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祈顏窩在一輛馬車的角落,表情很是無奈。從今早出發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這是被第幾批人檢查了,這般找她,是不是太興師動眾了些?按理說北堂宸煜不會如此胡鬧才對。
又躲過一批的人檢查,無鳶繼續趕著馬車前進,而穆池則鑽進馬車坐下。走了有段距離之後,秦祈顏聽著吵雜聲越來越小,知道已經是出了城了。對著穆池淡淡開口道:“穆池,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隻從那日他帶她“騎馬”之後,她就未給他好臉色看,更是未與他說過話,如今她居然主動和他說話,穆池不由一愣然後打著哈哈道:“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你多想了。”
“哈!”秦祈顏鄙視的給了他個白眼:“你當我是白癡啊?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麽特別事,宸他可能派出那麽多人來在每個城查崗嗎?更甚至查崗的人連司徒家的人也出現了,別告訴我說那些人也是宸派來的。而且,剛剛在城裏時,我就覺得氣氛很是不對勁了,許多都在談論什麽成親啊,兄弟啊什麽的。我隱隱還聽到有人提到我的名字,雖我沒聽清具體內容,但我感覺這兩件事有關係。你告訴我,京城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聽此,穆池暗罵自己不小心,明知道她比起以前來,雖看不見但其他感官卻靈敏了許多,她那般聰明,他應該更小心些才對。
心中雖如此想著,穆池麵上還是很正常的,因為他知道秦祈顏就算看不見但也能感覺到他的表情。
“哦,你說那事啊!不就是北堂赫宇在一次宴會中說他很中意你,希望皇上能給你們二人賜婚而已,而皇上的回複是,一切等你回去後再說了。”
穆池知道不能完全騙過她,索性半真半假的說著:“有了這個借口,司徒家的人不就可以如北堂宸煜一般正大光明的找你了?這做法也正常,我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沒與你說了。”
初聽到說北堂赫宇要求皇上賜婚,秦祈顏眉頭不由一皺,臉色很是不好。但聽到後麵穆池的解釋,也就釋然了。如果換做自己也會如此的,畢竟有了那個借口更是能方便找人。
其實,穆池還有一點沒說,那事是在很久以前就發生的了。現在的情況是她與北堂赫宇的婚約早已公布天下,就等著把她找回去成親呢!也不知道司徒家究竟是用什麽方法逼著北堂修答應的,反正現在秦祈顏的情況就是,要麽躲一輩子,要麽與北堂赫宇成親,要麽。。被殺。
若秦祈顏知道了這事,怕是不能再冷靜了吧?天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來,按她的性格,跑去與司徒家同歸於盡都有可能,而且她決定的事一般無人能阻止的。
正因此,穆池才一直瞞著她,不希望她去做傻事。
看著秦祈顏沒再追問下去,穆池明顯鬆了口氣,對著她淺淺的笑了笑,可笑的比哭還難,隻是秦祈顏看不見罷了。秦祈顏低下頭想了會兒,突然起身向穆池撲了過去。
她整個人半壓著穆池,手放在穆池的胸口,二人如此之近似乎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了,姿勢看起來是那麽的曖昧。穆池看著近在咫尺的秦祈顏,心跳不由有些加快,臉也微微有些紅色。
然秦祈顏似不在乎一般,看著他淡淡說道:“我怎麽感覺你還有事瞞著我?快說。”
“哪還有什麽事,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穆池勉強笑笑,不敢看著她。
“那你此刻為什麽會如此緊張呢?”秦祈顏明顯不信他的話,哼了一聲繼續說道:“穆池,我是瞎子但不是傻子。最近你如此小心根本不可能是因為那個,肯定還有更嚴重的事對不對。”
穆池明顯吃了一驚,這人的警惕性也太高了吧?應該要怎麽糊弄過去呢?要他告訴她那事,是絕對不可能的。比起讓她去送死,他寧願她討厭他。
“你自己也知道司徒婉必要你死的,現在她能明裏暗裏的找你,我能不小心些嗎?至於此刻......”穆池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伸手扣住秦祈顏的腰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悠悠說道:“芸芸,你似乎忘了我是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說完,他就吻住了秦祈顏的紅唇。
本來他隻想嚇唬嚇唬秦祈顏的,可沒想雙唇相碰之後他竟控製不住自己,慢慢加深起那個吻來。
秦祈顏自然沒想到對方會如此,不由愣在那裏,過了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要推開穆池。可現在的秦祈顏哪裏會是穆池的對手?就算是出招也被穆池輕描淡寫的化解了,一時間秦祈顏是又羞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腦中浮現出北堂宸煜那溫柔的笑容,秦祈顏竟忍不住流出淚來。如果是北堂宸煜,他絕不會如此對自己的,突然間,她好想他,好想、好想。
穆池鬆開吻著她的唇後,看到秦祈顏的淚水心中不由一疼,又惱又悔。他看著當年那個親眼目睹自己雙親死去時都未哭的小女孩現在卻如同淚人一般,他除了愧疚就剩心疼了,自己究竟做了什麽?
“對不起。。”穆池滿是歉意的看著她,輕吐出幾個字。
然秦祈顏哪裏理他?她使力的把穆池推到一邊,爬起來就打算鑽出馬車。穆池明顯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拉住她不讓她離去。
被穆池阻止後秦祈顏更是惱怒了,對著穆池胡亂打去,罵道:“我一定會殺了你!”
然穆池充耳不聞,隻是他見秦祈顏在這擁擠的馬車內這般胡亂打著,好幾次都打到車壁上,擔心她疼可要阻止卻阻止不了,索性抬手點了對方的睡穴讓對方安靜的睡去。
看著在自己懷中安靜睡著的秦祈顏,穆池心中是說不出的難受。
她是他的寶貝,他不想見到她受一丁點的傷害。或許從見到她第一眼起,她就深深烙在他的心上。她就如同溫暖的太陽一般,溫暖了他的心散去了裏麵的黑暗。她是他最愛的人,所以他希望她能開心、能快樂,可沒想有一天他也在傷害著她。
她就那般討厭自己嗎?突然間,穆池很是嫉妒北堂宸煜。他最近時常在埋怨北堂宸煜太過寵溺秦祈顏了,但若換下情況,與秦祈顏相戀的是他的話,他怕比北堂宸煜還要寵溺她吧!
無鳶坐在外麵趕著馬車,對於裏麵的情況,她自然是知曉的。心中有絲絲的酸楚,更是有濃濃的痛楚。自己的那傻主人啊!究竟要傻到什麽時候?她有些想念在最初時自己遇到的那個主人了,那時的他冷酷、無情,雖孤寂但不會如現在這般痛苦。
世事就是如此,往往在最初時是那般想著,到後來又希望回到最初。如果秦祈顏在事後知道會發生那樣的,她一定不會對亂穆池發脾氣。無鳶如果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在最初時她就不會希望有個人能溫暖穆池的心,讓他不再那般孤獨,更後悔沒有聽穆池的話好好看住秦祈顏。
唯一隻有穆池,他到最後都不後悔能認識秦祈顏,而且愛上了她。
............
過了大約兩個時辰,三人就到了預訂的落腳點,穆池一臉平靜的把秦祈顏抱回房睡著,無鳶看著穆池一臉的平靜,不由歎了口氣,跟隨他多年她怎麽會不知他平靜的背後是怎樣的波濤洶湧?然她什麽都未說,隻是乖巧的跟在他身後。
穆池看了一會秦祈顏的睡顏,心中莫名生出一絲不舍,他竟有種將會與她永遠分離的感覺。他,很不喜歡那種感覺。不,是憎惡......
穆池搖搖頭,把那些不好的思緒趕出腦海。或許是最近太累了吧?他在心中這麽想到,幫秦祈顏蓋好被子後,就轉身離去了。現在他還有事要做,他必須親自去確定方圓幾裏內都無司徒家的爪牙。
臨離開時,他還吩咐無鳶要照顧好秦祈顏,一定要看住她。
穆池走後,無鳶看了一眼床上的秦祈顏,默默的出去了。她實在不想看見秦祈顏,明明這人應該很讓她討厭的,可是對她卻是半點都討厭不起來,這種感覺讓無鳶很是不喜歡,對於讓主人傷心的人她一定要討厭的。
她想著,秦祈顏睡著應該不會出什麽事的,也就出去了。於是,房間內現在隻留下秦祈顏一人,她感覺到人都不在了,很是自然的就睜開眼睛,其實她早醒了,隻是在裝睡罷了。
秦祈顏不笨,更是很少感情用事。以她對穆池的了解,對方打的什麽主意她自然能猜到七八分。當時她確實很氣憤,但事後冷靜下來想想,她怎會還想不通呢?穆池如此,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瞞著她,還是那種不能告知她的。
然秦祈顏就是那種強脾氣,越是不讓她知道她就越想知道,她不喜歡那種蒙在鼓裏的感覺。而且她隱約覺得那事很嚴重,若她還繼續呆著穆池身邊會害到他的。並且有了今日的事,秦祈顏再也不可能轉做無事的人一般待在穆池的身邊了。
有了那個念頭,秦祈顏自然就開始為離開做著打算。從她醒來整理好思路之後就一直在想著計劃,現在穆池不在、無鳶離開就是她最好的機會。想著,她就翻身下床熟悉著這房間的擺設。她慢慢走到窗子邊,仔細聽著窗外的動靜。
這裏似乎是在郊外,因為空氣很是新鮮。這必然早有些穆池的人在這等候著的,不知道穆池帶走多少人,反正在秦祈顏的感知範圍內,隻留有幾小個了。
秦祈顏不知道,穆池擔心出現叛徒,所以他隻讓自己最為信任的四人在這,加上無鳶也不過才五個而已。
秦祈顏沒管那麽多,小心的把窗戶打開,然後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躲好。秦祈顏躲了好久,她都感覺自己快要睡著了時,無鳶才悠悠的回來。
無鳶推開門就看到窗子大大的開著,很是自然的就向床上看去,這一看她的臉唰的就白了。
四人中,穆池帶走了兩個。無鳶見秦祈顏不見了,急急忙忙的就找來另外兩人,然後吩咐他們向四周找去,她自己則跑去通知穆池。
秦祈顏感覺人走遠了,才慢慢的走出來,小心的走出房間,她擔心還有人留在這。
好在她一路順通無阻,沒過多久就逃出了那棟房子。她走著走著到了一個山丘時她腳下一滑,於是華麗麗的滾了下去。
............
不知滾了多久才停了下來,停下後她還未完全清醒過來,就感到一陣熟悉的氣息撲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由皺起眉頭,在心中大罵自己是個倒黴孩子......
好吧,她承認滾比走快的多了,她也不在乎因為撞到石頭啊,小樹啊什麽的而得來的疼痛。但是,為什麽要把她送到這裏呢?
穆池此刻都不知道要該說什麽好了,是要說這丫頭太倒黴,還是他太倒黴呢?前一分鍾他聽到這丫頭偷跑了的消息,有點慶幸來著。
沒想下一分鍾她就出現在他的眼前,還是用這樣的方式......老天,你這開的什麽玩笑?身上的痛讓他有些後怕,如果他剛剛慢了一步,受苦就是她了。
“主人!”無鳶看著插在穆池身上的幾根短箭忍不住大叫起來,揚起手中的劍就瘋狂的向射暗箭的人殺去。穆池的幾位心腹也是一臉的疼色,狠狠的攻擊著他們原先就在清理的黑衣人們,不讓他們靠近穆池與秦祈顏二人。
穆池忍著痛,小心的把秦祈顏扶起來,問道:“你有沒有哪裏受傷?”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些有氣無力,似乎在隱忍著什麽。
秦祈顏的頭雖還屬於半暈狀態,但他聲音裏的異常還是能聽出的。結合著她聽到的打鬥,還有空氣中那濃濃的殺氣,她怎麽會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氣道:“穆池,你當自己是盾嗎?你這傻瓜!我不值得的,我告訴你我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我說了算。”穆池麵上淡淡的說著心中卻暗道不好,那些短箭上有毒,雖不能直接要了他的命卻能誘發他的舊傷,然此刻舊傷複發與要他命有什麽區別?看著眼前那些司徒婉派來擊殺秦祈顏的黑衣人,穆池覺得必須快些把她送走不可。
穆池在發現他們時嚇了一跳呢,司徒婉這次可是下血本了,這次來的人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這就是為什麽他在聽到秦祈顏偷跑了時會覺得慶幸了,因為他不敢確定這次一定能保她周全了。
反正這些人在這了,秦祈顏那邊應該是安全的,沒想她會突然這麽“滾”出來。
“你......”秦祈顏是在不知道該說什麽,索性不理他轉念關心起那邊的局勢來。這一關心,秦祈顏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憤憤的說道:“這司徒婉還真看的起我。”
“如果是你全盛時期,這些人哪裏會是你的對手?”穆池苦笑了笑,撿起劍就向黑衣人們殺去。穆池的這一動作,不說無鳶與他的心腹們了就連秦祈顏也嚇了跳。
這人,受了傷就不能安分點嗎?然隻有穆池自己知道,必須快些解決這些人,他支持不了多久了。
打了一會兒,穆池就開始出現眩暈的感覺,眼前的景色也開始發黑,可是那些黑衣人還有好多。他低咒了一聲對著無鳶等人說道:“先帶芸芸走。”
無鳶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而秦祈顏則是一驚,她知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穆池絕不會放心她離開他的身邊的,她不由想起那次在望月城,穆池就是因為受了重傷才會如此,難道......
“哼!想的到美,今日你們誰也別想離開。”其中一名黑衣人冷冷說著,然秦祈顏聽到他的聲音明顯一驚:“你們是皓天的人?不對,你們是背著秋君顥幫助司徒婉的?”
秦祈顏早就知道秋君顥就是皓天的老大了,這就是為什麽每次她看到秋君顥與夏淸璿在一起就表現的很怪異的原因。但是她知道,在經過那次她為保護夏淸璿而受傷後,秋君顥就收手了啊!而且她看得出秋君顥是真心愛夏淸璿的,他絕不會再做傷害夏清璿的事的。
但剛剛那人明明就是秋君顥的人,他們以前就見過的。為什麽皓天的人會出現?為什麽他會出現?難道皓天內部也出事了?
秦祈顏話讓在場的人皆是一驚,那名黑衣人則冷笑一聲:“不愧是靳葉山莊的莊主,夠聰明。到現在也不怕告訴你,不久就之後皓天就要換主了。說起來還要感謝莊主你,還有我們尊敬的三皇子殿下。秋君顥那傻瓜為了個女人居然想背叛司徒家,他賠上自己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擔心我告訴秋君顥嗎?”秦祈顏麵上平靜的說著,實際她暗自在解開自己身體的禁止,事到如今她早顧不得什麽毒不毒的了,必須有個人要活著回去通知北堂宸煜他們,在她毒發前有足夠的時間解決完這些人,她死後,穆池會把消息傳去給北堂宸煜的。
還有一點,她隱隱覺得穆池很不對勁,她想快些把事情結束了。
“哈哈!”黑衣人大笑起來,冷冷說道:“換做以前,是不好說。但今時今日你覺得還可離開?真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眼睛看不見而且沒有內力了嗎?”
聽言,穆池眼中充滿決絕,對著無鳶等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快些帶秦祈顏走,然無鳶他們還沒來得及有什麽動作,就聽見秦祈顏輕笑了一聲說道:“那你試試?”
秦祈顏說完,就向黑衣人衝了過去。現在內力能用上了,她雖看不見但憑著靈敏的感官對付那人足夠了。沒出幾招那黑衣人就倒在血泊中了。
“你們這些鼠輩給的窩囊氣本小姐是受夠了,做好死的覺悟吧。”此時秦祈顏手中拿著那名黑衣的劍,冷冷的看著他們。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起身就向黑衣人們殺去。
穆池見她如此,早已知道她把自己的內力釋放出來了,她這打算玉石俱焚嗎?心中不由一急,一股腥甜湧出喉嚨,他連忙用手捂住嘴巴,然黑血還是從他的指縫流了出來。
無鳶見此,大叫道:“主人!”快速飛身過去扶住他。秦祈顏聽到聲音,擊殺黑衣人的身影明顯一頓,對著無鳶厲聲問道:“無鳶,他怎麽了?”
無鳶想把實情說出來,但看到主人製止的眼神後,改口道:“沒什麽,芸小姐你小心些。”秦祈顏聽言,眉頭一皺,明顯不信無鳶所說。但現在又不好過去,她索性沒理他們,先把這些小嘍囉解決了再說。
穆池費力的站起來,喘著粗氣對無鳶說道:“快去幫芸芸的忙,她體內的毒還未除清,這般下去會沒命的。”他見無鳶有些遲疑,急道:“快去!”
無鳶咬著唇,看了他一眼後向黑衣人們衝去。
穆池此刻是到了極限了,他找了棵樹靠著坐下,手捂著胸口輕咳著,每咳一聲就有些黑血從口中流了出來。他有些疲憊的看著在前方打鬥的秦祈顏,心中隱隱有些不甘心,他還有一件事沒做呢!那事那麽重要......他真的不甘心。老天,能不能再多給他點時間?一天,隻要一天就夠了......
消滅完最後一位黑衣後,秦祈顏跌坐在地上用劍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她現在全身都好疼,刺骨的疼,就好像有數萬隻蟲子在啃食著自己的骨頭一般。
好奇怪,為什麽會這般疼?先若不是她死咬著唇,怕是要疼的叫出聲來,明明不應該會如此的。
穆池見秦祈顏表情很是痛苦的跪坐在那裏,心急的想過去查看,可他才輕動了動一大口黑血就吐了出來,身體狼狽的倒在地上。
“主人!”無鳶焦急的看著他們,都不知道應該去哪邊。心中是想著去穆池那裏,但她知道穆池最關心的隻是秦祈顏而已。其他幾人也是為難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要怎麽辦。
秦祈顏聽到那邊的動靜,眉頭皺的很不好看,她忍住全身的疼痛站起來走到穆池的身邊,查看起他的傷勢來。這一查看,秦祈顏的牙咬得更緊了,二話不說就運起內力幫穆池壓製他的內傷來。
“芸芸,不要。”穆池想阻止她,但是他卻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閉嘴。”其實秦祈顏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她每用一分力她全身的疼就加重一分,如果可以,她真不想講話,她想睡覺,好困哦......
“你再用內力會毒發的!”穆池氣急,卻又阻止不了她。此刻,他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不能保護好她。
“死一個比死兩個的好。。呃。。”秦祈顏悶哼了一聲,剛剛的那陣疼痛,似要把她撕裂一般。
死一人比兩人好?穆池驚恐的看著她,難道她毒早發作了?她是早做好死的準備了?不要,他不要她死!如果隻能活一人,那麽他希望是她!
想著,穆池猛的抬手扣住秦祈顏的手腕,反運力把秦祈顏輸過來的內力倒回去不說,還把他自己的內力也送了過去。她是不會這種反運力的,所以穆池不用擔心秦祈顏用同樣的方法。
秦祈顏被他的舉動嚇了跳,然後氣憤的用內力把他震開,氣道:“你就這般想死嗎?”說完,她就痛的昏了過去了,剛剛她可是用了好大的力,等量的疼痛也隨即而來。
“阿依拉!”阿布.艾則孜趕來時看到這麽一幕,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他衝過去扶起秦祈顏,有些不敢相信,這還是當初那個初見時有著明媚的笑容,勇敢而且厲害的女孩嗎?
那些人究竟把她逼到什麽樣的地步?
穆池輕咳著,努力用手支撐起身體打量著眼前那位很是小心的抱著秦祈顏的少年。從他的服飾可以看出他是從大漠來的,似乎他的身份還不低。
好奇的問道:“你不是中原的人,怎麽認識芸芸的?還有你叫她阿依拉?”
“阿依拉是姐姐的意思,在很多年前阿依拉去大漠時認識我的。”阿布.艾則孜暗歎了口氣讓自己不要多想,轉頭對著穆池等人說道:“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阿依拉與你的傷都很重,先找個地方療傷吧!我有帶著醫士來的。”
說著,阿布.艾則孜對著身後的一行人使了使眼色,八位人就抬著兩個擔架出來了。
穆池見對方準備這般充分,想必這人找秦祈顏很久了。對方如此關心秦祈顏,穆池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來,他對著阿布.艾則孜淺淺的笑道:“我已經來不及了,不過我有一事相求......”
......
眾人聽完穆池的話,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心中是充滿感動與哀傷。阿布.艾則孜對著他鄭重的點點頭,然後示意手下繼續,無鳶則哭的幾乎要昏死過去。