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山裏人跡罕至,綠蔭遍地。
清晨,第一縷陽光斜斜射入林中,衝淡薄薄的輕霧,鳥兒飛上枝頭嘰嘰喳喳的輕鳴,不住抖動身上的羽毛,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高山上汩汩清泉流下,一隻年幼的小山麂伏身飲水。突然,它的耳朵抖了兩抖,警覺的抬起頭來四下張望,揚蹄狂奔而去。
一個身著綠衣的年輕少女竄出,跺腳嗔道:“真是討厭,剛想嚇嚇這小家夥,耳根子這麽靈幹嘛。”
如果楊凡在這兒的話,必定能夠一眼認出,這個綠衣少女真是兩年前太仁穀修仙坊市裏的秦靈兒。兩年過去了,她好像一點兒都沒變,那雙兩靈動狡黠的大眼睛提溜直轉,時不時露出竊笑,好像偷雞的小狐狸一般。
每年春天,她都會返往於沐陽城與坊市之間。到沐陽城修煉與煉丹,再拿到太仁穀坊市販賣,賺取靈石。
大洋山,處在於太仁穀坊市與沐陽城之間,隻要路過這兒,秦靈兒總會花上一周的時間尋找靈藥。
在大山中,她經常會發楞,總幻想會摘到一株上年份的靈藥,如果美夢成真,那麽大量的靈石與丹藥就能到手,也能夠安安心心的修煉,不必每天奔波勞累,守著那個破攤子過活。
所以,秦靈兒進山時都是興高采烈的,蹦蹦跳跳進山。出山時,經常是空著雙手,垂頭歎氣。
不過,今天她的運氣倒是十分不錯,在小溪旁的一塊大石縫裏,生長著一株五十年的紫猴花。
紫猴花又名紫毛花,花瓣紫紺,枝幹毛茸茸的像猴兒身上的毛發一般。十年開花,生有三片花瓣,每過十年,就會多生出一片花瓣。而石縫裏這株紫猴花,擁有七片花瓣,很明顯是五十年份的,拿到坊市或是沐陽城裏,可以賣上六十枚靈石。
秦靈兒正在小溪旁捧水洗臉,清涼的山泉令她精神一振,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好不舒服。正在用手絹抹臉之時,眼神銳利的她一眼就瞧到了紫猴花的存在,不敢至信的揉了揉眼,定睛一瞧,果真是紫猴花,還是五十年的。
“哇哦!撞大運了,撞大運了!”秦靈兒高興的亂蹦亂跳,急忙奔至大石後麵,拿出藥鋤與玉盒,小心翼翼的將其摘下,喜滋滋的道:“總算沒有白跑一趟,這次是最大的豐收!”
但她還沒樂上多久,一個陰側側的聲音響起:“小妹妹,撞到什麽大運了,也和哥哥分享一下。”
秦靈兒聞言嚇了一大跳,急忙退後一步。見對方居然是一位煉氣五層的修士,麵色蒼白,額上青紫一片的胎記,眼眶凹陷,很是嚇人。趕忙拿出法器青鳴劍,顫聲道:“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和你拚了!”
“你一個才煉氣二層的小丫頭,也想和我拚,乖乖的將靈石和靈藥交出,老子還能留你個全屍。不過,看你長的細皮嫩肉的,就這樣殺了怪可惜的,嘿嘿……”
陳玄剛是陰鬼教的弟子,被李雲博派來大洋山中蹲守,如果發現楊凡的蹤跡,立即傳信稟報。他經常暗暗咒罵李雲博與楊凡,好好的洞府不修煉,跑到這鬼地方蹲守,還沒個期限。
這一蹲就蹲了兩年,雖然他修煉的丹藥都有專人送來,但還是心裏不爽。直到今日發現了秦靈兒,這才找到樂趣。
秦靈兒聽聞此話,頓聽氣的七竅生煙,怒聲道:“你是在作夢!本姑娘就算是死都不會讓你得逞!”
陳玄剛嘿嘿一笑,道:“小娘們,隻怕到時候你是欲仙欲死,哈哈……”
秦靈兒急得都快落下淚來,這些年在大洋山中沒出過什麽事情,心下警惕性也慢慢降低。怎知今日這麽倒黴,不僅將多年來積累的靈石丟失,就連小命也難保,驚恐之下轉身奪路狂奔。
陳玄剛嘴角一揚,掏出隨身法器陰魂鞭一抖,長鞭如靈蛇吐信般卷向秦靈兒,在她的腰身上纏繞一圈,將其劫回。
“小妹妹,你跑什麽呀,哥哥說過,要讓你欲仙欲死的,嘿嘿……”
秦靈兒不斷掙紮,口中高呼道:“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陳玄剛將其摟在懷中,鼻中輕嗅,滿臉淫笑道:“還是個雛兒,看來這苦悶的日子到頭了,終於有個開葷的娘們。”
用手摸了一把她的嫩臉,嘖嘖稱讚道:“不錯,水水嫩嫩的,還挻夠勁!”
秦靈兒悲憤欲絕,淚水不停的淌下,無助的嗚嗚哭泣著,想要咬舌自盡,但心中卻鼓不起勇氣。直到這一刻,她還希望有人能夠幫助她,將她從惡人手中救出。
或許是她命中注定有人相救,或是滿天仙佛見她可憐,不忍心讓她就這樣輕易死去。
陳玄剛正在撫摸對方水靈靈的俏臉時,驀然一道寒光閃過,感覺脖頸一寒,頓時天玄地轉,,隻見一具無頭屍體,懷中抱著剛才那個小娘們,頸部的血光衝天而起,心中奇怪對方的衣服十分熟悉,與自己穿著的一模一樣。
這就是他最後一眼,從此再也沒有睜開過眼睛。
秦靈兒見到惡人身首異處,血水狂噴,趕忙推開對方跑到河邊清洗。過了一會兒,才起身喊道:“請問是哪位大俠路過救了小女,靈兒感激不盡,還請現身讓靈兒當麵謝過。”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林中響起:“大俠?這裏可不是世俗,修仙界沒有大俠,隻有實力為尊。”
秦靈兒聞言大糗,暗暗吐了吐香舌。她本是武林世家的子弟,從小古靈精怪,自從發現有靈根之後,便一個人從家中出走,來到修仙界闖蕩。所以,她滿口都是世俗的江湖口吻,讓人感覺有點奇怪。
這時,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鬥笠黑紗籠罩的挻撥男子走出樹林,聲音沙啞的問道:“你叫秦靈兒?”
秦靈兒咦了一聲,不答反問道:“你怎會知道我的名字?”
來人冷哼一聲,不耐道:“我在問你話。”
秦靈兒小嘴一嘟,心中對他的好感登時飛了大半,跺腳道:“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秦靈兒!”
來人哈哈大笑,沉聲道:“是就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秦靈兒差點沒軟倒在地上,本以為對方是個好人來著,但越聽這話怎麽越滲的慌,不會剛出了虎口,又進了狼窩吧。她小臉欲哭無淚,可憐兮兮的望著對方,希望他能夠放過自己。
但事與願違,對方很顯然沒半點放她走的意思,大手一探,將其夾起,掠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