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出其不意的將周世名給擊殺,靠得就是對方大意,吃過這個虧之後,他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讓連連吃了兩個暗虧的楊凡著實舒暢了一把。
拾起對方的儲物袋,揮手便抹去了禁製,打開一瞧。
本以為身家不俗的楊凡,對周世名一比較,那就像是攤主與富商之間的差距。不說別的,單是中品靈石袋中就有千枚之多,上品靈石也有五十餘枚,下品靈石反而隻有兩千餘枚,林林總總算下來,這廝手中的靈石共有六十多萬。震驚過後,他也明白過來,那些上品靈石與中品靈石,恐怕都是加持禁地的聚靈陣之用。
裝載靈藥之類的玉盒也有兩百餘個,隨便拿出一株查看,都是百年份的靈藥。
丹藥就不用說了,楊凡手中黃龍丹與增元丹,如果不算從魯必得那裏劫到的,隻有區區三十幾枚。
而周世名手中的丹藥,黃龍丹有五瓶之多,增元丹也有三瓶左右,其中三成左右的中品丹,隻是上品丹沒有一枚。
儲物袋中的玉簡丹方,還有煉丹心得甚多,粗點之下就不下百件。
其它之物,有很多都是雜物與靈藥摘下的種子,周世名都一一保存完好,分類標注清楚。
楊凡楞了一會兒,再掃視了眼前的三峰俊峰,喃喃自語道:“這次賺大發了。”
他怎麽也想不到,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個合歡宗,居然油水甚巨,那些山上的靈藥如果都摘取下來,估計他身家倍增數百翻不止。細細一想,這些東西與那些個聖教關係非淺,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到時手腳還要作幹淨一些,不然陰鬼教的事情未完,再惹上個什麽聖教,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楊凡收妥儲物袋,望著眼前的山峰,一時間呆住不動。
目前的情況有點麻煩,上千株的靈藥可不是那麽好摘的,為不傷其藥性,難免要小心翼翼,這要花費不少工夫。萬一時間拖太長久,被那個什麽聖教的人進來看到,用陣法禁製住裏麵,這玩笑可開大了。
靜靜一想,眼前的這些靈泉都已經形成了靈脈,要是輕易的移動可是要影響靈脈的走向,這可不太好辦。更何況時間緊促,沒有工夫一個個靈泉起出,得想個法子將其一股腦兒帶走才是。
突然間,一道靈光閃過腦海,楊凡高興的以拳擊掌,恍然道:“對啊,我怎麽將它給忘了!”
急忙掏出翠球查看,此時的翠球內部還隻是空空蕩蕩,八成的土地上光禿禿的,連根青草都沒有長上,楊凡禦使紫金翠葉飛到空中,周圍的山勢一覽無餘,須彌空間恰好能夠將這三座俊峰納下,還能空餘出不少空地來栽種靈藥,原先的那點空間還不會占用,就不知翠球能否同時收取這幾座山峰。
如果在這之前,別人告訴他能夠搬移數百丈方圓的山峰,而且一搬就是三座,他一定會認為那個修士是元嬰期的老怪,隻有元嬰期的強者才會有如此大的威能。
但是現在,楊凡卻不這樣認為,隻因他自己正在幹這些事情。
祭起翠球,手捏法訣,整個翠球化為濃霧之狀分布在山峰之上,將其完全籠罩之後緩緩降下。濃霧之內一陣翻滾,像是擁有龐大吸力似的,將周圍的所有東西都吸納進去,就連靈氣都不放過分毫。
“轟…轟……”
整個禁地之內的地麵不住顫地,如同發生大地動一般,驚得那些靈禽四周激飛而起。但隻是飛出數丈之遠,便被濃霧吸入,再也不見了蹤影。
楊凡此時全身真元快速流失,令他著實吃了一驚,好在事先有準備手握一枚上品靈石,迅速吸納其中精純的靈氣。這般奢侈的行為他還是頭一回幹,上品靈石在天元大陸甚為罕見,用來快速補充靈石與布置聚靈陣再好不過,但用來搬山,說出去恐怕會嚇傻一大片人。
吸盡了五枚上品靈石,終於將其中一座山峰完全收入翠球之內,地麵上深深凹陷入地數丈有餘,還能夠看到一些地龍地蟲之物正在不斷倉惶逃命。
楊凡隻是稍作休息,緊接著又開始忙碌起來,將剩餘的兩座山峰也全都搬入須彌空間之內。
先前還鬱鬱蔥蔥的俊峰,轉眼間便消失不見,隻留下一片荒地,寸草不生。
而翠球之內卻是景色秀美宜人,靈氣甚為濃鬱,輕輕一吸似乎都能轉為修為,三峰俊峰裏的靈泉靈脈,再加上那些個聚靈陣法,將須彌空間裏布置的宛如仙境一般。
原先的那座山峰,反之成為最小的一座,這座山峰上的所有動物都嚇的不敢動蕩分毫,老老實實的伏在地上,動都不動一下。
那些個猴群更是如此,一隻隻嚇得縮成一團,小猴躲在母猴懷中,瑟瑟發抖,眼睛不住亂瞧。
楊凡在須彌空間裏環視一圈,十分滿意這個結果,隻是有些地方高矮參差不齊,是分別搬山造成的後遺症,隻需數月時間,大自然便能夠自行修複完整,不用擔心太多。
他也將四座山峰重新命名了一番,最大的一座山峰名為大王峰,隻因其山勢極奇險峻,山崖峭壁之上還生長著一些異種靈藥,頂峰上有一棵巨大的鬆樹,甚為壯麗,也是最高的山峰,故取此名。
最左邊的那座山峰名為雞冠峰,其山勢陡,有著三峰小型的山峰,連綿起伏,宛如雄雞肉/冠一般。
最右邊的那座則取名為青秀峰,隻因其峰擁有最大三座峰裏最大的一座靈泉,被人施以陣法讓它形成一個瀑布形飛流直下,很是秀美。
三座搬入的山群將原先的山峰合圍,夾在其中,楊凡便依樣畫葫蘆,直接命名為大洋峰,這樣合情合理一些。
楊凡站在大王峰的頂端向下瞭望,一股豪情油然而升,仿佛翠球中的世界就是自己主宰一般,甚是奇妙。
靈機一動,將入口處的那座竹舍與竹林全都搬遷而至大王峰頂,在這裏安家,風景無限。群峰立於腳下,翠綠的林海波瀾起伏,靈禽成群,數隻仙鶴振翅飛翔,山巒之間錯落有致,左側還有一處數十丈高的瀑布衝下,仙家境地不過如此。
心情大暢的楊凡有些戀戀不舍,但事情還未能夠結束,不想在禁地裏終老的話,還是盡早離開此地為妙。
等到出了禁製,楊凡便易容成了周世名的模樣,大搖大擺的收取丹房內的物品,還有教中藥圃裏的靈藥全都被打包帶入翠球之中,讓翠球內本是空無一物的藥圃,頓時排的整整齊齊,滿滿當當。
一時間,楊凡感覺來合歡宗純粹是客竄強盜來的,而不是尋找千年雷木心而來。
恰在渡步離開丹房,正準備到別處尋找有無其餘的寶貝時,居然意外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十名合歡宗的弟子,正押解著五十餘名年約十歲左右的幼童來此,男男女女都有,隻要略微一掃,便可探知這些孩子都是身具靈根之人。
楊凡略一躊躇,便發問道:“這些幼童是新入教的弟子?”
丹房的值守弟子見“周堂主”發問,心中微感詫異,但也知周長老一般不太理會宗門之事,便解釋道:“回堂主的話,他們都是作為鼎爐豢養的‘幼鼎’,其中如有資質上佳之人,才會選入宗門之內。其餘的都是專修陰陽內術,以供正式弟子們雙修采補之用。”
楊凡聞言渾身一震,就連他這樣辣手狠心的人物都被此舉給震攝,不過十餘歲的孩童,從小便被培養成專供人淫/樂與雙修采補的鼎爐,這樣的舉動用傷天害理來形容再恰當不過。
望著那些孩子清澈而又無助的眼神,有些人則嚎嚎大哭,合歡宗的弟子動轍拳腳相加,根本不去考慮其餘的事情。
楊凡心中曾經被深埋起來的那份良知,仿佛被人觸動了一下,隻要是稍微有些側隱之心的人,都不會麵對如此不堪的舉動無動於衷。
他的眼神漸漸變冷,冷的令人有些害怕,身旁的值守弟子都感覺氣溫憑空下降了許多。
“像這樣的孩童,教中還有多少人。”
值守弟子仿佛嗅到了血腥之氣,不知眼前的這位堂主抽得是什麽風,隻得恭敬道:“還有二十餘名,都在幼鼎室關押著修煉。”
楊凡額上青筋一跳,片刻之後回到丹房內堂。
那兩名值守弟子麵麵相覷,相視一眼,見到對方茫然的神情。
過了一會兒,“魯必得”走了出來,對那些個合歡宗的弟子沉聲道:“立即招喚教中所有的弟子,到執法堂外集結,一刻鍾後未到之人,按叛教大逆論處!”
聞言的弟子礙於對方執法堂長老的虎威,不得不依言行事。
……
兩日之後,禦獸宗發生了一樁奇事。
當天,禦獸宗大門前來了一群年僅十餘歲的年幼孩童,他們大多是衣衫襤褸,成群結隊的走過來。
守山弟子頓時大吃一驚,用神識一掃之下,登時發現他們都身具靈根。一時間出現如此眾多的幼童,又個個身具靈根,甚至還有一個是寶靈根的擁有者。
兩名守山弟子知曉事關重大,不敢怠慢,趕忙稟告給掌教知曉。
禦獸宗掌教上官雲飛知曉之後,立即招集教中長老趕來山門前查看,也是滿頭霧水。
查問之下得知他們都是從一個叫合歡宗來的,那些人從家裏將他們帶走,隨後又被人所救。
上官雲飛等人細問是何人所救,大部份孩童都茫然不知,隻有幾個聰明伶俐的小家夥道:“是一個小眼睛的大叔救了我們,他先讓我們到一個滿是霧蒙蒙的地方,又給我們吃了一枚圓圓的藥丸。然後,我們肚子就不餓了。大約過了一天,他就讓我們出來,說是前麵不遠有吃的東西,後來……後來我們就來到這裏。”
禦獸宗一位金丹中期的長老拂須沉聲道:“掌教,老夫觀這些孩童似乎都是由他人所救,但又不想牽涉太多,所以送上本宗境內。這些孩童數量不少,其中不少靈根不俗,甚至還有一個寶靈根,將來很有可能是教內中流砥柱之輩。”
上官雲飛沉思片刻,扭頭問道:“那依金長老之見?”
金長老笑道:“天意如此,欲興本宗,何來意見之說。數千年來,本宗強盛至極,何需懼怕一無名宗門。”
上官雲飛哈哈大笑,吩咐道:“將一幹孩童悉數收入山門,按本門弟子相待,不得欺辱,否則嚴懲不貸!”
事後,上官雲飛找到知曉地理位置的一個孩童,將合歡宗位置繪下,命執法堂弟子悉數而出,欲除去這等邪魔。怎想到此地之後,早就人去樓空,隻有地上早就幹涸的血跡,連具屍骨都沒有留下半具。傳功閣與煉丹堂等地都被人洗劫一空,細毫未留下什麽有用之物。
一時間,修仙界裏傳出一個消息,那就是天元大陸裏有一個合歡宗,被人一夜之間毀成白地,所有的東西都被擄劫,半個活口都沒留下,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大家都不住猜測,有的人說是金丹強者,有的人說是散修高手,也有的人說是禦獸宗幹的,畢竟他們平白無故得了一群靈根不俗的孩童。
然而,最後的結果也隻是眾說紛雲,沒有一個結果出來,也成為近百年來修仙界的一大謎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