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丹堂首座?咱們靈丹堂好像隻有馬堂主,什麽時候來了個楊首座?”
“不知道啊,我也是頭一回聽說。”
“不對呀,咱們火靈門裏好像從沒聽過有楊凡這個人,真是怪事?”
火靈門中的弟子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猜測楊凡的真實身份。
不僅是那些弟子,就連火靈門中的金丹長老都在交頭接耳,有些直接向掌教魏遠航傳音訊問。
數千人的議論聲非常大,你一言我一語的,把整個場麵的氣氛搞得一團糟,讓鍾渠眉頭直皺。
“都給我住嘴!”鍾渠暴喝道。
這位輩份最高的元嬰長老一開口,所有人都同時停下議論,沒有一個人再敢吭上半聲。
“楊凡是老夫親封的靈丹堂首座,你們誰有意見直接向我提,別在後頭亂嚼舌根。”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火靈門的煉器造詣,在虛空群島裏有口皆碑,為眾人津津樂道。但是,數百年來,門下的靈丹堂卻是無人問津,以至提起火靈門,所有的修仙者都隻知道煉器,不知道早期時的丹器雙絕,就連靈丹堂堂主馬浩,都隱隱有些抬不起頭來。而今,鍾渠這位太上長老忽然親封了一個靈丹堂首座,不得不讓人詫異。
場中的楊凡波瀾不驚,麵色平淡道:“孫前輩,在下火靈門靈丹堂首座楊凡,特來領教一下丹王的風采。”
孫殿成也是大風大浪闖過來的,麵對一個金丹初期的後輩,自然不會在對方麵前失了禮數。
“丹王的名號不過是大家戲言而以,當不得真。不過楊首座年紀輕輕,早已任靈丹堂首座,看來必有真材實學。”
他說完這番話,便轉身向鍾渠道:“鍾長老,咱們這是兩派對陣煉丹技藝,也是事關名譽之事。依在下看來,不如咱們都添點彩頭如何?”
鍾渠聞言先是一楞,隨後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垂首低眉略微躊躇一番,便問道:“你想賭什麽?”
“當年師父他老人家曾經留給你《烈陽經》下卷,而我呢,隻得了《烈陽經》上卷。而今,在下有意將《烈陽經》合二為一,發揚光大,讓《烈陽經》的威名傳揚天下,不知鍾長老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哈……”鍾渠怒極狂笑,元嬰中期的威勢毫無保留的施放出來。他身旁方圓數十丈之內的走沙走石不住激射而出,打在那些普通的煉氣期弟子身上,紛紛叫苦連天。地麵上的溫度不住升高,青草和枯枝落葉無火自燃,轉瞬之間化為灰燼。
良久之後,鍾渠再無半點波動,聲音猶如地獄中吹過的寒風般凜冽,不帶任何感情道:“孫殿成,有件事情你可能還不太清楚,曾經有無數次殺你的機會擺在我的麵前,而我卻沒有選擇動手,就是念在我們兩個同門的情誼上。誰知今日,你竟然窺視《烈陽經》下卷,還大言不慚的說要傳揚天下。”
鍾渠冷冷一笑道:“孫殿成,無論今日成敗於否,你可千萬給老子藏好了,下次再見你之時,就是我取你項上人頭之日!”
他的話,沒有人會以為開玩笑。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鍾渠性如烈火,為人桀驁不馴,行為乖張,如果說人說他把天都捅了個洞,也會有人深信不疑。
孫殿成不禁打了個冷顫,對於這個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師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的多。本來還想假借師父之遺命,保住自己的小命,又能把夢寐以求的《烈陽經》下卷搞到手中,誰知就是因為這個,讓老家夥下定絕心除去自己,真是得不償失。隨即一想,鍾渠也不就依仗《烈陽經》下卷,這才穩勝自己一籌。一旦把剩於的經書搞到手中,天下大可去得。下次再遇時,誰殺誰還說不定。
“廢話少說,你到是答應不答應!”孫殿成牙根一咬,厲聲道。
鍾渠對楊凡信心十足,冷笑道:“我也很想知道《烈陽經》上卷裏記載著什麽,為什麽不答應。”轉身向楊凡道:“你贏了這畜牲,丹王的名號從此就是你的了!”
丹王的名號,看起來威風無比,但在楊凡心中,還不如一枚極品丹有用。不過,他聽聞賭注一項,眼睛頓時一亮。孫殿成好歹也是元嬰期的修為,又在虛空群島中頂著丹王的桂冠兩百餘年,要說身上沒有點好東西,還真說不過去。如今,兩個老家夥都賭上了,也不差自己這一手。
“請太上長老放心,弟子必當全力以赴。”
楊凡說完,便轉身看向孫殿成,笑道:“久聞丹王威名,今日一見實是三生有幸。方才見你和太上長老賭的那麽起勁,在下也有點手癢,添上錦花之事,楊某還是樂於見到的。”
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下,他掏出了丹王鼎和金烏壺。這兩樣東西對他來說早就可有可無,不局限於丹爐內,早就放空思維,成就非凡。拿出這兩件令煉丹師無比眼紅的寶貝,用來招搖撞騙一番,也無不可。畢竟,虛空群島裏無人見識過這兩樣東西的真正威能,隻聽其名號,便會被唬住。
“這是丹王鼎與金烏壺,以上古神獸三足金烏之軀為鼎,魂魄封印為壺,用來煉丹無往不利,不知丹王前輩可有興趣作這筆交易?”楊凡麵帶微笑,侃侃而談道。
“三足金烏!”早已絕跡的上古神獸,讓在場的眾人都驚呼不以。火靈門中的弟子,全是修行火屬性功法的,大多數都是煉器高手,見到這樣奇特的寶物,怎能不眼饞。就連鍾渠都被震住,不可思議道:“魂魄為壺,肉身為鼎,既能保其不失,又可源源不絕。天才,真是天才的想法。”
孫殿成也是眼前一亮,對這兩樣東西十分感興趣,雙目直挻挻的望著丹王鼎與金烏壺,流露出貪婪的神色。
忽然,他心中一突,驚異的望了一眼楊凡,驀然道:“老夫聽聞海滄島上新晉了一名煉丹師,煉製出的丹藥藥性強勁,穩勝同類丹藥一籌,不知楊小友可曾認識此人?”
楊凡也不欲隱瞞,頷首道:“不才正是在下。”轉念一想,笑道:“不過是假助丹王鼎的功效罷了,沒什麽特別之處。”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向丹王鼎,口中喃喃道:“寶貝,絕對是寶貝……”
鍾渠也是萬分驚訝,這個事情他從沒有聽楊凡提起過,忙道:“楊小子,這個賭注太大,換一個。”
他的考慮很簡單,這贏了還好說,萬一輸了,火靈門豈不是要痛失一寶,以後煉丹怎麽辦,那奇特的藥性還怎麽得以保存。
“鍾長老,這件事可是楊首座自己提出,大丈夫一諾千金,又豈能信口雌黃!”孫殿成急忙製止道。
鍾渠氣的麵紅耳赤,直要開口喝罵,但耳中忽聞傳音道:“鍾老莫急,這東西雖然寶貝,但小子還有另外的法門,與丹王鼎毫無關聯。”
鍾渠聞言先是一喜,但臉上還是方才那副模樣,咬牙道:“老匹夫,你的臉皮也夠厚的!”
“彼此,彼此。”孫殿成遙望丹王鼎和金烏壺,恨不得現在就奪過來,收入囊中。
楊凡見目的已經達到,便問道:“孫前輩,既然已接下賭注,你是不是也應該拿出價值相等的物品,這樣才能公平一些。”
鍾渠心中暗笑,口中喝道:“老匹夫,別磨磨蹭蹭,快點拿出彩頭,別讓我瞧不起你,什麽人這是。”
要說孫殿成身上沒好貨,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對方拿出的兩樣東西都不是凡物,自己要是拿出一般的東西,還真丟不起這個麵子,對方也絕不會接受。無奈之下,隻得狠下心,咬牙道:“好,今天老夫也就豁出去。”
說完,掏出一枚宛如拳頭般大小的珠子,通體火紅,沉聲道:“這枚龍珠,應該可以當得起賭注了吧。”
“龍珠?”眾人不住眺望,想要見識一下龍珠為何物。
楊凡也是凝睛一瞧,眼睛睜得老大,失聲喊道:“這就是龍珠?”
孫殿成皺眉道:“當然,老夫還能誆你不成!這是神獸炎龍的雙目所化。不過止次一枚,另一枚不知所蹤。”
鍾渠也是奇怪的看了一眼楊凡,傳音道:“楊小子,這的確是龍珠,世間少有之物,一般人識不得,對咱們修煉火屬性功法的人來說,可以憑空添加幾分威勢,端得上淩厲無比。”
楊詩筠和楊洪呆立住原地,看了看龍珠,又看了看自己的師父,小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楊凡深深的吸了口氣,沉聲道:“這個賭注我接下了!”
同時,他不禁摸了摸儲物袋,這樣的“龍珠”手中還有一枚,正是當年在正南港執事堂裏,和人鬥法贏來的“火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