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三島,深藍、天星、碧空。
天氣睛朗,陽光灑向大地,讓四處都散發著勃勃生機。
靈虛教掌教歐陽秋今次舉辦慶典,召來眾多修仙界的好友,慶賀自己的重孫歐陽正成功的突破瓶頸,晉升元嬰。
這些天,可把整個靈虛教上上下下給忙壞了。無論是交好的門派,還是不相幹的島主,都會奉上一份厚禮,以示友好。無論是世俗界還是修仙界,都有一個同通點,那就是不交好沒關係,可千萬別交惡,否則一旦有事,雪中送炭的沒有幾人,落井下石的多不勝數。
同時,靈虛教也是賓客雲集,門庭若市,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氣氛十分的熱烈。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馮掌教,沒想到您也來到碧空島,咱們可是有一甲子都沒見過麵了。”
“是啊,馬長老是貴人事忙,怎會有空和我這個小門派的掌教一樣空閑。”
“哈哈……你這話可就過謙了,青靈門如果是小派,那我辰陽門又算什麽?”
各方的高手前輩都在互相客套,大家平日都各管各事,十分難得聚在一起。說來也怪,就算歐陽秋麵子再大,也不可以召來這麽多的高手雲集在靈虛教裏,說不定他們還有別的目的。
“喲,那不是孫丹王嗎?幾年時間不見,還是當前的那模樣,滿麵春風啊。”
眾人扭頭望去,隻見孫殿成大步流星走來,身旁跟著一位年青男子,高材高瘦,麵相普通,不苟言笑。
孫殿成見都周圍都是老相識,搖頭苦笑道:“孫某在火靈門比試時不幸敗北,早已不是什麽丹王,還請幾位休要再提這個名號。”
“丹王這是什麽話,難道隻憑區區一場勝負就能定下丹王名號的歸宿嗎?我看火靈門也沒怎樣嘛,似乎並沒有頂著丹王的名號招搖。”一位與孫殿成交好的修士交。
另一位長須修士道:“老夫也這樣認為,咱們都是多年來的老相識,丹王就是丹王,又豈是別人可以輕意替代的了?孫殿主別放在心上,常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咱們也不能以成敗論英雄嘛。”
“對、對……”
“就是……”
眾人隨聲附和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孫殿成捧得高高的,並沒有因為他比試落敗成奚落於他。
孫殿成也是滿麵紅光,拱手謝道:“多謝諸位的抬愛,孫某感激不盡,旦凡今後有什麽要求,必全力以赴,不敢推諉。”
長須老者笑道:“丹王太過客氣了,剛好老夫手中還有點靈藥,改日登門造訪,煉上幾爐玉璃丹。”瞥了一眼孫殿成,笑道:“依老夫來看,丹王殿的以往的要價似乎有些高了。如果把價格降一降,咱們這些老兄弟也都會上門侯教的。”
一位紅臉大漢道:“不錯,長須怪說的有理,以往那個抽一納一的規矩也太過厲害了些,如果丹王能把規矩改成十成抽取半成,或是以靈石交易,我想大家都會十分樂意上門找你煉丹。”
“是啊,我也是這麽看的。”
“早該這樣了,否則丹王殿也不會被老酒鬼一把火給燒了。”
“對嘛……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老酒鬼的運氣還真不錯,居然找到個煉丹高手,兩爐就把滅靈丹給整出來,還煉出了丹靈,真是讓人琢磨不透。你說咱們要不要找那個楊凡試上一試,說不定要價還會更低一些?”
眾人有心打壓孫殿成,都紛紛指責他要價過狠,把老家夥氣的是七竅生煙,冷哼一聲,便拂袖離去。
長須怪也不屑道:“什麽玩意,還真以為自己是當初那個不可一世的丹王,什麽由著你來。”
孫殿成帶著那位年青人走到殿外,冷聲道:“聽到這些話,你是不是很開心。新一代的丹王,多大的麵子,連老夫的名頭都被打壓下去。”
“孫殿主說笑了,晚輩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如果不是有丹王鼎和金烏壺相助,也不能達到這麽高的成就。”
這位麵相平凡的年青人,正是前來靈虛教盜取厚土精華的楊凡。
孫殿成轉身慎重道:“你老實告訴我,這兩樣寶貝究竟有什麽秘密可言,為何老夫從未聽說過有這麽個東西?”
楊凡早就想好托詞,從容道:“這兩件東西是上古奇物,晚輩也是一處遺址中偶然得到。至於秘密,請恕晚輩無能為力。晚輩可以發下心魔誓言,能夠將煉丹術達到如此地步,絕對和丹王鼎與金烏壺脫不開幹係。如果丹王運氣足夠,也同樣可以取得。”
聞言,孫殿成微微頷首,敢以心魔誓言誇下海口,那就不會有假。傳音道:“靈虛教的聖山,就在主殿建築群正北的方向,躍過這片殿宇,一眼就能夠見到。想要得到厚土精華,隻有一個機會,那就是開宴之前,會有一批靈虛教的弟子進入他們的聖山采取聖靈果宴客,隻要能夠成功的混入那群弟子中,便可以輕易的通過聖山的禁製。”
在得到確定的答複後,孫殿成也不遺餘力的幫助出謀劃策,全力協助楊凡得到厚土精華。計謀自然不錯,可是楊凡另有打算。
恰在此時,一個令兩人都沒有想到的人緩步走了過來。
“老匹夫,沒想到你也在這裏。老子說過,再見到你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孫殿成臉色大變,他算來算去,既然忘了鍾渠這一茬。鍾渠是什麽人,他才不會理會在什麽地方不合適動手,就算是天王老子惹他不爽,照樣打得你千樹萬樹梨花開。
“楊凡,快點幫我說說情,如果我完蛋了,你也沒得好過。”
楊凡皺眉不以,對這老家夥的人品真是服了,點型的欺軟怕硬。同時,心下也是暗惱,如果早知道這個情況,直接讓鍾渠帶自己進來不就得了,怎麽還會有這檔子事情發生。
“前輩且慢動手,晚輩有話要說。”楊凡上前一步,抱拳道。
鍾渠雙目一凝,怒斥道:“你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東西,老子打架還用的著你同意?快給我滾開,否則把你一塊兒收拾了!”
他剛一說完,便祭出火葫蘆,想要放出本命法寶,將二人直接當場擊殺。
楊凡見勢不妙,想要傳音於他,讓對方暫且放下這段恩怨,留著日後慢慢討還。
誰知,就是這一瞬間的工夫,驀地一道厚厚的冰牆衝天而起,把鍾渠和孫殿成兩人直接隔開。突如其來的變故,雙方都同時止住,不約而同的向後疾退,避開了漫天的冰雪。
雙手都有些措手不及,這道冰牆的暴起沒有絲毫的征兆。
鍾渠沉聲喝道:“是誰!”
“老酒鬼,你還是這麽衝動,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靈虛殿是你能夠隨便亂來的嗎?”
人影一閃,身材妙曼,臉著輕紗的柳嫣然出現在三人麵前,張口便道:“咱們這次來是有要事相商,你這般魯莽,萬一惹著眾怒,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鍾渠冷哼道:“老子就不信這個邪,殺了孫殿成,所有人都會與我為敵是怎麽著。”轉身暴喝道:“老匹夫,給我滾出來!別和個娘們一樣縮頭縮尾的!”
柳嫣然黛眉輕蹙,暗惱道:“你真是個榆木疙瘩,密境之事關乎整個虛空群島的未來,你這樣冒冒失失的,還想不想讓火靈門振興天下了?要不是看在媚兒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死活。”
鍾渠聞言微怔,躊躇片刻道:“也罷,孫殿成,這次算你走運,別讓老子再看見你,否則……哼!”
話音未落,手中的火葫蘆輕輕一抖。一道指粗的火舌頓時溢出,將厚達三尺餘寬,五丈多高的冰牆瞬間蒸發的無影無蹤,就連地麵上的冰屑都不翼而飛。
這樣的情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楞在原地,瞪圓了雙目,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走了,這有什麽好看的。”鍾渠牛氣轟轟的拉起柳嫣然的柔荑,轉身快步離去。
柳嫣然臉上映出絲絲紅暈,急忙抽離了嫩手,側頭詫異的望著他,嬌嗔道:“老酒鬼,你上次留手了?”
她不禁想起了上一回在深藍島上的交手,如果當時他施出這般手段,自己怕是早就落敗了。同時,心中也浮起絲絲甜蜜,看來這死鬼還是有點良心的。
“當然,要不就憑你那兩下子,早就被老子打的落花流水了。”鍾渠咧嘴笑道。
其實,他不過是得到了《烈陽經》上卷,大大完善了功法中的弱點,這才得以提升功法的威力。然而,在美人麵前哪個男人肯放下臉麵,就連元嬰老怪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