雲瀾卻似乎十分倚仗她,罷了,待查清之後再做定奪!若是她多想了,便留多她一時半會也無妨。

“是,奴婢告退。”

待大廳隻剩李太妃時,一聲詭異的嬌笑自李太妃喉中溢出。

“你怕了嗎?”

“笑話,我怕什麽?連她都死在我手中,一個與她相像的丫頭而己,我又何懼之有!”

“哈哈哈!不怕便算了,真可惜,我還想告訴你一種不傷及你們母子之情便能除掉她的辦法呢!”

“什麽辦法?”

“隻要你將功法修至第三層,便可通過人性的弱點控製別人,功力越深控製的人數越多,受到反噬的幾率也越小。”

“太慢了!我天賦不高,不知要多久才能練成!可如今我一刻也不想看見她!”

“你也可以把身體交給我控製,我保證能讓你達成所願!”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怎麽?這是不相信我嗎?你忘了十八年前那些銷魂的夜晚了嗎?若是沒有我,你能在他身下承歡?得到他嗎?”

“夠了!若不是你,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李太妃的聲音因為激動而猙獰起來。

“哼,你自己想要得到他,現在反而怨我?”

“是你強行吸了他的龍氣,他才會早逝!”

“哦,你是還沒有滿足嗎?”那聲音狂笑起來:“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隻要你多與人合歡,你的功力便可加倍增長,你偏偏不肯!”

“閉嘴!你把我當成什麽人?我此生隻愛陛下一人,絕不會與他人苟合!”

“哼,虛偽!”

太妃停止了自言自語,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整個寢宮被嫋嫋的檀香和詭異的靜謐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