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凡師徒三人隱去身影的同時,一個身穿靈虛教裝束的男子出現在偷天果樹下。
楊凡等人臉上呈現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因為此人他們正巧認識,就是方才開口的武思全。
隻見武思全嘴角輕揚,滿臉得意道:“什麽狗屁聖靈果,也隻有靈虛教的蠢貨暴殄天物,把偷天果當成普通的靈果服用。”
他左右瞧了一番沒有見到別的動靜,便不再遲疑,手中凝結出一個個繁瑣的法訣,產生陣陣強勁的法力波動,口中不斷的念念有詞,周身散發出血色的詭異之氣,身軀也開始慢慢的增大。
就當楊凡師徒三人目瞪口呆之時,地麵上產生巨大的龜裂痕跡。楊凡不再遲疑,腳下輕點地麵,不動聲色的橫移出數十丈之外。而那棵巨大的聖靈果樹慢慢地連根帶土都從地麵上浮起。
龐大的樹杆,盤根錯節的根須,帶出了十丈來高的地麵,聖山的頂峰深深的凹陷下去。
地麵不住輕顫,劈啪之聲不絕於耳,有好多處的山體都出現了斷裂的跡象,紛紛滾落到深崖下。
這下子的動靜不可謂不大,山外之人或許不可能發現。可是,朱濤身為金丹期的長老,又在聖峰之側,自然會有所感應。
武思全不是傻瓜,敢於盜取聖靈果樹,必有所依丈。見聖靈果樹整棵都浮於空中,也不再遲疑,摘下身上的儲物袋,向天空上一拋,直接把整棵偷天果樹籠罩在內。
楊凡等人都看呆了,這樣的動靜如果不引起旁人的注意,那絕對不可能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為了不被這個“武思全”連累,轉身便想溜走。
“惡賊,哪裏走,納命來!”朱濤遠遠的急聲吼道。同時,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寶青霜劍,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巨大的光芒,向武思全襲去。
被青芒一阻,楊凡險些中招,那道青芒幾乎是擦著三人的身體掠過。幸好楊凡急忙轉身以身體護住自己的徒弟,否則這麽強勁的劍氣,說不定兩個小家夥不死也得重傷。
武思全也完全沒有想到朱濤趕來的如此之快,剛想抬手收回儲物袋,便被對方的法寶襲到。青霜劍夾著淩厲的劍氣,快如流星的速度,擊向武思全。
武思全來不急反應,隻能祭出隨身的極品靈器橫在身前。頓時,“蓬”的一聲悶響,一個寬約半丈有餘,長約數十丈左右的劍痕顯露出來。
隱在暗處的楊凡扭頭望去,青霜劍所過之處一片狼籍,地下留下一大淌血跡,還有一隻斷裂的左臂。而左臂的主人武思全被巨大的劍氣擊潰,遠遠的拋落在數十丈外的地上,生死不明。就連方才收入懷中的儲物袋也遺落在地上,浸泡在血水裏麵。
朱濤穩穩的落在地上,望著聖靈果樹留下的坑洞,臉上的肌肉都不禁輕輕**,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臉上顯露出極怒之色。
“敢毀我教的聖樹,老夫要將你碎屍萬段!”暴怒的朱濤狂聲吼道。
“桀桀……”一個陰側側的聲音響起,不遠的地麵上,殘缺不全的武思全地挻挻的猶如僵屍般站起,口中不住流淌著鮮血,但臉上絲毫沒有露出哪怕一點丁兒的痛意。
“朱濤,想放言將本尊碎屍萬段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朱濤雙目一凝,眉頭緊蹙,疑惑地打量著對方。他隱隱有種感覺,眼前的家夥,絕對不是自己的大弟子武思全,沉聲喝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闖入我教毀我聖樹!”
“想要知道本尊的名號,你還不配!”
話音剛落,武思全口中狂噴一口鮮血,在天空中凝成大片細小的血鑽,手中印訣一打,宛如牛毛大小的血鑽鋪天蓋地的襲向對方的周身。
同時,他身影急急閃出,向儲物袋的方向閃去。
朱濤也發現了對方詭異的地方,冷哼道:“旁門左道,青霜劍,疾!”
“鏘!”一聲清脆的劍吟響起。
“刷!刷!刷!”三道耀眼的劍芒犁過地麵,封住武思全前、後兩路,中間的那道劍芒狠狠的斬向他的身軀。
而朱濤麵對那些細如牛毛的血鑽也不理會,直接祭起真元護盾硬接,臉上滿是戲謔之色。
武思全見到三道劍芒襲身,隻是咬牙向前猛然衝出,用手死死抓住儲物袋。就在他手上握著儲物袋的時候,前路的那道劍芒也恰好襲來。
“哧!”武思全的雙腿齊根而斷,斷腿上的血液如泉般湧出,很快就將地麵染成一片血紅。但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痛意,反而帶著詭異的笑容。
將儲物袋重新收入懷中,僅餘一隻右臂的武思全估計重施,手中虛空一握,聚起地上的血液,再次凝出大量的血鑽,手上一揮,重新襲向對方。
鋪天蓋地的血鑽,想要躲開根本不可能,隻是這招威力實在太差,朱濤也根本不屑去躲。直接迎著血鑽上前,邁步來到對方的身前,冷聲道:“我不管你是誰,膽敢毀去我教聖靈果樹,已經罪不容誅。但你放心,老夫不會讓你死的這麽痛快。”
手中法訣打出,封住對方身上的各處大穴,讓他的直元和血液都凝固不動。
“哈哈……”武思全沒有絲毫的慌張,仰首狂笑,似乎落敗的並不是自己,而是朱濤一般。“你以為自己勝了?還是說你保住了靈虛教的聖靈果樹?嗬嗬……”
楊凡見到勝負已分,自己沒有機會占到便宜,便不再停留於此,抱著兩個徒弟準備下山離來這個事非之地。然而,武思全的那一番話,讓他邁出的步伐生生停了下來,側頭看著麵目全非的武思全,腦中不住的盤算他的意思。
朱濤心中一凜,一種不祥之感浮上心頭,沉聲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嗬嗬……什麽意思?”武恩全右手撐在地上,側頭瞥了朱濤一眼,怪笑道:“本尊的漫天血雨,還從沒有人敢硬接的。雖然是用這具分身施展,但也不是你一個區區金丹修士所能承受。”
“漫天血雨?!”朱濤臉上驀然露出駭然的神情,顫聲道:“你、你是血魔!”
“嘿嘿,算你這個小輩有幾分見識。”武思全臉色變的猙獰無比,詭異的笑容爬滿了他的臉龐,陰側側道:“如果不是等血蟲發作,你早就死在本尊的手中。”
恰在此時,朱濤慘叫一聲,真元護盾不見了蹤跡,全身上下血跡般般,整個人好像一塊蠟像似的,大塊大塊的血肉熔化,場景令人毛骨悚然。沒過數息左右,就連身上的白骨都化為血水,肉身早就片片潰爛。誰都沒有想到,一個金丹後期的高手,隻是短短的時間,就變成這樣的一副慘樣。
“啊……”一聲淒厲的哀嚎,朱濤的元神透體而出,附身在他的本命法寶青霜劍上,向山下疾掠而去。
隨著朱濤的離去,武思全的身體也開始慢慢顫抖,殘留的軀體上鮮血從毛孔處迅速溢出,在空中迅速凝聚成一個孩童般的模樣。
“桀桀,什麽靈虛教,什麽歐陽秋,還不是通通被我血魔騙倒,哈哈……”
血童仰天長笑,伸手在幹癟的屍身上搜出一個儲物袋,轉身向山下掠去。
驀地,山道上湧出大片大片的凶魂厲鬼,將山頭上圍得水泄不通。數以千計的凶魂口中鬼嘯連連,呼聲陣陣,舉起手中的兵刃向血童掩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