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言出必行,在須彌空間裏用混沌之火不斷的煉化魔君之軀,並且還將其足踝接上,保證其身軀未殘,經脈裏的魔氣能全部收為己用。鍾渠的那道封印倒是非常難纏,不得以之下隻得帶著其踝找到了對方,這才順利解開。

說來也怪,這魔軀非常奇特,在魔氣的誘導下,斷踝和足根處隻要稍稍輕觸便自行融合,細毫無誤。

楊凡一邊煉化著魔軀,一邊用煉化得到的魔氣納入到手的魔晶裏麵,以備將來修煉《混元金身訣》做足充份的準備。卓佩婷也是言而有信,先前各門各派得到的魔晶兌換一空,全都交到了楊凡的手中,得到了大量的魔晶之後,吸納魔氣的工作便可以順利的進行。

在這其間,楊凡曾經離開過火靈島一次,在無盡之海上找到了三座大小合適的島嶼,收入了須納空間裏,讓徒弟設下浮空陣法與聚靈陣法,將其當成藥峰使用。這三座藥峰高高懸在空中,抬首望去就像是一個拳頭般的大小,在秘境中得到數目眾多的靈藥也有了地方栽種。

當這些事情都完成了後,楊詩筠和楊洪二人就進入洞府閉關。在秘境裏的時候充份認知到自己的不足之處,也開始奮發圖強,爭取在將來的日子裏能獨當一麵。

夜風和雪兒在悟道崖下收益非淺,兩人雙雙成功邁入金丹中期,收益雖不像楊凡那麽巨大,可也省去了數十載的苦修,道心的增長也是長足的。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十年的時間彈指則過,將魔君之軀煉化完成後,便再不複先前的那般高大,身材也變的和常人一般。

十年的約定一到,卓佩婷立即親自登門拜訪。

同樣在先前的廳堂裏,也同樣是上次的四人,隻是他們之間多了一具化神期的魔屍。

卓佩婷眼中流露出異樣,上下不住打量著魔君之軀,不住頷首點頭。鍾渠和柳嫣然也是雙目一亮,齊齊望向楊凡,能在短短十年間將化神期頂峰的魔君煉化成這般模樣,不得不說他們兩人合力都辦不到。不僅時間極短,還將肉身都淬煉了一番,肉身的強橫度更勝往日,身上丁點兒魔氣未存,就像是初生的嬰孩般純淨。

卓佩婷讚道:“混沌之火果然不同凡響,就算是我親自出手,也絕不可能做到如此的完美。楊凡,你沒有讓我失望,這是你應得的酬勞。”她拋出一個儲物袋,裏麵裝著許多的靈藥,正是先前答應他的條件。

而後,又扭頭向鍾渠道:“你是不是一直奇怪,為什麽我會和火靈門為敵,時刻不忘將其納入門下?”

鍾渠冷哼一聲:“這些事情早不新鮮,卓長老有何指教,我鍾渠接著就是,不必多費口舌。”

卓佩婷聞言也沒有發作,隻是揮手將魔軀納入袋中,吩咐道:“這些事情的真相不日便會揭曉,你速速安排一個靈氣充鬱的洞府,我要使用。”

鍾渠不禁瞥了一眼對方,心中疑惑之色漸濃,但好歹雙方並於撕破臉皮,便著手安排下去。

卓佩婷進入洞府時交待道:“嫣然,你在洞外幫為師護法,任何人敢闖入半步,殺無赦!”說完,便揮手布下大陣,進入洞府之內。

鍾渠臉色很不好看,手中的拳頭揣得死死的,嘟囔道:“神氣什麽東西!”

“鍾老無需動怒,卓前輩這番安排似乎別有用意。這麽多年都等了過來,又何需再多等幾日。”楊凡勸慰道。

鍾渠眼珠子一轉,問道:“嫣然,你師父沒有和你說她要做什麽事情?信不過火靈門,大可回到冰嵐閣也不遲,為何偏偏要在這裏布下‘迷魂陣’?”

柳嫣然搖頭道:“師尊她老人家做事一向謹慎,像今日之事我也滿頭霧水,但此舉必有深意,我也同樣很是好奇。”

楊凡轉念一想,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假設,卻隨即搖頭否認。

鍾渠納悶道:“本以為她拿到魔軀就會回到冰嵐閣裏,可沒想到她這麽心急,就在火靈門裏煉化……你們說這老娘們會不會搞到什麽秘術法訣,改修分身術之類的功法,把魔軀煉成分身拿火靈門開刀吧?”

“老酒鬼!誰是老娘們,你給我說清楚!”柳嫣然暴怒道。

鍾渠不屑道:“說誰你心裏清楚,她從頭到尾就沒安過好心。”

“你……”柳嫣然氣呼呼的指著他,心中怒極。

兩人這個架式,怕是很快就要動起手來,楊凡在邊上隻得勸解道:“鍾老、柳前輩,卓前輩也說過,這麽多年的困惑不日便可解開,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吧?”

楊凡對於這個秘密倒是不怎麽上心,其中要數鍾渠最為著急,這個件事情從數百年前便一直困惱著他,要說是因愛成恨,也有點說不太通。卓佩婷與火靈真人的事他知道的不少,按說其中許多事情他也清楚的很,就算是火靈真人仙駕而去,卓佩婷也沒有必要這般報複吧。

這些日子,楊凡和鍾渠等人就守在洞府外,寸步不離。

楊凡本來是想走的,可是柳嫣然開口將其留在身旁,萬一有個好歹也好照應。鍾渠也開口捥留,他倒是心裏想的不太一樣,他怕卓佩婷出了什麽意外,還沒開口說出真相來,便走火入魔死了,這找誰說理去。楊凡手中的混沌之火或許能求對方一命也說不定。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三人都在耐心等待卓佩婷的出現。

一個月後,閉目盤膝打坐的三人都不約而同睜開雙目,起身望向扭曲的陣法。

隻見陣法中飄然的走出一位身材高大,道骨仙風的中年男子,這個情況讓三人都有些茫然。

楊凡表情古怪,按說卓佩婷要是修煉分身法訣的話,怎麽也得將其變幻成女子才對,這個分身的相貌並不是九幽魔君先前的模樣,這就讓人有些不解了。

他不明其意,可是身旁的鍾渠臉色大變,身軀激動的不迭顫抖,就連臉色都一陣青一陣紅的,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絕不可能的……”

隨即鍾渠怒聲吼道:“卓佩婷!你給老子出來!你敢汙辱我恩師的容貌,老子和你不死不休!”

楊凡聞言一怔,這才明白對方的用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卓佩婷做的顯然太過了。也難怪她會讓鍾渠在外等侯,為的就是讓鍾渠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率先出手。堂堂化神期的修士玩這套激將的把戲,也未免太掉份了吧?

恰在鍾渠暴怒之時,那具分身的目光望向鍾渠,走上前來沉聲道:“住口!都數百年過去了,你還是這副德性,莫不是想吃為師的戒尺不成!”

此言一出,鍾渠整個人楞住,滿臉錯愕的表情望著眼前這個不真實的人。驚喜、迷惑等等情緒在他心中徘徊,他雙膝一軟,重重的跪在對方的腳下,顫聲道:“師父,真、真的是您老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