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上身
胖子和三叔公出現在我麵前,胖子毅然而然的拿著一個肘子,三叔公則是手托盤子,直接用手往嘴裏扒拉。
我汗顏,趕緊走近胖子和三叔公,扯了扯他們的衣服,示意道:“你倆注意點,這是在人家家。”
謝玲貌似發現我的一係列舉動,微笑解圍道:“沒事,你們放心的吃吧,想必你們也是餓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為你們準備的。”
胖子和三叔公聽了這話,更是一股腦的點頭,一股腦的往食物裏栽,我也好無奈,但隨著兩人來到廚房,這到了廚房我才知道這完全不能怪胖子和三叔公,一句話來形容: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謝玲叫下人準備東西的速度非常快的,所有的東西已經收集好,放到我們三人住的房間,我稍微清點了一下,一件沒少。
三叔公看著如此多的東西,不禁衝我問道:“百靈,這是怎麽一回事,我們要這些東西做什麽?”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東倒西歪打岔道:“還能幹嘛,準沒好事唄。”
我笑著回道:“這些東西是今晚用來對付纏著謝玲姐姐那鬼的,全都在這了。”
胖子瞳孔放大,神情緊張起來,道:“這,這還來真的?”
三叔公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來也來了,到人家家,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不做點正事,這也說不過去,更何況有百靈在,我還是比較放心。”
胖子依舊神情緊張,連連小聲嘀咕道:“要不,要不你們去,我留在這房間行波?我,我守家。”
看著胖子緊張的樣子,我真的笑的夠嗆,微微點了點頭,假裝妥協道:“那行吧,我們也不難為你,我和三叔公去就行了,我們兩人也足夠,你呢,隻需要在房間內好好呆著,別亂跑給我們添麻煩就好。”
胖子連連點頭,頗為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
我看了看天色,的確已經不早了,如此一番折騰,現在都是快夕陽西下,我拿著東西示意三叔公,我兩便出了門,出門前還特意交代了胖子別亂跑,別關門,千萬別關門,我巡視一周,隻見不遠處有一棵樟樹,這棵樟樹少說也有百年光景,長得頗為茂盛,樹幹要幾人圍抱才行。
三叔公看了我一眼,在看了一眼樟樹,問道:“百靈,我們來這幹嘛?”
聽了這話,我連忙解釋道:“三叔公,你有所不知,這樹木夜半通靈,尤其是這種百年大樹,是帶靈氣的,我們隻要在大樹周邊撒上黑糯米,到了晚上手摸著樟樹,嘴裏咀嚼一把黑糯米和一塊樟樹皮,鬼是看不見我們的,但是我們卻能看見鬼,但是我們隻要離開這棵樟樹,我們就看不見了,相反鬼卻能看見我們。”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一直要躲在這裏?”
我連連搖了搖頭,回道:“錯,我們隻是暫時躲在這裏。”
“暫時?”三叔公頓時不解,追問道:“此話怎講?”
“引蛇出洞。”
三叔公頓時若有所思,看著我琢磨道:“莫非你想把那鬼引到這來,然後動手?”
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正是這個意思。”
“那如何把鬼引過來?”
“你有所不知,我特地要了沾了母鴨血的紅線,母鴨血是極陰之物,尤其是沾了血的紅線,效果更明顯,我們隻要把紅線一端拋出去,拋向不遠處她姐姐住的西南方向小房間,不怕它不上鉤。”
“可是,那她上鉤了,我們怎麽對付她?”
“不用著急,我們是有備而來,我們這有燒火棍,有牛角米分,朱砂,白酒。”
三叔公聽的一頭霧水,道:“這些東西是幹什麽用的?”
我解釋道:“你聽過沒,打蛇打七寸,燒火棍最聚陽氣,用它來打鬼,是十分好的利器,牛角米分是用來擦在額頭上和腦袋上的,你一定聽過牛頭馬麵,這牛頭馬麵是專門用來押送鬼怪的陰兵,所以隻要我們把牛角米分擦在額頭,腦袋上,鬼會誤以為是牛頭來了,定生畏懼,不敢靠近我們,我們就算不能滅它也能自保,還有朱砂,這朱砂擦在手上和臉上,肩膀上,可以倍增陽氣,百利而無一害。”
三叔公連連點頭,思慮一會,打量我一番,接著說道:“話說你這是跟誰學的,一套一套的。”
我苦笑道:“祖傳手藝,不多說。”
三叔公譏笑道:“扯驢子扯馬,裝什麽神秘,就一逗。”
說完,三叔公開始把黑糯米撒在大樹周邊,並在大樹上扯下兩塊樹皮,調皮道:“我越琢磨越不對勁,你平時不是死磕胖子嗎,咋這回讓胖子呆在房間了?啥時候會憐惜他了?”
我手裏拿著燒火棍,一邊用手向額頭擦著牛角米分,一邊回道:“他還要我憐惜嗎,那身肥肉,鬼都不要,我是用胖子做個誘餌。”
三叔公頓時不解道:“用胖子做誘餌,這是怎麽回事?”
“你有所不知,胖子那個房間有個局,叫做龍虎陷牛羊,之前那個房間屬龍屬虎的人住過很長一段時間,現在空閑下來,這房間有龍虎之氣,胖子是屬牛的,現在就缺一個屬羊的,你可知被鬼纏上的謝玲姐姐就是屬羊的,今年還是本命羊,你想想待會我們把她引過來,我們突然襲擊她,她肯定亂竄,你說她會逃到哪去?”
三叔公掂量著,道:“莫非逃向胖子那房間?”
我示意點了點頭,道:“她隻能逃到那個房間去,因為也隻有那個房間我特意安排沒在房間門上,窗戶上掛鏡子,其他房間她是進不去的,所以它隻能進胖子那房間,我之前也說過龍虎陷牛羊,隻缺一羊,隻要她進去必定會被龍虎之氣反噬,到那時候就好辦了,隻需要用朱砂點在她額頭就能鎮住它。”
三叔公覺得我講的頭頭是道,但是還是總覺得奇怪,不禁問道:“哥,你就這麽肯定是引它過來,我們突襲它,嚇得它亂竄,而不是引它過來,它突襲我們,嚇得我們亂竄。”
我不禁被三叔公的話愣住了,這時候不能打退堂鼓,鼓舞道:“你就拿出點自信來,行嗎,放心,一切有我在。”
“那胖子呢,不會有事吧!”
我接著說道:“不會,胖子頂多被嚇尿,不會有什麽危險,他在那屋很安全。”
三叔公示意點了點頭,我兩紛紛準備好,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們把樹皮和黑糯米塞在嘴巴裏,緊緊的等待著。
按照原來的計劃,今晚所有人都躲在自己的房間,看來這一步是實施了,這已經接近晚上十點沒有任何人出來過,我和三叔公依舊不敢放鬆警惕。
突然隻見不遠處一扇門開了,門裏伸出個腦袋,我仔細看了看是胖子,隻見胖子打探一番,然後碰的一聲關門,死死的。
我頓時焦急道:“你媽,不是交代你這個死胖子不要關門嗎,你關了門,待會被鬼纏身的謝玲姐姐怎麽進去啊!”
果然不能相信這死胖子,這剛出門的時候還交代好了,這到了晚上就出岔子,想想也是自己大意了,這胖子這麽膽小怎麽可能晚上不關門,早知道把門上的鎖給卸了,看著胖子怎麽關。
話說我還在埋怨,隻見三叔公緊張兮兮的拉了拉我,指了指不遠處,說道:“哥,那個門什麽時候開的?”
我徐徐望去,隻見西南角小屋的門打開了,但是不見有什麽出來,話說那個房間就是謝玲姐姐白天鎖起自己的房間。
三叔公緊張的望著我,我緊了緊手上的燒火棍,假裝鎮定拍了拍三叔公的肩,盡量讓他也鎮定些,但是此刻的我卻不淡定了。
一個女人,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出現在我們不遠處,徐徐向我們走來,我看的分明,她是踮起腳尖再走,手擺動的幅度是被人抓著,身後貌似還有一個身影。
我的心頓時卡了一下,額角流下大汗,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和三叔公細細看,嚇得直戳脊梁骨,一張麵無血色的臉,布滿一條條裂痕,眼睛裏的瞳孔如死魚一般快要爆出來,嘴裏居然咬著自己的舌頭,滿嘴鮮血,從上半身到下半身蔓延著滿滿毒瘡,流著黑色的濃。
咋的一聲鬼笑,我和三叔公已經嚇得腿軟。
我深知這下不好,這個女鬼的情況和我之前講的情況完全不一樣,纏,碰,遇,沾,四種都不是,是他娘的鬼上身。
看到這裏,我心裏頓時沒底。
三叔公看著我兩條腿都在打抖,不禁怕的連喉結都震動,三叔公不敢看過去,連手裏的燒火棍都拿捏不穩。
我手中燒火棍已經抖落,左手拿著的白酒瓶,晃的都出倒影,我發現我後背全濕,胸前直受涼風,粗氣連連喘動。
三叔公顫抖的手拽了拽我的衣服,道:“那,那,那鬼呢?”
我哪敢望去,隻瞄了一眼,真的不見了,這是怎麽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女人的奸笑。
“你以為我看不見你們嗎?哈哈哈,哈哈!”
我和三叔公慢慢回頭,隻見一張恐懼的臉出現在我們身後,三叔公嚇的哇了一聲,膝蓋跪在地上一個轉身屁股落地,向條狗一樣,連滾帶爬出了去,一路奔走胖子所在房間。
這張臉慢慢靠近我,隻感覺距離近的可怕,它的手伸過來,手骨都裂開,裏麵湧出黑乎乎的東西,嘴裏半截舌頭黑血直流,它笑的犀利,詭異,得意。
我隻覺得喉嚨直接卡著心,腦袋上冒汗直流,一泡尿從褲頭流到褲腳,整個人在地上打滾,可是越滾隻見鬼手越來越近,我瞳孔放大到極限。
一屁股坐下,一把把手上唯有的酒憑都摔了出去,抓起地上黑糯米猛的甩了幾把,連連滾了幾圈,貌似女鬼也不知怎有些忌諱,我見脫身,立馬起身,誰知兩條腿比他娘的蝦還軟,我不假思索,膝蓋跪在地上就走。
女鬼貌似反應過來,連連在身後追,我虐身在地跪爬,用生命在前行,好不容易到了胖子房門前,此刻三叔公早就在此敲了許久的門,胖子死活沒開。
隻見女鬼步步緊逼,我他娘的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淒慘叫道:“爺啊,開門啊,胖爺。”
本以為胖子會嚇尿,沒想到現在嚇尿的是自己。
我和三叔公淚流滿麵,尿從襠下,哀哭求道,這門內終於有了動靜。
鬼一路緊逼,隻有五米左右範圍,我兩心都快出來了。
duang的一聲門終於打開了,簡直他娘的比見到上帝還高興,我和三叔公基本上都不帶走的,直接竄了一聲就進去了,一把把門砰的關緊,粗氣直接從喉管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