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峰的煉丹房內堂裏,錢子峰與陳金濤二人正在不住商討計策。
陳金濤額上全是冷汗,周身輕微的顫抖,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
“師兄,真不是我做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告訴秦博真相對我有什麽好處,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小弟還不至於蠢到這等地步吧!梅風堂的覆滅與小弟何幹,這定是誣陷!”陳金濤魂不守舍,口中急急爭辨道。
錢子峰冷哼一聲道:“你口口聲聲,振振有詞,但所有的證據都表明是你告訴秦博,這才讓聖教的分壇毀於一旦。不是你,那你來告訴我,趙有榮等人為何會不知所蹤,孫凝香和馬子濤又為何慘死於秦博手中,分壇的地點又是如何暴露的!”
陳金濤吭吭哧哧半天也回答不上來,隻能垂首咬牙不語。
不得不說,錢子峰的一番話真的很難回答,他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楊凡在長年累月的亡命生涯中練就了敏銳的危機感,接連破壞了他們一整套的陰謀,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事情發生後,整個聖教如臨大敵,萬一被天元大陸的修士知曉他們的真實身份,群起而攻之,後果不堪設想。
“回答不上來了吧,明日你到親自去總壇一趟,向聖女稟明原委,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處置你。”錢子峰麵帶戲謔,說完便離開煉丹堂,返回陰極峰。
待錢子峰走後,陳金濤長籲短歎,苦惱不以。
忽然,他感覺門外有人,由於心情甚煩,便頭也不抬的喝道:“我不是說過,無論有任何事情都不許進來打擾我嗎!”
“陳師兄,你的火氣還挻大,看來聖教對你也不怎樣。”楊凡在門口嗤道。
陳金濤陡然一驚,嚇了一大跳,呼喊道:“你……你怎麽回來了!”
楊凡嘿嘿一笑,道:“是啊,我怎麽敢回來是嗎?這裏有莫老鬼和你在陰鬼教裏作亂,我秦博又怎敢回來這龍潭虎穴對吧?”
陳金濤汗流浹背,不住顫聲道:“你……你究竟是誰!什麽聖教,什麽莫老鬼,我……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哦,師兄看來很是見忘啊。沒關係,隻要我到師尊那裏說你與淩天峰的莫天波勾結,陷害自己同門師弟,再將你們聖教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抖落出去,你說師尊他老人家會如此看待此事?”
陳金濤麵如死灰,這一招不可謂不毒,哪怕靈鬼上人不相信此事,也會派人調查一番,如果讓聖女他們聽聞聖教的行蹤暴露,等待自己的就是滅頂之災。
想到這裏,陳金濤更不能動手,萬一引來旁人自己更是百口莫辯。左右為難之下忽感力不從心,咬牙道:“說吧,你想要怎樣!”
“哈哈……”楊凡仰天長笑,良久之後才停歇下來,沉聲道:“將你們的來曆與目的一五一十的說出,或許我還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放你一馬,如若不然,你就等著師尊他老人家降罪於你吧。”隨即,邪邪一笑道:“陳金濤,你夠膽的就在這裏和秦某比劃比劃,試試在師尊趕過來前,能否將在下打的神形俱滅。”
不得不說,楊凡這句話說中了他的心思。
陳金濤方才也想破釜沉舟,拚命一搏,用最快的速度將對方擊殺。但他轉念一想,孫凝香可是不折不扣的築基後期修士,她都死在對方的手上,更何況自己這個整日沉迷於煉丹的老頭子。
想到這兒,他苦歎一聲,道:“你究竟想要知道些什麽?”
楊凡此時眉頭微蹙,古怪的打量他一番,問道:“你們聖教是何來曆?”
陳金濤聞言一楞,隨即哈哈大笑道:“秦博,原來你連聖教究竟是什麽都沒搞清楚,也想用來要挾老夫,這也未免太天真了些吧?”
楊凡也笑道:“陳金濤,你以為我真不知道?就憑你們的所作所為,隨身攜帶的魔化丹加上四處打聽魔神轉世魂魄的下落,不都清楚的說明聖教的來曆與你們的真實身份?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出,免的抽魂煉髓,生不如死。”
聞言,陳金濤不禁臉色大變道:“不對,你怎會知道魔神轉世魂魄這事,你究竟是誰!”
楊凡哈哈一笑道:“我就是你們煞費苦心,尋找了幾十年的人,楊凡!”
“什麽!你就是楊凡!”陳金濤麵色一陣青一陣紅,時而興喜若狂,時而麵如死灰。
他暗中掏出一枚傳信靈符,想要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抖手射出,到時莫天波便會趕來處理這一切。隻要找到魔神的轉世魂魄,所有的事情聖教都會幫自己擺平,就連靈鬼上人那裏都不必擔心,大不了一走了之。
“師兄,我勸你就別費盡心機,玩那些個小把戲了。整個後院我都已經布下了陣法,如果你能把手中的傳信靈符抖手射出,我甚不是白忙活一場,你說對嗎?”
楊凡指了指門外,身披黑袍的魔靈舉著千鬼幡一步一步的走進內堂之中,高大的身材,帶著死亡的恐怖氣息,無不給陳金濤造成極度窒息的心理壓力。
他看了看魔靈,又瞥了一眼虎視眈眈的楊凡,兩個築基期的高手一左一右將他夾在中間,根本無從反抗。
陳金濤麵無血色,口中喃喃道:“我不能說,我不能說的。說了會比現在慘一百倍,一千倍!”
楊凡目光一冷,寒聲道:“既然如此,你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完,祭出綠芒劍飛快的襲向對方,魔靈也同時出手,一揮手中的千鬼幡,施放出大量的凶魂厲鬼,將他團團包圍住,幾個主魂鬼將更是舉起手中的鬼刀,泛出漆黑的刀芒,狠狠向對方砍去。
陳金濤見他立即翻臉,顯然有些驚慌,但築基期的修為擺在那裏,急急忙忙的祭出陰魂杖,想要與其對抗。
然而,由於他築基成功之後,常長累月都在煉丹堂裏甚少於人交手,不是幫助聖教煉丹,就是給鬼王峰的弟子煉丹,幾乎都除了修煉之外都忘記了如何搏殺與拚鬥。
不出數十息之久,他的陰魂杖便被楊凡擊落,兩條臂膀也被綠芒劍給卸下,疼的他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楊凡,看在我往日對你有恩的份上,給我一個痛快吧!”
楊凡麵無表情的走過去,盯住他的雙眼道:“從你欲至我於死地的那一刻,咱們的恩恩怨怨早就兩清,現在想要楊某記起你往日的恩情,稍稍晚了點吧?”
話音未落,陳金濤被魔靈卡住脖子拎了起來。
楊凡麵帶獰笑,探手從他的天靈蓋裏抽出他的生魂,沉聲喝道:“將你們的來曆告訴於我,否則我就讓你嚐嚐煉魂之痛!”
說完,凝起手中的赤陽烈焰,慢慢的把陳金濤的生魂靠近,讓他感受一下赤陽烈焰的厲害。
陳金濤的陰魂幻出他生前的模樣,駭然的望向那赤色的火焰,強大的陽氣令他感到無比的恐懼。隻不過輕輕的觸碰到一丁點,可怕的火焰讓他疼不欲生,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死並不是最可怕的東西。
“啊……不要……不要……我說,我全說……”
楊凡冷哼一聲,斥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金濤戰戰兢兢道:“如果我據實交待,你事後必須放我重新輪回,否則……啊……”
楊凡怎會與他羅嗦,直接將其放在赤陽烈焰邊緣烘烤,冷聲道:“你沒資格與我談條件。”
赤陽烈焰對陰魂的恐懼甚至比死亡要強上千百萬倍,那感覺就像是無數根鋼針深深的紮入最敏感的部位,還時不時的抖動兩下,好讓你覺得更為真實。
無奈之下,陳金濤隻得說出其中的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