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盛唐夢 一百七十三章 母儀何煒(下)
明天就是七夕了!祝各位書友乞巧節快樂!明天我就寫七夕。
ps:紀念李煜,七夕而生,七夕而死的詞中帝王。
日子還是那麽悠悠閑閑地過著。昆侖祖師也發話了,昆侖派也沒有了什麽動作。磬音和劍羽寒也樂得清閑,天天隨著神醫澆澆花,煉煉藥,壓根沒有考慢會仙界的事情。
二人倒是在這裏過得悠哉,卻不知這修真界掀起了多大的風浪。二人與那仙界金仙的一戰,被多方加以猜測,一時間搞得人心惶惶。昆侖雖說知道此事的內幕,但是這麽丟臉的事情,自然是少說為妙。也就幾個輩分高的知道。玄雲子自然是不甘心的,還想去找磬音的麻煩。但是被玄真子嚴令禁止,還被罰去麵壁。明月也沒有受到重用,玄雲子目的沒有達成,關於收明月為徒的事自然不了了之。倒是那明清子在昆侖五十年一度的比武會上衝進了前三甲。很是讓人吃驚了一番!
在大唐貞觀十年六月的某一天,周浦然席間忽然掐指一算,隨即臉色一變,深深歎了一口氣。
磬音拿著藥杵進來,看到他這個表情不由有些奇怪。
周浦然看了她一眼,拍拍衣襟站起身來:“磬音啊,誰我去一趟李唐皇宮吧!”
磬音皺皺眉,忽然想起今天的日子,也有些想法了。
“丫頭,你速度比我老人家快,你來吧!”周浦然歎口氣,拍拍磬音的肩膀,“小寒子就不必去了!有磬音就行,當年還和帝後二人有點香火情。”
磬音點點頭,右手一指,鳳簫化為一把比普通劍長兩倍的飛劍。足尖一點,和周浦然躍上飛劍,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太極宮:
磬音悄然落下,隻見太極宮上上下下都染上了一種叫做悲傷的氛圍。長孫皇後已經處於彌留狀態。這位大唐王朝最得人心的皇後命不久矣。那位給貞觀年間帶來一抹溫柔的女子,終究要在六月二十一日這一天,在立政殿黯然離去。
“原來,已經公元六三六年了啊!”磬音微歎,跟著周浦然了立政殿。周圍的人仿佛沒有看見他們的身影,依舊幹著該幹的事情。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殿中響起:“父皇,母後這是怎麽了?”
“兕子,你母後這是睡著了。你聲音小些,莫要吵到你母後。”原本清朗的聲音現在多了一分疲憊,九分悲傷。
磬音抬眼,隻見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點點頭,乖乖坐在太宗皇帝身爆一聲不吭地盯著禦塌上看似熟睡一般的女子。大大的眼睛中卻是有些恐慌。
這就是李明達了。磬音注意看了那小公主幾眼。那是被稱為盛唐第一乖巧的公主。長孫皇後的第三位女兒李明達,小名兕子,意思是小母犀牛。
磬音以前不明白為什麽要給一個女孩子起這樣的乳名,後來查了書在知道,這用意就在於希望嬌柔的女孩能夠象犀牛那樣易養好長,能夠抵擋一切風雨。
可惜了!磬音看著腦乖坐在太宗身邊的小公主,發出一聲長歎。在這充滿父母憐愛的乳名之後,晉陽公主卻沒有享受到多少父母的雨露陽光。雖然她是太宗最寵愛的小女兒,但是太宗兒女眾多,妃嬪成群,再加上國家大事,功夫去老是陪著一個女兒。如今,長孫皇後有即將仙去。
磬音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憐愛之情。就在她望向小公主的那一瞬,隻見那大大的眼睛忽然轉過來,烏黑的眼珠子滴溜兒一轉,忽地對她展開一個小小的笑容。那個笑容是如此的純淨,帶有一絲淺淺的羞澀和不知所措。磬音忽然覺得心中一酸,不由轉過頭去。
又是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唯一好的,是她的父母,是和睦的。
這小公主是太宗所有女兒中最為出色的。一首學自父親的飛白,到後來竟然和太宗的極為相像。晉陽公主,太宗女。幼字兕子,文德皇後所生。善書,臨帝飛白書,人不能辨。
可惜,她的壽命卻是隻有短短的十二年。
史書上說:“帝閱三旬不常膳,日數十哀,因以臒羸。群臣進勉,帝曰:“朕渠不知悲愛無益?而不能已,我亦不知其所以然。”因詔有司簿主湯沐餘戡營佛祠墓側。”
失去了最鍾愛的公主,太宗寢食俱廢,一個多月沒有正常進食,哀傷無法抑製。他隻要想到或看到任何與晉陽公主有關的事物,即使是一支筆一張紙,都痛哭流涕,淚水不止,多的時候甚至一天就這麽哭上幾十回。到最後,竟然整個人都憔悴變形,黑瘦得不成模樣。
磬音看著坐在座位上那個小身影,靜靜出神。
站在磬音身後的周浦然上前一步,隨手一抬。殿門悄然關上。
太宗一驚,畢竟是練武的人,警覺性比較高。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歎息。隨後,兩個人影出現在麵前。
“周神醫!”太宗大喜,急忙起身,手上還牽著小兕子。眼裏就隻看得見周浦然一個人,倒是把磬音這個發光點忽略得幹幹淨淨。
磬音壓下心中悲意,朝兕子眨眨眼,微微一笑。
那小公主也回了她一個甜甜的笑容,看得磬音心中喜愛。
“陛下!”周浦然拱拱手,“老朽來看皇後最後一麵。唉……”
太宗如同電擊,愣怔了一下,澀然道:“神醫,當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麽?”
周浦然深深看他一眼,微微。誰叫你是皇帝呢?若你不是,她也不必死……但願來世,不要生在帝王家吧!
“讓她見你們最後一麵吧!”周浦然袍袖一揮,的長孫皇後睜開眼。原本憔悴的麵容微微紅了起來,在看見太宗的那一霎那,竟然綻放出一種奪人的風采。這種彌留的風采,大概太宗此生此世都不會忘記。
“觀音婢……”太宗鬆開兕子的小手,幾步上前,拉住長孫皇後,竟然淚如雨下,不能自抑。
“陛下……自我十三歲嫁你,到如今,也有二十二年了。”長孫皇後唇邊牽起一個微笑,“風風雨雨都一起走來,倒是……我比你先去了……”長孫皇後並沒有用臣妾這樣的詞匯來稱呼自己。
“觀音婢……”
“聽我說,”長孫皇後截住太宗的話頭,“長孫家並無什麽大功勳,也沒有什麽大德之人,隻不過是有緣與皇上結為姻親,才身價百倍。若是……若是要想永久保持長孫家的名譽和聲望,我請求陛下,今後不要讓我的任何一個親族擔任朝廷要職,這就是我對陛下最後的請求。我……我活著的時候對大唐並沒有絲毫功績,所以死後也千萬不要厚葬,僅緣山而葬,不起墳墓,不用棺槨,所須器物,都用木、同儉薄送終。如能這樣,就是陛下對我的最大紀念。”
“觀音婢……你這說得是什麽話!你這個時候還與我說這個!”太宗悲痛萬分,亦是用“我”自稱,握著長孫皇後的手不放。就是咱在磬音身邊的小兕子也跟著一起抽泣。
磬音心中微酸,不覺總把晉陽公主攬到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