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宏開始的時候沒有太有在意,他知道那個孩子是城主的兒子,即使給那些人再大的膽子,也沒人敢亂來。可他萬萬沒想到真的會有人動城主的兒子,而且還是個孩子。
言城主聽到一聲慘叫傳來,一看是他的兒子言聰,一聲厲吼,衝到了院中,見言聰雙手捂著雙眼,已經昏迷了過去。他當即拉開言聰的小手,看到兒子雙眼冒血,飛身躍起,衝向行霸,一腳把行霸給踢飛了出去。還沒等行會長反應過來,言城主隨行的侍衛又把行霸抓了回來。
徐宏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心知今天的事情再難善了,衝著行霸厲聲道:“此子凶狠殘忍,以後必定會禍害一方,言城主做的對,你們還不趕快將這個畜生捆起來。”
徐宏快步來到言聰身前,道:“言城主,我們先找醫師為少城主治傷,再處理那個畜生。”
言城主真的是急糊塗了,聽到徐宏的話,衝著身邊的人怒道:“你們還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給我去找醫師。把全城的所有醫師都給我找過來,快。”
周圍的人都趕忙躲開了,借口找醫師而去,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十幾個醫師陸續趕來。經過他們對少城主的聯合會診,最後的結論讓言城主無法接受。雙目失明,一個幾歲的孩子就雙目失明。言城主目露凶光,嚇的那些醫師大氣都不敢喘。
“來人,把那個打傷我兒子的小子的雙眼給我挖出來。”
行山會長‘撲通’一聲跪倒在言城主的麵前,哀求道:“城主大人息怒啊,他隻是個孩子,還什麽都不懂,懇請城主大人饒他一小命吧,隻要您不殺他,您要小人做什麽都行,要不把小人的一雙眼睛陪給少城主吧。”行善說著伸手朝著自己的雙眼扣去。
“你算什麽東西,豈能和我的兒子相提並論,來人給我拖出去打。”言城主怒道,兩個侍衛立即衝到行善的身邊,不由分說就把行善拖了出去,隨即哀號之聲不絕於耳。
行天從一個角落裏鑽了出來道:“小霸是因為我才打傷你兒子的眼睛的,想要挖眼睛就挖我的吧。”
言城主聽到行天的話,他這才明白他兒子是為什麽會遭到他人的襲擊,看著行天,他氣就不打一處來,騰的一個箭步到了行天的近前,“小小年紀,膽量不小,竟然還敢站出來承認。”哼了一聲,繼續道:“今天你們誰也跑不了,如果我兒子醒不過來,你們全部都是給我兒子抵命。”
言城主命人把行天一行人全部抓了起來,關進了城主府的地牢,同時下令不準任何人靠近。
城主府地牢
行善忍著身上的傷痛想從地上爬起來,可他身上的傷勢太重,他才剛一動,傷口處難言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讓他再不敢輕易挪動身體。
行天,行霸都是懂事的孩子,兩個孩子看到他們的父親的動作,立即明白了他們的父親想做什麽,他們分別來到行善的兩邊,小心翼翼的將行善攙扶起來。
行善在行天,行霸兩兄弟的好不容易才坐起來,看到行霸不顧身上的傷痛,衝著行霸伸手便打,同時厲聲道:“臭小子,這次你可把全家人給害死了。”
“父親,不能怪我,我是看到那個什麽少城主的家夥要傷害小天,我才打他的。”行霸躲閃不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行天趕緊跑過去扶住行霸道:“你被那個城主踢的傷,現在怎麽樣了?”行霸隻是呲牙一笑。
一個大人兩個孩子在這個冰冷的地牢裏慢慢的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正當行天三人絕望的時候,地牢中突然出現了一條黑影,還沒等行天反應過來,黑影就把牢門的鎖頭一劍劈成了兩半。黑影一把抱住行天,招呼行善帶著行霸往地牢外麵跑。行天等人看到一路上都是城主府侍衛的屍體,行善的心繃得更緊了,死這麽多人,肯定會惹來城主的報複。
一行人來到城外,黑影淡淡的道:“你們現在已經安全了,趕快回家吧,前麵就有我給你們準備的馬車。”
行善剛想要說幾聲感謝的話,黑影衝行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趕快走。行善也明白現在的情況十分的危險,於是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帶著行天,行霸兩個孩子趕著馬車離開了。
看著行善趕著馬車離開影子,黑影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線,神秘的一笑,轉身又向望月城掠去。
第二天一早,望月城一片大亂,城主府被襲擊,少城主不知所蹤,城內到處都是搜查凶手的城衛軍士兵。
“找到少城主沒有。”言城主此時看到誰都是大吼大叫。
言城主本來就為兒子的受傷而氣憤不已,可他萬萬沒想到一夜之間竟然又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獨子失蹤,犯人被救走,府內侍衛死傷幾十人。一係列的事情讓本來就精神緊張的城主,變的近乎瘋狂。
“城主,已經查了出來,昨天您抓來的那幾個人都是福安鎮的人,大的名叫行善,是一個商會的會長;那兩個小孩都是他的兒子,一個叫行霸、另一個叫行天。”一名侍衛趕忙把打聽回來的消息馬騮的說了出來。
“那你們還愣在這做什麽,還不快給我去抓人,一定要活的。”言城主怒吼道。嚇的那名侍衛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正在往家趕的行善父子三人眼看就要到福安鎮了,行善突然聽到身後馬聽聲大作,蒼白的臉色變的更加的蒼白。他萬萬沒想到緊趕了半宿的路,還是被人追了上來。行善立即停下馬車,讓兩個孩子下車,同時叮囑行天他們兩個躲進了路邊的雜草叢中,不要出來。安排好後,行善這才一個人趕車馬車往家趕,同時還一直擔心老宋爺孫是否已經把消息送回了家中。
行善剛進福安鎮,後麵城主府的侍衛就追了上來,那些城主府的侍衛衝著馬車山的行善大聲嗬斥,讓他停車。現在行善一心隻想知道家中的情況,哪裏會理會他們,那些侍衛喊的聲音越大,行善趕車的速度越快。
行善的反應,讓那些城主府的侍衛起了疑心,於是他們追的更緊了。行善見此家也不敢回了,於是他憑著對鎮子道路的熟悉,帶著後麵的侍衛在鎮子裏到處亂跑。侍衛長見很難追上行善當即命人返回望月城通知城主,剩下的人封鎖小鎮四周通道。
一刻鍾過後,言城主怒氣衝衝的就帶著大隊人馬來到了小鎮的外麵。言城主二話不說,命人把小鎮的人全部驅趕出來。
不大工夫,整個小鎮被城主府的侍衛鬧的是雞飛狗跳,到處是混亂一片。
行善一家人也和鎮子裏麵的人一起被城主府侍衛趕到到了鎮口。黑壓壓的一大片吵雜的人群,更讓怒火中燒的言城主暴跳如雷。
“城,城主。”正當言城主即將爆發的刹那,一個侍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騎很快來到了眾人的眼前。
言城主見來的侍衛臉色發白,渾身打哆嗦,眼睛一盯,怒吼道:“發現了什麽,快說,否則現在本城主就殺了你。”
那個侍衛嚇的一下子從馬上摔了下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吞吞吐吐的道:“城,城主,我……”
言城主當即將腰間的抽出了佩劍,侍衛一看,嚇的說話立即變的麻利起來,道:“我們發現少城主了。”
“少城主在哪裏,快帶我去。”言城主翻身下馬,一把抓住那個侍衛的衣領。
侍衛那裏敢怠慢領著言城主朝鎮東走去。
不大一會兒,他們就看到一條血淋淋的小胳膊,言城主一眼就認出了小胳膊旁邊的衣服碎片,臉色瞬間變得更加的陰沉,衝著帶路的侍衛急道:“我的兒子到底在哪裏?”
“就…就在前麵。”說著用手指了指前麵。
言城主大步衝到前麵,看到眼前的一幕,言城主整個人一下子愣在了那裏。後麵緊隨的侍衛看到眼前的場景也都是愣在當場。
一個被斷了四肢的孩子躺在血泊中。要不是那個孩子身上衣物和眼睛上的傷勢,根本沒人會相信眼前的碎屍是以前的望月城少城主。
短暫的沉默過後,言城主心中的憤怒終於爆發了,兩眼冒火,衝天大吼,道:“你們不得好死,我一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說著小心翼翼的把他兒子殘肢收集到一起組合到了一處,同時命人買來最好的棺木、
言城主一行人抬著棺木重新來到了鎮口。小鎮裏的百姓看到突然出現的棺木,立即感覺到氣氛變的更加的壓抑。很多百姓看到城主一行人,呼吸都感覺困難。
“把凶手交出來,否則全部殺光。”言城主冷冷的看著聚集在鎮口的百姓,猶如鬼域中來的凶神。
這裏麵的人也許就老宋還知道一點點事情的緣由,其他的鎮民哪裏明白凶神到底想做什麽,一個個膽怯的直往後退。福安鎮的鎮長上前詢問原因,可沒有一個人告訴他。最後還被痛打了一頓,倒地不起。百姓們見此更不敢多言了。
過了一會兒,言城主見沒有人說話,陰冷的道:“給我殺,一刻鍾殺一百人,一直殺到凶手主動站出來為止。”
此時的行善也被嚇的不輕,他知道城主會發怒,可他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出現一口棺木。行善越發的不安了起來。聽到言城主要殺人。行善更是被嚇的膽戰心驚,癱坐於地。
眨眼之間一百多條鮮活的生命倒在了行善的麵前,就這樣一個多時辰過去了,死屍遍地。鎮子裏有些的膽子大的人剛要上前詢問原因,還沒等他們上前,就一輪箭雨射殺當場射殺。現在的言城主眼中隻有凶手,殺戮,根本不在乎最後會死多少人。
“看來你是不在乎這些無辜百姓的性命了,既然如此,給我殺。”言城主雙眼死死地盯著人群,猙獰的麵容讓人感覺到仿佛是死神的降臨。
行善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朝著人權外走去,與此同時衝著言城主大聲喊道:“是我,是我。”
行善麵前一下子分開了一條通道,直通人群外麵。
言城主看著慢慢向他走來的行善,殘忍的道:“你終於出來了,可惜已經晚了,我要你們整個鎮的人為我的兒子陪葬。”
百姓們見行善站出來頂罪,一切都會就此結束了,可他們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哀嚎遍野,火光衝天。昨日還熱熱鬧鬧的一個需愛鎮,今日已變成了一片廢墟。
一個黑衣人從地上撚起一些灰燼摸到他的臉上,望著遍地的屍體和熊熊的大火,微微的一笑,消失於原地。
躲在草叢裏的行天,行霸兩兄弟見再沒有人從望月城趕來,兩人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在路上等待他們父親的來接他們。
一刻鍾,兩刻鍾……
他們等的實在心急,正打算沿著路回去,就看到遠處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朝他們走來。
“小天,你看,那是誰?”行霸眼睛一亮,低聲對身邊的行天道。
行天聽了行霸的話,順著行霸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驚喜的道:“是懶大叔,是懶大叔。小霸,快。”說著就朝懶大叔跑了過去。其實行霸第一眼的時候就看了出來,隻是他不敢確定,見行天那麽肯定,也立即變的興奮起來,也趕快追了上去。
“懶大叔,你怎麽來了?”行天一下子撲到了懶大叔的懷裏。
“你們兩個小子怎麽會在這裏?我還以為……”懶大叔說著眼眶中的淚水也不自覺流了出來。
行天立即察覺那裏不對,這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懶大叔。懶大叔身上濃濃的飛灰味,臉上也被飛灰弄成了個大花臉。如果不是懶大叔這身衣服,行天怕也很難辨認出這就是平時教他識字的懶大叔。
“懶大叔,你怎麽會弄成這樣了?難道又是偷吃王大嬸家的雞腿,被王大嬸給關到了廚房,剛逃出來。”行天認真的道。剛追上來的行霸也嘿嘿的笑道:“八成是被人家當成菜了。”
懶大叔一聽怒道:“你們兩個臭小子,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鎮子都沒了,我這是命大,才躲過了一劫。”
行天反應快,大聲急道:“懶大叔你說什麽。什麽鎮子沒了?”
懶大叔歎了口氣,抱住行天兩兄弟,“我們還是快走吧,等以後你們再大點,我再告訴你們。”
“父、母親呢?”行天喃喃的問道。行霸也用急切的目光望著懶大叔。
懶大叔默默無語。
……
三個人給鎮子裏的人立了一塊石碑,上麵寫的是福安鎮之墓,沒有悼詞,沒有哭泣,更沒有墳墓。天為蓋,地為穴。
一場無意的殺戮,一次無情的摧殘,經過這次,不知道鎮子百姓裏麵還能存活幾人,他們三個人離開了這個曾經有著美好回憶的小鎮,心中卻埋下了仇恨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