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章 詩酒年華(上)
修改bug……謝謝估衣,還有亞連艾爾林克這位以前在潛水的同誌!(要不我以後專門弄點bug出來讓各位潛水的出來一下?O(∩_∩)O~)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俊雅非凡的年輕公子執扇吟詠,旁邊一位白衣老者撚須淺笑。
“沒想到下過一場春雨後的空氣是如此美妙!”那年輕公子含笑道。聲音如珠翠撞擊之聲,泠泠悅耳。
“嗬嗬,是啊!”那老者舒坦地依在一棵樹後,身下卻是不見半點潮濕。
兩人麵前是一片開闊的小湖泊,碧玉似的,好不可愛。旁邊是絲絲垂柳,柳枝一直拖到水麵上。暖風吹過,蕩起陣陣漣漪。
那俊美公子這扇輕搖:“這美好景色,讓我也有了那附庸風雅的興致了。”
“附庸風雅?”那老者喂‘嗤’一聲,“你若不風雅,還有誰風雅?”
“您老人家風雅。”那公子咧咧唇角,笑道。
“盡會貧嘴!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老者無奈地撚起一根草,“想想三年前你來到我那峨眉山的時候,多麽清冷的性子。才跟我幾年就變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那臭小子回來,看見他娘子變成這個樣子是什麽反應。”
那公子麵色微紅,道:“那您老人家要感到榮幸了!我跟老頭子都是這般的處法。改不了了!”
“嘿,這個丫頭,”那老者笑道,忽而眼睛一眨,“你可知道最近修真界出了點什麽事情。”
“我在此地‘關禁閉’,修真界又沒有什麽什麽熟人。我怎麽知道?”那公子扇麵一翻,揚起一陣柳絮紛飛,煙波蕩漾。頗為好看。
“罷了,現在我也不說,過兩天再告訴你。”白衣老者站起身來,拍拍那並不存在的泥土,“咱們到那邊去走走。”
俊雅公子揮揮手中的折扇:“也好。那邊湖光山水,倒是一個好去處。等哪天到樂遊園登高望遠也是一件妙事。”
“若是樂遊園,我看秋天去最好!你看看,秋高氣爽,北雁南飛。望長安與日下,多美的景色。”老者撫須讚歎。
那俊美公子亦是一臉讚歎:“漢宣帝修了那樂遊廟,當真是好事情。這長安中的閑人天天都往那邊跑。也算是造福百姓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湖的另外一頭。此湖雖然小,不過確實美麗動人。發現這一點的還是有不少人。在湖的這一側,已經有人坐在那裏吟詩作畫,美酒佳人了……
一陣笑鬧聲從那邊傳來,磬音抬眼望去,隻見那幽幽碧水之側有一段砌的矮矮的牆,遠遠就能看見有秋千蕩了起來,又蕩了回去。
磬音心下一動,不禁想起蘇軾的《蝶戀花》。
“周爺爺,我曾聽過一首這樣詞,感覺頗趁此景,要不我念給你聽聽?”
“好啊!”周浦然摸摸胡子,“好久沒有看到這麽生氣勃勃的畫麵了!莫不是你自己寫了一首來搪塞老夫?”
磬音揚揚眉,負手吟道:“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饒。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此詞如何?”
“天涯何處無芳草……多情卻被無情惱……嘿嘿,有點意思!雖說現在已經入了夏,但仍可見一點殘紅。”周浦然道,“我現下相信這絕對不是你做的了。這般傷春而又樂春之詞,絕對不是你寫的。”
“何所獨無芳草兮,又何懷乎故宇。”磬音笑道,“這天涯何處無芳草便是取自《離騷》中這個意思了!”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蘇子《蝶戀花》一曲,原是借物抒那貶官的悵然之情,用佳人暗喻咫尺天涯。誰料卻被後人引喻失義,成了男女之情的寬慰離傷。就在層次上也差了很多。(李白蘇軾是俺偶像,誰說壞話俺跟誰急)
兩人再次談論詩詞,那邊在玩玩鬧鬧。別有一番暮春的景色。
日子匆匆而過,轉眼間竟然到了重陽登高之日。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雖說王維如今還沒有出生,這絕對著名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還沒有出爐就被磬音剽竊給周浦然了。
在這一天,兩人的情緒都不是很高漲。
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
而現在,他們有應該歸於何處?何處是家園?
家這個字,在修真界早已經模糊了。師門是家,幾百年待在那裏,已經有了些歸屬感。但是,心中卻是清楚明白,師門和家的概念並不一樣。
“周爺爺,”磬音依舊一副男裝打扮,更加突出了眉間那股清奇。她攬了簾子,對正在藥房瞎折騰的周浦然道,“去登高吧!歲往月來,忽複九月九日。九為陽數,而日月並應,俗嘉其名,以為宜於長久,故以享宴高會。這等佳期怎可蝸居房中,閉門不出?”
周浦然臉色暗暗,他此行也有尋訪周家後人的意願。現在已經這麽長時間了,沒有半絲音訊,可見此願望之渺茫。就算周浦然再是修仙練道的,但是一個家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會略略傷感的吧!畢竟,在古人的價值觀裏,香火是很重要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納妾的事情發生了。
磬音擺了擺手中的茱萸,道:“難道爺爺忍心看我遍插茱萸少一人?”
周浦然被她惹笑了,原本就是修真練道的,心思很快便寧靜了下來。
兩人拿著茱萸,在城中閑逛,由於磬音幻術的作用下,所有人都沒有看出她是女子,行路的時候也方便了很多。
“雖說此地麵積不大,但是因為臨著長安,倒是繁華的很。你看看這菊花,品種齊全,形態各異,看來還真是費了好大一番的心思。”周浦然指著麵前一朵月下白。
“花青白﹐如月下觀之。果然不愧是名菊。”磬音看著這淡雅的菊花,不由讚歎,“周敦頤曾經在《愛蓮說》中道:‘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魏晉陶淵明最愛菊花,可見其自有一段風流。……我看這隱逸之說,恰恰好適合於淡色菊,其他的……”
周浦然點頭道:“是啊!”
磬音微笑道:“我曾經聽過有人說那麽一句詩‘衝天香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真真是好大的殺氣!”
“黃微,紅幢,紫幢,鬆針,破金,鶴翎,鬆子,蜂鈴,獅蠻,蟹爪,金超銀超,蜜珀,月下白,青心白,二喬,醉楊妃,玉樓春,三學士……”磬音一一辨認,心中暗歎。這裏品種還真是齊全的緊。
“階蘭凝暑霜,岸菊照晨光。露濃希曉笑,風勁淺殘香。
細葉抽輕翠,圓花簇嫩黃。還持今歲色,複結後年芳。”
略為渾厚的男中音在不遠處響起,磬音聽此詩極好的,以前卻沒有聽過,不知道是不是這人自己做的。不由好奇地轉過頭,看向吟詩者。不這一眼望去,不禁渾身一震。連旁邊撚須淺笑的周浦然也神態嚴肅了起來。
以後有大大想要重陽節的,不如跟著瀟瀛過過流程。
我也這麽過啊!隻可信現在很多習俗都被丟棄了。真的讓人很心酸。就好比七夕,明明就是中國的情人節,但是卻沒有人過,卻人人去過外國的情人節。就傳說和各個方麵比起來,他們的哪裏有我們的好?七夕乞巧,無論是已婚或者是未婚的人都可以過的一個節日。以後大家若是想起來了,還是過過七夕吧!
每年七夕,我是要過的。再加上沒到七夕,都會想起李煜,這個七夕而生,七夕而死的詞帝,有平添出一份傷感與懷念。每年七夕我都會為李煜寫上一篇祭文,撒上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